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風起天闌10

138.風起天闌10

「所以?」穿上拖鞋,將在手中小力掙扎肉呼呼的白鼠還給其主人,放到青年的頭頂,是物理開刀還是化療,能給她個解決方案?

給自己倒了杯水,在另一處沙發上坐下的春,翹起二郎腿,喝上一口。

「恢復的可能?」不僅不回答她的問題,還敢提問?春挑起眉,這位醫生的醫德真的沒問題么。

「覆水難收。」現在便只有現在。

「什麼時候開始出現這種癥狀?」對於這人所說的『事實』之中到底有多少真實的成分,他並不確定,但是至少,完全的信任是絕對的錯誤這一點他確鑿無疑。

耕介懷疑的一次,春主動放棄下忍考核···一個月之後重新回到木葉。

也是因為這份懷疑,春與耕介之間的氣氛略有些尷尬,沒有明確證據的耕介由於自己的懷疑而對春存有一份愧疚,而春,遭遇那樣的事,心理的變化的確難免,對自己的老師存有一份隔閡。

「是開始對春的過去感興趣了么,不過還真是可惜呢,雪村醫生。」春遺憾的搖搖頭,說著像是完全事不關己的風涼話,時機早已錯過,「春已經···」

「回答我的問題!」青年冷聲打斷,多餘的情報他並不想知道。

「不相信春是穿越者,異世界之人的你,知道了開始的時間又有什麼用呢?」伸出手在空中輕點,趴在雪村胸前的白鼠的視線跟著轉動,長而纖細的鬍鬚輕輕抖動,「徒增困擾。」

「···」看向窗外,依稀的燈光在夜幕中閃爍,令人感覺心情輕鬆,「身處塵世摸爬滾打,大部分的人,隨著歲月的增長,不夠成熟的精神會因為經驗的增長而變得堅韌···也便是所謂的大人會變成大人的模樣。」

「但是呢,變得堅韌的同時,人也漸漸會變得固執、僵硬、麻木,慢慢失去彈性···與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更多嘗試的勇氣被消磨,單一的令人吃驚,久而久之···一旦超出承受上限的意外到來,只有不堪一擊的日常,所謂堅韌的精神脆弱的令人發笑。」年紀越大,越是無法接受新事物的一般論,無意識的重複行動模式,還真不是個好現象。

「留下血淚的教訓,成為重新開始之人的指向標,這種機制挺高效吧?···對春監視時間不算短的雪村醫生。」

「作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逃避手段,的確不錯。」青年伸出手,在覆蓋著雪白毛髮的背部輕輕滑過,雪子眯起眼舒服的軟下身體,大大的紅色眼睛放鬆眯起。

「請稱之為防禦手段,謝謝。」從一旁的糖果盤中拿起一顆有著可愛奶藍色波點糖紙的,雙手一扭,將糖果塞進嘴裡···

春捂住嘴,拿起水杯一口灌下。

「···什麼時候換的?」口腔之中,白天吃的蘋果的絕妙滋味還沒徹底散去呢,便被恐怖的怪味徹底壓制,她一直以為之前便是極限,竟沒想到兵糧丸的難吃等級竟然還能更上一層。

「恢復期飲食請遵循醫囑。」青年話語之中隱隱透出的幸災樂禍,那應該不是她的錯覺。

「你打算敘舊到什麼時候?」再向繼續下去什麼恢復之前的人格,她可沒心情浪費睡眠時間繼續陪著對方,「在真正的當事人都不在的情況下。」

「···草人傀儡,你什麼時候開始擁有控制隱身藤的能力。」那碩大的傀儡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由春親手編織。

席地而做的手術,他確保那植根於春手腕、腳腕的根系的盡皆去除···只是,眼下,春的情況卻是表明,隱身藤之種,八橋八遍尋不見的種子,選擇了在春身體之中重新紮根,而具體方位···抬起頭,順滑黑亮的發尾在白鼠身上輕輕掃過,雪村看向春的眼角。

自帶熒光的墨綠下眼影,與下眼角延伸的眼影交叉而生的墨綠『x』,左眼角1個,右眼角2個,精緻小巧,配上一段時間不見日光的皮膚,未塗口紅的偏淡唇色,本是毫無二致的端正五官,此時的春一眼看過去,卻是透著明顯的疏離。

眼前這個留著板寸的春與之前的春,溫度之差,十分明顯。

兩年之間,春那變化甚少的個人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臉上暗紅彩釉,連同唇上偏橘口紅,從未變過。

出院的春其著裝風格並未變化,運動服的穿法也無更換。

「我控制隱身藤?哈哈!這笑話可沒什麼笑點呢。」重新替自己倒一杯茶,春一手撐在靠窗沙發扶手,一手摩挲著周身有些粗糙的手工燒制茶杯,眼睛斜瞟,「倒不如說春的身體被控制了才對。」

「說清楚。」雪村眉頭皺起,春的答案並不在他的預期之內。

「你對神話或是宗教之中的神跡有了解嗎?」現在回想起那在自己腦海之中莫名說話的東西,要不是她確認自己沒有綁定系統、x-11也沒有搭載人工AI、更無被不明生物附身的可能,她還真的會誤解一下。

「我所學習的只有忍術。」他不信神佛,「你想說你當時的狀態與非自然之力有關?」

「可能···等等,好像真不太妙。」因為那是與她無關之事,本沒有回憶的打算,但是與雪村光一的談及,令春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頭,「你治療我時,傷勢是否意外的並不太嚴重?」

那奇怪的『神樹』以及其對應的能力,她都已經忘到九霄雲外了好么!

