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我不要。」

「雨曈小姐?」

「要是你喜歡,就送給你吧。」

「哎呀,不成!不成!」阿春大驚。「這是季少爺特地送給雨曈小姐的,怎可以隨隨便便就轉送給阿春呢?」

「喲——是誰說要把這麼貴重的禮物轉送給別人的呢?」菁菁一把搶過阿春手上那條項鏈。「嘖,嘖,嘖,這可是條價值上佰萬的鑽石項鏈哪!」

「就是呀!不知她是真的想送,還是隨便說說打算讓阿春眼紅的啊?」加入的安琪,尖酸的語氣和菁菁是如出一轍。

「哼,一個低賤的窮酸女,不過吃了點甜頭就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不過來了二天,她還真把自己當做是咱們鳳凰城裏的大牌了?」

「就是說呀!除了會裝可憐讓鳳姊特別疼她,就不知她昨晚背着咱們施展了什麼媚功……」

兩人愈說愈離譜,忍耐不住的阿春已然氣憤地開口。「我說菁菁小姐,安琪小姐,你們就不能行行好積點口德嗎?」

「積口德?啊哈……」菁菁掩著嘴發出尖銳的笑聲。「阿春……阿春竟然叫咱們積口德?」

安琪冷哼。「我看阿春敢這樣對我們說話,八成是為了那條鑽石項鏈。」

「是呀,價值上佰萬的鑽石項鏈呢……」菁菁妖嬈地將項鏈拿在手上把玩。

忽地,項鏈自她手上滑落。「哎呀,瞧我這手滑得呢!」

阿春驚呼。「你——」

緊接着,菁菁極盡污辱地踩上項鏈碾了碾。「哎呀,我踩到什麼啦?」

「喲,是項鏈哪?」菁菁繼續裝模作樣。「原來我踩到的是鑽石項鏈哪?」

兩人的蓄意挑釁,阿春簡直忍無可忍。「不得季少爺的寵,是你們沒本事!他疼雨曈小姐,怎麼你們見不得她好,所以就這樣聯合起來欺負她?」

「你說什麼?」

阿春無懼地瞪視着她。「難道不是?」

「呵,欺負她?」菁菁惱羞成怒地將箭靶轉向了雨曈。「好一個欺負她啊?」

見雨曈泫然欲泣的模樣,菁菁更是一把妒火攻心。

怎麼這小狐狸精就是這般裝可憐,才把季斯祁迷得團團轉的?

不過才來二天,就讓季斯祁首度破了例,原本她才是季斯祁最得寵的人,如今她的地位、她的一切竟全讓那小狐狸精給搶了去?

妒火愈燒愈旺,她索性來個一不做二不休。「說我欺負她是吧?」

「啪!」火辣的耳光,狠狠地甩在雨曈的臉上。

安琪見機不可失,亦掐了雨曈一把。「你這小賤人!」

撫著熱辣的臉頰,雨曈委屈的淚已懸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

「發生什麼事了?」金鳳嚴聲嚇阻。

見大事不妙,菁菁趕忙裝模作樣地和另一個共犯演起戲來了。「哎呀,我說安琪,你不說有種……有種什麼面膜,可消我這痘子的?啊?」

「啊?面膜?」接收到菁菁的眼色,安琪立刻煞有其事的模樣。「哦,是……是啊,那面膜呀何只可消你這痘子?敷了它,好比天仙下凡神奇地包凖可讓你馬上年輕個五歲呢!像我們這種靠臉蛋吃飯的……」

