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
第二十八章：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
沒有。
沒有一個人想到販會突然動手，直到那位士兵倒下的時候，除了可莉希絲第一時間擋在販的身前之外，大部份人都反應不過來。
明明剛才還在說笑，還親切地向士兵介紹寶劍，還在……
怎麼突然就殺人了？
「沒人救他嗎？他好像還有救喔！」販用著輕挑的語氣，說著令人咬牙切齒的話。
「殺人了！」
「包圍他們！」
接下來外城門的守軍，也即是白刃衛隊的士兵們才反應過來，展開對可莉希絲等人的包圍，通知正在休整的同僚……
至於兩方的人馬到底有沒有再打？當然是不可能這麼就打起來，兩方僅僅是在對峙而已，兩方的主事人都沒有想要打起的心。
一個可莉希絲是還未想明白販為什麼要殺人而她們是理虧的一方，另一方的白刃衛隊因為合道對方的領頭人是可莉希絲?威廉姆斯……
要他們這些守城門的小兵，貴族子次組成的騎士，與打敗巨龍風頭正盛的「空騎士」可莉希絲以及她的夥伴決一死戰？
由城牆跳下來自殺可能還比較快捷方便。
然而在西斯克里夫來到的之前的瞬間，公國的小王子現身，說出了那麼一句聽起來像是君子復仇十年未晚的話。
「可莉希絲?威廉姆斯請妳退後，把殺人者交出來——」
「等等，我沒殺人。」販擺了擺手，對那位想要高聲讀出他罪行的男人，也就是本來跟在小王子身後的疑似騎士。
「什麼？在場所有人都看到！」
擋在販身前的可莉希絲差點就要跟著點頭，幸好她沒忘了自己要保住販，而且就算懲罰，也絕對輪不到面前的這群人來。
再說……
可莉希絲覺得面前小王子和他隨從的嘴臉著實是十分惡劣！
「看到了什麼？」販聳肩，一臉不在乎地說道。
「看到你把劍刺進士兵的身體！殺了他！」
「哈哈哈……」販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後肇起了手中的直劍，「看到我用的是這一把劍嗎？」
「沒錯！」
販故作疑慮地打量著自己手中的還滴著血的劍刃，接著一臉疑惑地問道：「我只是如他所說的那樣，給他看我手中的寶劍而已。」
「但是你突然暴起殺人！」
販嘆了口氣，一臉「你不會打算在眾人的面前悔辱所有人的智商」的樣子，用手中的直劍撩起自已身下的黑袍。
「請問我這一條腿，要怎麼暴起呢？單腳跳？」
「你就是殺了人！」
販又翻了一下白眼，舉起右手，「還是讓我這缺了根中指的右手，遞出可以刺穿那位士兵盔甲的一劍？」
「你！你胡說八道！」
「我重申，我沒有殺人，這是一起不幸的事故，不管是那位傷者還是我，甚至是我手中的這一把劍。」
說著這一句的販，不時把視線掃向那些剛剛才來到現場的騎士身上。這群沒有看到事實真相的人，在販他用劍尖撩起黑袍之後，本來帶著憤怒的眼神出現了一點的變化。
一個手腳無力的傷健人士，能在大庭廣眾下，殺死一名士兵？
「你——」
「兩方請先停下爭論！」
西斯克里夫在這裡並不是最高地位的一位，小王子的身份才是最高貴的，但正直的他覺得這裡可能有著什麼奇怪的地方。
而且，西斯克里夫可是親耳聽到了小王子那一句——可莉希絲?威廉姆斯！終於等到妳回來了！
只要不是太魯莽的騎士，都感覺到這很可能是小王子設下的局，那就是為了報當年被可莉希絲打傷的仇。
不過小王子或者是可莉希絲，都不是他白刃衛隊可以解決的麻煩，這種事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交到大公的面前，讓他自己親自去判定。
「這件事應該要得到公正的判決，所以。」西斯克里夫先是向小王子點了點頭，然後又望向到可莉希絲的身上，「在下認為要交由大公來裁定。」
可莉希絲愣了一下，心裡一慌，這件事在她的眼中，根本不需要判決，那分明就是販動手殺人！
別人不知道販手中的劍有多鋒利，可莉希絲卻很清楚，就算是龍鱗那麼堅硬的材質，都只需要輕輕一推就可以穿透，別說是士兵平常穿著的制式盔甲。
正當可莉希絲想要否定這個提議，然後轉身抱起販逃走的時候——
「可莉希絲接受吧，大公一定可以為我們主持公道的！」
「哈？」可莉希絲一臉「你傻不傻啊」的樣子盯著販。
「沒事的，即使與我們起爭執的是大公的小王子，但他一直都是公正不阿的，不會偏袒親人，會大公無私地還我公道！」
看著這自信﹑倔強像是代表公義的販，可莉希絲差點就要相信他的鬼話了。
如果不是了解販的性格，如果不是親眼看著販把劍刺穿士兵的身體，如果不是知道販手中的劍無堅不摧……
「好吧，我們聽從大公的判決！」
不過可莉希絲還是點頭，因為直到現時為止，販還未出錯過一次。
當然，解除武裝是不可能的，在見到大公之前，可莉希絲都不會放下劍盾，而她們這群人也一樣，全副武裝地被白刃衛隊圍著走進城內。
大公的城堡就在城的中心，因此可莉希絲和販他們這群人就像是在武裝遊行一樣。那些在街道的行人中，自然少不了好事者，有人發現白底黑色鐵十字的家徽，開始叫喚著可莉希絲的稱號……
如果說是西斯克里夫是押著犯人前行的衛隊，不如說是西斯克里夫是保護明星的保安。
「他沒死吧？」可莉希絲壓低了聲線。
「劍如果舉太高會令人起疑心，所以很可惜，我刺不到心臟。」
「呃……對。」可莉希絲放下心來。
「如果沒受感染的話，他大概是死不了的，不過……」
「不過？」
「我從來沒保養過這把劍，誰知道劍刃上有沒有她的詛咒呢？」
「你認真一點！」可莉希絲用力捏了一下販的腰。
販皺起了眉頭，「我都已經先為屠龍勇者隊拿下了首殺，妳這個到現在還——」
「說認真的！」可莉希絲大怒。
要不是身邊有著白刃衛隊，她直接暴打販，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太陽為什麼那麼圓，天空為何那麼藍……
「妳沒發現他們本身就打算要殺我們嗎？那先下手就很正常了。」販聳肩。
可莉希絲咬了咬牙，她可以肯定販沒有把話說完整，這個所謂的理由很大機率只是告訴那些後來的騎士們。
別問可莉希絲為什麼會知道，這是近一個月以來的經驗告訴她的。就算換個更蠢的人，只要連續被騙，都會慢慢醒悟過來，懂得一點皮毛。當然，只要換一個手段，要上當的還是會上當。
再說可莉希絲也不笨……
嗯，算是不太笨，作為主角來說，她只能說是比較天真和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