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寧可魚死網破
「端木長老，我若沒記錯的話，你愛徒慕容華皓是慕容家族之人吧？」
華涵淡笑著開口，「懷疑我玄天宗與魔族勾結，行魔族之事之人卻在貴派，貴派怎好意思？」
「我兒對慕容家族所行之事半點不知！就讓我這罪孽深重之人就此了結以贖罪！」
慕容致神情猙獰，話音剛落，一巴掌拍在自己丹田上。隨後，他嘴角流出鮮血，軟到在地。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慕容致留戀的看著天空，思緒越飄越遠，嘴角卻忽然上揚，露出一個笑容，最後眼睛慢慢閉上。
一陣平和，充滿慈悲之意的誦經聲響起。參禪高僧閉上眼，開始念往生經。
葉瀟瀟獃獃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典禮開始前，她以為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她被逼著離開玄天宗，卻從未想過竟然會有人自殺。
這片大陸比地球危險太多太多。不止要面對妖獸，還有被放大了的人性的貪婪。個人手中力量不夠，貪婪會被掩藏，人的行為會有律法約束。而個人力量足夠強大時，貪婪所造成的破壞無法估量。
慕容家族就是最好的例子。
雖然慕容家族已經覆滅，可被慕容家族所害的人成百上千。在場諸人對慕容致並無同情，葉瀟瀟卻有種無法言喻的悲傷。
誦經聲結束。
「玄天宗和神霄殿都不行，我看各派抽幾個人組一塊，把葉瀟瀟看守起來得了。」皇甫妍笑得異常魅惑，唯恐天下不亂。
這是要把她當囚犯一樣關起來？葉瀟瀟有點心驚膽戰，就怕下一秒聽到眾人齊聲應好。
「葉小友，光明體質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如今在你身上見到。可否為老僧解一惑？」
「大師請說！」鬆了一口氣的葉瀟瀟忙不迭應道。
「光明體質於神魂、於身體有何不同之處？」
禪參高僧說完后，用渾濁中透著清亮的眼睛認真的看著葉瀟瀟。在場眾人也都凝神靜聽。
葉瀟瀟皺眉想了半天，她至今都未搞明白光明體質是什麼，也不清楚它的作用。良久，她搖搖頭，「不可說。」
「是善是惡？」禪參高僧來了興緻。
「無善惡，善惡存乎我心。」
「小友與我佛有緣，可願隨我入大悲寺修行？」
禪參高僧一句話，玄天宗眾人臉上皆變色。
「多謝大師好意！佛在心中。」
葉瀟瀟搖搖頭，她可不想當和尚尼姑，天天粗茶淡飯的。禪參高僧沉默不語。
「說這麼多廢話有意思嗎？直接搶，看誰搶得過。」
皇甫妍不耐煩的皺眉，身形微動，落在玄天宗所在的檯子。合歡宗其餘人等見狀，也跟著落下。
端木睿、殷承志也帶著自己門派的人紛紛落下，其它宗派之人亦不甘落後，除了大悲寺與星羅派。最中間的寬大檯子上之人分為了兩派，涇渭分明，瞬間變得擁擠不堪。
卞宛妙將葉瀟瀟拉到身後，玄天宗眾人將她圍在中間。
局面一觸即發。
形勢對玄天宗很不利，雖則玄天宗高階修士多，但各門派的高階修士加起來要遠遠超過它。雖占著主場之利，但這一戰，不管玄天宗是輸是贏，它都是輸家。
但玄天宗眾人沒有畏懼和退縮，第一宗門的威勢一旦被折斷，以後再難立起。
「諸位這是要撕破臉了？我玄天宗誠心誠意請諸位道友前來商議，倒沒想到諸位要行強盜之事！既如此，我玄天宗也不怕。」
華涵沉著臉，揚聲道。
「但在我玄天宗鬧事，能不能全身而退，諸位大概早做好心理準備了吧！」
聞聽此言，幾個中小門派的帶頭者互相對視一眼。
「華掌門，多謝此次款待。光明體質的事我們就不摻和了，告辭！」
華涵點點頭，「多謝各位諒解，就不送了。」
看著一撥人在華涵三言兩語之下，離開了玄天宗。
「華掌門好手段！只是，光明體質之事，我覺得皇甫殿主的話很有道理。各大宗派組一隻隊，陪著光明體質。還請華掌門......」
端木睿笑眯眯的說道。
「夠了！」
忽然，玄天宗眾人的中心發出一聲大喝。
只見葉瀟瀟手持匕首，橫在脖頸上。
「你們都要光明體質是吧？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
她不清楚他們為何要搶奪光明體質，但若不是搶了她之後拿她切片做實驗，做其它事總還需要她配合吧？
「瀟瀟！你別胡鬧！」
卞宛妙著急道，正要釋放靈力控制她手中的匕首。
「三師父，我不希望自己的命運由別人掌握。我實力弱小，沒有話語權。但大不了魚死網破！」
葉瀟瀟把匕首往下壓了壓，脖頸處出現一條淺淺的血痕。
在場眾人沉默不語。
任誰也沒想到葉瀟瀟會選擇如此激烈的對抗方式。既然她不屈服，就算這次他們憑藉強硬的手段壓了下去，可以後之事無法靠強壓。
「小丫頭，別耍這種小手段。我們要碾死你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皇甫妍眼睛半眯，陰森森的說道。
「碾死我是容易，不過，死的光明體質對你們還有用嗎？」
葉瀟瀟嘴角微挑，淡淡嘲諷道。
「葉小友，有話好說。我們不是要逼迫你，只是給你更多更好的選擇。」
端木睿露出溫和的微笑，試圖安撫葉瀟瀟。
「玄天宗就是我的選擇！如此，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諸位不就是為了去探索諸魔之地一事而如此看重光明體質嗎？」
小丫頭神情嚴肅，匕首緊緊的壓著脖頸，鮮紅的血線愈見變粗。而皇甫妍和端木睿都被小丫頭給噎住不語。華涵開口說道。
「探索諸魔之地我們可以合作。」
「如何合作？」端木睿眼微眯，閃過一道精光。
「我們可以商議一個時間，各宗派派人一起進入諸魔之地。在此之前，我玄天宗不會提前進入。」
「我合歡宗沒意見！」
端木睿還在沉吟，皇甫妍率先開口表示支持。端木睿眼神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她回了個嫵媚的笑容。
論實力，她合歡宗既不是玄天宗的對手，也比不上神霄殿。搶到光明體質本就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想把水攪渾，跟著分一杯羹。至於殺兒之仇，等死丫頭沒了用處，何愁沒有機會報？
端木睿思索一會後，抬起頭，直視著華涵。
「可以。就定在五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