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 第一章

前因 第一章

在世界的中心,有一座山,叫做須彌山,而在山頂上,有一座城,名喚善見城,統領諸天的首領,帝釋天便住在這善見城中。

須彌山下,被一望無際的大海團團圍住,這片海便是須彌海,是魔界首領阿修羅王的駐地,不過,他只能帶著自己幾大將領住在海底,因為在須彌山上,有日月兩位神君,兩位神君的萬丈光芒無時無刻的不在照射著大地,而阿修羅王的手下們,最討厭的便是這離天最近的,無任何阻礙的,無休無至的光芒,別說受這光芒照射,就是多看上幾眼都會頭痛欲裂,他們只能呆在海底,通過與地府連接的通道來往於三界中。

雖然帝釋天和阿修羅王都是釋迦摩尼的護眾,在佛陀的心目中,他們都是平等的,但是護法的天龍八部眾中,卻依然分了三六九等,天龍八部眾,自然是分了八部,而這領頭的,自然是天眾和龍眾,帝釋天便是這天眾中的小頭目了,而阿修羅王,則是帝釋天的宿敵,兩人的恩怨已是無法計算了,如果真要用什麼來形容這恩怨情仇,那就用須彌山和須彌海吧!

阿修羅王常說,與帝釋天的仇怨,比須彌海還要深。

帝釋天也常說,與阿修羅王的仇恨,比須彌山還要高!

好吧!他們神仙的恩怨與咱們凡人無關,咱們來說說這須彌山和須彌海吧!須彌山很高,將這每日惡浪滔滔的須彌海鎮在腳下,而這須彌海呢!雖然有神山震懾,但依然不服氣,每日的巨浪都能將這神山掀的顫一顫,雖然並沒有什麼卵用,但至少表達了魔族心中的不平。

每日里巨浪聲聲,擊打在神山腳下,帶來震耳欲聾的聲響,神山與須彌海交界的地方便也是無數靈氣與怨氣相互升騰與消亡的地方,所有犯了罪大惡極的重罪,被處以極刑的三界眾生,無論是人還是仙,或是妖和怪,都會被送來這裡,妖靈和人類的靈魂被沉入須彌海,成為海底的低階蝦蟹的食物,仙靈則壓在這須彌山下,承受著須彌海的衝擊,直到消亡的那一刻,這裡沒有生命,沒有光芒,黑暗陰冷,這裡沒有悲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只有麻木和機械的交替往複。

直到有一天,不知從哪裡飄來了一棵小小的種子,居然承受住了這海水的威壓,飄呀飄呀!無知無覺間,飄進了須彌山腳下的深處卡住了,漸漸的,種子習慣了這裡,在每日靈氣和怨氣的交替往複間,生出了靈智,尋了一處有泥土的地方,生了根發了芽。

稀里糊塗,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少年,種子長成了一棵小樹苗,它每天除了睡覺,便是聽著周圍的聲響,「嘩嘩!」

「這是退潮了!」種子說道。

「轟隆隆!」

「這是漲潮了!」種子又說道。

直到有一天,周圍沒了聲響,種子好奇極了,睜開了長在頂端葉片的眼睛,一片灰霧霧間,種子看見了遠處的潮水,「奇怪了,潮水還在,可是聲音呢!難道我的耳朵有毛病了嗎!天啊!可不能這樣,好不容易生出了五官,這無緣無故的就壞了可怎麼成啊!」小種子嚇壞了。

這時,小種子的眼前出現了一雙腳,是的,是一雙人類的腳,穿著白色的鞋子,白色的褲子,還有幾片白色的衣襟飄在腿邊,這些都是小種子過去在人類世界流浪時見過的。

「嘿!人,是人嗎!」小種子大聲喊道。

「呵!」一聲驚嘆,那雙腳蹲了下來,一個人朝著山底望了進來,「居然有了生命!」那人說道,聲音里滿是驚訝卻又透著奇怪的情緒。

「我是一粒小種子,飄來這裡的,你是誰啊!這裡可不是普通的地方呀!很危險的。」小種子朝那人喊道。

「哼!你還蠻熱心的。」那人好笑的說道,雙手扳著須彌山抬了抬。

小種子,不,它現在應該是小樹苗了,樹苗覺得一陣舒爽,腰也不疼了,腳也不麻了,樹苗站直了腰,大大的叫喚了一聲,「哎喲喂呀!我終於站直了啊!這縫小的,把我壓成駝背了。」

「呵呵!原來是棵小桂樹!」那人走了進來,蹲在樹苗的身邊,好奇的打量著。

「哇!你的力氣好大啊!這可是須彌山,你居然把它抬高了。」樹苗更好奇了,大呼小叫著。

桂樹大驚小怪的樣子逗笑了那人,「這裡沒有陽光,須彌海水雖然靈氣充沛,但是威壓極大,又全是怨懟的負面之氣,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我怎麼知道了!迷迷糊糊的就來了唄!」桂樹剛生出些靈智,但勝在口齒伶俐,雖然沒有化成人形,但言語之間,聽得出是個聰明的樹精。

