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我這是為你好
「綜上所述，魔術即為神秘，這是不容顛覆的事實。」
說完最後總結性的一句話，萊瑞將講義放下，看著面前扇形階梯教室內零零散散坐著的學生們，笑了笑。
「那麼，感謝諸位願意聽我這樣一個學生講一堂課，今天的課程到此結束。」
說完，萊瑞便收起講義，走出教室。
本來萊瑞現在的身份其實是時鐘塔的學生，但由於其出色的成績與實績，實際上已經超過了不少時鐘塔的三級講師，因此有些時候也會被人叫來代課。
不過這次叫萊瑞來代課的人並不是什麼三級講師，而是現任礦石科學部的部長、埃爾梅羅學派的君主——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其波盧德。
與萊瑞相似，當年肯尼斯還在時鐘塔學習的時候，也被稱作神童，也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加上雙方都出身於相當古老的魔術家族，肯尼斯對萊瑞有種莫名的肯定感，再加上雙方同屬於貴族主義的魔術陣營，使得這一份關係又加深了一層。
一講完課，萊瑞便快步走到了肯尼斯所在的辦公室，打算將講義交還給他。
出於照顧魔術師奇怪癖好的緣故，萊瑞很小心地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來。」
萊瑞推門進去，辦公室內堆滿了各類文獻資料，但卻很好地以首字母為區分擺放在書架上，可見肯尼斯是個相當認真的人。
「啊，萊瑞，已經上完課了么？」
萊瑞將講義放到桌上，儘可能以友善的態度回話。
「當然，有了肯尼斯師的講義，講起來課並不是多麼費事的事情，只要讀出來就好了。」
無疑，這是一種奉承，肯尼斯也聽出來了。
「別這麼說，不過是最基本的魔術概念課，隨便叫一個開位的魔術師來都能說出來，已經典位的你就算自己講也不是個難事，太過謙遜可是會讓人感到噁心的。」
確實，謙遜是一種與魔術師無緣的品德。
「說起來，肯尼斯師到底是為什麼會讓我來代課，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么？」
萊瑞一臉疑惑的樣子，今早他「碰巧」來礦石科找人，卻不想碰上了十分急躁的肯尼斯，肯尼斯直接把講義丟給了萊瑞拜託他代課，之後肯尼斯就直接回到了辦公室，直到萊瑞到來。
「哼，無聊至極的事情罷了，不過是一個小偷偷了我的東西，很快就能處理好了。」說著，肯尼斯還繼續在紙上寫著什麼東西。
「嘿~~真是少見，居然有人敢偷埃爾梅羅學派君主的東西，查清楚是什麼人了么？」
萊瑞保持著自己輕鬆的態度，不過說實話，即便不問這個問題，他也知道是誰偷走了東西。
「哼，我門下的一個狂妄自大的魔術師罷了，大概是之前我否定了他的論文讓他怨念很深，試圖通過這件事情報復我吧，一個看不清自己能力的蠢貨罷了。」
「啊，就是前幾天課上肯尼斯師訓斥的那個叫韋伯的傢伙么？那確實是挺滑稽的。」萊瑞停頓了一下，突然發問：「那為什麼要讓我來代課呢？隨便找個三級講師去不就好了么？」
「可笑，你打算讓我因為這種事情欠下那些三流講師人情么？，如果傳出去堂堂埃爾梅羅的君主居然需要請三流講師去代課，那我可比那個小偷還要滑稽了。」肯尼斯不屑地說道。
「那我就沒關係啊？」萊瑞嬉笑著靠在桌子上。
肯尼斯瞪了萊瑞一眼，停下手中的筆，問道。
「你既然這麼說了，是有什麼需求么？儘管說好了」
不光是品德上，大多數魔術師也非常愛面子，可以說從魔術師這種生物的身上，你基本上找不到什麼好的東西。
「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聽說最近有個遠東的魔術儀式要開始了，肯尼斯師要去參加，所以就有些好奇，那是個什麼樣的魔術儀式居然能讓一介君主前往。」
「原來如此，別告我你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偏偏還是在這個時候，都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在明知故問了。」
話雖如此，肯尼斯所說話語的意思也很明白了。
萊瑞撓了撓腦袋，說道：「誒呀，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埃爾梅羅的君主，說說吧，你打算怎麼懲治那個小偷？偷聖遺物這種事情，可不是能夠輕易原諒的啊。」
「我只需要找一件新的聖遺物就行了，既然他偷走了我的聖遺物，那麼不管是為了什麼，他大概率還是會去遠東的那個儀式，只要最後在那邊找到他隨便懲罰一下就行了，要做的事情完全沒變。」
萊瑞十分清楚，所謂隨便懲罰，大概也就是距離死亡差那麼一線罷了，說不定在魔術的折磨下，還會讓人覺得不如死了會更好一些。
「原來如此，但您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啊，那個什麼聖杯戰爭，難不成有肯尼斯師想要的東西么？」
