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逛街，帶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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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吧，我去跟我媽說一聲。」停頓了幾秒鐘，馮錦歸紅著臉點頭。

直到跟着馮錦歸上街，蘇悅華才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回到了八十年代，回到了這個她無法想像的年代。

泉水鎮是個小鎮，市場也很小，不過因為要過年的緣故，街上人倒是不少。

拉了拉出門前馮母特意給她圍的黑色羊毛圍脖，蘇悅華緊跟在馮錦歸身後，看着地攤上的東西。

「你有沒有喜歡的東西？」馮錦歸一邊防著蘇悅華被擁擠的人群撞到，一邊注意着她的表情，只是，這麼長時間了，小丫頭好像也沒對什麼感興趣的，不由得問了一句。

「我還沒看到。」蘇悅華是真的還沒有找到她要買的東西。

總共就一塊錢，蘇家加上她，一共有五個孩子，蘇彬文和蘇燁文已經十二歲了，馬上就要到鎮子上上中學了，肯定不能買兩顆糖果敷衍。

蘇星文和蘇小小倒是可以用水果糖，或者果凍什麼的哄一哄。

「這個多少錢？」蘇悅華愣神的功夫，馮錦歸已經走到一個小地攤前。

看着地上擺放的一個個籃子，馮錦歸指著其中一個蠟燭制的口哨，蘇悅華莞爾。

果然，還是個孩子啊，喜歡這種小玩意兒。

馮錦歸也同時給她提了個醒兒，她今年才十歲，該像個十歲的樣兒。

「三毛錢一個，五毛錢兩個，小夥子，給你妹妹買一個吧，這個聲兒亮的很。」

小販看了眼馮錦歸身後跟着的蘇悅華，熱絡的挑了幾個拿出來給他試。

「她不是我妹妹。」彆扭的少年說着不是，手卻接住了小販遞過來的哨子，遞給了蘇悅華。

「給我的？」蘇悅華愣了一下，還是接到了手裏。

哨子是蠟燭製成的，小鳥形狀，惟妙惟俏，讓她忍不住感嘆，這時候工藝條件就已經這麼厲害了。

「試試。」大人模樣背着手，看着小丫頭眼底的雀躍，馮錦歸不自覺的紅了臉。

「老闆，五毛錢兩個是嗎？我要兩個。」試了一下，聲音確實清脆悅耳，蘇悅華拿出了她僅有的一塊錢。

「我拿了錢。」擋住蘇悅華的手，馮錦歸從口袋裏摸出一把零錢，找了個五毛的遞給小販。

「不用了，錦歸哥哥，這是我買給小小和星文的，我自己來。」反應過來，蘇悅華樂了。

看着老實巴交的，沒想到還知道紳士風度。

不過，這個錢不能用他的。

就算自己是蘇家阿大疼在手心裏的老么，不也只有一塊錢的零錢嗎？就算這一塊錢，星文都眼熱了好一會兒呢。

「沒事，再拿兩個。」馮錦歸堅持自己給了錢，又多給了五毛。

「……」蘇悅華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只有一塊錢。

「兩個送人，這兩個你自己玩。」

「謝謝錦歸哥哥。」看着他不知道是凍得，還是不好意思的紅著臉，蘇悅華突然就笑了，也不再堅持，接過了他拿過來的小鳥捧在手心裏。

今天他的人情，蘇悅華記住了，以後，她會還回來的。

一路上，蘇悅華看了很多東西，卻始終找不到合適送給兩個大侄子的東西。

「那邊是書店，看看字帖？」轉了一圈，身邊的小姑娘始終沒有主動開口要什麼，馮錦歸便非常貼心的建議。

「好啊。」蘇悅華默默為他的這個提議點了個贊。

跟她記憶里的時候不一樣，這個時候，小學里還是要求寫毛筆字的，寒假作業里，都有寫大字的要求，送字帖，確實是個好主意。

最後，方蘇悅華用五毛錢一張的價格，買了兩張字帖，她今天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吃糖油糕嗎？天冷，熱熱乎乎的吃兩口再回去？」

蘇悅華意興闌珊的時候，作為導遊的馮錦歸再次開口。

「我不吃了，錦歸哥哥，我們回去吧，說不定大嫂二嫂已經買好東西回去找我了。」

這個時候的街市，實在沒有什麼能讓她感興趣的東西。

「走吧，我拿着。」聽着小丫頭嘶嘶的吸氣，馮錦歸後知後覺的發現，小丫頭捧著小鳥的手凍得紅彤彤的，這才接了過去。

「爆米花了，賣爆米花了。」兩個人剛走到街尾，還沒到家門口，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你站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馮錦歸拿着東西匆匆就跑了。

「哎，錦歸哥哥……」在那一瞬間，蘇悅華心底一慌，不自覺的追了上去。

「別怕，我就回來了。」揮了揮手，馮錦歸到底是沒有等她。

「小七？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裏？錦歸呢？」王秀英匆匆過來的時候，蘇悅華正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

「不知道……」她確實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這混小子！小七凍壞了吧，走，我們回去，等錦歸回來，我一定讓你叔好好收拾他。」

王秀英說着，拉着蘇悅華就要回去。

「錦歸哥哥讓我在這裏等他。」雖然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不過，自己不在了，他回來肯定會擔心吧。

「不管他，咱們回去。」王秀英說着，拉着蘇悅華的手上卻鬆了勁兒，聲音里也多了幾分笑意。

「錦歸哥哥很快就回來了……」不明白她笑什麼，蘇悅華卻還是選擇留下來。

「那行，我們就等等。」拎着手裏的籃子，王秀英看着只露出半張臉的蘇悅華，越看越滿意。

「媽，你怎麼也在這兒？」拎着一袋子東西匆匆跑過來的馮錦歸看着王秀英愣了一下。

「你還問我，你把小七一個人丟在這裏，這要是走岔路了怎麼辦？」

王秀英說着，目光卻掃了眼馮錦歸拎着的兜子。

「你上次放在楊叔家的袋子，我順便拿回來了。」眼神閃爍，馮錦歸不自然的解釋。

「趕緊回去，小七都凍壞了。」王秀英笑着沒有戳破兒子的窘迫。

到了馮家，蘇大嫂蘇二嫂都還沒有回家，蘇悅華再次被安排在沙發上看電視。

「冷不冷？過來烤火，我媽烤了紅薯山芋。」同樣被安排過來的馮錦歸不自在的招了招手，打開火爐的烤箱，烤紅薯濃郁的味兒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