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驗親

第四十七章 驗親

不多時,太監將準備好的銀針,琉璃小碗裝着的清水,齊齊放好。以及身邊站着的太醫。

「稟皇上,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夜昭陌看向夜南寂說道「皇叔,可以了。」

夜南寂翩然起身,與夜昭然站於一處,伸手端起琉璃碗,仔細的瞧了又瞧,遲遲沒放下。

夜昭陌的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佯裝疑問的出聲問道「皇叔,可是有什麼不妥。」

夜南寂將手中的琉璃小碗放下,搖搖頭,「無事,只覺得這琉璃碗很是精緻,只是一旦沾了血就沒甚用處了,可惜,甚是可惜。」

太醫拿起銀針,「攝政王,昭然世子得罪了。」

各自取了兩人一滴血,滴入清水中。

眾人都伸長的脖子朝那碗裏的兩滴血瞧去,夜昭陌稍稍坐直身體,臉上倒是一片淡然,畢竟他在碗中做了手腳,兩滴血一定不會融合。

然而下一幕,兩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成一體,讓夜昭陌瞪直了眼,震驚的出聲「怎麼會!」

「皇上說什麼?」

夜昭陌連忙整理好表情,面帶微笑的說道「朕是說,這個法子准嗎?」

太醫上前一步,「這個法子........」

「法子準不準,皇上也來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太醫的話剛出口,就被一旁立着的沿岸及淡然的聲音打斷。

濮陽暠連忙上前指責道「攝政王可知道皇上的龍體,怎可有血光之災,攝政王真是太大逆不道了。」

夜南寂道是絲毫不在意,「濮陽丞相,是你說的,本王和兩位皇兄一母同胞,血脈自是相同,所以本王代已去的四皇兄滴血驗親,但是畢竟不是四皇兄本人,若是稍有偏差,皇室的血脈就這樣被本王混淆,若是百年以後,本王如何面對四皇兄,若是不讓皇上來做個驗證,怎麼能確定這替兄滴血的法子有用呢?」

濮陽暠的臉色黑了又黑,臉色陰沉的不像話,「攝政王,皇上龍體有關蒼穹國運,又豈能馬虎,哼,攝政王未眠太不把國運大事放在眼裏了吧。」

程牧見濮陽暠一口一個大逆不道,實在看不下去,嗆道「不就是一滴血嗎?滴完血,恐怕連針眼都找不到了吧,連傷都算不得,濮陽老頭,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本是擔心夜南寂被皇上設計,擔心夜昭然不能順利的認祖歸宗,誰知道場面沒有按照自己擔心的發展,而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夜南寂又執意讓皇上滴血驗親,那麼一定會有好戲看,標準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濮陽暠氣的指著程牧,「你,你,你........」半天也沒蹦出來下一個字。

「濮陽愛卿,程愛卿說的對,朕為了皇室的血脈,應該的,只是一滴血而已,不礙事的。」夜昭陌從兩滴血融在一起就算知道,今天他這個皇弟,不認也要認。

夜昭陌走下高台,太醫顫顫巍巍的拿出銀針,在葉昭陌的手指上輕輕一紮,擠出一滴鮮血,滴在水裏。

而夜昭陌的血並沒有和料想中的和其他兩滴血融合,而是孤零零的在一旁,與其他兩滴血遠遠的隔離開,群臣嘩然,夜昭陌的臉色,黑了又黑。

一些不怕死的朝臣開始議論「你說為什麼皇上的血和攝政王的血液融不到一起。」

「但是找回的昭然世子卻能和攝政王的鮮血融到一起,你說......」

「是不是皇上.......」

「說不好,說不好......」

夜南寂看着碗裏的情況,嘆氣的搖搖頭「濮陽丞相,你出的這個主意不太行,你瞧,本王和皇上可是親叔侄,這血液也沒有融合,嘖嘖嘖,真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不就是要個證明身份的物件嗎?來,昭然,你把皇嫂留給你的玉佩拿出來。」

夜昭然從懷裏掏出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佩展示在眾人的面前,群臣定晴一看,連忙參拜。

這玉佩正是當年高祖皇帝冊封夜星淵為太子之位時,一併賞賜下的隨身玉佩,見玉佩如見皇上,這玉佩當年並未隨夜星淵下葬而是被太子妃帶走了,如今出現在夜昭然的手裏,早點拿出來還有人敢質疑夜昭然的身份嗎?

