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雲瑤坦白身世

「你們都下去忙吧，早點歇著，明日一早……還要搬家。」

打發走了身邊人只剩下宋雲瑤和蕭逸霆了，宋雲瑤還是覺得沒辦法順利說出口，沉默了一會兒乾脆拉著蕭逸霆起身進了主屋。

「你在找什麼？」蕭逸霆一頭霧水的問。

宋雲瑤從柜子里拿出一隻瓷瓶，一臉不好意思看著蕭逸霆。

「這是我偷偷問郝季晨郝大哥要來的，……其實就是為了這一天。」

蕭逸霆是不介意宋雲瑤要酒後吐真言，只是略擔心她會喝多，乾脆尋了兩隻杯子放在圓桌上。

「為夫和你一起喝可好？」

宋雲瑤擠出一抹笑，「怎樣都行……，你喝點酒，說不定能更信我所說的話。」

蕭逸霆裝作沒聽到宋雲瑤的話，把兩隻杯子都斟上酒。

「……只有下午茶剩下的點心，好似不太像樣啊。」宋雲瑤坐下又起身。「不然我去廚房……。」

蕭逸霆拉住她。「郝大哥這酒口感偏甜，不必專門去拿下酒菜。」

「是啊，你說的……也對。」宋雲瑤坐下不敢與蕭逸霆對視。

「想先吃點心，還是先喝一口？」蕭逸霆把酒杯遞過去。

宋雲瑤接過酒杯遲疑一會兒，將酒杯內的酒一飲而盡，蕭逸霆也沒打算勸她，也將手裡的杯中酒一飲而盡。

「逸霆……，關於今日我要和說的事，我該先向你道歉。」宋雲瑤認真道。

「是因為你一直瞞著我？」

「雖然瞞著你並非我的本心，可是身為你的夫人，……瞞著你就是不對。」宋雲瑤又喝下一杯酒。

蕭逸霆點頭，「每個人不想告訴別人的心事，畢竟有時候說出來也不知道好還是不好。」

「你為何如此之好，讓我……讓我心裡好生愧疚。」宋雲瑤說著又喝下一杯。

「吃點東西，別只是喝酒。」蕭逸霆給宋雲瑤喂半塊點心。「你知道我一向不會強求，所以並非是我好或不好，只是對你一人如此而已。」

宋雲瑤臉頰泛紅，「……在嫁給你前，我想，反正我躲不過嫁人，又沒辦法不在意……娘和弟弟，嫁給你這樣的……大戶人家少爺，說不定不是壞事。」

「這還是第一次聽你如此坦白。」蕭逸霆輕笑。

「可就是因為你太好了……，所以我才要，很認真地和你說。」宋雲瑤捧住蕭逸霆的臉。「說了……你莫要害怕啊，我……，宋雲瑤，其實並非是，真的宋雲瑤。」

蕭逸霆表情淡然，「為何會這麼說？據我所知，你……。」

「你只知道宋府三小姐，因為失足……其實是因為自己太笨，掉進自家花園的池塘了嘛。」

「正是這樣，昏迷后醒來，就失去了記憶。」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我呢，是叫宋雲瑤，和掉進水裡的宋府三小姐，不僅同名同姓，就連這相貌都是一模一樣的，……我這麼說，你可懂我的意思？」

果然和那位隱士所知的有相近之處，蕭逸霆還是決定洗耳恭聽。

「為夫確實沒懂你的意思，你……說你不是宋府三小姐，只是同名同姓同長相，為何你也會落在水裡的？」

已經有點醉酒的宋雲瑤自然是沒聽出蕭逸霆話里哪裡不對勁，她一心只想著要和蕭逸霆解釋清楚。

「你不明白……我是說，我叫宋雲瑤，不是夏衍人……其實都不是這邊的人，我生活的世界和這裡完全不一樣……，可是我和宋府三小姐一樣，再同一時刻落了水，……冥冥之中就來到這裡，就成了宋府三小姐，這麼說……你懂了么？」宋雲瑤握著蕭逸霆的手不安地看著他。

「……機緣巧合，天時地利，你落水與宋府三小姐落水是同一時辰，你的靈魂就俯身在原本的宋府三小姐身上了，可是這個意思？」

宋雲瑤有點沒反應過來，「為何……我覺得你好像，並不驚訝也似乎沒什麼好奇？」

蕭逸霆笑了笑將宋雲瑤的兩隻手握在自己手中，如此動作讓宋雲瑤感到安心。

「話既然說到此處，我也不妨和你直說，……實則我早就懷疑你的身世了。」

一句話驚呆了宋雲瑤一時忘了反應呆看著蕭逸霆，見她這副模樣蕭逸霆使勁握住她的手。

「你畢竟不是這裡的人，說話言行難免有疏漏，好幾次你都用話語岔過去，本來我倒也沒放在心上。」

「所以……你究竟為何起疑心的？」宋雲瑤急切地追問。

「言語也就算了，你自己大概走不曾察覺，其實你很多言行並不符合你的身份，……不符合你二房出身的身份。」

「因為你覺得我不像是二房出生的……，才會起了疑心么？」

「在你尚未與我定親和定親后，我都找人查了你的一些事，發現你在溺水前後性格變化極大，雖說歷經生死難說會有改變，但是你的變化……實在有點難以置信。」

宋雲瑤一時語塞，她以為失憶的借口能應付一切，但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而且，如果為夫沒有猜錯，你娘應該也有察覺？」

「怎麼可能呢？我娘她……。」宋雲瑤不可置信地搖頭。「我娘她對我態度……。」

「畢竟是血脈相連的母女，秦姨娘怎麼可能完全不曾察覺你的微小變化？你自認她的態度並無異常，大概是因為她是真的將你視同己出。」

蕭逸霆的一番話讓宋雲瑤心裡很是動搖，她想起自己的擔心和不安，想起秦氏有時候看自己時的眼神，難道真的如蕭逸霆所說，秦氏其實早就知道了么？

「我猜想……秦姨娘察覺你的異常，開始肯定是很難過的，後來想到你處境，或者認為是上天註定，也就順理成章的將你視為己出了。」

宋雲瑤盯著蕭逸霆問道：「那麼你呢……在懷疑我之後，就一直不曾想知道真相么？」

「真相？何為真相？……我要娶的人是宋府二房的三小姐，可我喜歡的人名為宋雲瑤。」

沒想到會從蕭逸霆口中聽到如此答案，宋雲瑤先是呆住隨後再也忍不住情緒，伸手摟住蕭逸霆的脖子。

「你知道這個秘密在我心裡憋了多久么……，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么……，我想要告訴你，又害怕告訴你……可我不想瞞著你。」宋雲瑤說著抽泣起來。

蕭逸霆輕輕摸著宋雲瑤的後背安撫著她，這種不得不瞞著最親近人的心情他何嘗不會知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