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挖料

第198章 挖料

次日,任驚喜化了一個妝。

看着鏡子中連自己都不認識的一張臉,任驚喜就放心了。

穿上毛衣牛仔褲,再穿上厚厚的羽絨服,帽子和口罩都不戴,直接就出了公寓。

看着門口聚集的記者,任驚喜大大方方的從他們面前走過,甚至連頭都沒有低。

好幾個記者的目光掃過她,很快又從她的身上離開。

對於化妝易容這一點,任驚喜還是很自信的,她除了化濃丑妝,還善於化「易容妝」。

所謂易容就是非常的普通,你看見這個人好像在哪見過,但實在是想不起她是誰,因為她跟大部份普通人一樣平凡的存在着。

當然,如果有特別不死心的一定要湊近仔細再仔細看,才會發現這人原來是任驚喜。

但是,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只有萬分之一。

這年頭,誰會無聊的幹這種事情。

很快,任驚喜攔了一輛計程車,然後在警局的臨時看守間里見到了曾西。

相比起那天晚上的匆匆一瞥,這一次,任驚喜與她面對面,曾西的五官以及她臉上的卸妝后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42歲的曾西,這一刻沒有了精緻的妝容和華美的服飾,有的只是一種中年女人的疲憊和蒼老。

當然,比起同齡的普通女人,她哪怕卸了妝,也依舊出眾。

「說吧,你來找我做什麼?」曾西看着任驚喜,長得可真是美,比年輕時的自己,還要美上三分。

這種長相,讓身為美人的曾西都忍不住心生幾分忌妒呢。

任驚喜對上曾西的眼睛,那是一雙厲害的眼睛,如果不夠自信看着都會讓人忍不住想要迴避。

「你為什麼要把鍋甩給我?」任驚喜問出了第一個想問的問題。

曾西眼睛微微瞥了她一眼,「我說過原因,你出現在了那裏。」

是的,曾西找上她就是因為任驚喜夠倒霉,黑料又夠多,她以為憑着自己的手段,任驚喜是怎麼也翻不了身的。

卻不曾想,最後栽到了一根掉了的頭髮上,只能說,運氣這種東西,真的是誰也說不準的。

「其實,你大可以不用把毒品放在我的公寓裏,這樣一來,你除了身敗名裂,並不會像現在這麼慘。」接下來,等著曾西的將是牢獄之災。

對此,曾西雖曾有不甘,但是如果再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麼做的。

在沒有確定自己一定會輸的情況下,她是絕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成功的機會。

這一點成就了她,也害了她自己。

「你到底想說什麼。」曾西哪怕是到了這一步,依舊是高傲的,「如果你是來跟我話家常的,那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閑心。」

任驚喜想知道的很簡單,這些天,她有仔細的分析過,得出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曾西跟鍾心認識。

「說說吧,你跟鍾晴是怎麼認識的,你們到底又是什麼樣的關係?她為什麼願意替你把毒品放在我的公寓裏?」任驚喜將自己的疑惑直接問了出來。

在她看來,知道她公寓而會害她的人只有鍾心這一個人。

從警方那裏,任驚喜得知,鍾心放到任驚喜公寓裏的毒品就是王鋒私人公寓裏的毒品,能知道王鋒毒品所在地的且跟她案子有關的,那就只剩下曾西這個關鍵人了。

從此可以推斷出,曾西跟鍾心之間一定有關係。

「看來,你還是有點腦子嘛。」曾西也沒有瞞着她,只不過她的神情很是淡然,「只不過,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呢。」

從曾西的態度上看來,她並沒有想將自己與鍾心之間的關係告訴任驚喜。

看任驚喜還將鍾心認作鍾晴,想來她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還把別人的媽當成自己的媽,真不知道,當她知道的時候,她會是怎樣一副神情。

雖然她很想看見,但不是現在。

她跟鍾心之間有着一些不可割斷的秘密。

對於曾西的不配合態度,任驚喜也沒有不耐煩,繼續地說着:「你們之間是不是互相有把柄?」

「哈哈……」曾西突然一笑,一臉不快地說道:「你媽對待你的態度難道你不知道嗎?她就算是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不是嗎?」

