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韓泯浩！」陶曉淘在老遠的地方就叫了起來。
放學鈴一響，陶曉淘就衝出教室，不管身後的彭琳琳怎麼叫喊都沒用。這時的陶曉淘一心只想見到韓泯浩那傢伙，然後再套出青陽學長的號碼，這樣，自己的色女計劃又邁進了一步！太完美了！想想都覺得世界是美妙的！
這不，校門口就遇到了那傢伙。
「等等啦，幹嘛……幹嘛……幹嘛那麼快！」陶曉淘終於追上了，累的氣喘虛虛。
「我有等啊，自己跟烏龜一樣咧。」
「不想和你吵架啦，」陶曉淘調整了自己的氣息，「我問你，號碼弄到了嗎？」
「什麼號碼？」
「喂，別給我裝傻啊。」
「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懶得理你。」韓泯浩裝糊塗的技術還是一流的，而且還加快了腳步徑直往前走。
「韓泯浩，」陶曉淘也加快了自己腳步，「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旱冰鞋啦。」
「無所謂啦。」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在裝，露餡了吧。」
「是啊，我就是知道哦！」韓泯浩突然停了下來，緊跟其後的陶曉淘沒剎住就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
「可是我就是不想告訴你！」
「憑什麼？！」陶曉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沒理由。」
「你很過分啦。」
「我承認可以了吧。」反正韓泯浩很無所謂。
陶曉淘先是對這個傢伙很無奈，很痛恨，但是忽然腦袋一亮，恍然大悟了，「韓泯浩，難道……你喜歡上我了？嫉妒了！」、
「想多了吧，陶曉淘。」韓泯浩頭都沒回一下，語氣還很鄙視的感覺，「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千萬分之一！唯一的情況是你給我整出一小孩了。」
「哎，你說這種話臉都不用紅哦。」
「沒必要啦，反正就算要我五馬分屍，我也絕不會讓你給我整出一小孩的。」
「惡劣！」
「你不喜歡嗎？」本來一直往前走的韓泯浩突然回過頭油膩地對著陶曉淘說。
「少噁心啦！「陶曉淘覺得自己要瘋了，昨晚竟然還覺得韓泯浩溫柔體貼又有男人味呢，真是瞎了眼了。
「那就給我快點走路！」反正變臉又不需要花錢。
「知道了啦。」陶曉淘背著書包，像小學生一樣緊跟著韓泯浩，「哎，公車要去對面坐啦。」
「我今天不想坐公車，你自己去坐吧。我用走的。」
「我幹嘛一定要聽你的！我也用走的。」
「隨便啦。」韓泯浩說著又加快了腳步。
「慢點啦！」
……
河堤上，韓泯浩走在前面，陶曉淘跟在後面。一前一後，夕陽將兩個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如果乍一看，絕對是幅唯美的畫面。但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出兩個人一個是黑著臉，一個是氣呼呼的臉。恨不能單挑的那種。
「韓泯浩，你告訴我青陽學長的號碼啦。」陶曉淘還是不肯放棄。
「忘了啦。」
「你今天幹嘛怪怪的，我又沒惹你。」陶曉淘氣得在後面猛踩韓泯浩的影子，「明明中午還好好的。」
韓泯浩突然停了下來，然後陶曉淘就嚇了一跳。韓泯浩的表情真的很嚴肅。
「陶曉淘，你喜歡上韋青陽那傢伙哪點了？你有多了解他？」
「你幹嘛這樣講。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樣似的。」陶曉淘有點不服氣地嘟了嘟嘴，「我就是喜歡他，一見鍾情哦。他那麼溫柔，特別是眼睛……」
