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甲板遇險

第二十章、甲板遇險

「嗷!」海風徐徐吹來,帶着呼呼的耳鳴和腥鹹的空氣,讓甲板上的幾個女孩都忘情地張開雙臂,對空吶喊。

「好像一點煩惱都沒有了耶!」司佳的頭髮吹得東倒西歪,她眯著小眼睛一下子把自己撂倒在甲板上,呈現一個大字型,姿勢極其不雅。

「死狗!這副樣子像一堆爛肉耶!」藍莓用腳丫捅了捅司佳,嘴邊的笑容卻越來越濃。

「哈哈,這裏沒有一個男人,丑就丑唄!反正我又不會跟你們兩個結婚!」司佳滿不在乎地閉上眼睛,愜意地匝巴匝巴嘴。

「那你想跟誰結婚?」湖可也笑了,就勢一躺,跟司佳並排曬起鹹魚。

「我啊,夢中的白馬是冷二少,希望能夠被他抱在懷裏,嘿嘿。」沒有了現實的紛擾,女孩們都大肆說起平時不敢坦言的私房話。

「他?我覺得他好無情哦,沒有一點溫柔的細胞,不喜歡!我倒是覺得屈彥賀那樣的男生好可愛呢。」藍莓不甘自己獨自站立着身子,也跟她們倆躺在了一起。

「真的?好藍莓,求你把屈彥賀收攏到你手心裏吧,我都要被他煩死了啊!」湖可驚喜地翻過身子,隔着司佳去祈求着藍莓。藍莓不小心說漏了嘴,趕快假裝閉眼,骨碌翻過身子,把背送給湖可。

「彥賀對你……很痴情、很執著的,我……沒有機會得到他的心。」藍莓想起那個單純的男孩,心動了,也遺憾地暗暗嘆了一口氣。

「放心好了,屈彥賀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情,他只是固執兒時的遊戲罷了。加油!你肯定能夠把他折服的!」湖可恨不得把屈彥賀立馬贈送出去,即使陪送彥賀豐厚的嫁妝她都願意。

「你們也關心關心我嘛,我的冷二少怎麼樣?我有沒有戲唱啊?」司佳仰首伸眉,裂開嘴巴大口喝着海風,心裏先暢想起色色的未來。

「白日做夢!」藍莓握住嘴笑了,轉過身拍了一下痴女的腦瓜。

「他啊,怎麼說呢?」湖可被她們的話語拽到了冷若冰身上,不禁模稜兩可地無法評價,他高傲武斷,硬冷心狠,諸多次把她比試下去,踩在腳下。討厭他,卻也暗自佩服他;想報仇吧,還忌憚人家的實力。真是矛盾的一種感觸啊。

「唉?湖可,不是說把船停了嗎?我怎麼感覺它在走呢?」藍莓打斷湖可的思緒整理,質疑地坐起身子,去環顧四周。

「是拋錨了啊!」湖可難以置信地跳起來,張大嘴巴看着隨風前進的船,「天!船錨斷了啊!」

「啊!」

「媽呀!」

三個女孩一掃輕鬆愉快的午後慵懶,都恐慌得不知所措,呆立成木雕了。

傍晚有海嘯!

冷若冰緊鎖眉頭,把客輪的速度放到最快,客輪四周的超大船槳飛速運轉,拍打出巨大的浪花,這艘向深海域駛進的客輪乘風破浪,船尾拖曳著長長的白色軌跡。

「為什麼海豚要追着我們呢?」屈彥賀好奇地跟十幾隻海豚搖着手臂,一邊虔誠地追問著無語凝神的冷若冰。

「你跟米湖可什麼時候認識的?」冷若冰不回答彥賀的問題,卻順着自己的思維枝丫蔓延。

「我們的媽媽是好好的朋友啊,我們一起長大的哦。」屈彥賀被冷若冰打得乖巧異常,卻又難掩他孩子氣的本性,「海豚為什麼要追着我們嘛?」

「是因為它是一種友好的動物,它在向我們示好。」冷若冰溫柔了語氣,眼中的彥賀化身成為了他的孩子,「湖可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海豚真是好可愛哦!」彥賀高興地抱起冷若冰的一隻胳膊,把臉藏在胳膊的後面,再鑽出來跟海豚捉迷藏,「湖可?誰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啊?好像一直都沒有耶!」

