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起走向舞台(五)

第八章 一起走向舞台(五)

第八章(五)

19

夜幕即將降臨的時候,窗外亮起城市的燈火。菜已經上來了,另外兩個菜,一個是蒜瓣茄子,另一個的原料是苦瓜和西紅柿。盛菜的盤子倒是很大,可裏面的菜少得可憐。這一次,蘇曼還算是節儉。

這時候,餐廳果然緩緩轉動起來,窗外燈火闌珊,四周是透明的玻璃,我有了懸在了半空的感覺,能旋轉在這樣的高空裏就餐,的確很有創意。

在頂層的旋轉餐廳吃飯,顧客們高高在上,整座城市都被踩在腳下,即便暫時處在人生低谷,此時此刻,也能找到王的感覺。也難怪來這裏吃飯的顧客絡繹不絕,他們吃的不只是飯,重要的還是為了享用居高臨下的那份感受。

我倆面對面坐着,一邊吃菜,一邊喝香檳。剛開始,蘇曼的話並不是很多,我也很少說話。旁邊的飯桌上,大家都是邊吃邊低聲談論着什麼。只有我倆一直保持沉默。

在那個星光璀璨的夜晚,我感受到了用語言所不能描述的浪漫和愜意。

漸漸地,我猛然感到,蘇曼在我心中的位置有些不同尋常了。她雖然暫時還無法代替鄭雨溪在我心中根深蒂固的位置,可是,對我來講,那一時刻,我對她的感覺的確與以往有些不同。可以確定的是,這絕非因為她請我來到旋轉餐廳,這種感覺應該來自近些天我和她的朝夕相處。

燈光和月光交匯在一起,安靜地落在她的臉上,她被柔和的光線所環繞。她的樣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讓我動心。於是,我不再心如止水,內心深處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慌亂。

蘇曼終於開口了,說起我倆參加演出時的一些事情。我和她待在一起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她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認真仔細的品味,然後再回復她。

我倆聊得很投機,在這個不同尋常的夜晚,我看到一個全新的蘇曼。

夜深了,我倆吃過麵食,她點了菊花茶。我和她將清澈如月光的茶水捧在手裏,慢慢地享用着。茶水氤氳著淡淡的香氣,我漸漸沉醉在那個五彩斑斕的夜晚。

蘇曼又給我續了些茶水,說:「程越,今天約你出來,的確是有事跟你說的。」

她定定地看着我。

我愣了愣,剛來時的判斷果真沒錯,她的確還有別的事情要交代。

她含情脈脈地看着我,說:「程越……我喜歡你,我倆在一起吧……讓我倆相愛一生!」

我原本是醉著的,聽了她的這些話,恍若從睡夢中醒來。

我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來了。就在那一刻,我才完全確定,她之前讓我和她一起參加「才藝達人」欄目的比賽,是她精心策劃的陰謀。也可以說,是她為了將我獵獲而佈下的一個局。

在這個浪漫得讓我感到有些置身世外的夜晚,我真的差點兒落入她的圈套,我差點兒被她所感動。

我的頭腦忽然變得異常清醒,我若是與蘇曼攜手一生,鄭雨溪又該怎麼辦?她難道不知道我如何愛鄭雨溪的嗎?

我暗笑蘇曼考慮問題太簡單,太荒唐,太不計後果。讓我放棄鄭雨溪,這是我萬萬無法做到的,除非海枯石爛。

20

我並沒有說話,靜靜地凝望了一下窗外美妙的夜景。夜已經很深了,窗外依然燈火通明。天上的星星在不停地眨着眼睛,我暗自驚嘆,面對浩瀚的星空,我和她之間的煩心事又是何等的渺小。

餐廳還在緩緩轉動,我坐在島城的最頂端,恍然間,彷彿有了手可摘星辰的詩意的快感。

很久以來,因為蘇曼特殊的身世,我一直不想傷害到她,不想讓她因為我而感到哀傷。為此,我一直在逃避着我和她之間的那個敏感的問題。這件事一直懸而未決。事情總有解決的那一天,逃避只是暫時的。刀子落下來的時候,切膚般的疼痛終有一天會來的。

想不到,這件事會發生在如此美妙的夜晚,我或多或少感到有一些惋惜。可是,事實終歸是事實,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我所要傷害的不只是蘇曼,還有這個燈光燦爛的夜晚。

我把目光挪向別處,不想看到蘇曼的臉,準確地說,我沒有看她的勇氣。

我喃喃說道:「蘇曼,對不起!你……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深愛着雨溪。我不能沒有雨溪……」

我偷看她一眼。聽了我的話,我以為會很快流下淚水來,可是,她的表情很平靜,纖細的手指在不停地玩弄著香檳的瓶蓋。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個已經被開瓶器損壞得扭曲變形的金屬蓋子上,似乎根本沒聽到我的話。