「一個眼神就把你迷住了嗎？你都不用考慮他人品怎麼樣嗎？」韓泯浩打斷了陶曉淘，「你有沒有想過他其實骨子裡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韋青陽。」
「他怎麼啦？比你好就OK啦！」陶曉淘根本不明事理，「我相信我的眼光，他肯定比你這種惡劣的傢伙好上幾百倍，不對，幾千倍！」
「是是是！」韓泯浩火了，「比我強可以了吧，隨便的女人！」
「韓泯浩，你怎麼說話呢！」開始還有些愣住的陶曉淘現在也生氣了。
「說你和那些沒大腦的花痴們一樣，笨的可以！」
「韓泯浩，你是今天吃炸彈了嗎？還是你的大少爺脾氣又上來了！」
「大少爺脾氣！」反正今天韓泯浩一定要把陶曉淘氣得發瘋。
「你……」
「嗚嗚嗚……」
陶曉淘正想發飆的時候，河堤下面突然傳出一陣小孩的哭聲。本來還在鬥氣的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朝下面望去。河岸邊站著一個小孩，哭得很傷心的樣子。
陶曉淘看了一眼韓泯浩，然後沿著階梯往河岸走去。
「喂……」韓泯浩想喊住她，但還是隨她一同走了下去。
河岸邊的小孩見到有人朝自己走來，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哭得也更厲害了。待陶曉淘他們走近時才發現，是個小男孩，兩歲還不到的樣子，肩上背著一個小書包。
「小朋友，你怎麼啦？找不到媽媽了嗎？」陶曉淘單膝跪地，很溫柔地說，「不用怕，告訴姐姐。」
可是小傢伙還是一個勁地哭。
「你這樣沒用啦，他又聽不懂這些。看我的。」韓泯浩說著就把小孩轉向了自己，「喂，小子！再哭我把你扔河裡餵魚！」
「韓泯浩……」陶曉淘無語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韓泯浩真的理解了一樣的表情，然後繼續挑戰，「小子，剛剛是故意瞎你的。你家在哪裡、爸媽姓名、電話號碼通通給我報出來，說！」
「走開啦你！」陶曉淘氣得一把推開了韓泯浩。
小傢伙哭得更凶了。
「不用怕不用怕，乖啦，姐姐幫你把壞人打走了咯。」陶曉淘伸出手幫小傢伙擦了擦眼淚，還不停地哄著他。
「是啊，不用怕。有阿姨在！」韓泯浩又湊了過來。
陶曉淘白了他一眼，韓泯浩那傢伙就乖乖地轉過了頭。
「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終於停止了哭，但是還是不說話。
「你今年幾歲啦？」
小孩不說話。
「是不是找不到媽媽了？」
小孩還是不說話。
「你啞巴了嗎！」
旁邊的韓泯浩又不耐煩了，大聲地叫了出來。然後剛剛停止哭的小傢伙又被姓韓的那傢伙給嚇哭了。
「你真的很討厭，韓泯浩！」
「你幹嘛這樣講，如果剛剛換作是我，你問我三個問題我都保持沉默，你非宰了我不可！憑什麼這小子可以？而且你還處處護著他！」
「情況不一樣好不好，而且……」陶曉淘真的很想解釋，但這種情況到底該怎麼解釋才可以嘛，「韓泯浩，你真的很討厭！」
「我哪有，我……那紙條上好像有字。」
正在說話的韓泯浩突然注意到小孩身上的書包外側口袋裡插著一張紙。韓泯浩拿出了紙條，上面果然有字：
「好心人，如果你撿著了我的孩子，拜託你代我照顧他，即使送他去孤兒院，也請你經常去看看他。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我也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身邊快樂的長大，但是我沒有能力扶養他。我有我的苦衷……但是，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只是有想愛卻愛不了的母親……拜託，拜託你替一個不合格的母親照顧一個可憐的棄子……」
