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另有一事與君議
江凝露眨了眨眼,要把眼淚吞回去,但是並沒有作用,最後只得是流着淚沖江凝竹笑道:「小竹,多得的這些時日,我已是很滿足了。」
「姐姐!」江凝竹猛地抓住江凝露的手,「你還沒有見過我們的表哥!」
「我已經見到了。」
「但,但是他沒有見過你!」
「……反正是以前也沒有見過。」江凝露似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你!」江凝竹氣得急,把江凝露的手攥得緊緊的。
江凝露忽略江凝竹的眼神,看向從天邊開始消散的環境,輕聲喃道:「其實的確是有一點很是遺憾啊……」
「什麼?姐姐!你看,你還有遺憾,所以就……」
「但是。」江凝露打斷江凝竹,轉頭溫柔地看着她,「這件事我不做也沒什麼,畢竟這件事你是有數的。」
「……我的事?」江凝竹不解。
江凝露忽然笑得燦爛,只是配上那眼淚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是啊,是你的事,我還沒有好好考驗過西風元呢!」
江凝竹一怔,抓着江凝露的手又緊了緊。
「姐姐!你都是在說些什麼啊!」江凝竹哭着,似是在嘆,又似是在埋怨。
江凝露沒有再說話,將江凝竹扶正,雙手放在鞦韆的雙繩上,又低頭伏在江凝竹耳邊問道:「小竹,準備好了嗎?」
「……沒有。」江凝竹哽咽道。
江凝露一笑,雙手一動,開始搖起了鞦韆。
在鞦韆動得同時,周邊的場景也開始消散。江凝竹猛地抓緊兩側的繩子,緊抿著嘴,不敢回頭看。
她怕,怕看到江凝露消逝的瞬間。
江凝露嘴角仍舊是帶着微笑,仰頭看着已是消減過半的藍天,留下了最後一滴淚。
「小竹,再見了。」
輕輕的一句話,再次引了江凝竹的眼淚。
鞦韆漸漸停了,周圍的場景也已是消失殆盡。
最後,江凝竹雙腳著了地,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她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回了頭,看着那鞦韆在空白的虛空中消散。
攥緊了手中剛剛江凝露扔給她的牌子,江凝竹咬咬牙,狠狠地將那牌子扔了出去。
「騙子!」
但是還沒等江凝竹收回手,那牌子便在空中被一水球包裹,又飛回了她的身邊。
江凝竹苦笑一聲,看了半天後還是收著了那牌子。
……
江凝竹失魂落魄地走出靈湖,走到小紫身邊,一下子就栽到了小紫柔軟的毛髮之中。
小紫可以感受到江凝竹悲傷的情緒,於是也沒有亂動,只是巨大的尾巴一下一下地輕撫著江凝竹的背部,似是安撫。
江凝竹勉強笑了兩聲,扶開小紫的尾巴:「小紫,謝謝你,但是現在我想休息一會可以嗎?」
小紫低聲「嗚」了一聲,放下尾巴。
江凝竹看着湛藍的天空,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那裏陪她近二十年的鳳凰此時已是沒了蹤影。
這次……你是真的離開我了……
江凝竹閉住雙眼,她現在想讓自己睡着。她已是很久沒有睡過覺了,但是她依舊得那什麼都可以實現的夢境,她現在只想是睡着,然後做夢。
可是,她又是如何入睡啊!
江凝竹又睜開了眼,愣愣地看着天空。
……
宮宇緊閉着雙眼坐在空地上,身下還壓着些許並沒有清理乾淨的雜草,身旁的地上放着一把已是有着破損的木劍。
小南一進院門看到這一幕第一反應便是皺眉讓宮宇進去,但是怕宮宇正在運氣修練於是便只是張了張嘴,嘆了口氣,搖著頭進了屋子。
待小南進了屋,宮宇卻是睜開了眼,眼神複雜地看着屋子。
「咦?怎麼在這種地方打坐?」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宮宇一驚,連忙站起,皺眉看着進門的宮凜谷。
宮凜谷輕笑一聲:「怎麼這麼警惕我?我都說過我和宮然不是一隊的了。」
宮然,便是宮家家主。
「那可說不準。」宮宇警惕地看着宮凜谷,「好歹也是百餘年的父子情份了。」
「父子情份?」宮凜谷冷笑一聲,眼中染上了殘忍,「就他那雜駁的血脈能有我?那可是我的殺父仇人啊。」
宮宇一怔,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愣愣地看着宮凜谷,有震驚也有意外。
「咦?大宇哥你沒在修鍊啊......」聽到院子中的動靜,小南從屋子中探出頭來,但是看到宮凜谷后又是一驚,「谷,谷少爺?」
宮凜谷沖着小南一笑,卻是把小南嚇進了屋子。
「竹含大師不在這裏。」宮宇冷聲道,明顯是要趕客了。
「我不是來找她的。」
「......那你是來幹什麼的?」宮宇一怔。
宮凜谷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就不能來我自己的院子了?」
「你自己......」宮宇愣了一瞬,隨即轉頭去看小南,卻只是見着個匆忙躲藏的頭頂。
他只是聽小南說有家院子可以躲也可以養傷,因為小南父母修鍊不行去做了生意,前些年走的時候也是留給了小南不少財富,雖然都是凡俗之物,但是買個院子還是可以的,所以他便以為這間院子是小南的,結果......
「我不會打擾你們的,就是來會個人......啊,他來了。」
宮宇順着宮凜谷的目光看去,見着門外站着位陌生人,這人臉上有一道從貫穿左右臉的疤痕,但是從眉眼之中可以看出一些原來的俊秀。宮宇在那絲俊秀之中看出了些熟悉。
「你找我來幹什麼?」白慕山抱着胳膊倚在門框上,似是沒有進來的意思。
「不要緊張嘛。」宮凜谷笑了,「這裏還是你表妹病人住的地方呢!」
白慕山微微皺眉,掃了眼還是有些荒亂的院子,似是不信。
「你到底是有什麼事吧!我還有着急事呢。」
「急事?拿下白家?」宮凜谷挑眉問道。
白慕山盯了宮凜谷一瞬,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宮凜谷沒有在意白慕山的態度,依舊是笑着,就是笑得不怎麼友善就是了。
「我要和你談的事已經和江凝竹說過了,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去問一問。」
白慕山皺起了眉毛,看着宮凜谷:「那你是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宮凜谷笑了笑,接着又冷下了臉認真地說道:「我有別的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有關於......咒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