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得到同意搬出府

「還是二嫂說話中意。」蕭逸琳坐在石凳上。「昨日見到大嫂……她說我和逸嫆沒個小姐的樣子。」

「不過是放風箏時喧鬧了些嘛，大嫂好嚴苛哦。」

宋雲瑤摸摸蕭逸嫆的頭笑道：「她畢竟是大嫂，自然要要求嚴格些，如果說的重了也是為你們好對不對？」

「可是二嫂……按照你所說的，大嫂應該行為更規範是不是？」蕭逸嫆和姐姐對視一眼。

「怎麼了？為何如此說？」宋雲瑤看向蕭逸琳。

「就是前段日子，我和逸嫆因為肚餓偷偷溜去廚房……二嫂你要替我們保密，……沒想到就居然遇到大嫂。」

聽到蕭逸琳的話宋雲瑤還如何顧得上姊妹倆偷吃的一事，注意力自然全在她們提到的唐婉。

「莫不是遇到大嫂也肚子餓，去了廚房吧？」

「還真讓二嫂猜對了一半。」蕭逸嫆眨眨眼睛低聲道。「大嫂的確是去廚房拿吃的，但是穿的卻不是女裝……。」

宋雲瑤心裡一驚，「你們沒讓她發現了吧？」

「當然是不會了……。」蕭逸琳一臉得意。「是我先發現的，還把逸嫆拉住……躲在廚房外看的，大嫂絕對沒看到我們。」

「你先發現的又如何，如果不是我捂住你的嘴，你就差點叫出聲了。」蕭逸嫆做個鬼臉。

宋雲瑤有幾分慶幸此時院里就他們三人，裳兒帶著另兩個侍女正好去見了管家。

「這件事你們倆可有告訴你們娘？」

蕭逸琳搖頭，「我們才不會告訴娘呢，她定然是沒興趣的。」

「娘對府里的人和事都沒興趣，也就是偶爾和我們說你和二哥。」蕭逸嫆一本正經地補充。

姊妹倆的話讓宋雲瑤想起，曾氏在府里確實不怎麼太在意身外事，上次自己出事稱病在院里休息，她過來看望也只是問了病情，絲毫沒有想要了解內情的意思。

「既然是這樣就別和你們娘提及此事了。」宋雲瑤裝作不經意地說。「說不定大嫂穿男裝只是了為了方便呢，就是你們二嫂我，有時也覺得男裝比女裝便捷的多。」

這是宋雲瑤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了，讓姊妹倆不去在意看到的事，想來想去也似乎只有這麼說了。

「大嫂穿什麼做什麼，我們是不在意的，反正和他們又不親。」蕭逸琳一副無所謂地表情。

「不過是因為氣不過昨天她說我們，才把這個和二嫂你說的。」蕭逸嫆看上去也沒放在心上。「娘和我們說過，以後我們遲早會離開蕭府，不必非要親近他們。」

對於曾氏教育女兒們的態度，宋雲瑤覺得有點意思，換成別人總是會想著三房多少要親近大房的人，曾氏從搬回蕭府住就似乎對這些絲毫不在意。

曾氏搬回蕭府多少讓殷氏沒那麼囂張跋扈，算是平衡了幾房的關係，只是眼下殷氏有了兒子兒媳的「撐腰」，態度難免更甚以前，畢竟蕭逸丞是蕭家長子，這讓宋雲瑤難免擔心，如果他們搬出蕭府，曾氏母女三人會不會成為殷氏的目標。

「二嫂……你在想什麼？怎麼都不言語了？」

看到蕭逸嫆湊近的小臉，宋雲瑤笑著摸摸她圓潤的臉頰。

「明日就是上元節，自然是在想過節的事。」

「二嫂明日和我們一起去逛燈會可好？」蕭逸琳也湊過來。「娘說只要你們去，就答應我們倆也可以去。」

「難怪你們倆來給我看燈籠，原來是為了這個理由，知道了……我們一起去逛燈會。」

逛燈會原本就可以全家出行，子陽城為了燈會早早做好了準備，清理了街道加強了城內巡視，只是不知這次蕭潘是否會答應，畢竟今年的上元節有所不同。

上元節一早蕭府一家人難得坐在一起用早膳，用過早膳后蕭潘讓大家去府中的蕭府祠堂，宋雲瑤從蕭逸霆臉上看出應是有什麼重要之事，果然進了祠堂按次序行禮后，蕭潘一臉嚴肅的站在前面。