「她……真的說是來找海盜的嗎?」冷若冰戰戰兢兢地問出這個縈繞在他腦間的問題,閉上眼睛不敢觸碰即將得到的答案。

「是啊!湖可這幾天老是海盜海盜的,好像暗戀上一個海盜的電影形象了吧。」屈彥賀說起『海盜』,就噘起嘴巴,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我知道她根本不喜歡你哥哥,因為,她從來沒有嘟嚕過冷舞霜。」

「什麼?!」冷若冰在聽到哥哥的事情時,匆忙睜開眼,蹲下身子着急地追問彥賀,「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我哥哥的?」

「只要是湖可喜歡的,她就會反覆不停地放在嘴邊,她不會隱藏的,從小就這樣,喜歡就一定要得到。」彥賀抱着腮幫,越說越不高興,「可是,最近她總是念叨什麼『海盜』,還一副痴情的怨女樣子,我這次是真的擔心了啊。」

「她怎麼會喜歡上海盜呢?」冷若冰激動着心臟,卻不敢相信。

「怎麼不會?湖可此次的旅行不就是為了那個海盜嘛!」彥賀紅了眼睛,用手撥拉着自己的褲腳,細弱遊絲地自言自語着,「從來不把我放在眼裏,好像我是她的妹妹一樣,鬱悶啊。」

她不喜歡哥哥?她喜歡那個醜陋的海盜?她怎麼會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女孩呢?不去珍惜哥哥這樣溫文爾雅、俊秀專一、家世超群的男人,卻會對一個毫無知情的老海盜痴迷不解?僅僅一次舞會的邂逅,僅僅是短暫的默契合作,就讓她把一顆心綁縛於一個男人身上?

是自己的幸運,還是自己的悲哀呢?現實中的自己絲毫不能得到湖可的一分關注和青睞。而遮去面容的他們倆卻這樣彼此吸引、步調和諧、相見恨晚!

這就是命運的捉弄吧!既然讓自己先得罪這個女孩,又為何讓自己陷入人家的情網呢?既然讓她和他擁有難得的共鳴,為什麼又讓自己的哥哥攪入這個情感漩渦呢?

下午的太陽不再燦爛,一片片陰雲瀰漫上來,天空陰沉沉的,彷彿鉛灰的幕布。海風猛烈起來,把船隻吹得左搖右晃,像一個不倒翁。海面也不再是溫柔的孩子,而轉臉變作了狂虐的施暴者,捲起千層浪,似乎要撕碎這艘孤零零的小船。

「湖可!怎麼辦!」藍莓儘力抓住甲板中央的一根欄桿,被甩得臉色煞白。她嘶啞、哭腔的聲音遁入浩瀚的海際便被吸附去了所有的力量,只剩斷斷續續的哼嚀。

「媽媽呀!救命啊!我要抓不住了!」司佳趴在滑溜溜的甲板上,因為船體的猛然傾斜而從一頭滑到另一頭,眼看就要滑到邊緣,被湖可一隻手硬硬拉住她的衣服。

排山倒海的浪花衝來,灑下冰涼刺骨的海水,比大雨還要密集,比冰雹還要有力!甲板上的一些物品都隨着左右傾覆的船體而落入海中,連那隻司佳拿來的救生圈也飛入了海水中。

甲板頓時變成滑冰場,藉著海水的沖刷而把司佳重重摔到甲板中央,又在她還沒有抓住什麼物件時,一個搖晃,把她甩到了客艙的入口樓梯上,雖然額頭上頂了一顆大大的黑包,卻暫時獲得了安全。