紙條上沒有署名，也沒有其他關於小孩的信息，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小孩……
「上面有寫什麼嗎？」陶曉淘覺得看完紙條的韓泯浩的表情很奇怪。
「先帶他回去。」韓泯浩把紙條遞給了陶曉淘。
一路上，韓泯浩抱著睡熟在自己懷裡的小傢伙走在前面，而看過紙條的陶曉淘尾隨其後，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
到家后，韓泯浩把熟睡中的小傢伙放在了沙發上，用自己外套替他蓋好后，然後輕輕地對陶曉淘說了句「我上樓了，你先看著他。」韓泯浩始終背對著陶曉淘，整個過程看起來有點莫名其妙的傷感。
陶曉淘坐在地板上看著睡得正香的小傢伙，突然就很想知道當初自己是怎麼進聖瑪麗孤兒院的，太小了，當時，連怎麼被拋棄了都記不起來了，真的是挺悲哀的一件事。可是自己又那麼慶幸什麼都忘了，否則那被丟棄的場面一定會像魔咒一樣揮之不去。但是，泯浩不一樣。
泯浩被送到孤兒院的時候，陶曉淘已經在裡面了。陶曉淘記得，剛被送進來的泯浩每天晚上都會在哭喊中驚醒，嘴巴里還不停地喊著「媽媽……」。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好久，一直到後來的一天，院長狠狠地罰他跪了一夜，逼著他跟孤兒院的小朋友們道歉，說自己不應該打擾別人的休息。從那以後，泯浩夜裡再也沒有亂喊了，可是，陶曉淘知道，每天晚上那個低泣的聲音，是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的泯浩發出來的。想哭、想喊，可是不敢……
陶曉淘一直守在小傢伙旁邊，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小傢伙好像還沒有要醒的意思，而一直都放心不下韓泯浩的陶曉淘決定上樓看看。
「泯浩，睡了嗎？」陶曉淘輕輕地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回應。
「泯浩？我進去咯。」
陶曉淘推開了房門，看見韓泯浩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的死死的。陶曉淘走上前，坐在床邊，然後輕輕地掀起了被子的一角。韓泯浩像嬰兒一樣熟睡著，呼吸很均勻。應該是做了什麼噩夢，眼角還掛著一滴未乾的眼淚。
陶曉淘輕輕地幫他拭去眼角的淚珠，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他是這樣過來的。
也許是拭去眼淚的動作吵醒了他，韓泯浩微微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叫做陶曉淘的女孩憂傷而心疼的臉。
「你怎麼在這？那小孩呢？」韓泯浩坐了起來。
「他還在睡啦。對不起啊，吵醒你了。」
韓泯浩搖了搖頭。
「那，我先出去了。你繼續睡吧。」陶曉淘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走。
「喂！」韓泯浩好像要急著說什麼，一把抓住了陶曉淘的手。
陶曉淘先是遲疑了一會，但繼而兩人都同時反應了過來，猛地放下各自的手。其實沒必要，牽手又不是第一次了！嘿嘿……
「我，我是想說，這小孩要怎麼辦？」韓泯浩有點尷尬地說。
「我也不太清楚……」
「我不想送他去孤兒院。」韓泯浩打斷了陶曉淘的話。
「我知道。」
兩人又開始玩起沉默了，的確是蠻難得的場面。
「要不，先交給警察，讓他們來安排，說不定他們能找到小孩的媽媽。」陶曉淘提議。
「如果找不到，還不是一樣要送到孤兒院嗎。再說，就算真的找到了又能怎樣？結局只是會被丟棄第二次。」
「那……你說怎麼辦？送到某個熟人身邊，讓他們撫養？」
「如果是像你爸媽那樣的父母，或者是像我爺爺那樣的家長，你也願意嗎？」
