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回信來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回信來了

你你你……」曹成自認為也是個膽大之人,可這個句話卻如五雷轟頂一般砸在頭上。

全天下只有一個古老闆,那就是河東鎮軍統司統制古鬆了。此人是楊華的耳報神,細作遍及天下,若被他手下的情報員盯上了,幾乎沒有擺脫糾纏的可能。而且,古松這人陰狠辣,行事不計手段,不知多少英雄豪傑壞到他手下。被古松問候,對曹成來說的確是一個糟得不能再糟的事情。

「自然是我了。」木公公微微一笑,壓低聲音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樣,你先去客卿館安歇,我去請示上級,有回話自然來找你。」

從宮殿出來沒走幾步路,那邊已有軍士過來引曹成去客卿館休歇,因為時間緊迫,木公公也不敢廢話,只用急促的聲音小聲問:「曹將軍,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否還想回太原。」

這一句勾起了曹成的記憶,那血肉橫飛的戰場,那如虎兕一樣向敵陣撲去的鋼鐵軍隊,那飄揚的戰旗同時在腦海中沸騰起來。一股又酸又辣的滋味湧上心頭,讓曹成眼眶發熱。

他喃喃地說:「我本以為自己是條好漢,就算脫離龍衛軍也能自成一格……其實,我也過是一個普通人。至於回太原……曹成無時不忘。」

「那就好。」木公公明顯地出了一口氣。

回到驛館,房間也算寬敞整潔,可裡面的用具卻是稀缺,飲食配給也是十分的糟糕,可見劉豫偽政權的財政窘迫到何等程度了。

不過,劉豫還是相當重視曹成的,不一會兒就派過來一個美艷的婦人帶著藥品給他上金瘡葯。

曹成這人以好漢自居,成日只知道打熬筋骨,對於女色卻不甚放在心上。此女雖然美艷,他卻只看了一眼,便脫掉衣服趴在床上,任由她給自己上藥。心思卻飛到了往昔的沙場征戰上,想了半天,心中卻是越來越難過。

那女子動作輕柔。加上藥物中也不知攙雜了什麼成分。塗在傷口上清涼之極。很是舒服。這幾日。曹成心情大起大落。已感疲憊。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他醒過來。已是深夜。腳一伸居然踢到一具綿軟地身體。

緊接著傳來一聲女子地輕呼。

曹成本是在生死間打過幾個來回地人。警惕性比一般人來得要高。他猛地從床上躍起。光著身體站在地板上。雙手握拳。勁發於足。喝道:「誰?」

「將軍。你終於醒過來了。」床上那個女聲又傳來。一具妙曼地身體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奴家是陛下派來給將軍上藥地。驚動將軍。恕罪。」

聽到這話。曹成這才想起這事。他鬆了一口氣。說:「你這女人也真是……屋子裡黑漆漆地。有燈沒有?」

「是是是,我馬上掌燈。」傳來火石的敲擊聲,一團黃色的光在屋子裡瀰漫開來。一張如花般的精緻面孔在黑暗中突顯出來,正是那個美婦。

「現在什麼時辰了。」曹成有些不悅,揮了揮手,說:「你這婦人好生不講道理,既然已經敷完葯,還不回去,卻為何縮到我床上,回去吧。」

此話剛一說出口,曹成就看見那個婦人面色慘白,渾身戰慄。她撲通一聲跪在地板上,不住磕頭:「將軍可是嫌棄我上藥時弄疼了你?」

「不,這葯不錯,你手腳也輕。」曹成不明白她這麼問究竟是為了什麼。

「可是嫌我長得丑?」

曹成有些不耐煩了:「你長得頗為美艷。」

「那……將軍為何要趕我走。」婦人大驚失色,頭在地板上磕得蓬蓬響:「陛下派我來服侍將軍,若就這麼回去。陛下定會責怪我服侍不周,以至於觸怒了你。陛下為人峻刻,斷不能容忍。賤妾若就這麼回去,定會被他杖斃。」

「啊!」曹成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劉豫居然如此殘暴,心中不禁有些凜然。良久,他才嘆息一聲:「聽你說話,也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卻不知是何來歷?起來吧。」說著話,他溫和地將這個美婦從地上扶起,再看她的額角已經青成一片,顯是畏劉豫太甚。

