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來日方長

第一百零二章 來日方長

聽到辰安要來她家,得得徹底凌亂了。她想不出,已然徹底決裂的他們,還有什麼再見面的必要?

不過,想不明白就別想了。還是先去上個妝,輸人不輸陣嘛。

一打開門,辰安上手就擰她的臉蛋,一擰就是大半圈。

痛死她了!「方辰安,你幹嘛呀?」

辰安收手,抱拳謝罪:「得得,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苛求你多長點腦子。人腦細胞的數量,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固定了。讓你多長點腦子,確實難為你了。」

「我謝謝你專程來宣布我患了絕症!」得得邊關門邊說,「但是,我腦細胞多也好,少也好,是聰明也好,是笨也好,都和你沒毛關係!你趕緊走吧你!」

辰安抵住門,推開,「把話說完,我自然會走。」

還說?!他是覺得他還沒把她虐夠嗎?「我不……」

「昨天是在演戲。」辰安突然打斷她,接著又重複了一遍:「我和岳父那天是在演戲。」

什麼,演戲?!

也對噢。

老爸怎麼可能去敲詐辰安。

辰安更不可能輕易質疑翰翰的身份。

可是,這麼勁爆又震撼的謎底,他怎麼可以說的像小區停水通告一樣平淡無奇!

難道腦細胞多的人,天生就冷漠?

還是說,她鼻下噴出的如柱氣流把辰安聲音的質地給摧毀了……

「辰安,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講明?」害她撕心裂肺的難受了整整一天一夜!

「你爸沒跟你說嗎?」辰安也奇怪,得得怎麼此刻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我爸,他……」他是想要跟她說些什麼來的。可惜,她沒給他機會。老爸一開口,她就拿話頂了回去。

但是,這兩個男人用紀實風格演繹都市情感大戲時,能不能把「本故事純屬虛構」打在片頭呀!得得怒瞪向辰安,「要演戲,幹嘛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

辰安冤枉。

不是他不想提前跟她商量,只是他也是聽到趙征平談及轉移資產時,才領悟到趙征平的用意。

以當時的情形,如果再僵持下去,確實對得得非常不利。

因此,他才配合趙征平把戲演下去,先將得得與他母親分開再說。

「得得,你這可不能怪我。你要是對最愛你的兩個男人足夠信任和了解,你會相信那些戲言嗎?」

「……」辰安的意思是說,她這兩天所受的罪,全是她自找的?!「那……那……那你明知是在演戲,為什麼還說那麼絕情的話?」

「有些話由我來說,我能控制得住。假如讓我媽來說,那就不可控了。」

「那、那、那……」得得「那」了半天,也沒能找到半句話反唇相譏。最後,憋了一天一夜的眼淚,先行決堤而下。

「那我就要這麼原諒你嗎?」她抽抽搭搭地說。

「你不原諒我也可以。」辰安佯裝困惑,「但你要先告訴我,我錯在哪裡了?」

是呢,辰安錯在哪裡了?得得拼力想說點什麼,因為她明明受了委屈,可就是找不到切入點。

「哎呀,女孩子可真煩,動不動就愛哭鼻子。爸爸沒給我買小汽車,我都沒哭。」看出爸爸媽媽聊的差不多了,該輪到他了,翰翰邊提鞋子,邊說:「走吧,爸爸,咱們去買車。」

「翰翰,以後買不買小汽車,爸爸說的不算了。你要問媽媽。」辰安發覺自己實在狠不下心拒絕兒子的要求,於是決定把財政大權交由得得。他掏出銀行卡,遞給得得。「以後我和翰翰要買什麼東西,必須向你申請。拿著,我的卡歸你了。密碼沒變,你應該記得。」

她當然記得,還記憶深刻。

辰安告訴她密碼的那天,她已接近身無分文。

而她身無分文的原因則是,辰安接連剋扣了她好幾個月的工資。

當時她去討薪,辰安就給了她這張卡,說裡面有他們兩人的工資。

為了取出自己的工資,她厚著臉皮問:「辰安,密碼是多少呀?你光給我卡,有什麼用?」

辰安正等著她這麼問那。他點點自己的臉說:「密碼就是第一次你主動親我的日期。」

可是……她從來沒主動親過他呀。這類非她剛需的互動,她一直堅守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時刻提醒著自己要矜持。「辰安,你別耍我了,告訴我密碼啦。」

「我哪敢耍你。」辰安暗示她說,「得得,擇日不如撞日。」

擇日不如撞日?這話一定有詐!想到這裡,她跑進了便利店,從貨架上拿了瓶礦泉水。

結賬時,她把辰安的卡遞給了收銀員,然後試著用當天的日期作為密碼進行刷卡。

「叮」的一聲,支付成功!

拿好礦泉水,她剛要質問辰安,辰安就把她拉到角落,抬高她的下巴說:「得得,你還等什麼?天命不可違。」

「我才不上你的當那。」

辰安聳聳肩,沒強求,掏出電話,打給銀行。

「你要幹什麼?」她問他。

「改密碼呀。」

改密碼?也就是說,如果她今天不上他這個當,她就永遠拿不到她的工資了。

唉!為了生存,她豁出去了。

她很不矜持地獻了一吻。

從得得家裡出來后,辰安徑直趕去了趙征平的教研室。

「爸,我媽派人取了翰翰的指甲和頭髮。」

「早晚的事兒,不必驚慌。」趙征平揚揚頭,示意辰安先坐下。「我猜她也不可能全信我。」

其實,辰安並不是驚慌,只是感覺時不我待。「爸,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請你從正面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先說說看。」

「我想知道,我媽的車禍是否與您有關?」

「是我做的。」趙征平不假思索,快速答道。

「果然跟我猜測的一樣。謝了爸。」辰安似笑非笑,拖過窗檯的棋盤,擺好,然後帥五進一,讓了三先。

第一步走御駕親征,未免略顯輕狂。趙征平平日里鮮逢敵手,好勝心被激起。

他執棋落子后,伸手請辰安繼續。

高手對決,行雲流水,子子鏗鏘。

一刻鐘之後,趙征平鼻頭細汗密布,耳根漲紅。

接著,辰安一招沉底炮,險勝趙征平。「爸,事到如今再投鼠忌器、垂拱而治,只會後患無窮。」

「每個人都有過不去的坎,也有改變不了的執著,你別太為難自己。」趙征平低下頭,拿起一顆棋子在手中把玩著。「辰安,在我眼裡,你和得得一樣,都是孩子,不該知道老一輩的那套偏激做法。」

「爸,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想拜託您幫我把得得送去國外。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辦妥了,再接她們母子回來。」

「既然我已是敗軍之將,那自當俯首稱臣。一切聽你的。」趙征平擺好棋盤,「要不再來一局?」

「……爸、爸,來日方長,改天,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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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在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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