對此,任驚喜並沒有否定。

曾西繼續說道:「所以,我提出把毒品放在你的住所時,你媽可是很積極呢

,想來,她是盼着你倒霉,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藉此幫你媽完成一樁心愿而已。」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只不過她那個人是絕對不會去冒風險的,萬一你事情敗露,她有這種風險可是要受到法律制裁併且會影響到她最愛的女兒任佳期,她確實恨不得我混不下去回去乖乖聽她話,但是她不會用這種方法,並且還明知你把她拉下水的情況下。」

任驚喜也不是傻子,鍾心也不是傻子。

本來,鍾心完全可以找個人把東西放進去,可是她選擇了自己放進去,如果事發,任驚喜的媽媽放到公寓裏,也只會讓人懷疑是母女倆是不是都牽涉其中。

對於任驚喜的猜測,曾西不給予反駁,也不應對。

任驚喜想知道什麼,她心裏清楚,可她就是不想告訴她,任驚喜又能拿她怎麼辦。

曾西的沉默以及看着她冷笑的樣子,無非是想讓任驚喜沒事幹緊滾蛋。

任驚喜將身體往前傾了一下,又坐回原處,露出一絲笑來,輕道:「既然你不想聊這個話題,那我們換一個話題,來聊聊家常,怎麼樣?」

「我一開始就說過,我對聊家常這種事情沒興趣。」

「對家常沒興趣,那對家事有沒有興趣?」任驚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說道:「比如,你的兒子賀嘉齊。」

聽着任驚喜的話,曾西的臉色微微變了一變,「怎麼,你這是想拿我兒子來威脅我?我可提醒你,別到時候事情沒辦好,反而來監獄里陪我。」

「看來,你對我並不了解,我對綁架小孩這種事情可沒有興趣。」任驚喜不緊不慢地說道:「要讓一個人死或者要讓一個人活得生不如死,有很多種方法,比如你最擅長的操控輿論引導輿論。」

「怎麼?你想效仿我對你的作法,栽贓陷害我兒子?」曾西不由得冷笑,她兒子可不是普通人的兒子,他是賀家的孫子,可不是什麼貓兒狗兒都能欺負的。

任驚喜要是敢打她兒子的主意,不需要她出手,賀家就能讓任驚喜知道什麼叫搞錯了對像,到時候,任驚喜就算後悔,連哭的地方都找不着。

「栽贓陷害這種事情哪有揭開真相有意思。」任驚喜若有所想的笑着,「公開你兒子的身世真相可比我去栽贓陷害要強多得多,不是嗎?」

咚咚咚!!!

曾西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得非常的厲害,她極力的想要掩飾住內心的慌亂與震驚,可是手指處的隱隱發發白,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秘密。

這麼私隱的事情,任驚喜這樣一個小丫頭是怎麼知道的?她是從哪裏知道的?那個說出她兒子身世的秘密有沒有再告訴其他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曾西坐立難安。

「你不用去猜想我是怎麼知道你兒子身世的,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只要你說出你與鍾晴之間的事情,那我就保證對於你兒子不是老公而是你老公堂弟的兒子這一事,絕對不會再從我的嘴裏說出去。」任驚喜說的每一個字都很堅定,看不出有一絲的慌亂。

如果剛才她還懷疑任驚喜可能是病急亂投醫來炸她的底細,那現在,她完全一點都不懷疑任驚喜知道實情了。

這麼隱密的事情,她誰也沒有說,甚至連他兒子的親生爸爸,她都沒有透露過,就是怕日後會給兒子的身世留下隱患。

只要不是做DNA,他兒子的身世除了她自己知道,並沒有任何一人知道。

為什麼任驚喜會知道?