那女子聽曹成這麼問,眼淚禁不住掉了下來,抽泣道:「賤妾乃東京河間府一小吏家的娘子,姓金,金人入侵時做了俘虜,輾轉多年,竟來了北京。」

「原來是官宦人家地娘子,難怪了。

」曹成嘆息一聲:「國破家亡,命運多舛……你好好獃在這裡,找個機會,曹成送你回家同你家夫君團聚。」這樣一個美貌女子落到北奴手中,可想是何等非人的光景。

金氏聽曹成這麼說,哭聲更大了些:「回不去了,家裡人都死在金人手中。」

曹成搖頭不語,從床上抱了一床被子鋪在地上,徑直躺下裝睡。

那女子悄悄喊了兩聲「將軍」,見曹成已經睡著,這才安靜地縮到床角。

曹成滿腹心事,哪裡睡得著,可怕驚動金氏,卻不敢動彈一下。這一覺睡得十分辛苦,天明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疼,腦袋隱隱有些發疼。

第二日,驛館的驛臣笑著問曹成:「曹將軍,昨夜那個女子可曾受用。陛下說了,若不合將軍心意,可換一個。」

曹成大驚,他知道自己只要一點頭,金氏回去之後就會被人打死。他忙回答說:「這女子很不錯,挺體貼人的,以後就她了,也不用換人。」

驛臣笑道:「難得將軍喜歡,就隨你了。」

時間飛快過去了十日,這十日中曹成呆在驛館里度日如年,翹首盼望這那個木公公的消息。可木太監死活不出現,而劉豫好象也忘記有曹成這麼個人的存在。

無奈之下,曹成只能耐心地呆在屋子裡養傷。

好在有金氏盡心俯視,身體里的內傷也好了個大概,皮外傷也開始結疤。

這一日,正到曹成在屋子裡呆得無聊,盼望已久的木公公終於來了,隨同地還有一群小太監。

一進院子,這個太監就朝曹成遞過去一個眼色,故意大聲笑道:「曹將軍獻上的好計策,陛下一口氣挖了十座郡王的大墓,所獲甚豐。龍顏大悅,龍顏大悅啊!」

曹成會意,故意道:「為陛下效勞是我輩夙願。」

木公公笑著牽住曹成的手,說:「陛下心情大好,賜下不少財物,將軍這幾日在院子里呆得也煩悶了。陛下說,曹將軍身上的傷若好了,可在城中隨意走動,以利於恢復。」

曹成這段時間呆在驛館里名為休養,其實不過是軟禁,不能到處亂走的。現在,劉豫挖了大量財寶,心中大好,同意恢復曹成的自由。

曹成感覺木公公的手中有一陀東西塞過來,他忙抓到手中,拱手道:「多謝陛下恩賜,曹成不勝感激。」

木公公讓從人把東西放見屋中,笑道:「妥了。」笑笑就告辭離去。

等木公公離開,曹成忙看了看手心中那團東西,原來是一張紙條。上面寫中:東門,太白樓。

太白樓是一家酒樓,看來,木公公已經得到太原的指示,約自己接頭了。

軍統司養了大量信鴿作為聯絡工具,從北京到太原,十天時間應該正好。

這次劉豫賞賜下來的東西無甚出眾之處,不過是一些日常用品和些須現錢。唯一值錢地是兩隻碧玉雕成的蟬,晶瑩溫潤,栩栩如升。曹成是識貨地,這兩隻玉蟬用料考究,雕工精妙,在市場上起碼能賣二十兩白銀。

他笑著把玩了片刻,塞到金氏手裡:「這東西不錯,幫我收好。」

金氏這段時間同曹成已經熟悉了,說話也隨便起來。

她掩口一笑:「將軍,此乃不詳之物,可要不得。」

「怎麼了?」曹成有些不解。

金氏道:「此物名叫玉,是死人含在嘴裡的。」

「啊!」曹成頭髮都豎了起來,只覺得一陣噁心。他狠狠地將兩隻玉蟬扔在地上:「劉豫,你竟拿死人身上的東西給我,辱我太甚,我跟你沒完。」

吃過午飯,曹成信步走出驛館,朝東門太白樓走去。

現在的北京人口稀疏,連續幾年的戰亂已經讓這座大宋朝地陪都破敗不堪了。走街上走了半天,居然沒看到幾個人。今日的天氣不錯,青天一碧,和風微撫,有些秋高氣爽地味道。

等到太白樓這座北京城中有名的所在時,裡面也看不到幾個客人,只兩個夥計懶洋洋地站在門口說著閑話。

見曹成過來,一個夥計迎上來,「客官樓上請。」

曹成也不說話,隨他上了樓,進了一個雅間,只見木公公已經坐在那裡,手中捧著一個酒碗,目光卻落到樓外,顯得有些凄迷。

曹成:「見過木公公。」

木公公將酒碗放下,「正式認識一下,我是軍統司北京站主官木一,曹將軍,久仰大名。你是河東軍地創始人之一,木一等你已很久了。」

聽木公公提到自己河東軍創始人的身份,曹成有些黯然:「慚愧,曹成已無顏去見夏王了。」

「不然。」木一微微一笑。(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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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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