「當然不願意。」陶曉淘低下了頭，也無奈地稍稍想了想，「要不……把他留下來，我們來撫養？！」
韓泯浩被陶曉淘這語出驚人的提議給嚇傻了，半天都沒回過神。良久才慢慢地吐出幾個字，「你在開玩笑嗎？」
「我是認真的啦，」陶曉淘看上去的確很認真，「除了這個，我們根本找不到其他好辦法。反正送出去是肯定行不通的啦。」
「雖然這樣，可是……這算哪門子好辦法嘛。再說了，我們應該能想到其他辦法的！」韓泯浩好像始終都接受不了的語氣。
「你剛才的同情心去哪了啊？」陶曉淘似乎有些不滿。
「這是兩碼子事好不好。還有，你爸媽回來怎麼辦？我終究是要回韓家的啊，到時候這小孩又能怎麼辦？」
「現在不是我爸媽沒回來，你也不用回韓家嘛~！」
「你來真的哦？你會養小孩嗎？」韓泯浩有些激動了。
「不會……」陶曉淘說的有點底氣不足，「但是，我會學啊。有哪個媽媽不學就會帶小孩啦。」
看陶曉淘說的頭頭是道，而且都很有道理的樣子，韓泯浩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瘋了、真的瘋了！」不知道韓泯浩是在說陶曉淘還是在說自己。
「那，如果你不樂意，」陶曉淘像做了很大的決定一樣，「我把他送回去好了。反正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你試試看！」果然是個容易上當的單細胞小子！
陶曉淘努力的抿著嘴，不讓自己的偷笑讓韓某人看到。
「那現在就讓他睡沙發嗎？」陶曉淘問。
「當然不能！抱你房裡去。」
「喂，我的床很小好不好！而且，男女授受不輕。」
韓泯浩被陶曉淘那句「男女授受不輕」給弄得暈頭轉向。
「你到底在想什麼？！」韓泯浩用手指狠狠地點了一下陶曉淘的腦門。
「反正我不帶他睡，要帶你帶。」陶曉淘摸了摸腦門，撅著嘴說。
「是你要收養他的，管我什麼事啦。」
「怎麼不管你的事了，明明是你要帶他回來的。」
「要不然你送他回去，讓他自生自滅好了！」韓泯浩也學會了以牙還牙。
「惡劣！」陶曉淘氣得指著韓泯浩的鼻子。
「要不然你把他當作韋青陽那傢伙，摟著他不就好了。」韓泯浩說的理直氣壯，超有說服力的感覺。
「韓泯浩，你過分啦！……」
「走啦走啦，吵死了！我要睡覺啦！」不等陶曉淘說完，韓泯浩就把她推到門外，還直接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了。
陶曉淘被關在門外氣得冒煙，在自己的房間，竟然被趕出來兩次！但是無奈的自己只能把小傢伙抱到自己房間。
把陶曉淘趕走的韓泯浩越想越奇怪，笨蛋陶曉淘怎麼真的給自己整出一小孩了呢？！
……
吵死了，吵死了！韓泯浩用枕頭捂著頭，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大清早的就聽到小孩的哭聲，狼嚎似的！
隔壁的陶曉淘更是痛苦至極，這小子起個床還哭成這樣！
「喂！陶曉淘你搞什麼鬼？！」韓泯浩穿著睡衣一頭怒火就往陶曉淘房間沖。
「不是我啦，」陶曉淘哭喪著臉，無奈極了，「是這小子！」
「這小子？哪來的？」韓泯浩一臉驚訝的樣子。
……
然後陶曉淘就真的知道什麼是欲哭無淚了……
「哦！這不是昨天的小子嘛。」韓泯浩終於反應過來了。
一旁的陶曉淘黑著臉，努力抑制住自己想滅口的衝動。
「喂，你小子起個床幹嘛哭得跟殺豬的似的！想幹嘛？」韓泯浩突然對著小傢伙吼，而且還是睡眼朦朧的樣子。
小孩竟然很神奇地停住了哭，眼睛睜得圓圓的，猛盯著韓泯浩看。看著看著，竟然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陶曉淘可樂了，像見著救星一樣，一溜煙地跑到韓泯浩跟前，激動地說了聲「交給你了！」就一溜煙地又跑開了。
「喂喂！你去哪？」韓泯浩想抓住陶曉淘，但還是被她溜走了。
「準備早餐！」陶曉淘第一次覺得早起做早餐是如此愜意的一件事！