除了任驚喜,還有誰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曾西的手忍不住的想要去抓任驚喜的身體。

任驚喜當然不會告訴她,這是她重生前知道的事情。

大約在任驚喜死前的一年,曾西被曝光齣兒子並非老公親子而是老公堂弟的親兒子,當時這件事情影響極大,大家紛紛猜測也沒有猜出原因。

後來,曾西直接就息影了,至於兒子的事情,應該是被賀家給壓下來了,事情慢慢的就沒有再發酵。

上一世,雖然她兒子的身世還是被揭開了,但是沒有鬧出這一事來,王鋒是死在自己的公寓,死因是吸食毒品過度,並未有第三人在場。

當然,這些事情,任驚喜也無從查起了。

「現在,不是你關心我怎麼知道的,你該關心的是,我究竟會不會把這件事情捅出去。」任驚喜反過來掌握談判的主導位置。

對於自己唯一的兒子,曾西身為一個母親,從她此時緊張的形態來看,她是相當緊張的。

在這一點上,作為母親,她至少是合格的。

「你到底想怎樣?」

「我說過了,我就想知道你跟鍾晴是什麼關係?你捏住了她什麼把柄?」任驚喜將問題再一次的拋了出來。

曾西看着任驚喜那如水一般清透的眼眸,內心竟莫名多出一絲信任感。

但是天性的懷疑,卻讓她不得不慎重考慮。

「我憑什麼相信你會不會說到做到?」

對此,任驚喜倒是沒有騙她,而是乾脆地說道:「到了這一步,如果你想保住你兒子的地位以及成長不受他人影響,你除了選擇相信我,別我他路可走。」

任驚喜的意思很明顯,只要她今天不把這件事情說明白,那她也就不會再幫着曾西保守他兒子的秘密。

「任驚喜,我兒子就算不是我老公親生,但他終歸還是賀家的子孫,你就不怕,你曝光出來后,你在娛樂圈或者你在別的地方想再混出來,那簡直就是異想天開。」曾西威脅她。

任驚喜根本不將這些看在眼裏,「我在娛樂圈什麼名聲什麼地位,大家都知道,我公不公開你兒子的身份,都不會改變我的局面,最多就是名聲再差一點,但是我被你害得這麼慘,我以此來報復你,雖然手段低了點,但是也合情合理。

反正我從混圈的第一天起,就沒什麼好名聲,無論是我粉絲還是黑粉,對於我的名聲估計早就不在乎了,更何況,我自己也不在乎。

至於你說的其他行業,我暫時還不準備換行,就算是換行,我這種人能吃飽飯就足矣,所以,對於你來自賀家的威脅,我還真不放在心上。」

任驚喜那一臉無懼無畏的神情,倒是讓曾西冷靜了下來,心情不再那麼浮躁和緊張。

「我看人一向很准,你不像是會踩着小孩報復的人。」

任驚喜沒回復是或不是,反而略帶一絲挑釁地回道:「那你要不要賭一次?」

試一次?

那是拿她的兒子賭,他現在還不到六歲,這種賭注,太大了。

她賭不起。

她現在等著被判刑,已經造成了他兒子日後的成長,如果再被曝光齣兒子的身世,她根本不敢想,那些壓力和輿論壓在一個六歲孩子面前會變成什麼樣?

咬了咬牙,曾西最終還是妥協地說出:「你嘴裏的鐘晴其實並不是鍾晴,她叫鍾心,你知道鍾心是誰嗎?」

果然,任驚喜那一臉精彩的表情呈現在了曾西的面前。

鍾心是誰?

任驚喜當然知道,但是她也僅僅知道那是鍾晴的同胞姐姐,死了有20年了,她的外婆和外公基本上也不提這個人,清明的時候都沒有去掃過墓。

在鍾家,鍾心就跟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如果鍾晴是鍾心,那真正的鐘晴呢?她在哪裏?是死了的鐘心嗎?

「真正的鐘晴,早就已經死了,至於怎麼死的,我不知道。」曾西說的是實情,當年,真正的鐘晴死的時候,有些說是難產死了,有些說是海里淹死了。

具體怎麼死的,應該只有鍾心知道。

很大層面上,曾西更相信鍾晴是被鍾心給害了,然後取而代之。

「那麼多人都沒有看出來鍾心是鍾晴,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此時,任驚喜的心還在抑制不住的狂跳。

曾西淡淡一笑,說道:「我這個人天生對氣味就敏感,鍾心身上的體味跟鍾晴的體味不一樣,當年鍾心出現在我面前說自己是鍾晴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話說,鍾心能瞞得住眾人這麼久,還是我指出來了,然後告訴她鍾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桅子花氣味,所以,鍾心這些年應該用的都是同一款香水。」

