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四象丹到手
四天之後。
坊市最南邊的簡陋小巷中。
「孔前輩？」
葉瀟瀟推開虛關著的店門，探頭往裡看去。
店鋪內空空如也。
「那老頭不會是跑了吧？」
素素疑惑道。
「因為一壇酒？不至於。」葉瀟瀟語氣很肯定，提高了聲音，「孔前輩？」
吱呀一聲，一股濃濃的酒味傳了過來，伴隨著有點凌亂的腳步。
「小丫頭來了？」
孔平比她第一回見到時更顯蒼老，灰色長袍前襟顏色比其它地方更深。葉瀟瀟懷疑酒都跑他長袍上去了。
「可惜了，這次煉製失敗了。」
一個小玉瓶朝她飛來。葉瀟瀟心中一咯噔，伸手抓住玉瓶，迫不及待的倒出裡面的丹藥。
兩顆雪白的丹藥在手心中躺著。一顆上品丹，一顆中品丹。輕吁一口氣，將丹藥放回瓶中。
「孔前輩說話太嚇人了！這不是很成功嗎？」
孔平瞪她一眼，打成結的鬍子翹了起來。
「沒看到有一顆是中品丹嗎？那是失敗品！」
失敗品你也好意思給我，有上品丹誰願意要中品丹啊！葉瀟瀟心中嘀咕了一句，卻沒吱聲，拿出一個酒罈放到桌子上。
許是看出了她臉上的不以為然，孔平懶得的嚴肅了一回。
「煉藥師當追求最高境界，每次煉丹都要全力以赴，認真對待。如此，方能在煉藥上有所成就。小丫頭，別以為你能煉出一階上品丹就得意忘形。要成為合格的煉藥師，不是那麼容易。」
「您老說得對，我謹記於心。」
孔平這是在傳授經驗，他說得嚴肅，葉瀟瀟也聽得認真，不斷點頭。忽然抬起頭，疑惑道。
「您怎麼知道我能煉出一階上品丹？」
之前那一段話彷彿用盡了孔平僅有的力氣，他又懶洋洋的躺倒在藤椅上，抱著酒罈靠近鼻子，深深的嗅了一口，眼睛享受的閉上。
「真香！你那店鋪名字起那麼響亮，可別最後成了笑話。白費了老頭子今天的一番話。」
葉瀟瀟訕訕的撓了撓額頭，看來店鋪名確實太狂傲了。不過狂傲又如何，她有信心讓它名副其實！同時，這也是她自己給自己的壓力。壓力越大，動力才越足。
拿出一壇十年份的酒放在桌子上，葉瀟瀟對著藤椅上的老者鞠了一躬。
「多謝孔前輩的教導！此酒是我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孔平袖子一揮，酒罈到了他懷裡，「小丫頭挺上道！酒我收下了，以後有需要再來！」
看著藤椅上的老人開始打起了鼾，葉瀟瀟悄悄的退出店鋪，將店鋪門輕輕關上。
「這個孔平不簡單，恐怕是有故事之人！」
素素一改對邋遢老頭的第一印象。
「不管有什麼故事，等我築基了再說！」
葉瀟瀟則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小玉瓶，心潮澎湃。
唯有築基成功，才算是真正踏上了修仙路。唯有築基成功，她才能去廣袤的修仙大陸闖蕩。唯有築基成功，她才有找到回家路的可能。
迫不及待的趕回玄天宗，又直奔她在木永峰的小院子。
一路上遇到相熟不相熟的同門，她都是匆匆打過招呼就絕塵而去，留下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臉莫名其妙的同門。
「小師妹這是怎麼了？」
「不會是沒有築基成功，怕我們笑話她，不好意思見我們了吧？」
「她短短一年就從鍊氣八層晉陞到了鍊氣十層，我們怎麼會笑話她？」
「小師妹臉皮太薄！」
「對了，參加裕源小界試煉的選拔賽開始報名了，我們快去吧！」
「離報名截止日期還有一個月呢，不著急。」
......
感受到木永峰峰頂大師父方雅的氣息，葉瀟瀟心稍微安定了一點。
打開院子外的基礎防護陣，她來到院中坐下。掏出四象丹，正要服用。
「你等等！」素素突然出聲。
「等什麼？」葉瀟瀟放下快要入嘴的丹藥，疑惑道。
「你貿然服用五階的四象丹，經脈和丹田會承受不住的！」玉女桃樹下的素素輕移蓮步，往靈玉空間最中央走去，淺綠色的長裙在生長旺盛的靈藥之上劃過，卻輕盈得如同無物。
「我等不了五十年！只能拼了！」葉瀟瀟滿臉決然，視死如歸般閉上眼睛，將四象丹往嘴裡放。
「不用五十年！你只需再淬體一次即可！」
一顆冰冰的果子出現在葉瀟瀟的手中，葉瀟瀟再度把四象丹放下，睜開眼看著手中的果子。
「冰火果？」
素素看著頂上空了的冰火草，以及旁邊幾顆同樣晶瑩剔透、散發出如玉般光芒的小草，緩緩說道。
「冰火果本是築基修士淬體所用。雖然你曾經服用過，但服用時修為太低，沒能發揮出全部的效力。而今憑你鍊氣十層的修為，再服用一顆，必能加強你經脈的強度和柔韌度。服下四象丹之後，也能更好的承受住那股靈力衝擊！」
冰火果那股冰涼之意，透過她的手，直傳入她心底。葉瀟瀟忍不住凍得打了個哆嗦。
當初她是無知者無畏，才會在修鍊還未入門之時服用了冰火果。而現在回想起當日吃下冰火果后所遭受的非人痛苦，鍊氣十層的她也還是心底發憷。
「你修鍊進展如此之快，跟你當初使用冰火果進行了淬體有莫大的關係。否則，就算你喝再多的玉女酒也無法在短短的一年之內就連升兩層。不得不說，你這運氣好得讓人羨慕。」
葉瀟瀟苦笑了一下，將四象丹收起來。鮮紅如血的冰火果在她指間繞來繞去，幾次被放到了唇邊，她卻畏懼得無法張口。
「你面對魔族和女鬼之時，也不曾如此害怕。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果子而已，況且它對你有益無害。」
素素眨巴著大眼，循循善誘著。
「面對魔族和女鬼之時，那是生死關頭，根本就來不及害怕，而且也沒想到會遭遇何種樣的危機。可是這個不一樣啊，我明知道吃下它會承受何等的痛苦，哪能不害怕？」
葉瀟瀟認為兩者不能相提並論，振振有詞的回道。
素素回到桃樹上坐下，攤攤手，「你要想承受住四象丹的靈力衝擊，它至少可以增加一成的成功幾率。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吃它。」
緊緊的盯著兩指間的果子，葉瀟瀟做了幾個深呼吸。閉上眼，將整個果子塞進嘴裡，胡亂的嚼了兩下，吞了下去。
熟悉的火熱灼燒感從肚子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