「逸丞一家回來也有段日子了，今日趁著上元節，給長孫沐沐起官名並寫入族譜。」

蕭潘的話讓一直面無表情的殷氏露出驚喜之色，急忙示意小兩口下跪道謝。

「多謝爹給沐沐起名。」唐婉立即跪下道謝。

已經在學習腹語的蕭逸丞，也在叩首後用不甚標準的聲音想蕭潘道謝。

「沐沐過來，跪在這裡。」蕭潘指了指前面的蒲墊。

唐婉趕緊拉過沐沐在蒲墊上跪下，蕭潘拿出族譜接過管家遞來的毛筆。

「從今日起，我蕭府長子蕭逸丞的兒子沐沐，蕭瑾岑。」

「蕭……瑾岑？」

「不愧是我蕭潘的長孫，一次就能記得自己的官名。」蕭潘滿意地點頭。

殷氏更是難掩喜悅。「妾身早盼將軍能為長孫起官名，多謝將軍成全妾身。」

「賜官名乃是大事，恰逢上元節自然是要給孩子一個身份的。」蕭潘將族譜交給管家。「今日過節各房都各自去安排吧，晚膳后可以一同去逛燈會。」

蕭逸霆見宋雲瑤一路上都沒有言語，回到院中就拉著她進了書房。

「可是因為見到姨娘讓你不舒服了，看你一直都有心事的樣子？」

「爹在這個日子給沐沐賜官名，是因為與我們搬出去有關么？」

「原來你是在想此事啊。」蕭逸霆摸摸宋雲瑤的頭。「官名原本就要起的，上元節是個好機會。」

「當真與我們的事沒有關係么？為何我覺得爹是有意如此呢？」

蕭逸霆笑起來，「並非完全沒有關係，官名一事姨娘早就心急如焚了，這麼做也確實是為了我們搬出府做鋪墊。」

「姨娘不是早就盼著我們搬出去了……，爹如今給沐沐起了官名，是意味著不再懷疑……什麼了么？」

關於蕭逸琳和蕭逸嫆姊妹倆見到扮男裝的唐婉一事，昨晚上宋雲瑤就告訴了蕭逸霆，這個事讓她隱約覺得唐婉身上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孩子必定是無辜的，且如今看來他的身份應該無異，所以不如就給他起了官名，算是兩全其美之策吧。」

「你的意思是，爹對大嫂……是心有所疑的？」

「關於這件事眼下只能從長計議，其實爹答應我們搬出去，更是擔心會有什麼不好控的事發生。」

「我的事……你可萬萬別讓爹知道，我實在是擔心爹會發脾氣。」

「姨娘自然不會讓爹知道的，我肯定也不會告訴他，所以你就不必擔心了。」蕭逸霆將宋雲瑤摟在懷裡。「眼下沒什麼比我們搬出去更為要緊的了。」

靠在蕭逸霆懷裡宋雲瑤心裡卻有個念頭縈繞著，卻又不知道到要不要問出口，剛才她提到唐婉的時候，蕭逸霆顯然是有在迴避的，看來很可能正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無論是蕭潘還是蕭逸霆對這個媳婦都不甚信賴。

那麼蕭逸丞呢？

果然在全家用過晚膳后，蕭潘當著眾人宣布，蕭逸霆與宋雲瑤可以搬出蕭府，一言既出桌上的人都各有不同表現。

「二哥……你們，你們為什麼要搬出去啊？」蕭逸琳咧著嘴一把抱住蕭逸霆。

「逸琳……不得無禮，這是你爹安排的。」曾氏無奈道。

「我也不願意……，二嫂，你們不要搬出去可好？」蕭逸嫆也抱住了宋雲瑤。

「世家子弟婚後搬出府本就是平常的事，你們如果想二哥二嫂了，可以去看他們。」

「可是爹……，大哥也成親了嘛。」

宋雲瑤急忙接過蕭逸嫆的話。「大哥是蕭府的長子，是可以不用搬出去的，再說……大哥還要治療呢。」

「逸嫆……，你要記得，世家子弟里長子都是不用搬出去的。」蕭逸霆摸摸妹妹的頭。「所以二哥二嫂是可以搬出去的。」

「可家裡這麼大，為何……為何你們就一定要搬出去？」蕭逸琳說著有了哭腔。

曾氏拉過女兒安撫道：「逸琳，今日可是過節，可是不能哭的，不然你爹會生氣的。」

「妹妹也別怪孩子們難過，畢竟和逸霆夫婦親近。」殷氏意有所指地說。「眼下他們要搬出去了，孩子們難過也實屬平常。」

「爹，恕媳婦不明白，為何如此突然的讓二弟一家搬出去？」

宋雲瑤知道唐婉是在套蕭潘的話，畢竟蕭潘昨晚方從岳陽關回府，如果說只是昨晚才談及此事顯然有不合理之處。

「逸霆成親后就有此打算了，如今他已在城主府內任職，也的確是可以搬出府里單過了。」

「成親就如此打算？逸霆你真的是對家裡不甚滿意啊。」殷氏話語中含沙射影。「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搬出家裡。」

