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華凝吐露真情

此時在劍虛空間內的沉芩已經昏迷，長劍沉芩已然變得安靜...

秋桑靜坐在閣樓中不禁的陷入了深思——

沉芩劍再次的反常令她更加的確信在這個世界除捕靈師以外定然還有其他來自境界的生靈...

只是苦於既不能與這長劍交流獲得信息，又不能孤身一人在這世界裏毫無線索的貿然行動，唯一的寄託便是期待着這長劍能早日化為人形...

可她又怎會知道，正是剛才自己試圖性的一記靈氣注入，使得眼前這原本來日可期的信息變成了更加遙遠...

時光無常，轉眼便是幾日過去...

華凝宮中的某一處窗枱，只剩下一道她飲酒的身影，未免顯得有些凄涼...

她無時無刻的牽掛着仁貞，縱然是無底深淵，又何嘗不想像他那般一躍而下...

奈何這眼前的境界中禍事連連，終究撇不下這一身的責任...

只期盼著幾位靈主都能早些恢復，待平息了這紛雜的局面，也好了無牽掛的隨心所去...

也不知何時，青馨從房內走至了華凝的身後「姐姐有心事...？」

華凝兩眼朦朧的回頭望向青馨，漫不經心的回道「沒有，就是有些無趣，喝得有些大了...！」

青馨見華凝臉上並未泛有紅蘊，況且自華凝飲酒以來也未見其有過飲酒醉狀，對於華凝的有所隱瞞青馨不免失落的回道

「是嘛...我可是在門外喚了好久都不見姐姐回應就自己進來了...！」

華凝略微的打量了一下青馨的狀態，心中也算是舒暢了幾分的說道「看來你的傷已經全好了...！」

聽得華凝在關心自己的傷勢，青馨即刻得意的拔資彰顯道「我們木靈本來就是恢復的體質嘛，姐姐尋來了解藥，這傷勢自然很快就痊癒啦...！」

華凝露出淺淺的笑意，懶懶的拍了拍身邊的窗枱邀請道「既然來了，不妨陪姐姐在這坐會...」

「好啊...」

隨即青馨躍起輕盈的落在了窗枱欣喜的對望着華凝說道

「姐姐有什麼心事不妨與我說說嘛，總好過你獨自一人承擔吧...！」

華凝裝作一臉疑惑口中吐露著一股淡淡的酒香道「什麼話嘛，你看我像是有心事的樣子么...？」

說罷便將手中的半情遞向了青馨...

酒香着實沁人心脾，青馨望着華凝那手中的半情遲疑了片刻婉拒道「嗯...我不喝，仁貞哥哥說過，這酒要在開心的時候喝...！」

華凝默笑着將收回半情自飲了一口，而後故意挑逗道「這麼說，你現在是不開心咯...？」

青馨疏懶的單手撐著臉頰，兩眼無神看着窗外的池中低吟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姐姐現在的樣子像是不開心...」

「呵...！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何不開心...」華凝拎着酒壺身體前傾著苦笑一聲嘆道。

青馨眼神略帶憂鬱的望着池中繼續說道「姐姐大概是在思念仁貞哥哥吧...！」

這話其實直戳華凝心底，以至於華凝竟有些不知所措的尷尬，慌忙否認道

「胡扯...！我怎麼會思念那種混球...！」

青馨雖然不確定華凝為何會急於否認內心的想法，但是從途中華凝所表現出來的種種異常都足以說明，仁貞的離開無疑是華凝思慮的起因。

終於青馨嘗試着將手伸出輕撫在了華凝的肩膀，真切的望着對面仍在迴避自己的眼神，低語道

「姐姐...你就不要否認了，就連我這個只是與他有過短暫相處的人都會偶爾思念。

更何況是你...曾經與他一直朝夕相處...！

難道，思念這種事情也要被境界公主的這個身份束縛么...！」

原來青馨是在認為自己是被公主的身份困擾，所謂的思念也並非心中所指。

華凝這才錯開青馨的目光，望向遠處緩緩飲下一口，淡淡的嘆道「束縛思念的從來都不是身份，而是情懷...！」

對於青馨這般木頭，幾十年的修行悟得當前的心性已然是資質脫俗，但是說到情懷，自然是滿頭霧水的問道「情懷...？什麼情懷青馨不懂...姐姐說的是愛么...？」

華凝愁容一笑的回道「你也可以說是愛，不過你說的是小愛，是喜歡，是思念的一種罷了...！」

青馨思索了片刻，臉上的神韻像是樂在其中的樣子，似乎有所領悟的回道

「對對對，就像我喜歡仁貞哥哥，仁貞哥哥也喜歡我，他不在了我就會想他...！」

說罷便又緊咬着先前問題繼續向華凝追問道「不過我還是好奇這情懷到底是什麼東西...？」

華凝為之一笑，顯得有些為難，卻又還是將心中所感的情懷粗略的表述了出來

「情懷...情懷是一種在涉身處事當中足以左右世間恩怨情仇的大愛...！」

青馨又迷惑了半天，偏頭自顧的嘀咕著「大愛...？足以左右世間恩怨情仇，就連姐姐也被這情懷左右，嗯...」

過了片刻便又向身邊的華凝問道

「那青馨是否也有這種大愛...？」

其實這般連翻的問法，哪像是替人分擔心事，分明是叨擾...

無奈華凝也只得誇讚道「你這般善良，又這般心繫木靈族，心繫境界...自然是有的...！」

那麼問題又來了「那這麼說仁貞哥哥的離開也是被這情懷左右么...？」

還真是學以致用，華凝倍感無措的嘆道「或許吧...！或許也沒有...！」

青馨有所不解道「這麼說，仁貞哥哥是沒有情懷咯...？」

不過華凝心中原本的憂煩，被這青馨一番攪和，反倒漸漸顯得輕鬆起來，索性只當做是授課道

「他不是沒有，只是這份大愛過於沉重，並不是空憑一人能夠承擔，更不是能憑藉一己之力所能改變的...！」

聽得華凝這般解釋，青馨也就順理成章的推論道「所以仁貞哥哥是在逃避...」

「怎麼會...！」華凝否認得十分自然，繼而又嘆道「或許他只是被他的心中所愛左右了...！」

青馨腦中一片混亂道「怎麼越說我越不懂了，怎麼大愛又被小愛給左右了，那在大愛與小愛之間該怎麼取捨嘛...！」

華凝喘笑着緩過片刻，方才一本正經的答道

「這是一個尋遍亘古也無法得到的答案...！若能與你仁貞哥哥再次相遇，或許那時的他已經找到了答案吧...！」

天色逐漸接近遲暮，透過窗子斜落在屋內的身影，對比著窗外的霞紅，似凄涼、似唯美、也似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