第10章 冒然出現
姬歡歌走進水雲軒的時候，突然被一道強勁的力道席捲進屋裡。
「誰？」她反手去掐對方的脖子，看到那半張銀面具的時候，鬆了口氣，掙開男人的束縛。
「怎麼是你？你來幹什麼？現在我不需要你送水送糧了吧？」
戰長歌面具下的眼角微揚，唇角綻放一抹疏離的笑。
「你和太子很熟？」
「還行。」某人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事實上現在她應該是頭一次和百里寂接觸。
戰長歌挑了挑眉，「這樣最好，太子是個不錯的人選。」
他心儀的君主，就是百里寂這樣心懷仁義之心的仁者。
「呵！當時問你怎麼不說？現在說，是不是遲了點？」姬歡歌神情充滿諷刺。
說她目中無人，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二皇子不放在眼裡，太子也不放在眼裡，他這個攝政王更是不放在眼裡。
過河拆橋竟如此明顯？
戰長歌眼神閃了閃，面具下的黑眸煜煜生輝，「本王覺得倒是剛好。」
「嘖，還會端架子了？那請問攝政王，你進來的時候，你問過本小姐了嗎？」姬歡歌唇角綻放一抹勾人笑意。
紅唇妖冶，靈動的眸子像是會說話一般。
戰長歌目光冷冷地掃過她身上，嘲諷道：「在你打不過我以前，你覺得自己可以討價還價或是反抗？」
「……」萬惡的武力！
其實對於戰長歌，姬歡歌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
原主前世和百里煜幾乎把所有人都弄死了，他卻依然安然無恙，要說他背後沒什麼大的勢力，打死她都不相信是真的。
而且這人神神秘秘的，敢在她面前展露自己的秘密，那就表示他篤定自己不會宣揚出去，或者是……有辦法滅口。
想到這男人的狠毒，姬歡歌臉色無比難看，「你可以滾了。」
「你是頭一個敢讓我滾的人。」戰長歌挑起她的下巴，微低著腦袋，眼神冷漠。
要是不是有原主的記憶在，姬歡歌甚至會覺得這男人分分鐘要殺了她滅口。
她拍開戰長歌的手，冷笑地看向門口的方向，「你說你是自己走？還是被人發現了再走？」
腳步聲很輕，聲音也不大，應該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個體態輕盈的女人。
用腳指頭想姬歡歌也知道朝水雲軒進來的誰，可是她知道，不代表這個男人也知道。
戰長歌掃了眼門口，幽深眼底閃過一抹輕蔑之色。
這種最低級的激將法他一眼就看穿了，卻也沒有拆穿她，飛身上了屋檐。
「樹大招風，切記。」
撂下這句話，戰長歌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紅袖在他消失的同時邁進水雲軒，時間被他拿捏得剛剛好。
姬歡歌嘴角微揚，睨著紅袖傻笑著走進來的模樣，抱起雙手。
「撿到金子還是撿到男人了？笑得這麼開心，不怕別人劫財劫色嗎？」
「呃……」，紅袖臉上的笑僵住，嘴角狠狠抽搐起來，「小姐，你幹嘛總是不放過我呢？我就是，就是……」
小丫環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就是了半天也沒有個下文。
姬歡歌走過去，沒好氣地狠狠戳了戳她的額頭，輕聲罵道：「蠢！」
「……」蠢！小姐說她蠢？
等紅袖回過神來的時候，水雲軒里哪裡還有姬歡歌的身影，她連忙追了出去。
「小姐，你去哪？」
「小姐，你不是說帶紅袖去玩嗎？」
「小姐，你等等我。」
……
一路上，紅袖都是小跑著才能跟上姬歡歌的腳步，她發現小姐走得太快了，就像用輕工飛一樣快。
姬歡歌看都沒看她一眼，嫌棄道：「再晚點，飯都涼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她走得急才不是為了別的，單純為了吃。
戰長歌給送來的水和乾糧雖然不是難以下咽，可是和好吃完全不沾邊。
平時姬恨天不在將軍府的時候，白月雖然沒有明著剋扣原主的衣食月銀之類的，可是原主在將軍府的日子，真不算太好。
不過好在原主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遊歷，所以生活和眼界還是比較廣的。
姬歡歌腳下生風來到前院，果然已經準備開席。
「歡歌，來爹這。」姬恨天朝她招手，慈眉善目，妥妥的好爹一枚，只是因為場年征戰沙場，彼此都是聚少離多。
姬歡歌掃了眼，發現百里寂和百里煜都在姬恨天這張桌子，而空著的位置明顯是留給她的。
「好。」她在姬恨天旁邊落座，旁邊的白飛兒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姐姐，對不起，我剛剛……」
又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話也是總說一半，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姬歡歌看著她，眼裡閃過凜冽冷光，「剛剛什麼？被我欺負了？還是覺得自己錯了所以找我道歉？」
「我……」
「既然沒有下文，就不要把話說出來，更不要用那副表情看著我，不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
她一臉坦蕩，說話哪怕是夾槍帶棒，也讓人討厭不起來，只是……
覺得她太過毒舌。
百里寂卻是饒有興緻地盯著她，唇角帶著微不可察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在他旁邊，百里煜卻是神情淡漠，不過眼神卻十分灼熱地盯著姬歡歌。
真是讓人好奇的女人。
聞言，白飛兒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低著頭，啜泣道：「對不起姐姐，下次不會了。」
「呵！我看你最好別有下次了。」姬歡歌冷聲說完，沉著臉望向姬恨天，「未出閣前男女同席始終不太合規矩，父親，我還是去別將軍夫人那桌好了。」
「歡歌。」姬恨天皺眉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回位置上，「今天這麼高興，況且我們家又不是拘泥世俗的人，就坐這吧？」
白飛兒放在桌子下的雙手死死捏緊，小臉發白，這個賤人，是在諷刺她不知廉恥嗎？
既然這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朝著身邊的小丫環打了個眼色，小丫環悄無聲息地離開她身邊。
姬歡歌本想拒絕，可看著姬恨天那帶著渴望的雙眼，拒絕的話竟然卡在喉嚨里，什麼都說不出。
點點頭，她再次坐好。
如果知道這樣會招來後面這麼多的麻煩，她絕對不會答應留下。
開席時，姬歡歌看著面前的酒水，意味深長地往白飛兒掃了一眼，在白飛兒緊張的眼神中，仰頭喝下去。
白飛兒鬆了口氣，現在就等著藥效發作看她出醜了。
想到那一幕，白飛兒安心端起酒水抿了一口，全然沒有注意到姬歡歌唇角的冷笑。
算計她？怕是還要再修鍊個幾十年。
宴席過半，白飛兒突然臉色蒼白地抱住肚子，額頭大顆大顆地冒冷汗，痛苦地喊起來。
「疼，肚子好疼……」
「姐姐，我，我肚子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