「姨娘這麼說就見外了，我搬出家裡並非因為對家裡不滿，這你是知曉的……，不過是順了世家的習俗而已。」蕭逸霆也話中有話的回應。

「我們蕭府雖不是人丁興旺的大家族，但按照世家習俗搬出去本就無可厚非，何必非要為難孩子。」

蕭潘的話讓殷氏不再言語，宋雲瑤看得出殷氏不過是為了逞一時口快而已，畢竟按照之前她的所為是應該她將他們夫婦倆趕出去才對，倒是蕭逸丞的態度……宋雲瑤注意到他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這事就這樣定下來了。」蕭潘揮手表示不再繼續。「新年過後我就要常回府里住，正好給我這老頭子挪了地方。」

蕭潘的話果然讓殷氏的臉色不甚好看，自從她改造了院子和兒子兒媳一同住后，蕭潘回府多半時間都是住在曾氏的院里，如今說出這樣的話分明是在說即使回來常住，蕭潘也不會回到她的院內了。

「我和雲瑤的新宅差不多十日後就能搬入了，爹你想怎麼改造這裡都可以。」

「新宅離這裡可遠？……你兩個妹妹肯定是想要去時不時看看的。」

「等我們安頓妥當了，就帶兩個妹妹去看看。」蕭逸霆摸摸姊妹倆的頭。

「我……我要去，看二叔。」蕭瑾岑奶聲奶氣地說。「娘……，沐沐也要去。」

「等二哥他們安頓好了再說，……你不問問爹要不要一起？」唐婉安撫兒子。

一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蕭逸丞，從蕭潘說蕭逸霆夫婦要搬出府里后，就盯著夫婦倆看著，確切地說是盯著宋雲瑤看。

「爹，爹……沐沐也要去二叔家。」

蕭逸丞低頭看兒子，用腹語發出一個「好」的音，再抬頭正對上蕭逸霆的視線。

蕭逸霆早就注意到蕭逸丞看的人是宋雲瑤了，憑著兄弟之間的直覺，他感覺到蕭逸丞認定了他們搬出府里的根源在宋雲瑤身上，也就下意識地想要將宋雲瑤護在身後。

「新宅安頓好之後，歡迎大家去坐坐。」

「世家子弟搬出府里必然會引起注目，你們還是要時刻牢記自己的姓氏，不要做出丟人的事來。」

「爹的話，我們夫婦必牢記心中不敢忘。」

「好了，此事已決定，你們留看著安排吧，……今日過節我們去逛燈會吧。」蕭潘向姊妹倆伸出手。「和爹一起去看燈猜謎可好？」

畢竟還是孩子，姊妹倆一聽說要去燈會，對二哥二嫂要搬出去的事也就暫時拋之腦後了，雙雙牽起蕭潘的手。

「我可沒那體力還去人擠人，回去歇著了。」殷氏起身冷淡地說。

「既然娘要回去休息，那我就陪著娘一起回去好了。」

殷氏略不滿地看向唐婉。「你沒看到沐沐眼巴巴的模樣？身為娘要多為孩子考慮，……就不必管我這個老太婆了，你們都去玩吧。」

於是除了殷氏意外，蕭府的人一起出府乘坐上馬車，前往子陽城上元節的燈會。

「心事了了，為何你看上去還是有心事的樣子？」蕭逸霆摸摸宋雲瑤的頭。

「搬出去是好事，可我這個蕭府二少夫人，內在不過是個廢柴屬性，真不知道能不能擔當的起來。」宋雲瑤靠在蕭逸霆懷裡撒嬌。

「你不過是學東西費勁而已，哪裡是真的廢柴？」蕭逸霆寵溺地說。「你這麼說讓我覺得還不如你呢。」

宋雲瑤做鬼臉，「少花言巧語的來逗我，……反正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理家的事你安心吧，龍成和裳兒都是有潛力的，我也託了毅皓去找個管家，定不會讓你這個『廢柴』夫人為難的。」

「就知道你最寵我了……，不過我雖是廢柴，可能尋得如意郎君，這一點我可很是得意呢。」

「能聽到夫人如此誇我，為夫真的是要喜極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