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爬著出去

這一巴掌直接把錢翠花打蒙了。

少女清悠的聲音在身前響起。

「第一，我不叫鳳未歌，我是鳳歌，鳳鳴長歌的鳳歌。」

少女臉上帶着純真無害的笑容，可在錢翠花眼中卻與魔鬼無異。

「啪！」又是狠狠地一巴掌落下，錢翠花臉狠狠偏向另一邊，唇角溢出血來。

這一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第二，我不喜歡用手指著罵我。」

「啪！」又是第三巴掌。

錢翠花鼻樑都歪了，疼得她眼淚四濺。

「第三……」鳳歌歪著頭想了會，眨了眨明亮的黑眸，「啊，第三……我忘了。」

錢翠花：「？！」

這最後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像是一根導火線，一下子點着了錢翠花心中層層積累的怒火。

滿腔怒火，咻地噴發！

「鳳未歌你這個小賤——！」她面露猙獰之色，一爪子狠狠向鳳歌撓去。

「啪！」又是一巴掌！

「我是鳳歌，別讓我說第三遍，嗯？」

少女臉上帶着盈盈笑意，巴掌大的小臉一副純真無害的表情，天真爛漫。

錢翠花卻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鳳……鳳歌！你快放開我……否……否則，子詩小姐是不會放過你的！」

鳳歌月牙般彎起的黑眸注視着她，明明在笑，眸底卻宛如有枯墨暈染，晦澀無情。

前世，錢翠花奉鳳子詩之命故意故意將她推入糞坑，還不讓她上來。

如此『大恩』，她怎麼會忘記？

她兩隻纖細的手指捏住她下巴的軟肉，居高臨下，

「鳳子詩？我記得她。

不過，與其擔心我，翠花媽媽不如先顧好你自己，嗯？」

「我……」錢翠花身上猛地爆發出一陣罡風，起身向鳳歌衝撞而去，

「小賤蹄子，糞坑裏吃屎去吧！」

鳳歌像是早料到她所作所為，舉重若輕地向左邊一掠。

「啊！」慣性使然，錢翠花仍然向前衝去。

她目露驚恐之色。

前方十米外，不是別的，正是鳳家澆菜園用的糞坑。

她急忙地一腳腳尖插入泥地里，阻止自己繼續向前。

距離糞坑半米處，那肥胖的身體才堪堪停止前進。

她眼中剛露出幾絲慶幸。

「喲~」帶着愉悅笑意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鳳歌做了一個極簡單的動作——

抬腳，踹。

「啊！」再控制不住平衡，錢翠花身形不穩向糞坑倒栽蔥而去！

鳳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後掠去，躲避了噴濺的糞水，少女笑吟吟的聲音輕飄飄的，宛如飄絮。

漫不經心又玩世不恭。

「屎這麼『香』，自然要孝敬給翠花媽媽了~」

「嗤。」恍惚間，空曠的空間里似乎響起一道輕輕的嗤笑聲。

鳳歌挑眉，目光如劍，射向不遠處十米外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槐樹上。

槐樹碧綠蔥蘢，陽光從上打下，在地上落下一地的光斑。

一陣風吹過，槐葉飄落幾片，歲月靜好。

好像，剛才一切只是鳳歌的錯覺。

她嘴角輕勾，慵懶地收回了目光。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現在，她竟成了別人眼中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