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次相見 是在秋天

第一章,初次相見 是在秋天

此時已是秋天,樹葉落了一地,李門學府的院中有許多柳樹,樹下的落紅已經是一片一片的。

此時也正是李門學府的考試,在考場上,夫子在前面站着,時不時就會到下面巡視,一副凶神惡煞似的表情看着下面的學生們,就像是在牢房裏審犯人一樣。

唐晏笈坐在最後一排,正用毛筆沾着墨,然後在紙上繪著。

夫子走到了最後,便轉身繼續往回走。在這時,和唐晏笈只隔着一條過道的許靜恬扭扭捏捏的給唐晏笈傳過去一張紙條,直接扔在了唐晏笈的桌子上。

唐晏笈把紙條握在手裏,扭頭向著自己的右邊看去,許靜恬正在面對着桌子,眼睛往左邊瞟了一下。

唐晏笈不自覺的笑了一下,看着這個女孩,從心底有一種親切感,覺得她很有意思。

隨後,唐晏笈看了看這張紙條:「人不知而不慍,」然後在這句話的後面畫了一條橫線,還有幾個類似這樣的。在紙條的最後一行工工整整的寫上了「謝謝」這兩個字。

唐晏笈也工工整整的把這幾句詩寫在了橫線的上面,趁著夫子還沒有回過頭來,直接給許靜恬扔了過去。

這場令人緊張的考試在漫長的等待下,終於過去了,許多學生都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很幸運,整個考場沒有被抓到抄襲的。

秋風吹着令人感覺陣陣寒意,秋季風景如畫,金光的落葉,鋪在細膩的泥土上,很厚一層,踩在上面有些鬆軟,道路上的落葉已經被學生打掃到道路兩旁,一堆一堆的,不一會就被風吹的滿地都是。

考完試已經是中午了,所有學生都去吃飯了,而唐晏笈走在學府的一顆大柳樹附近散步。

這時,背後有人叫住他:「喂!」

唐晏笈回頭看了一眼,是剛才在考場給他傳紙條的那個姑娘。

「姑娘有什麼事嗎?」

許靜恬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裏,一身藍色輕衣,衣裳長度正好到了地上,扎著馬尾辮,辮子懸著,頭髮很長,長達背心,鼻樑高挺,眼睛不小,雙眼皮,面貌端正,微微的尖下殼,臉型不圓,有一點長,一副害羞的表情掛在臉上,微低着頭。

「嗯…剛才,謝謝你。」

唐晏笈用一種好奇的眼神看着許靜恬,面容上帶着微微的笑容。

他遲疑了一下,等許靜恬抬起頭看着自己的時候,他對許靜恬笑了笑,說道:「沒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說完,唐晏笈繼續看着許靜恬,許靜恬卻遲遲沒有說話,因為她愣了,她沒有見過竟有如此貌美的男子,一身鬆散的淺紅色衣裳,茂密的頭髮規整地盤在頭上,用一根玉簪插著,從後面順下來長長的一綹,撇在左胸前,有不到手腕那麼粗,長達腹部,一把帶把的梳子插在順下來的那一綹頭髮上,吊梢眼,大眼雙眼皮,眉毛自然清淡往下撇著,嘴巴比鼻子寬一點點,嘴唇很薄,看着甚是漂亮。

「姑娘,你怎麼了?」唐晏笈探頭問道。

許靜恬一下子反應過來,就想着和唐晏笈多說幾句話:「公子為何沒去吃飯呢?」

唐晏笈看出了許靜恬的害羞,因為他已經習以為常了,許多姑娘看到他都是這樣,自然是見怪不怪了。

「那姑娘為何沒去吃飯呢?」

許靜恬的臉有些紅,氣氛很尷尬,就想離開:「哦!那不打擾公子了,我去吃飯了。」

說罷,便轉身要離開了。

「我看姑娘並沒有想要吃飯的意思,你我也是有緣,能否與我在這裏走一走,聊一聊?」

許靜恬停住了匆忙的腳步,猶豫一下,反正自己也不餓,就隨着他走一走,初來乍到,多認識個朋友也不是壞事。

她轉回身子,平復一下緊張的心情,說道:「也好。」

她沒有別的話說了,好像這個世界都為他而停留了一般。

兩人走在鬆軟的落紅上,就這樣漫步著。

「我叫唐晏笈,今年二十一歲,敢問姑娘叫什麼名字,芳齡幾許?」

「小女今年二十歲,名喚許靜恬。初來學府,並不識得什麼規矩,也沒有什麼能夠照應的朋友,公子是我在這偌大的學府認識的第一個人,還請公子多多照應。」

「你我也不要這樣公子姑娘的叫着了,怪生分的,我與你一見如故,你我不如就以兄妹的關係示人,你我也多有照應,可好?」

唐晏笈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停下來腳步,微低着頭看着許靜恬,許靜恬也微抬着頭看着唐晏笈。

