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楚之叛亂惶人心
這一次,兩人都以新的身份重新見面,樊玶因為在秦國做出政績,提升為中大夫,而熊侶現在已經是楚王了。
渚宮位於江上一方小洲上,小洲曰渚,所以叫渚宮,白牆黛瓦,清幽寧靜。夏日正濃,碧波蕩漾,湖中碧綠的水藻長得旺盛,青泛了整個江面,宮牆上墨綠的藤蔓也積極地向上攀爬,纏了幾面牆。渚宮周圍是楚國的船官地,四周設有船塢,方便船支停泊,小舟三三兩兩停靠著,在湖水間還修了木橋溝通聯繫。這樣的離宮在中原國家甚是少見,中原很少有水路,而楚國水網密布,船支建造也優於中原諸國。在這裡不僅能夠欣賞漁夫的捕魚技巧,還可以見識船夫之間控船比較,大開眼界……
熊侶和樊玶坐在小木船上,上面支了個船篷,剛好可以遮擋夏季炙熱的陽光。船上人不多,只有船夫和兩三個侍從,伍參,他們,非常適合舟游風景,十分愜意。
熊侶不知為什麼,見到蹇竹就好像見到故友,心中十分舒暢,想與她多聊聊天。他看了看蹇竹,與第一次見到她時一般無二,檀木冠,蒙面黑紗,棕色深衣,永遠看不清她表情如何,只是黑紗未遮的眼睛,像極了她。
正常的中原人見到此景應該興奮得不得了,可是樊玶自小在楚國長大,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山水,舟行。
熊侶「唰」一聲,打開了摺扇,有意無意地說道:「秦使之前來過楚國嗎?」
「未曾。」樊玶敷衍道,又想著以大局為重:「楚王認為新城會盟……」
「本王不喜歡和不實在的人交談,使者若是想和本王聊國之利益,那麼,請使者把面紗揭下。」
做戲做全套,在外人眼中,熊侶就是不務正業的大王,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安全感,加之看不見樊玶表情,不清楚使臣底細,他怎麼能夠放下戒備談論國事。
「外臣,面容醜陋,怕污楚王的眼,請楚王多擔待。」樊玶行禮道。
「難道上一次受傷,臉還沒好?」熊侶關心地問。
「沒好,已經沒有救了。」樊玶乾脆這麼說。
「秦使如此害臊,秦人潑辣彪悍,怎麼會在乎這些。」
「回稟楚王,外臣不是秦人。」
「哦?那是哪裡人,為何叫蹇竹?」
哎呀乖乖嘞,熊侶開始問她的來歷了,可不能再把話題往這裡引了
船槳推開陣陣碧波,木船不算大,顛簸得也厲害,長期保持跽坐容易暈船,而熊侶和樊玶練過功夫,並無大礙。
「秦使經常作船?」熊侶舉起青銅爵敬樊玶。
樊玶知道熊侶在懷疑什麼:「並無,王上,恕外臣不能飲酒,外臣第一次坐船,船比馬車還搖晃,微臣頭有點暈,想到岸上休息片刻,請楚王見諒。」樊玶撫著頭,跪著請求道。
熊侶見狀也不好說什麼了:「還宮。」
木船回到了離宮。
「秦使覺得好多了?」熊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