「當年你為什麼要幫她?」

曾西聳了聳肩,「比起鍾心來,我更不喜歡鐘晴。」

至於她為什麼不喜歡鐘晴,那是因為她跟鍾晴當年上的是同一所大學,她是鍾晴的學妹,當年她心儀的男同學居然棄美貌更甚一成的自己選擇追求鍾晴,讓曾西一直懷恨在心。

更可氣的是,鍾晴拒絕了那位學長,曾西想藉此拿下她當年真的傾心愛慕的學長時,學長居然拒絕她並說出他只愛鍾晴,為了鍾晴還遠走他國,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其實只是一個很小的插曲,但是當年對於曾西的打擊,實在來得太大,她耿耿於懷了很多年,直到鍾心佔了鍾晴所擁有的一切,她便不恨了。

儘管她不恨了,但是她依舊討厭鍾晴,哪怕她死了。

「那我呢,是鍾晴的女兒還是鍾心的女兒?」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任驚喜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了。

曾西看了她一眼,回道:「你這麼聰明,難道還猜不出來。」

任驚喜沉默,內心如翻滾的江水。

「如果我猜得沒錯,當年的鐘心應該是將你跟任佳期的身份互換了,你爸爸當年一直在東南亞那邊跑生意,鍾晴在國內生的你,在你一歲前估計沒見過你兩面,孩子小分不出來很正常。

據我所知,當年的鐘心也是懷了孩子的,至於她懷的是誰的孩子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有一點我知道,那就是鍾心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你可能還不知道,當年鍾心拍過幾部片子,但是沒有火起來,你知道是什麼片子嗎?」

說到這,曾西大聲地笑了起來,那種笑是鄙夷的。

「鍾心她拍的是18禁的片子,她為什麼會拍這種片子可能是被家裏逼的也有可能是自己選擇的,當年拍這種片子的有不少火了起來的,但是鍾心沒有,或許她那個時候就是運氣差吧。

等到鍾晴死後,鍾心取而代之為鍾晴之後,鍾心拍的那幾部18禁在電影市場上都沒有了,也因為不紅,所以現在網絡上都搜索不到她。

我猜,當年鍾心應該是上位後用了不少手段把這些過往都壓下去了,所以這些年,她的豪門太太做得很踏實。

只不過,人在做,天在看,你看,現在你來了,她的報應應該也就到了。」

任驚喜還是問了一句:「你為什麼不喜歡真正的鐘晴?」

「這不屬於我們的交易範圍,我可以不告訴你,更何況我說了也沒有意義,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對盤的,我跟鍾晴就是這樣的。」

見曾西不想說,任驚喜也沒有再追問,那些都只是她跟鍾晴的一些私事,與她拿來交易的問題並沒有什麼關係。

「能告訴我,鍾心當年拍片用的什麼藝名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曾西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茬。

任驚喜只道:「你在裏面,很多事情你都無能為力,但是我在外面,說不定哪天我能順手幫一下你兒子呢?」

「Merry心!」曾西說出這個名字。

當年,她只差一點也走上這條脫星的路,好在她最後理智沒有踏進去,選擇了另一條出路。

只要有了名字,那她就有辦法把這條線都挖出來。

「我公寓裏的毒品也是鍾心放進去的,是嗎?」任驚喜再次提出了這個問題。

曾西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才道:「是的,要不然我哪能那麼快知道你有沒有公寓,如果有的話公寓在哪裏。」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任驚喜並沒有在這裏與曾西聊家常。

等出了這裏,任驚喜的手裏緊緊地握着錄音筆。

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很多。

好在,昨天與鍾心扭打成一團時,她扯下了她不少頭髮,也留下了證據,親子鑒定能還她一個真相。

這一刻,任驚喜深深地吸了一口帝都的冷氣。

而後,她又打車了醫院。

任重的病房安安靜靜,一個守在他身邊的親人都沒有。

此時的任家正上演着爭奪家產的戲碼,誰還有閑心來管任重的死活。

任驚喜很快就拿到了任重的頭髮樣本。

雖然她心裏早就有了答案,但是她必須要拿到證據,只有這樣,她才能沒有一絲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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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太太,要個二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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