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軒轅永璘俊俏的面上剎那間露出了笑容，適才的陰霾好像也剎那間散去啦，他道：「每日三更，御花苑見。」

上官莞莞頷首，轉頭快速離開。

潛回坤寧宮之際，已是四更天了，東方輕輕泛著魚肚白，可天兒卻非常黯沉，似有風雨欲來。

上官莞莞從原路返回，從窗格翻回寢殿時，所有如故，她不動聲色的揭開床單，可見那倆老姑姑還是在昏厥當中，可卻沒給水嗆著，且水桶中的熱水已涼透。

上官莞莞諷笑，把她們倆提出水桶，仍在地下，從首飾盒中取了金簪扎在她們的虎穴上，不多時，可見這倆老不休渾身抖嗦的醒過來，滿臉蒼白無血，凍的雙唇發紫。

上官莞莞並未掌燈，而是褪下斗篷坐在床帷上冷眼瞧著這倆老姑姑，諷笑說：「滋味怎樣呀，兩位姑姑？」

那倆老姑姑一陣戰慄，抖嗦的直打寒戰，她們抬眼看著上官莞莞時，更為嚇的險些暈厥過去，可見已記起了以前的事兒，她們戰聲道：「主子娘娘，娘娘饒命，老奴…老奴再不敢了……」

上官莞莞瞳孔深處寒意如冰一般凜冽，她諷笑一下，淡微微的道：「說，聖上要你們怎樣對付我？給本宮原話說來，倘若差一個字，本宮就送你們去地獄

上官莞莞的聲響極為陰冷，嚇的那倆老姑姑扒在地下不住戰抖，她們一邊兒磕頭，一邊兒道：「主子娘娘饒命，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可是說罷，當中一個看似狡詐一點的老姑姑眼瞥了瞥上官莞莞，她忙奪著高呼了一下

上官莞莞瞳孔深處一沉，知道她想喚潛伏在周邊的高手來救她，因此狹起雙眼，起身揮袖跌了她一耳光，要她跌倒在冰寒的地下，隨後在宮檐上有些許響動之際，緊抿丹唇，箭步向前揪起她癱軟如棉一般的身子，隨即自己剎那間躺在床帷上，把她的手掰開掐住自個的脖頸。

那老姑姑給上官莞莞一耳光打的昏頭轉向，早便已不知東南西北，因此此時便如若木偶一般任憑擺布，流璃金瓦細微的給移開，宮檐上的人卻只看著了老姑姑掐住上官莞莞的模樣，隨後，上邊又是一陣窸窣的響動，所有再一回安靜下來。

上官莞莞勾起嗜血的諷笑，扣住老姑姑的手翻身把她壓在地下，膝蓋抵住她的背脊，要她痛的蘇醒過來，她揪住她潮濕的頭髮，把她的臉按在冰寒的地板兒上，諷笑說：「你不怕下地獄，是由於不曉得地獄到底是啥模樣，是么？」

老姑姑已蘇醒啦，她痛的呲牙唻嘴兒，卻動彈不的，她磕磕巴巴的道：「主子娘娘，要，要，要殺你的是聖上，和，和，和老奴無關呀。」

上官莞莞涼涼的抬眼看向另外一個嚇的蠢眼的老姑姑，丹唇勾起，寒聲道：「你的同伴不老實，那就由你老說，你若說錯一個字，本宮就用十八層地獄的懲罰，一般一般的對付這老妖婆。」

那老姑姑嚇蠢了，渾身濕透，冷的不住發抖，連聲響全都忍不住的戰慄，她跪在地下不住磕頭，道：「主子娘娘，不關奴才的事兒呀，是，是聖上，聖上下令，要奴才們在你的膳食中下毒，緩慢的折磨你，直至你爆斃為止，奴才不敢說謊，奴才……」

「住口」上官莞莞瞳孔深處迸出殺意，滿身全都布滿了戾氣，她咬牙涼涼的斥道：「說重點，聖上給了你們多長時間，要你們怎樣折磨本宮？」

那老姑姑不敢講話，眼滿滿是倉皇的瞧著她，上官莞莞雙眼一狹，瞳孔深處劃過一絲猙獰，她拽起老妖婆的頭髮，扣住她的嘴兒，涼涼的道：「地獄第一層，謂之為拔舌獄，便是把生前撒謊、抬搞是非致使他人痛楚之人的長舌割下」，說罷，上官莞莞揮手成剪，拽出老姑姑的舌頭，嘶的一下便斬斷了