藍莓被冰冷的海水打得失去了生機和活力,她打着哆嗦,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手指的骨節也因為耗盡氣力而發腫發青。

湖可稍微好些,她身子骨經過鍛煉,不至於被甩出船,卻也已經筋疲力盡。

湖可趁著船體向里傾斜,就地打滾,在船體翻過來歪斜前一秒抓住了藍莓的那根欄桿,跟藍莓並肩挨在一起。

「你還能支持嗎?」雖然近在咫尺,卻需要大聲疾呼,湖可的頭髮統統貼在頭皮上,臉上也是絲絲縷縷的髮絲,眼睛因為海水的侵蝕而發紅髮脹。

「快沒有勁了。」藍莓先頹喪地搖搖頭,才難過地喊道,她的手已經開始了微微顫抖。

「一會我喊一、二、三的時候,你就鬆開手,我拉着你向客艙跑!聽到沒!」湖可目測着她們倆跟客艙樓梯的距離,開始了計算。

「就是這個時候!」當船體猛然一個大翻翹,把客艙那個方向置到最低點時,湖可給自己鼓勁,使勁高喊,「一、二、三!放手跑!」

藍莓木納地咬牙鬆手,把自己的生命都交給了朋友,在她鬆開手的那一瞬間,一隻有力的手就緊緊拉住了她,拖拽着她打着滑向客艙靠攏。

就差半米不到了!船體卻在此時漸漸后傾,湖可她們倆就隨着將要滑回另一個方向。湖可吸氣一個用力,把藍莓重重送了出去,眼看着她鑽進了客艙,才泄氣地隨着船體的傾斜快速向下滑去!

「湖可!」藍莓抓着樓梯的扶手,探出頭哭喊起來。

更大更多的波浪一層一層打來,天空也不作美,突然下起了大雨,烏黑可怕的大海捲起衝天的大浪,吼叫着、咆哮著,把這一葉扁舟玩弄得飄搖欲碎。

甲板外延的欄桿上弔掛着一個嬌小的身影,她隨着船身的上下浮沉而騰空飛在半空中,只有一雙手臂緊緊跟船身連接着。身下就是發怒的海水,在船身這邊下斜時,湖可的小腿都能浸到刺骨的海水裏。

湖可勉強睜開眼睛,用嘴努力呼吸著空氣,她的力氣在消耗殆盡,她的意志在消沉甚至放棄。

「湖可!抓住鐵圈!」藍莓的聲音遙遙傳來,湖可模糊中望向客艙的樓梯,看到一個鐵圈向她滑來,鐵圈上拴著一根韁繩。

「抓住鐵圈!」

鐵圈不聽使喚,一會跑到那頭,一會又遺憾地從湖可一米前滑過。那頭的藍莓和司佳急得想哭,這邊的湖可也是無可奈何。

終於,淘氣的鐵圈滑到了湖可的跟前,湖可趕緊一隻手抓住,在她失去平衡的瞬間,再把另一隻手騰挪出來,一起抓緊這個救命的鐵圈。如果不是平時訓練有素,這個動作就會使她葬身大海。

藍莓和司佳喊著號子用盡吃奶的力氣,終於把湖可拖入了客艙。

渾身濕透的湖可躺在了兩個朋友身邊,一動也不動,只會起伏着胸脯,大口得喘氣。

「你們……都沒有事吧?」半天才順上一口氣,湖可抬眼去問訊朋友,臉上浮上一抹疲憊的微笑。

「哇!」

「嗚嗚……」藍莓和司佳都放開喉嚨大哭起來,她們抱住湖可,百感交集。

如果,上天稍微狠心一點,她們就要命歸西天。她們的小命,都跟死神擦肩而過,頓時感到生命的無常和脆弱,也在最危險的時候看到了友情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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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少VS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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