「那還不快拿來給我用用?」菁菁再度使了個眼色。

「哦,沒問題,沒問題……」

兩人默契十足地一搭一唱,夾着尾巴逮住機會便欲溜之大吉。

「你們想溜去哪?給我站住!」

誰知狡獪的二人,此時卻溜得已然不見蹤影。

「你們——」

雨曈拉住欲追上前的金鳳。「鳳姊,沒事,沒事的。」

「還說沒事?」金鳳心疼地撫了撫她的臉。「她們欺負你了,是不?」

「沒有。」

「如果沒有,為什麼你哭成這般模樣?」

不想讓金鳳為難,雨曈胡亂抹了抹臉。「沒……我只是……只是眼睛痛,沒事……真的沒事……」

胡謅了個理由,便逃回她的小房。

靠在房門上,她這才允許自己毫無保留地痛哭。

無法抑制地哭紅了雙眼,蜷曲地瑟縮在一角,她的心酸、她的委屈,在經過淚水洗滌之後亦只能暗自吞回肚裏。

稍晚,叩!叩!叩——

不見房內有任何反應,敲門聲顯得更為急促。

叩!叩!叩……「雨曈小姐,雨曈小姐,季少爺他來看你了,他等得耐不住性子了,你在不在房裏啊?鳳姊她……」

「我知道了。」房內傳出雨曈的聲響。「你先下去吧,我等等就到。」

阿春終於鬆了口氣。「是。」

該來的,還是得面對。

簡單梳洗,換了件美麗的衣裳,雨曈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

沉靜地在一旁為他倒酒,像個木頭人般機械式地服侍他,此刻的雨曈卑微地就有如皇帝身旁的婢女一般。

沒有多餘的交談,沒有酒店小姐該有的逢迎諂媚,更沒有昨日充滿恨意的眼神;用卑微的外表當做武裝,彷佛是朵不容褻瀆的蓮花般聖潔,對她如此出乎意料的表現,季斯祁只能藉著一杯杯的酒精來發泄他的不快。

她愈是卑微,胸口那把沒來由的怒火便燃燒得愈是猛烈。

怎麼她很高貴?怎麼她真以為自己是朵不可侵犯的蓮花?否則為何她完全無動於衷?為何對他季斯祁竟如此不屑一顧?

以往受他寵愛的女人,每個莫不貪婪地巴上他,甚至使出渾身解數唯一的目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夠踏出鳳凰城而進他季斯祁的大門。

而她如此不情願,甚至如毒蛇猛獸般地對他敬而遠之,是故意使出的手段?亦或者,以為如此他便會對她另眼相看?

女人,不都是愛慕虛榮的動物?

只要男人有身份、有地位,她們可以出賣身體、出賣愛情,甚至出賣自己的靈魂亦在所不惜,但為何眼前這小女人卻純凈地彷佛他季斯祁才是骯髒?

她的卑微,讓他感到刺眼。

仰頭將一杯濃濃的烈酒飲盡,讓灼熱的溫度燒燙着他的咽喉。

一股男性徵服的慾望湧起,猛然攫住雨曈將她拉進懷裏,瞬間拉近兩人的距離,邪惡的眼神有如盯着獵物的野獸般深沉。

突然放大的俊臉與她四目交接,心臟漏跳一拍的雨曈倒抽了口氣,慌亂地不知如何是好。「你……你要做什麼?你……」

將熱氣吐在她的臉上,低沉的嗓音輕輕地在她耳邊響起。「做什麼?我……要你……吻我……」

濃濃的酒氣與男性氣息,混濁地令雨曈感到暈眩窒息。

嗅了嗅雨曈的發香,季斯祁極挑逗地在她耳邊開口。「吻我……」

莫名的感受猛然襲向她的胸口,害怕和不安的情緒讓雨曈顫抖地不斷抗拒阻擋他的靠近。「不要……」

啜飲她的害怕,品嚐她的不安,彷佛局外人般冷眼注視着她,此刻季斯祁似乎頗享受雨曈的迷亂和無措。

然,她以為他會如此輕易便放過她?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淚,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自她眼角滑落……

嚐到那濕意所帶有的鹹味,粗暴的佔有瞬間嘎然停止。

有如當頭棒喝,季斯祁這才猛然驚覺自己的可惡。

所有的快感頓失無蹤,他發現原來自己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逼她就範,原來自己竟變態地享受她的脆弱?享受她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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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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