韓泯浩那傢伙現在只想掐死自己，沒事找事，硬是落到如此下場。無奈，現在只能白著眼幫小傢伙穿好衣服，然後領他下樓。刷牙洗臉完畢，陶曉淘正端著早餐出來了。
「早餐吃什麼？泡麵？」韓泯浩把小傢伙抱到椅子上，心有餘悸地說。
「吐司和牛奶，還有果醬哦。草莓葡糖芒果味都有呢！」陶曉淘可得意了，「還有一個蘋果！」
「你終於能整出人吃的早餐了。」韓泯浩又開始挖苦她了。
「不是人吃的你不也有吃過嘛。」陶曉淘把塗好果醬的吐司泡在了牛奶里，然後遞給了小傢伙，「這樣吃不會噎著。乖。」
小傢伙接過去吃的很香，好像是餓極了。
「他叫什麼名字？」韓泯浩看著眼前的小不點。
「不知道。」陶曉淘將另外兩片吐司遞給韓泯浩，「要不然我們給他起一個吧，我想想……」
「不用想了啦，」韓泯浩打斷了陶曉淘的話，「叫『韓小陶』！」
「韓小陶？不可能！」陶曉淘叫了出來，「叫『陶小韓』！」
「不行，韓小陶。」
「陶小韓。」
「你也太貪心了吧，陶桃子不都是已經和你姓『陶』了嘛。」韓泯浩意見很大。
「陶桃子？對哦！」陶曉淘恍然大悟，「我還有條牧羊犬呢，我都忘了！」
「早晚有一天你也會忘掉韓小陶的，怎麼能讓他跟你姓呢！」
「才不會咧。可是我都三四天沒喂陶桃子吃飯了，他會不會死掉？！」陶曉淘有些害怕了，「不行，我得看看去。」
「坐下吧，」韓泯浩沒好氣地阻止了她，「我又餵過啦。真是受不了，你豬哦。」
「你就知道說我笨，小心陶小韓聽多了也會變笨！」
「只要他姓韓就一定不會笨，姓陶就難說咯。」韓泯浩十分之肯定。
「吃吧你，懶得理你！」陶曉淘沒好氣地敲敲桌子。
小傢伙一會看看韓泯浩，一會又看看陶曉淘，突然就「咯咯咯」地又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吃你的飯！」
韓泯浩對著小傢伙撒起了氣，小傢伙一聽，馬上低頭吃早餐！看的陶曉淘可心疼了，對著韓泯浩咬牙切齒。
「韓泯浩，就說你不喜歡陶小韓，還凶！」
韓泯浩一聽，立馬換成一副笑臉，端起泡著吐司的牛奶對小傢伙笑盈盈的。
「來，爸爸喂你！」
然後，就聽到陶曉淘被牛奶嗆到的劇烈咳嗽聲……
韓某人白了陶曉淘一眼，繼續喂小傢伙喝牛奶。
「爸爸——」
小傢伙突然開口說話，兩個字就有驚天動地的效果。韓泯浩嚇得手一抖，牛奶就潑到小傢伙身上了！
「小子！你、你、你、再、再說一遍！」韓泯浩慌張地又開始結結巴巴了。
「爸爸！」這次吐字的確夠清楚了。
韓泯浩嚇得怔在那，眼睛睜得圓圓的……一旁先是愣住的陶曉淘緩過了神，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小傢伙看到陶曉淘笑，自己也咯咯地笑。
「媽媽——」
這回，陶曉淘笑不出來了……
「再喊一遍試試！我滅了你！」韓泯浩又凶了起來。
可是小傢伙一點都不害怕，還不停地笑的可歡了。只剩下這對爸爸媽媽紅著臉面面相覷，尷尬地對座著。
「真是的，我還以為他是啞巴呢。」陶曉淘試圖打破這尷尬。
「喂！小子，你還會說什麼？都給我一口氣全說出來！」韓某人又開始白痴了。
可是前面這個始終咯咯笑的小屁孩似乎還是很歡的樣子。旁邊的陶曉淘只能黑著臉用紙巾幫他把身上潑到的牛奶擦乾淨。
「韓泯浩，你早上要去上課嗎？」
「那麼無聊，不想去了。」
「那你幫我照顧陶小韓吧。」陶曉淘討好地說。
「不要！」
「反正你又不去上課。」
「可以啊，除非他叫『韓小陶』！」
「好了啦，韓小陶總可以了吧！」陶曉淘拿姓韓的這傢伙根本沒辦法，「可是，你不會覺得這個名字很女性化嗎？」
「怎麼會！」韓泯浩立刻反駁，「總之，叫韓小陶就對了啦。」
「知道了！」陶曉淘真想把自己給掐死，「你帶韓小陶在家，我去上學。還有陶桃子，記得要喂它哦。如果沒事，你可以帶韓小陶和陶桃子出去溜達溜達……」
「啰唆！」
陶曉淘翻了翻白眼，不知道是對韓泯浩那傢伙翻得還是對自己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