我感覺到眼前這個奇幻的夜晚,已如那個扭曲變形的瓶蓋,遭到了嚴重破壞。

她超乎尋常的定力,是我之前未曾料到的。

見她沒吱聲,我說:「蘇曼,我們可以做好朋友的,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

她終於抬起頭來,她的臉是皎白的月光色,她用充滿哀傷的語調說:「這個世界上最自私的東西,大概就是愛情。一個人什麼東西都可以放棄,唯獨愛情是無法放棄的。」

她說這番話時,我猛然發現她的神情有一些讓我感到后怕。聽了她的話,我身上的汗毛不由自主一根根立了起來。

我說:「蘇曼,我們不談這些了,好嗎?」

她苦笑了一下,說:「好吧。」

我沒說話,只是緩慢地給她續了一些茶水。茶的香味已大不如剛才了。

她的臉色又變成剛來時的樣子,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話鋒一轉又和我聊起別的話題。可是,接下來的聊天就沒有剛才那麼舒心了,我心頭彷彿拴了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疙瘩。

旋轉餐廳的客人已經很少了,餐廳已停止了轉動。她聲音很低,說:「我們回去吧。」

其實,我早就想回去了,因為剛才傷害到了她,才沒有提起早點回去的事。我欣然同意。

在回去的路上,蘇曼將車開得很慢。一路上,她一句話都沒有說。我坐在後排的座位上靜靜地看着夜色中她微卷的長發。

她落寞的樣子,讓我感到一陣莫名的歉疚。

車子在學校門口緩緩停下來,她仍是一語不發。

我說:「我要下車了。」

她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一個字。

我一聲不響地下了車,看着轎車流水一般從我身邊開走。

天已經很晚了,要是在老家,這個時間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早已進入夢鄉。島城的夜晚還絲毫沒有睡意。路燈散發着閃亮的光,整條街道是金黃色的,雖是深夜,路上的車輛仍然川流不息。

我凝望着那輛橘紅色轎車消失在來往的車流之中。直到這時,我才慢騰騰地走進了校門。

保安對我很友好,不僅沒有進行任何盤問,還喊出了我的名字。他一定是在電視上看了我們的節目,否則是不會知道我叫程越的。想不到,名人效應也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21

第二天,吃過早飯的時候,我接到媽媽打來的電話。媽媽興奮地說:「小越,我和你爸在電視上看到你現場繪畫了,你的畫真是太棒了!咱村的人可是都誇你有出息呢。」

我頓時一愣,到底是誰告知了媽媽我到「才藝達人」比賽的事?片刻后,我恍然醒悟,島城距離我的老家不到一千里路,家裏的電視可以收看到島城的電視節目。只是信號略微差一些,清晰度不算很好,不過,是完全可以看得清的。

不等我說話,媽媽又爆豆子似的,說:「我老早就想給你打電話,你爸怕影響你參賽,就是不讓打。比賽完成了,我才給你打電話。」

聽得出,電話那頭的媽媽,很興奮,很激動。見媽媽高興,我心裏也情不自禁地有了一些沾沾自喜。

媽媽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她說:「小越呀,你倆走到那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其實,被淘汰也沒啥。你爸說了,說論實力「SC組合」就是冠軍。」

媽媽呵呵直笑。我嗯嗯啊啊的未置可否。

媽媽見我沒說話,說:「前幾天,我在鎮上碰到了付一笑的媽媽,她說付一笑已經領着女朋友回家了,還是個學舞蹈的,女孩長得又苗條,又俊俏,還說全鎮的姑娘都沒她未來的兒媳漂亮呢。」

付一笑就是追風,他家離我家很近,媽媽去鎮上遇到他媽媽是很正常的事。

我恨不得馬上將電話掛掉。沒等我說話,媽媽又說:「臨分手時,一笑的媽媽還問你是不是也談了女朋友……」

我知道接下來媽媽要說什麼,急忙裝出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拉高嗓門,說:「媽,你在亂說什麼呢!」

媽媽嘻嘻地笑,說:「不說了,不說了。再談點別的……」

不等媽媽把話說完,我搶先說:「媽,你這些時間身體還好嗎?」

媽媽說:「全好了,我的身體已完全康復,你就別再惦記我了。」

我心安了許多,說:「那就好。」

媽媽又接過話頭,說:「小越,我問你點事,同你一起在台上演出的那個姑娘,可是你班的?」

我頓時明白了媽媽問這句話的用意,不高興地說:「我們不是一個班的。」

媽媽說:「那個姑娘長得可真漂亮,我還從來沒見過那麼好看的姑娘哩。依我看,她準會比付一笑的女朋友漂亮。唉……要是你能談這麼一個女朋友,就算是咱老程家的福分嘍。」

天底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沒有哪個媽媽不關心兒女的終身大事。何況媽媽生長在農村,受到了傳宗接代的舊觀念的影響。從媽媽的話語里我聽得出,媽媽在試探我和蘇曼之間究竟有沒有特殊的關係。