許靜恬的臉有些紅韻,她有些害羞,但是唐晏笈說他二人以兄妹示人,她也就不是那麼尷尬了。

次日,唐府中來了一個客人,帶了許多重禮,客人正在上廳和唐老爺談論事情。

「唐老爺,我家老爺命小人前來是有一個重要的事情,這件事對唐家和白家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小人就不跟您繞彎子了,貴府三公子今年已經二十歲了,也到了成家的年齡,我家老爺屈尊送來禮物,想為貴府三公子保媒。」

「不知白老爺要為哪家的姑娘保媒啊?」

「正是我家大小姐,若你我兩家聯姻,這祁州大地上,還有哪家商人敢跟咱們競爭啊!」

「嗯,這卻是一件好事,但是此事應該從長計議,這等好事我是知道還怎麼做的,還請管家先回去,等到一切事情都處理完,我會親自去白府還禮的。」

「不行,絕對不行,憑什麼要別人左右我的婚姻大事!」

此時在唐府三公子房間中,唐家二少爺在房裏坐着,和唐晏笈說了聯姻的事情。

二少爺站了起來,走到了唐晏笈的背後,說道:「要是和白家聯姻,你知道咱們就是祁州第一大商家了,這其中的利益你不是不懂,怎麼這時候犯糊塗事,再說,婚姻大事自古由父母決定,由不得你!」

唐晏笈轉過身來,臉色猙獰,瞪着眼睛看着二少爺,說道:「爹,你為何要決定這樣的閑事,唐家起來了以後會落到你的手上嗎?有什麼用?」

二少爺非常憤恨,直接舉起了手打在了唐晏笈的臉上,唐晏笈的上身向左偏了過去,用左手捂著右邊的臉,他現在又氣又憤,眼裏沒有一點軟弱,用嗔怒的眼神瞪着二少爺。

「你怎麼能有這樣的心思,你就是為了這點利益在唐家獃著的嗎?你的書都念哪裏去了,反正這親事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說完,二少爺邁著大步出了房間。

太陽高高掛在東邊,鳥兒嘁嘁喳喳的叫着,秋風颯爽,此時的天氣非常好,過去了夏天的炎熱,沒有到來冬天的寒冷,但是寒冷已經越來越近,離溫暖也越來越遠了。

唐晏笈在自己房中獃獃的坐了半個時辰,沒有任何錶情,只是憤恨,他不喜歡白曉娠,他不想娶白曉娠。

這時,門外有幾聲敲門的動靜。

「三哥,我方便進入嗎?」

是唐府的六公子,唐府大少爺的兒子。

唐晏笈轉過頭去看了門一眼,說道:「進來吧!」

唐浯慢慢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然後又關上了房門。

「三哥,我聽說了,你要迎娶白家的大小姐。五哥他們都羨慕呢!你怎麼打算?」

唐晏笈扭過頭看着唐浯,很直接就吐出四個字:「我不想娶!」

「這是祖父定的,恐怕你是不得不娶呀!」

「你現在去告訴祖父,說我去學府了,別的都不要說,知道嗎?」

「我知道,你放心去吧!」

隨後,唐晏笈就趕緊啟程回到了學府。

到了學府已經黑天了,正在刮著大風,下着雨。

唐晏笈還是一身偏紅色衣服,頭髮上還是插著一把梳子,他站在學府的大院裏,整個院子裏只有他一個人,淋著雨,面無表情。

嘩嘩的雨拍打着唐晏笈好似瘦弱的身體,衣服緊緊貼著身上,微微的有些顯透明,打在頭上的雨水順着臉頰滑落下來,然後再滴在地上。

雨水正在沖刷着他的身體,但是沒有衝掉他心中剛剛劃出的傷疤。

此時的許靜恬已經洗漱完了,正在桌子前藉著微弱的燭光看著書。

外面大雨嘩嘩的下着,風聲呼呼不停,是不是還有轟轟的雷聲,並且還有可以一下子照亮屋子的閃電。一個剛剛二十齣頭的小丫頭獨自在房間里獃著,屬實有些悚人。

天空中一道閃電劈過,一瞬間整個天空都亮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震耳的雷聲。

在那明亮的一瞬間,許靜恬好像看見外面有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在許靜恬的角度來看,正好可以看到側身,一把梳子插在頭髮上,這不是唐晏笈嗎?

許靜恬放下了手中的書,拿起了身邊的傘,提着一盞燈,打開了手中的油紙傘,往屋外走去。

外面的風很大,雨傘一下子就被刮破了,許靜恬回到了門裏,提着手中的燈,向外望去,時不時的閃電可以照清楚唐晏笈的身影。

許靜恬看了許多遍,確定那是唐晏笈后,就對着門外大聲喊到:「哥!你在哪裏幹什麼!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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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3落紅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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