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就要等他......
這個聲音......
尚斐染走至門邊,將門開了個小縫隙。
「你又來幹什麼?」
門外,只站著昭容一個人,她手中拿著一個不小的食盒,沖著尚斐染笑意盈盈地道:「殿下就這麼生分嗎,昭容並不會對殿下怎麼樣的,莫不是殿下怕了昭容一個弱女子?」
「有話便說。」
尚斐染恰好堵在門口,昭容無法擠進門來。
見尚斐染不允許,昭容也不再強求,她輕笑一聲,隨後壓低了聲音說道:「大殿下,昭容只是想跟大殿下說一些心裡話而已,保證不會害您。因為昭容心裡更傾慕二殿下,所以若大殿下需要,昭容樂意為大殿下效勞,以求,能再次見到二殿下時,大殿下能為昭容美言幾句。」
「阿桀?」
尚斐染眉頭輕蹙,這個事情尚斐桀倒是沒有提起過,但是也不代表不會發生,只是,還是不能確信昭容的話究竟真假。
但如果能通過昭容的手將消息傳給佛蓮,倒也未嘗不可。
眼下,還有別的辦法了嗎?
昭容的目光清澈,尚斐染看不出什麼,思前想後,尚斐染搖了搖頭道:「抱歉,阿桀從未與我提起過你。」
「什麼?怎麼會?!」
聽到這話,昭容的眸子忽然黯淡了下去,轉而之間竟然充滿了悲戚之色,她搖了搖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不會的,他不會騙我的,不可能的!」
昭容緩緩後退兩步,扔下食盒便棄門而逃。
那模樣,似乎是真的認為尚斐桀拋棄了她一樣。
尚斐染瞟了一眼食盒,裡面儘是些特色小吃,在這裡住了近十天,除了每日的飯食外,每天昭容都會拿些新鮮的吃食給他,也不知是什麼緣由。
如今看來,大概就是這個原因了。
關了門,尚斐染坐回了床榻之上,盤腿而坐。
明天便是第十天啊,他若回不去,該如何與她解釋!
「蓮兒,你可還好?」
漸漸地,尚斐染的腦海中浮現了一抹身影。
那是一抹藕粉色的衣衫,是佛蓮最喜歡的顏色。
少女的音容笑貌完全顯現,活潑俏皮,是世間少見的絕色,然而不知為何,少女的雙目忽然緊閉起來,而再睜開之時,眸中竟然一片失望決絕。
「蓮兒,你聽我解釋......」
尚斐染猛然睜眼周身冷汗連連,伸手卻也不見五指,他長嘆一聲,旋即走了出去。
外面月明星稀,明天將會是個好天色。
不遠處隱約有個身影提燈而來,尚斐染微微眯眼,旋即心間一滯。
又是昭容......
「殿下福安,見殿下房間沒有掌燈,昭容前來幫忙,殿下莫怪。」
昭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沒有了之前的活躍,反而多了一絲敬重之意。
尚斐染沒有答話,然而在昭容走到尚斐染身邊之時,後者忽然開了口:「我該如何信你?」
「嗯?」
昭容的身影忽然一頓,旋即轉過了頭應道:「回殿下,昭容別無他物,只有二殿下的一縷碎發,是昭容整理二殿下床榻之時所搜集的,只想著留個念想罷了。」
昭容放下提燈,在腰間摸出了一個小小的荷包,從裡面掏出了一些髮絲。
「......」
尚斐染揉捻著碎發,感受著上面傳來的氣息,但也只是些碎發而已,也無法證明什麼......
見尚斐染不語,昭容忽然跪了下去。
「大殿下,求您幫幫昭容。」
「......」
尚斐染眉頭緊鎖,最終將昭容虛扶起來。
事已至此,似乎沒有餘地了。
「你明天想辦法,給我秦王宮內的佛蓮姑娘帶個話,說我延期而歸...百天即可。叫她...務必等我。」
「好。」
......
次日,秦王宮的摘星台上,佛蓮一早便獨自一人坐在木凳上盯著王宮的大門,生怕錯過了尚斐染回來的身影。
那是整個王宮最高的地方,眼力好甚至可以看見城門。
然而左等右等,日出日落,明月高懸挂星戴風,也沒盼回那個身影。
佛蓮的神情從早上的歡愉,演變成了一臉的落寞,直到最後的面無表情。
「夜深了,回去吧?」
鬼鐘樓不知何時站在了佛蓮的身後,在她的身後一直默不作聲。
佛蓮沒有答話,漆黑如墨的夜,最遠的可見度也是百米左右,王宮大門的地方根本什麼都看不清,縱使有燈照著,視物也有些艱難。
她站在摘星台上,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一個地方。
而佛蓮的位置緊靠在欄杆旁,鬼鐘樓無法走到她的眼前擋住她的視線,而他又不敢去碰她,只得繼續說道:「蓮兒,明天再來,先回去休息吧如何?」
「......」
佛蓮耳朵輕輕動了動,唇角也微微翕動了下,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我帶你回。」
鬼鐘樓伸出來的手還差一公分的距離就能觸碰到佛蓮,然而就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佛蓮卻忽然出了聲:「要等他......」
一天未進半點水食,也一天沒有開口說話,冷不丁一發音,佛蓮的聲音極其的沙啞乾澀。
「好。」
鬼鐘樓默默縮回了手不再勸導,轉過了身與她並肩而立。
兩個時辰過去,天色大亮,烈日高掛,佛蓮像是個望夫石一樣動也不動,對鬼鐘樓的勸慰油鹽不沾。
然而,佛蓮等回的消息卻是齊王大婚舉國同慶,繼而退兵邀秦王共歡......
此時的佛蓮站在摘星台上,看到齊王的來使攜禮入宮,不由分說地跑了下去。
「蓮兒,慢些!」
鬼鐘樓慌忙跟了過去,卻看到尚斐桀正將佛蓮攔了下來。
佛蓮一日一夜未合眼也未進食,此時的嘴唇乾澀泛白不說,日頭毒辣熾熱導致她的體力也有些不支,尚斐桀此時正攔在她的面前,一臉的愜意之色。
「去哪裡啊寶貝~你也替我王兄高興所以去慶祝嗎?」
「讓開。」
佛蓮赤手空拳,昨日出來的急切,所以月牙並沒放在身上,她伸出指尖,直指尚斐桀的鼻子,冷道:「我說了,給我讓開!」
瞬間,佛蓮變掌為拳,沖著尚斐桀的鼻子狠狠地砸了過去!
「給我讓開!」
尚斐桀躲得及時,佛蓮旋即改變了攻勢,一個過江腿掃了過去,而後右一拳閃到了尚斐桀的眼前。
然而現在的她,著實不敵精力旺盛的尚斐桀。
尚斐桀愕然抓住了佛蓮的粉拳,佛蓮一招失敗忍不住眉頭緊蹙起來,隨即冷不丁她的膝蓋彎起,猛地沖著尚斐桀的腹部挑了過去,這一招帶著佛蓮的怒意,以及對尚斐桀的厭惡狠狠攻去!
然而尚斐桀似是早知道佛蓮的出手方式,握著她的粉拳猛地轉了個圈,佛蓮一時不察,順著力道往外甩去!
可是,尚斐桀並沒有鬆手,他猛地一拉,佛蓮瞬間就被他緊緊地扣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