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法忍受的家
楊慕初也許是覺得氣氛不對，開始找話題打岔：「你還沒說這菜是怎麼來的？」
「就。。。換來的」沈瑜笙小聲的說着
「換？」楊慕初蹙眉，他似乎理解不了換這個字的意思：「拿什麼換？」
「錢啊」沈瑜笙說的那叫一個理所應當
看楊慕初沒有說什麼，沈瑜笙又說：「呃。。。是這樣的，我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房東，她還認識我，我們還聊了很多事情，然後」
「說重點」楊慕初打斷她，不耐煩的語氣
「然後，她手裏正好拎着涮火鍋的東西，所以。。。呵呵」沈瑜笙不好意思說後面了
而楊慕初則是用一種極其鄙夷的眼神看着沈瑜笙，那種眼神，嗯。。。。。。就像是在看稀有物種的眼神
「沈瑜笙，你是八百年沒吃火鍋了嗎？居然沒出息到跟別人去要？」楊慕初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要被沈瑜笙顛覆了
沈瑜笙解釋著：「不是要，我有給她錢的。其實，我也並不是非要吃火鍋，這不正好碰上了嗎？她問我去幹什麼，我就想着去樓下小超市買點能填飽肚子的東西，然後，我看她拿着東西，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好久沒吃火鍋了，後來，她就自己提出給我了。我一想，反正你也沒吃，要就要吧，我又沒強迫她，我們這是一個願賣，一個願買，正常渠道」
「沈瑜笙，看來，你已經把厚臉皮修鍊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吧！」
沈瑜笙並沒有反駁她，而是默默的收拾碗筷
楊慕初又一次站在廚房門口，看着沈瑜笙洗著碗，開口問道：「吃也吃了，潑也撒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沈瑜笙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慢慢的把碗放進櫥櫃，然後，又擦乾自己的手，轉過身，無奈的說道：「你終於肯問我了」
其實，並不是楊慕初非知道不可，只是她晚上來這裏不會只是想和他吃一頓火鍋這麼簡單吧！要說沒事才更可疑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這些天回家難道都沒發現你奶奶消瘦了許多嗎？」沈瑜笙問道
「我知道」
「你知道？我看你不知道，你奶奶的情況你比我了解，她已經經不起搶救了，你不為別人想想，也要為你奶奶和小晴想想」
「想什麼？你又知道我怎麼想的？沒有人知道，沒有」楊慕初搖著頭
「所以，你就想一直這樣一副邋裏邋遢，沒有形象樣子？甚至連尊嚴都不要了？你就是甘心這樣？」
「甘心？你們誰看到我甘心了？我又何嘗甘心過？」
「我知道，你不滿意杜美夕，可是楊慕初，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楊慕初本不想和她吵，平復了一下情緒，長吁一口氣：「瑜笙，我有私心，你就先別問了」
「私心？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可是你一直這樣，奶奶很擔心你」
「我會注意的」
「楊慕初，你就改了吧，你這樣」
沈瑜笙還沒說完，楊慕初便打斷她，淡淡的回答：「還沒到時候」
沈瑜笙皺皺眉，不明白他的意思：「楊慕初，你在說什麼？」
「或許這樣有些孤注一擲，不過，我總要試試」
「你。。。試什麼？」沈瑜笙疑惑地問
「以後你會知道的」
「楊慕初，你千萬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這輩子最後的事就是沒有早點和你結婚」
沈瑜笙一驚【這神跳躍也是沒誰了，莫名其妙的就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她只是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其實心裏在嘀咕【誰說要和你結婚了，你這一廂情願的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點？】
「沈瑜笙，你是不是很希望看到我和杜美夕結婚？我指的是真正的婚姻」
真正的婚姻，顧名思義，合法的，沈瑜笙想起了，當初楊慕初告訴過她，真正把兩個人綁在一起的不是婚禮的隆重或是盛大，而是結婚證
「都到現在了，你怎麼還問我這種問題，我的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至少對我來說很重要」
沈瑜笙被他這話弄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好，那我換一個問題，如果杜美夕沒有懷上我的孩子，我們是不是就那樣在一起了？」
沈瑜笙醞釀了半天，只說了三個字：「或許吧！」
「好，沈瑜笙你記住這句話」楊慕初說完竟然幾不可見的勾勾嘴角
「楊慕初，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覺得很不安，你說你孤注一擲，你想幹什麼？你不要做傻事啊！」
「你很快就知道了」
事情聊到這個份上，沈瑜笙覺得也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她跟奶奶說過，楊慕初有分寸，而楊慕初跟她說了這麼多也讓她確定，楊慕初確實有原因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不過，奶奶怕你走極端，你不要想不開」
楊慕初哼笑一聲：「想不開？怎麼想不開？自殘？輕生？我還沒有那麼落魄吧」
看楊慕初還略開玩笑的語氣，沈瑜笙知道楊慕初是沒事的，他現在挺清醒的，楊洛晴的擔心是多餘的
「好吧，知道你沒事了，小晴可憐巴巴的去找我，還讓我幫忙勸勸你」
「小丫頭，多管閑事」
「人家也是擔心你，說什麼你若倒下就完了」
「我怎麼會倒下？我還沒有」楊慕初說完，看向沈瑜笙，挑着眉梢，戲虐的說：「和你在一起」
沈瑜笙看楊慕初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哪裏有倒下的意思？
「楊慕初，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沈瑜笙被他這一句話說的不好意思了，下意識的想要逃開：「太晚了，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奶奶會擔心的」
楊慕初沒有再繼續逗她：「那個家裏的人對你都好嗎？」
沈瑜笙點點頭：「好」
「那就好」
「謝謝你這樣幫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幫我爸爸那些事，我會和他商量，等他有了錢一定會還給你的」
楊慕初搖搖頭：「那些錢對我來說不值一提，我也從沒有想過要你還，我幫他完全是因為你，只要他們對你好，這些錢也不算什麼。我說過，有我在，你不會再過以前的生活了，我雖然給不了你最好的，但我會盡我所能讓你在以後的生活裏衣食無憂」
聽楊慕初說的，沈瑜笙淚流滿面，自己何德何能能讓楊慕初如此牽念記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