「你想去上面嗎!須彌山上!」那人指了指上面,「靈氣同樣充沛,關鍵每日都有日月神君的照拂,時不時還可以看見佛陀的神諭,比呆在這裡強上千萬倍啊!」

桂樹偏了偏小小的葉片,思索了片刻說道:「我可以不想去嗎!」

「不去便不去,哪有可以不想去這說法的。」那人糾正著。

「那裡雖然好,可我喜歡這裡,安靜!」桂樹眨了眨眼睛。

「安靜!」那人也眨了眨眼睛,「好像並不安靜吧!」

「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反正我習慣這裡了,雖然這周圍經常會有靈氣間的暴動,但是卻從來沒有傷害到我,雖然也不算安靜,但我每天數著漲潮落潮的,也挺有趣,嗯!怎麼說呢!」桂樹想了想,俏皮的說道:「我的世界你不懂了!」

「呵!你的世界!也對,佛陀總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我覺得好的世界,你不一定喜歡,小桂樹也有小桂樹的世界啊!」那人覺得有趣的緊,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桂樹的樹身。

「你看得出我是桂樹嗎!」被那人摸了摸,小桂樹有些痒痒,扭了扭細小嬌弱的樹身,靠在了那人的胳膊旁。

「對,你是桂樹,和須彌山頂上那棵桂樹一樣的,每天月神都要去那棵桂樹上睡會覺!」那人蹲累了,便坐了下來,這下一人一樹差不多高了。

「你給我取個名字吧!」桂樹說道。

「好!」那人想了想,說道:「,叫望舒,好不好!」

「望舒!很好聽啊!是什麼意思呢!」

「你這小樹精,知不知道我的時間多寶貴,這麼多的問題!」那人笑道:「望舒也是月神的別稱,看你也是桂樹,便賜你這名字便是。」

「那好吧!就叫望舒了,你呢!叫什麼名字!」

「我!」那人似乎猶豫了一下,不知在想什麼。

「喂!你不會也沒有名字吧!那我給你取一個吧!叫小豆子!」

「什麼!」那人瞪大了眼睛,眼裡閃過一道藍光。

「怎麼!不喜歡!那就叫小葉子!」桂樹見那人似乎也不喜歡這名字,索性耍起了賴,「你那麼凶幹嘛!嚇死人的,不,嚇死樹了的!」

「我很兇嗎!」那人問道:「這裡黑漆漆的,你怎麼能看到我的樣子呢!」

一片軟軟的樹葉輕輕的撫上了那人的臉龐,「你別動,讓我摸摸就知道了,嗯!眼睛好大,比凡間的牛眼睛都大,鼻子也好大,和豬鼻子差不多,嘴巴呢!哎呀!怎麼也不小啊!跟洗菜的盆子一樣了,太丑了你!」

「我!」那人生氣了,「嚯」的站了起來,「咚」的撞到了自己的頭,「我好心給你取名字,你居然說我丑!」那人撞疼了頭,捂著腦袋齜牙咧嘴的說著。

「那你能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嗎!這裡好黑,我看不見啊!」桂樹是個實在樹,腦子一點兒也不會轉彎。

「為什麼給你看!莫名其妙!走了!」那人生氣了,使勁推了推頭頂的山,轉身離開了。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謝謝你給我取的名字,我很喜歡啊!」桂樹見那人走了,心中失落的很,可恨自己不會修鍊,沒法子追上去,只能扯著喉嚨喊著,「你下次什麼時候來啊!別忘了我哦!」

那人快步走出山腳,耳邊聽著桂樹胡亂的喊叫,心中忽然覺得好笑的很,回頭又看了一眼那黑暗角落裡的枝苗,手指一彈,一溜藍汪汪的微光朝著小樹竄了過去,「哎喲!幹嘛打我啊!」

「噗」那人笑了,口中默念了幾句便消失在了須彌海上。

「就走了啊!」望舒有些不舍,樹身上長出一根藤蔓,沿著石縫伸到外面,藤蔓前的樹葉上生出了眼睛,看著外面的驚濤駭浪,還有懸浮在山腳旁的碎石被隆隆的巨響震的瑟瑟發抖,「哎!」

望舒失落極了,收回了藤蔓,藤蔓上的樹葉轉回時,望舒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樹身上貼著一片閃著藍光的東西。

「咦!是什麼啊!」望舒伸出兩片樹葉,輕輕的揭下這亮晶晶的東西,「是什麼呢!」望舒記得這是那怪人扔過來的,當時望舒只覺得被打了一下,並沒在意被什麼打著了。

望舒嗅了嗅,「沒味道啊!不對!」望舒拍了拍自己的樹身,「我好像還沒生出鼻子,哪裡聞得到味道?真是傻的透頂!」

自我批評了一番后,望舒重新打量起這片東西來,軟綿綿涼悠悠,這東西本身不發光,可是在它的上面布滿了星星點點,在這黑暗的空間里閃著微弱的亮光,望舒又伸出兩片葉子,朝兩邊扯了扯,「蠻有彈性的嘛!不會扯破嗎!」

將這片東西東拉西扯了好一會兒,望舒拿它沒了辦法,望著像是星空般美麗的亮片,望舒說道:「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你把它留給我幹嘛!咦!萬一能吃呢!」

望舒似乎得了什麼啟示,拿起亮片送進了嘴裡,「咔嚓」,望舒有些慶幸,「還好先生出了嘴巴!」

「這是什麼感覺!」望舒細細品味著,一種歡快的情緒將它包圍,從沒嘗過味道的望舒不知這是一種什麼體會,它只知道口裡的味道讓它整個身體都有了歡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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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與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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