剎那間，那老姑姑眼瞠如雷，口中紅血滾滾，上官莞莞扯下紗帳塞進她的嘴兒，又看向另外一個姑姑，那老太婆幾近昏厥過去，神志不清的撲通一下倒在地下，雙眼泛白。

上官莞莞諷笑，起身把水桶中的涼水潑在她身上，那老姑姑戰抖了一下，又慢慢的醒過來，可在眼張開之際，又嚇的連滾帶爬的從地下起來，戰抖的跪在上官莞莞的面前，這一回，她學乖了，不等上官莞莞張口問話，她即使連道：「主子娘娘，奴才說，奴才說，奴才什麼全都說，聖上，聖上下了密旨，要奴才每日在主子娘娘所食用的飯菜中加入大量的寒食散，還令御醫院預備九寒湯，又要奴才們每日在娘娘所用的香料、胭脂中摻毒，要主子娘娘中慢毒死去。」

上官莞莞心尖窒息，只覺的渾身寒涼，如給冰封，她深吸一口冰寒的空氣，又問說：「聖上計劃打算幾日要我的性命？」

「聖上說，起碼保主子娘娘半年，只先說中宮鳳體小恙，不接見嬪御，乃至不允准接見皇九子，然後再緩慢的拖延至病危，御醫院那兒也打點好了，聖上派任的是安御醫。」老姑姑講道最終，已戰不成音，恐懼至極。

上官莞莞攥緊了拳頭，合上雙眼，又問說：「當初，聖上是否亦是用這法子對付孝蕙中宮的？」

那老姑姑嚇的瞠大了眼，可在看著上官莞莞之際，立馬又磕頭道：「是，只是藥量輕微，不若這一回下的重。」

「亦是你們倆」上官莞莞驟然張開寒冽雙眼。

「奴才殺千刀的，奴才殺千刀的……」那老姑姑不住的磕頭。

好一個軒轅永琊，手腕兒如斯狠毒，上官莞莞氣的咬緊貝齒，怒火攻心，既然他這樣喜歡對女子殘酷，乃至折磨致死，那樣她也便要他知道何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要他死在女子的手裡。

深吸了一口涼氣，上官莞莞拚命壓制心尖翻江倒海的忿怒跟噁心，緩慢的平息下來，由於所有還須從長計議，她必得一步一步的完成，因此她淡微微的道：「本宮給你們一個把功贖罪的契機，若你們聰明的話，全都應當知道聖上已年老，時日無多，皇太子又是本宮的侄兒，你們如果效忠於本宮，未來前途無量，倘若效忠聖上……」

上官莞莞存心把聲響拖延的極長，那老姑姑嚇的連連爬到上官莞莞身邊，道：「老奴效忠主子娘娘，老奴唯娘娘馬首是瞻。」

「非常好」上官莞莞面色露出二分猙獰之色，她清透的眼睛看向窗外逐漸起亮卻非常晦黯的天兒，兇狠的咬著牙齒，軒轅永琊，這一回，瞧瞧到底是你死，還是我亡……

今日是個陰霾天，天兒灰濛濛的令人透不過氣，窗外的風噓噓的吹過，捲起數不清花枝兒殘葉敲打在菱花窗格上，噼噼嗙嗙的聲響。

上官莞莞為不要人起疑，乾脆一整日全都不出寢殿，放下紗帳，人藏在鳳榻內歇息。而給割下舌頭的靜姑姑跟一同伴隨的李姑姑則是寸步不離的看守，她們已更換了滿身乾爽的衣物，可神態卻極為憔悴，此時侍奉上官莞莞更為誠惶誠恐。

午正時，按照皇上的安排，李姑姑去請了安御醫前來為上官莞莞診脈，據說這是為記載每日的病情，好令皇上『安心，，覺的事兒正如計劃進行

安御醫提著藥箱入寢室，上官莞莞便令靜姑姑跟李姑姑去門邊看守，她二人趕忙退出。

安御醫走至床帷上半跪著，窺視著紗帳中的狀況，高聲道：「娘娘纏綿病榻，可是覺的鳳體不適，臣乃是御醫院之首，請容臣給娘娘請脈。」

上官莞莞不語，抬出細嫩雪白的皓腕探出紗帳，安御醫立馬取了帕子蓋在上邊，著手把脈。

「本宮要你預備的中藥材，可有湊齊？」上官莞莞合著雙眼，淡微微的問說

安御醫低首，聲響壓低的道：「娘娘安心，臣昨夜記下娘娘所須要的中藥材以後，已連夜籌備齊全，可為防止他人生疑，臣每日帶上幾味葯出宮，在宮外研製。」

「凡事兒謹慎，不要令本宮失望。」上官莞莞聲響極為森寒。

「娘娘安心，臣肯定不負所托，臣今日出宮會帶上些珍貴中藥材，一般中藥材臣可以再宮外採辦，臣保證在三日之內研製出香肌丸」安御醫低聲承諾

「本宮的身體怎樣？」上官莞莞轉換了話語。

「娘娘身體僅是有些虛弱，不宜多長時間待床帷，免的令聖上生疑，娘娘前幾日可在宮中隨意走走，臣會每日來請脈，每日的狀況，臣自然會告知娘娘」安御醫收了帕子，隨後高聲道：「主子娘娘許是昨夜未睡安穩，臣明日會送些安神香來給娘娘助眠。」