我大聲喊道:「媽……」

媽媽笑了笑,說:「比賽結束后,那個姑娘還和你緊緊抱在了一起哩。村裏人都說她是你的女朋友呢,我就說小越要是能把這樣的姑娘娶進家門,俺也知足了。小越呀,咱家在農村,人家城市姑娘又怎麼能看中農家娃呀……」

媽媽的話語里充滿了無奈與期盼。

說這些話的,是含辛茹苦把我養大的媽媽啊!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動了一下。如果這時我找到蘇曼,媽媽心中的那個她以為遙不可及的心愿,會很容易實現。

可是,我的腦海里馬上閃過鄭雨溪的身影。我清醒地提醒自己,不要衝動,愛一個人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即便是父母也不能讓你改變主意。

我怕媽媽在電話里絮叨起來沒完沒了,忙說馬上就要上課了,說罷,我便匆匆掛掉電話。

在回教室的路上,我心裏變得極不平靜,媽媽、鄭雨溪和蘇曼,這三個人在我腦子裏沒完沒了地折騰起來。

22

這件事總算過去了。

我本以為,這次拒絕了蘇曼后,她就不會再和我來往了。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她依然和以前一樣,每天都纏着我不放。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給我打電話,或是來教室門口喊我的名字。

我怕鄭雨溪誤會,整天和她解釋說我和蘇曼只不過是普通朋友,我倆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她每次都是沖我一笑,並不說什麼。從她充滿童真的臉上,我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她與我仍然是以前的老樣子。我仔細留意過,除了我,她和其他男生沒有任何來往。

對於蘇曼,我躲不開她。遇到像她這樣臉皮厚的女孩,我只能由着她對我進行無休止的糾纏。我對蘇曼的態度已是很冷淡,可是,她還是像一塊有着超強磁力的磁鐵,不離不棄地吸引着我那副鐵石般的心腸。

鄭雨溪並不是一個愛吃醋的女孩。要是換作別的女孩,就憑我與蘇曼的藕斷絲連,也早已不再理會我了。如今,她雖說一直不把那張薄如蟬翼的愛情窗戶紙捅破,可她整天還是和我形影不離。

23

大三那年的寒假,我回到了家。

那個該挨千刀的追風,寒假期間居然把女友領回了老家。這也就算了,爸爸和媽媽去鎮上趕年集時,居然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看到了追風,大冷天,追風和穿着時髦套裝的女友牽着手在集市上逛街。

回到家,媽媽將這件事告訴了我,她的話語里充滿了對追風的艷羨,還直誇追風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接下來,媽媽便審犯人似的,問起我與蘇曼的事。我很不耐煩地說,蘇曼比我高一級,是音樂系,她和我一起參加「才藝達人」欄目,完全是因為比賽的需要。我倆之間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媽媽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說:「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她怎麼會那麼親熱地擁抱着你?」

我說:「城裏的女孩很開放,她和我擁抱是為了慶祝我們成功晉級。要是換作外國人,一見面就擁抱呢,這相當於我們的握手。」

媽媽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着我,問:「也不知那個叫蘇曼的姑娘談對象沒有?」

我瞪了媽媽一眼,說:「這個問題,你還是去問她吧!」

我不再理會媽媽,把頭扭向另一側,注意力轉移到了電視屏幕上,電視上正演着趙薇扮演的小燕子。

媽媽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讓我煩心。我還上著學呢,她已經為我的婚事操心了。也難怪,我兒時的夥伴,大都已談了對象,只有我現在還是孑然一身。

每到放假,我都歸心似箭,可是一想到家裏人老問及自己的婚事,對回家或多或少有一些恐懼。也難怪在外地工作的單身男青年,有的居然租個女友回家過年。

媽媽見我只顧看電視,便啪的一聲把電視關上了,問:「小越,問你話呢,蘇曼到底有沒有男朋友?」

我白了媽媽一眼,說:「沒有,怎麼了?」

媽媽的臉上露出一些笑容來,說:「小越,我看蘇曼就是一個好姑娘,你就不會跟她處處對象?」

我感到一陣心煩,扯著嗓子說:「媽,你不要再談這件事了好不好?」

媽媽笑吟吟地說:「我還不是為你好,你的年齡也不小了,也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了,你連個對象都處不上,想打光棍呀,當媽的能不着急嗎?」