「你怎麼知道?」自己應該沒有和春說過實際情況···被切開三分之一的心臟,普通絕對致死的情況,而春的胸腔之內,雖然緩慢但心臟肌肉卻是宛如擁有生命一般在自行收縮恢復著。

「嘖,我才出現幾天,怎麼就又欠債了。」單手捂臉,春的聲音之中有掩藏不住的懊惱,「你有認識的可靠除妖人么?」

前債未清,新債又起,這特么是故意給她發展劇情么?!

「我和你是能開玩笑的關係么?」以為春是故意戲弄自己的雪村光一,雙眉緊皺,胸口千歲綠的針織毛衣上,趴成鼠餅一張的白鼠有些不安的挪動幾下。

「嘛嘛,忘了你是個沒朋友的人了,抱歉,雪村醫生。」···她好像又說錯話了。春捂住臉的手微微張開手指,剛夠露出一隻眼睛的縫隙之中,身穿白大褂的青年,將身材柔軟的白鼠放入胸前的口袋,站起身,冷酷的雙眼正剛好與她對上。

「我不管你所謂的人格重置,記憶複製是真是假,但是,既然要裝,就別被人輕易抓住狐狸尾巴。」留下最後的警告,青年轉身離開。

這難不成,是在擔心由美子護士小姐···這位雪村醫生?

話說,她該如何逃債?

這位無需多言,自動自發給到好處的金主,讓她真是越想越虛。

得到越多,失去必不少。

···

「既然已經來了,還不打算現身?」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發了會兒呆的春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開口道,「白天的邀約難道是我會錯了意?」

戴著可愛狸貓面具的嬌小身影從窗外現身,推窗,沒推動,再推···看著起身幫自己打開窗保險的春,低聲質問,「為什麼沒有回信?」

「我看著像個備胎還是舔狗,櫻~醬~?」果然是為了這個?

「哈,你在說什麼?」進入室內,春野櫻轉頭看著春有些不明所以。

「不顧一切,犧牲智商只為你。」坐回沙發的春從草綠色的病服褲口袋之中掏出一疊紙,笑著調侃道,「藏在小番茄竹籃蓋子夾層之中的,對於你的『木葉拯救計劃』,看了半天,我都沒理清邏輯,最近英雄片看多了?」

「我何必騙你,我和你一樣···事情也的確就要發生···不,是已經發生。」看春那明顯不相信的表情,春野櫻稍微有些心急,目前自己能夠稱得上盟友的可是只有春,「你想要見到,那些和你關係不錯的人因為戰爭失去性命、收到傷害嗎?!」

「激將法對我沒用,禮尚往來才是合作的開始。」春挑了挑眉,自報家門,「春,地球出身,穿越時年齡23,目前外表年齡23,穿越時長不可考。目標:有效穿越者。」

「···春野櫻,地球出身,穿越時年齡17,目前外表年齡12,穿越時長6年。目標:保護身邊的朋友和家人。」少女有些不情願的說完,「你覺得說這些東西有用處么?」

「如果是連這麼基礎的情報也需要隱瞞的人,沒有合作的必要吧。」

「說的你好像有辦法驗證一樣?」在另一邊的沙發中坐下,春野櫻將春放在茶几上的紙收進自己的口袋。

「你為什麼覺得沒辦法驗證?」春野櫻的反問令春感覺有哪裡不對,「···等等,你是不是不知道穿越者之間特有的一種契約模式?」

「···我怎麼可能知道有這種東西,我又沒遇到過其他其他穿越者,不對,我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東西存在啊!」春野櫻咻的一聲轉身看向春,揪住她沒有領子的衣領,「契約內容以及違反結果是什麼?」

「彼此信任,放心並不是所謂彼此之間絕對的坦誠相待,僅僅針對靈魂之源的誓言而已,簡短而又簡單,沒有任何感覺,對吧?更像是因果層面的一個約定,只是如果作假,付出的代價···不太容易讓人接受而已。」輕輕拍拍少女抓著自己的手,雖然氣溫日漸升高,但小姑娘的脾氣是不是越發暴躁了,回憶之中那個初見之時冷靜優等生模樣的女孩呢?

「所以,你在沒有提前招呼的情況下,讓我說了誓言!」春給自己下了個套?

「你打算說謊?」春反問道。

「沒有,但是!」如果自己打算說假話怎麼辦?!自己便會在無意之中付出什麼代價?!

「你想要實現目標還是繼續辯論?」春看了眼春野櫻,靛藍的夜空依稀開始泛白,時間可不早了。

「···你對計劃有什麼疑問?」春野櫻深吸一口氣,重重吐出,考試就在一天後了,她手上的牌可不多。

「所謂的木葉崩潰計劃,必要性在哪裡?」請原諒她的理解能力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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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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