群臣心裏再次默哀,惹誰都不能惹攝政王,連皇上都吃癟。

夜昭陌的臉色黑的像個鍋底,極力的壓制住自己的情緒,語氣依舊帶着隱忍「既然皇叔都說了,皇弟又是皇叔您親自找回來的,身份的事既然高祖皇上的玉佩為證,朕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來人擬旨,立夜昭然為慎王,著人儘快修葺慎王府。退朝。」

慎王,謹言慎行,算是夜昭陌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下朝後,程牧高興的合不攏嘴,夜南寂是誰啊,是攝政王啊,攝政王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存在,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夜南寂,心美滋滋的想着,腳下快不跟上夜南寂。

笑眯眯的說道「王爺,能否給老臣說說,您是做了什麼手腳,能讓您和昭然......不對現在該是慎王了,您兩位的血融合,而皇上的血卻不能融合,又是在同一個水碗中,王爺可否解解老臣的疑惑?」

一旁跟在夜南寂身邊的夜昭然也想從夜南寂口中知道,畢竟不可思議。

夜南寂則是背着手神秘一笑,搖搖頭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事情的真相是,夜南寂並未在水中做手腳,而是在夜南寂小的時候在後宮中聽說的滴血認親,便自己偷偷取了葉昭陌的血然後本想去取皇兄的血沒有得逞,自己又不小心劃破了手指,那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血和夜昭陌的血並不會融合,和夜昭然的血融合純屬意外。

這些能說嗎?一項淡雅出塵,公子如玉的夜南寂怎麼可能會說出來呢。

可急壞了好奇心重的程牧,跟在夜南寂身後直打轉,卻得不到答案。

「程叔,我讓你傳的話呢?那人可願意見我?」夜南寂問道。

本來興緻勃勃的程牧一下就垮了,「我已經傳信給他了,但是這幾日來並沒有得到回信,我一時找不到他,王爺再耐心等些日子。」

幾日後,程牧在深夜收到了神秘人的信件,直說不願與不想乾的人見面,拒絕了和夜南寂見面,天已大亮,程牧就將這信件送到了夜南寂的手中,卻是讓夜南寂很是不解。

夜南寂和戰楓也算是私交不錯,可是來信的意思竟然說他是不相干的人,但是還有千酒,戰楓難道一點都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還是說這個程牧見的根本不是戰楓。

不是戰楓那會是誰,當他提到戰擎,程牧的反應如此之大,讓程叔護的這麼嚴,這人肯定是將軍府中之人,戰氏夫婦已然下葬,只剩下戰楓和戰眠,那還會是誰呢?

就在這日,江湖上發生了一件大事,仙陌山聯合天目山像閻王殿發難,據說是閻王殿不分黑白,殺了他二山數十名弟子,是為了半月之後的祭榜洗牌,害怕二山奪了他祭榜榜首的位子,所以對二山的弟子痛下殺手,慘不忍睹。

這消息自然也傳到花閣里,花閣是幹什麼的,自然是有第一手消息,而風瀟手中查到的消息讓人啼笑皆非。

二山的人直奔閻王殿,叫囂著讓閻王殿滾下祭榜之首的位子,算得上是聲勢浩大,但是也只算的上是聲勢,因為人多,特別多,二山大概是下了血本,買通大概一個國的乞丐,送到閻王殿的山頭上,只有數十人是真正的二山弟子,而閻王殿也是對這小把戲充耳不聞,斬殺了幾個山門弟子將一干乞丐丟出了山頭。

這就讓天目和仙陌有了正大光明討上門的借口,才有了今天這樁自導自演的戲碼。

然祭榜在即,閻王殿被這二山纏的焦頭爛額,精疲力盡,無奈之下只得迎戰,據說場面之大讓人驚嘆咂舌啊。

花眠和楚辰溪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花眠也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竟然偷偷地將手中的查到的真相散播出去,這不,茶餘飯後,評書說戲,皆是仙陌山和天目山的笑話。

「阿眠。你說,這兩個山門怎麼能這般無恥,笑死小爺了,竟然說他們兩個門派皆是被閻王殿打壓所以才不得不聯手討伐,這下好了,連祭榜都不用想參加了,哈哈哈」楚辰溪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攤再椅子上。

花眠唇角上揚,「不得不說閻王殿是立在祭榜之首數年的存在,二山聯手都沒有討到半點好處,這般殺雞儆猴,閻王殿算是清凈了,不出所料,今年的榜首依舊是閻王殿所得。」

楚辰溪揉着肚子,弔兒郎當的說道「阿眠,你說二山好歹在閻王殿之下苟且了這麼多年,怎麼會突然向閻王殿發難,這下不說別的,這兩山的人根本不夠參加今年的祭榜,何必要自討苦吃呢。」

花眠有些遺憾的搖搖頭「不知道,江湖上還沒有任何關於閻王殿傷亡的傳聞,我們的消息還沒傳回來,想必經過了大戰,也沒剩下多少精力了吧,不說這些了,瑾萱和千酒在昨晚上已經回來了,收拾一下,祭榜之日也快到了,我們明日啟程蒼穹。」

楚辰溪慵懶的起身,拍拍被自己揉皺的紅衣,「好嘞,小爺回去準備些東西,風瀟說蒼穹國的宅院已經置辦好了,澤淺說他行動不便,就不添麻煩了,月離風瀟已經先走一步了。我們明天直接啟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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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無眠,葉落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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