「也沒什麼，不過是遠東的一個小魔術儀式，身為君主，自然應該毫無壓力地獲得碾壓勝利，我不過是為了證明這件事情罷了。」
萊瑞聳了聳肩膀，一言道出更為深層次的原因。
「還不是因為降靈科的君主把女兒許配給你了，所以想要表現一下自己？拜託，肯尼斯師，這種事情就算我不用派人去查，也能知道的好吧。」
說到底，一個君主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另一個君主這件事，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壓下去，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封鎖情報的必要。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麼？」肯尼斯冷笑一聲，倒也沒有生氣，雖然兩人年齡差距很大，但是從魔術家族的角度來考慮，兩者不分伯仲之間，更別提在魔術水平上，萊瑞也只差肯尼斯一階而已。
雖然這一階並不是那麼容易跨越的，但如果加上年齡條件的話，現在萊瑞的成就，比肯尼斯當年被稱作神童的時候還要輝煌一些。
再加上萊瑞雖然很擅長解刨魔術師的心思，但在關鍵的地方還是能很好地把持住探查的限度，這樣的他，絕對不會惹怒任何一名魔術師，除非他想。
「我只是想，如果只是為了向未婚妻展示自己實力的話，完全沒必要跑那麼遠參加一個小地方的魔術儀式，那簡直是太浪費君主的才能了。」
萊瑞走到辦公室的沙發前，一屁股坐下。
「不如讓我去那邊玩玩，君主還是好好辦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肯尼斯挑了下眉毛，表情有一瞬間不是那麼很好看，但很快，他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微笑地說道。
「原來如此，這也是難得你會說出這種話，那我反倒是想要問你，你又為什麼想去參加那個遠東的儀式呢？」
萊瑞張開雙臂，笑道。
「我可是為你好啊，肯尼斯師，雖然您的行為沒有任何問題，但你應該也不想讓別人以為，埃爾梅羅君主不過是為了一個新世代的魔術師偷了自己的東西，就要親自動身去懲罰他吧？那也太掉君主的身份了。」
肯尼斯臉上的笑容消失，萊瑞的話有點讓他不爽。
「所以不如讓我去那邊玩玩，順便幫你解決這個叛逆的弟子，豈不是一舉兩得。」
「去玩玩？」聽到萊瑞的話，肯尼斯難得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嘿呀，說了你也不懂，你不知道二次元這種文化么？發源地就是遠東的日本啊，我正好去那邊的秋葉原玩一玩，順便幫你搞定這件事情，不就行了？」
大概是萊瑞的回答有些超出肯尼斯的預想，讓這位君主都不禁楞了一下。
「原來如此，你居然還在意那些世俗的東西，真是好奇你的魔術水平到底是怎麼成長到這麼高的，果然還是家族的恩惠么？」
「誰都懂的事情就不用說了，總之就是這麼回事，如果你非要找機會向自己的未婚妻展示自己實力的話。」萊瑞跳起來，走到肯尼斯的身邊，說道：「我倒是知道有一個好地方，你可以去看看。」
「哦？什麼地方？」肯尼斯問道。
「威爾士那邊山區的一個村子，據說是亞瑟王的陵墓，而且還有當年亞瑟王使用過的寶具流傳下來，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
萊瑞將嘴貼到肯尼斯耳邊，輕聲說道。
「據說，那邊有一件武器，產自阿特拉斯院。」
這一情報讓肯尼斯瞬間瞪大了眼睛。
「阿特拉斯院？你是說....阿特拉斯院的七大武器？這怎麼可能？」
「我也說了，是據說啊，你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肯尼斯沉著臉，大腦內大概是飛速衡量兩件事的利弊吧，而對於萊瑞來說，臉上依舊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放在心上。
「相信我，肯尼斯師，我真的是為你好。」似是為了讓肯尼斯放心，萊瑞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我明白了。」肯尼斯似乎是想通了，長嘆一口氣。「那麼，遠東的事情就拜託你了，稍後我會讓人把新的聖遺物送到你府上的。」
「算了吧，肯尼斯師，以我家的家底，想找件聖遺物還不簡單？」
萊瑞笑著，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而他爽朗的聲音，依舊在辦公室內回蕩。
「那就下次再見了，肯尼斯師，祝你一路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