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拳頭就是道理

解決完錢翠花后，鳳歌清冽犀利的視線射向槐樹上，她足尖輕點便輕而易舉地借力而上！

右手成掌，狠狠地向來人劈去。

攜帶著勁風襲去的手很快被一隻修長的手抓住，指節分明，瑩白如玉。

一抬頭，正對上一張俊美明朗的臉，上面噙著笑意，「姑娘，這麼凶可是會嫁不出去的哦？」

鳳歌借力抽出手，旋身一踢，反唇相譏，「偷偷摸摸躲樹上看戲的小人，也是娶不到媳婦的！」

「唰！」一把摺扇打開，少年纖薄的紅唇微微上揚，風流貴氣，「一個嫁不出去，一個娶不到媳婦，我們兩個豈不是天生一對？」

鳳歌狠狠地啐了一口，騷里騷氣，誰跟他天生一對！

「慕風流？！」突然，鳳歌腦海里閃過一道模糊的印象，驚訝地叫出了聲。

光線透過稀疏的樹葉，照在少年那張俊美的臉上，散發珠玉般的瑩光，纖長的睫毛被染上了淡淡的金色，氣質風流瀟洒。

微風拂過，青絲墨染。

令人腦海中陡然浮現一串字——

銀鞍白馬度春風！

「你認識我？」慕風流微微一挑眉，抓住鳳歌的手腕，眯眸問道，語氣有些危險。

他離家數十載，近些天才回來，消息一直被瞞得緊緊的，除了慕家的人，再無人知道消息。

「聞名京都的花花公子，如雷貫耳。」鳳歌眸光有些危險，裡面沉沉的還有幾縷凌厲的恨意，她目光落在被抓住的手，聲音變得冷冽如冰，「鬆開。」

京都雙絕，慕家風流，白家莫寒，舉世無雙。

前世，慕風流是天之驕子，聞名京都的天才，一襲白衣、風流瀟洒，說是整個京都少女的夢中情人也不過。

而她，只是鳳家毀了容被趕出家門的廢物，兩人就像是雲與泥，本應該毫無交集。

兩條本該毫無交集的平行線不經意間相交，註定勢弱的那一方下場凄慘！

而當時，鳳歌便是『勢弱』的一方。

她被鳳家除名，背著病重的母親流浪，一身泥濘。

慕風流則騎著神駿的白馬，被愛慕他的三公主東唐芸攔著當街示愛。

慕風流不耐煩，揚手一指路邊帶著母親苦苦掙扎的鳳歌，淺淺勾唇，風流無雙，「我就算娶那個骯髒醜陋的乞丐，也不會娶一個蠻橫公主！」

氣得東唐芸當時抹著眼淚撒丫子跑了。

一瞬間，東唐國三公主連乞兒都比不上的流言傳遍京都。

對於慕風流來說，這可能只是他生命中小小的一段插曲，畢竟早被神宗收為弟子的他，根本無需畏懼一個小小的下等國皇權。

可是對當時已經被鳳家逼到絕境的鳳歌和母親來說，卻無異於滅頂之災。

必須有人承受皇室的怒火。皇家動不了他，難道還不敢動一個棄女嗎？

東唐芸為此記恨在心，和鳳子詩他們一同出手，狠狠報復，給她們安一些莫無須有的罪名。

後來，東唐芸派人砍斷了溪雲的一雙腿。

沒過幾天……溪雲便因為傷口感染死了。

她一個人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埋葬了溪雲，淚流幹了，便成血。

雖然慕風流沒有直接動手，可是他和她母親之死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