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豬頭少年【修】

儘管金網消失了，但我這次是再難以有力氣爬的起來了。那鐵鏈實在是沉重，刺穿我的蛇尾后還吊在裏面，拔出來也不行不拔也難受。冰涼的鮮血一直的流。

「可真是痛……」

離之歹下了劍，走近入我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我趴在地上，虛弱的喘氣。

我一頭墨色長發凌亂的披散著，上面沾染的血漬染濕長發，一塊一塊的黏在一起，完全沒有了長發的美感。一雙純藍眼眸，雪白無血色般的肌膚，以及精緻的五官。

離之歹捉我時還未曾注意到，現在打量才發覺。我是生了副好皮囊，我的尾巴在未受傷之前也是極美。可現在卻躺在了自己流出的血泊中，不復先前那般有力有生機的樣子。

「人類！」我叫喚了句，對離之歹充滿敵意。

「多強的一條蛇妖啊。」離之歹差點看着蛇人的面孔失神，但還好反應了過來嘆息般的問著說：「但你怎麼就跟發了瘋似的亂攻擊呢？你要是稍微有一點自己的理智，也不至於被我抓來。」

著怎麼知道？可腦子裏的聲音就像魔音一樣，我無法對抗。

「你們人類才是，為何要無端抓我？」我反問他，身上已經無力的趴在地上，但戒備依舊沒放下。

離之歹走近我身前蹲下，伸手撩過我蓋着眼睛的頭髮，真是一雙美麗的眼睛。

離之歹撇了眼我說：「你那時可是在殺人，不抓你難道還要任你肆殺？」

「可是你們人類捉妖在先！」

我厭惡的蹙眉，厭惡離之歹的手觸碰到我。口中蛇信子倏爾伸長纏住離之歹的手，張開大口就要咬下。

離之歹還怎會被一條虛弱的蛇人所傷，立馬反手抓住我的信子扯住。使得我不但咬不到人，舌頭還被扯的生痛。

「還真是伶俐的很！」離之歹笑，比較滿意的看着我說：「此去妖山一遭，倒也是挺有收穫。若是能將你訓練成殺人的武器，那一定也是個好用的利器。」

我掙扎的想要收回信子，信子被扯住強行吊起我的頭，信子很痛。

離之歹倏爾鬆手甩向一邊，我的腦袋也跟着甩向一邊。因為痛和虛弱，腦砰地一聲袋撞在了地板上。

「痛……」我虛弱的聲音。

離之歹沒再多看我一眼，隨即起身御劍，飛了出去。直到光芒上空，飛到出口邊時，對着守妖獄的人叮囑了句：「好好看管這蛇人。」

「是！」

我已經趴在妖獄中無力再動了，尾部的重傷，使我難以再移動。

我怎麼這麼倒霉？心中默默祈禱，老狐狸可千萬要快點來啊，我感覺在不快點，我得被這些人類玩死。

……

入夜，看守妖獄的兩人閑聊著。

「我可搞到了個好東西，你要不要試試？」

「什麼東西？」

「兩壺香酒！」

「酒？哪兒來的？江州山上門規中可是說了禁酒，你怎還敢？」

「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到底喝不喝，不喝我自己喝了。」

「誒誒誒，別……誰說我不喝了。」

「這兒太顯眼了，咱們先去別的地方喝了再回來。」

「可這蛇人。」

「慌什麼，這蛇人白日裏被前輩重傷，再加上妖獄口有封印，這蛇人是出不來的。」

那兩看守妖獄的人剛走，就有三四個人溜了進來。其中三人在後，幾乎是走一步踹一腳前面一個少年走着。

「你這怪物就不能走快點？走個路都磨磨蹭蹭，等下看守的人回來了，咱們都得完。」一為首的少年不耐煩的說着。

被踹著走在前面的人，看起來傻傻的。

幾人走到妖獄口邊，著關我的妖獄，與關其他妖的妖獄不同。我的妖獄是在地下，像這樣的妖獄從來都是用來關押強大的妖的。但江州山上已經好久有過什麼強大的妖被關入妖獄中了，我這倏爾的出現，不由得使很多人都起了好奇心。

白日裏，我殺了十幾個捉妖人的事情肯定也是傳開了。但這幾個不怕死的人，居然還敢來？

「你給我聽好了。」那少年一副老大的頭的模樣推了一把被欺負的少年指著妖獄口說：「你就給我下去，去取一片蛇人的鱗片來就行，速去速回，別等下有人來了還得連累我被罰，聽見沒有？」

少年並沒有動，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反而一臉不從的倔強與那三人對持着說：「要去怎麼不自己去？想要蛇人的鱗片裝威風就自己去，我才不去，快把東西還給我，要不然我告訴師叔！」

「師叔今天才回來，要忙的事多的去了，哪有時間管你一個傻子？」

「就是。」

「讓你去你就去，你個傻子。修為那麼弱，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鬥嘴？」

「我不是傻子！」被欺負的人倔強的，倏爾的就向說話的少年撲上去，用手抓他頭髮抓他臉一邊說：「不准你們罵我傻子！」

「誒呦！」那少年沒有防備，一下就被他撲倒，抓的頭髮生痛怒的大聲說：「你們把他拉開啊，這個傻子發瘋了！」

其餘兩少年立馬伸手去拉，可這那少年的力氣就好像倏爾變大了一樣，怎麼拉都拉不動。好不容易拉開一隻手，不一會兒又能甩開，立馬抓上去。

「這傻子真瘋了！」那被撲倒的少年的臉上基本已經被抓花了，雖然沒有什麼鮮血淋漓的大場面，但也是紅腫抓痕佈滿整張臉，腫起更個豬頭似的。

豬頭少年的手忙亂的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並不是什麼品質很好的玉佩，用力一扔了出去。

誰知怎的剛好就對準的妖獄上方洞口。

「啊！我的！」

少年驚呼了一聲，立馬注意到了，反身撲去想要抓住玉佩。但玉佩雖抓住了，但身體卻騰空了，倏爾的往下掉。

「啊——」

少年驚叫，其餘三個少年也一臉驚慌。他們是想要離厭下去取蛇鱗，但是這妖獄深的很，就這麼摔下去，會不會摔死了？

「他……他掉下去了……」

「會摔死吧，咱們拽他出來時劍都沒拿，就算有劍，這傻子他也飛不起來啊，而且下面還有條厲害的蛇妖……」

「怎麼辦？」

「怎麼辦？我們害死人了！」

那兩少年慌了，走近妖獄口往下看着。但下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還深。就連離厭的叫聲，也漸漸聽不見了，只剩下一點微弱的回聲回蕩而上。

連忙轉身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豬頭少年衣角搖晃着說：「怎麼辦啊，老大！」

「行了，別說了！」那個還倒在地上被抓花了臉的豬頭少年喊了聲反手甩開兩人，聲音強行忍住鎮定，其實自己也很慌。

豬頭少年從地上爬了起來腳下差點不穩的晃了晃，站穩后都不敢往妖獄口去看一眼立馬轉身就走說：「還能怎麼辦？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我們沒來過這兒，那傻子去哪兒了我們不知道。誰問都不知道！」

那兩少年也懂了意思，連忙閉嘴，跟在豬頭少年身後趕緊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