趕緊開學吧!我簡直受不了了。媽媽沒完沒了問話,讓我連離家出走的心都有。

我不想再說什麼,起身走出家門,媽媽跟在身後大聲喊我的名字,我也沒有回頭。我去了二叔家暫時避難去了。

24

開學時間終於到了,臨出家門前,爸媽叮囑我的話,大都還是與找女朋友有關。媽媽一直惦記着蘇曼,她張口就誇蘇曼有多好多好。看她急切的樣子,彷彿未來的兒媳除了蘇曼,別的女孩她是不會考慮的。

馬上就要和爸媽分手了,我也不想惹媽媽生氣,她說什麼,我就應着什麼,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碼事兒。

離開家的那一刻,我宛如一隻出籠的小鳥,頓時自由了。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以前每次離開家,我都依依不捨。

春節過後,蘇曼要離開學校實習去了。她要走了,沒了她,我可以專心和鄭雨溪進行感情上的交流。

離校那天,蘇曼找到我,說她要去實習了。

我沒有說話。這一刻,我猛然想到媽媽叮囑我的話。我和蘇曼之間的事若是媽媽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樣埋怨我呢?愛情是古怪而又讓人難以看懂的東西,我身上有股神秘的力量讓我不顧一切地愛着鄭雨溪。即便是生我養我的媽媽,也無法將我改變。

我一個人在畫室作畫,蘇曼來了。

我吃驚地說:「你沒去實習嗎?」

蘇曼含情脈脈地看着我,說:「程越,為了你,我不想去外地實習了,就留在島城吧,爸爸已幫我聯繫了市裏的一家歌舞團,這樣我倆還能朝夕相處。我真的有些離不開你。」

想不到居然會這樣,我充滿期待的心頓時掉進冰谷,說:「何必呢,你還是和同學們一起去實習吧。」

她聽了我的話,笑着說:「是怕我纏着你嗎?放心吧,我不會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的。」

我苦笑一聲,說:「好吧,隨你好了。不過,大三下半學期的功課很緊的,我真的不想你把過多的時間花費在我身上。」

她沖我狡黠一笑,說:「你放心,我不會影響到你的。」

25

我無可奈何地看了眼窗外。廣場上停著兩輛大巴車,外出實習的學生正扛着行李排隊上車。

蘇曼嬉笑着走了。

我拿蘇曼真的沒辦法,她各方面條件如此優越,非要死乞白賴地纏上了我。我心中納悶,真不知道她究竟看我那點好。

蘇曼果然很守信,自從去了歌舞團實習后,每個星期都要給我打幾次電話,若是不打電話,就會開車來學校找我。其實,見到我也沒有什麼事,就是和我說幾句話,然後轉身就走。

路遠最了解我,知道我對鄭雨溪的感情很深,也知道我除了鄭雨溪不會愛上別的女孩。可是,蘇曼在校外實習還是一如既往地來找我,終於瞅了個沒人的時候問我:「你是不是移情別戀愛上了蘇曼。」

別的同學這樣說,我還能理解,想不到路遠也這樣認為,我有些失望,白了他一眼,說:「你是知道的,我心裏只有鄭雨溪。」

說罷,我掉頭就走。

最讓我感到煩心的還是追風,許多麻煩事大都是他招惹來的。

春節過後沒多久,媽媽又打電話來,她在電話里顯得無比興奮,說:「小越啊,我和你爸去過付一笑家,他媽聽付一笑說,說你在學校里有女朋友呢,就是那個叫蘇曼的姑娘,還說有一個叫什麼溪的跟你關係也不錯。人家蘇曼的爸爸可是大老闆哩。這麼重要的事,你這孩子回家怎麼不跟媽媽說呢,幸虧我去了付家才知道這些事……」

我的腦袋嗡地大了起來,媽媽後面的話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只感覺整張臉羞得火辣辣的疼。

見我沒說話,媽媽又說:「小越呀,我別管那個叫什麼溪的女孩了,給我把蘇曼領回家就行……」

我惱羞成怒,沖着手機話筒大聲吼道:「媽媽!你胡說什麼?這是沒影兒的事。」

我把電話掛了,那一刻,真想去和追風拚命。可是,轉念一想,這種事追風是不擔負任何責任的。同學們還不是都以為蘇曼是我的女朋友?難道我還和他們都去算賬?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謠言終有一天會不攻自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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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健,作家,山東廣饒人。已出版長篇小說《同學會》《公考》《假如讓愛多等一天》《一起走過那年的雨季》等。《同學會》曾獲黃河口文藝獎,黃河口文化之星。短篇作品見於《小說月刊》《青年博覽》《微型小說選刊》《小小說選刊》《新民晚報》《博愛》等多家期刊。作品曾入選《名家微型小說精品》《中學生成長經典書系》《中國微型小說百年經典》等。

新浪微博:@zj孫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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