「去罷」上官莞莞不語，合上眼入睡了……

到底睡了多長時間，上官莞莞沒算計，只是醒來時，寢殿中的合歡香跟蜂蜜的味兒仍然清雅甜膩，要人覺的舒暢，她張開眼瞧了一眼窗外，也還是灰濛濛的，分不清是白日還是晚上。

「什麼時辰啦？」上官莞莞起身問說。

靜姑姑已給拔舌，口不可以言，唯有一邊的李姑姑向前道：「回稟主子娘娘，才過午時，可要傳膳？」

靜姑姑跟李姑姑非常膽怯，她們立馬把寒食散分佈在各道飯菜中，有用筷子把每道菜全都挾了些擱在碗中偷偷的倒在了早已預備好的打花瓶中，半個時辰后，又把飯菜撤走。

一縷光亮從內殿里透出，伴同著淡微微的合歡香的氣味兒，合歡香能耐坤寧宮的專屬之物，是專門進貢給中宮所用，因而在這兒問說這香時，上官莞莞不禁愣了一下。

她探著縫兒朝內殿看去，可見軒轅胤元坐在一張烏木案幾前寫字，不曉得是否是屋頂鏤空的冷風灌進，他身體忽然一僵，練字的筆也頓了一下，隨後竟似有些興奮一般的開始更為用功的練習起來，一邊擺擱著幾位名人的臨帖，可當中有一副好似是軒轅永琊的御字。

子習父之書法並沒啥詭異之處，因此上官莞莞也是沒多留心，只是軒轅胤元的用功卻要她覺的欣慰，起碼，這樣的場景可以證明，她的竭力跟辛勞並沒付之東流，元兒至少還是明白她的苦心的。

僅是為何沒看著華年跟阿翹的影子？上官莞莞覺的詭異，因此她緩慢的蓋上了瓦礫，慢慢的摸索到了另外一邊兒，揭開另一個偏殿的青瓦，卻見裡邊探出微弱的光，俯身看去，恰是華年跟阿翹坐在燈下刺繡。阿翹刺繡非常笨拙，可華年卻繡的分外的生動。

「皇太子殿下今夜不知要練到何時，這樣小的孩兒，可不要傷了身體才好」張口的是華年，她纖細的小嫩手一邊兒綉著花，一邊兒若有所思的講道。

阿翹有些焉耆的把繡的歪七倒八的杏花絲帕給丟在了桌案上，綉盤咚的一下給撞的張開，她嘀咕著小嘴兒，道：「不綉了，不綉了，我總綉不好，我去瞧瞧皇太子殿下是否要安寢了。」

華年拉住她，道：「不要鬧了，殿下不是吩咐了，不到三更天，不要去打擾他。」

「殿下才十歲，天天這般用功，可會傷了身體的，唉，主子娘娘亦是不知咋了，坤寧宮重兵把守，誰亦是不見，要我好擔憂呀」阿翹急躁的講道。

華年欲要張口安慰，卻聞殿宇前揚起一下：「聖上駕到」

上官莞莞瞳孔深處一冷，眼睛剎那間狹起，她蓋上瓦礫，快速的隱匿躍到了東宮的圍牆面上方的一枚茂密的參天梧桐之上，藏躲在枝兒繁葉茂當中，抬掌撥開枝兒葉偷偷窺視前方。可見迷霧狂風中，一架龍輦慢慢而至，軒轅胤元也帶著阿翹跟華年快速的踏出宮殿叩跪迎駕。

軒轅永琊從龍輦上下來，柳公公在旁伴隨，軒轅胤元跪拜以後，立馬起身道：「父皇怎麼來啦？」

「父皇來瞧瞧你的學業是否精進了一些」軒轅永琊暗啞的聲響略顯低醇，足見身體亦是否是非常好。

「聖上，皇太子殿下每晚全都練字到三更天」阿翹立馬講道，似唯怕皇上會由於這一些事兒而斥罵皇太子。

軒轅永琊聽聞以後，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輕輕咳嗽，道：「是么，甚好，至此才是寡人的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