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陽王府命案

浮光的眼睛眯了眯。

「你的眼力挺不錯的。」

少年也不招搖，只向浮光道：「比常人好上一些罷了。」

浮光卻來了興趣，問他道：「你叫什麼？」

少年禮貌地答了一句：

「岳衡。」

浮光點頭，將其記下。

「等你哪天飛升了，可以來仙界找我，你這雙眼睛…挺有趣的。」

岳衡不置可否，又把目光轉嚮往生，再一次道了句：

「奇怪。」

往生晃了他一眼，也不擔心他看出什麼來，因為自己全身的經脈續接過，基本上無跡可尋。

「怎麼奇怪了？」

岳衡眉頭微皺，只是本能的覺得奇怪，細看卻又看不出什麼來。

「可能是我看錯了。」

浮光一笑。

「他確實與一般人不一樣。」。他只當往生的經脈是被自己續接過，所以岳衡覺得奇怪罷了。

岳衡卻又疑惑道：「為什麼跟一般人不一樣？」

浮光只覺得岳衡問得太過了，但看他還是個孩子，只當他少年心性，好奇心使然，沒去與他計較。

「小孩子問那麼多幹什麼？」

岳衡聽出了他的不滿，也沒有去再問。

此時，

路邊又向他們跑過來一個少女。

少女喘得七上八下的在岳衡面前站定。

「哥，你都不知道等一等我嗎？」

岳衡甫一見來人，便皺了眉。

「你不要跟着我。」

少女想也不想地答道：「那怎麼行？」

岳衡無心反駁，向浮往二人道了一句「打擾了。」后，抬腳便走。

少女亦步亦趨，緊跟其上，邊走還邊喚：「誒，哥，你等等我誒。」

…

城南僻靜之處有個茶館，名曰「清風辭」。

浮光已經在這裏喝半個時辰的茶了。

往生抬眸掃了他一眼。

「你不是要去找琉玄的那一魄？」

浮光囁了一口茶。

「嗯。」

往生又看了他手裏的茶杯一眼。

「那我們何時去？」

浮光將手裏的茶杯擱在桌面上，掃了一眼台上說書的人。

「那人…是個妖怪。」

往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嗯？」

浮光將眸子一眯，又掃了一眼滿堂端茶遞水的小二以及掌柜。

「他們也全都是妖怪。」

往生聽罷勾唇。

「歐？那倒是有趣了。」

此時，

門外走來一對少年少女。

浮光掃眸一望，正是先前的岳衡與其妹。

只見岳衡反手將背後的長劍抽出，「唰」的一聲搭在掌柜的脖子之上，眸光一凜。

「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掌柜正在打算盤的手抖了抖，語氣頗驚。

「岳小祖宗，你怎麼又來了？」

岳衡只是將眉一挑，再一次提醒道。

「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掌柜苦着個臉，揮手喚來一名小二。

「去通知大人，就說岳祖…岳衡小道長又來了。」

小二晃了一眼掌柜脖子上的長劍，瞭然地點點頭，轉身飛快而去。

岳衡這才收了搭在掌柜脖子上的長劍，反手插回背後。

不多時，從二樓的樓梯之上下來一個妖嬈美婦，身着紫衣長裙，長及曳地，柳眉鳳目，面容有若桃李。

妖嬈美婦挑眉掃了岳衡一眼，不滿道：「小衡兒，又來姐姐的『清風辭』鬧事了？」

岳衡見此來人，眼裏沉了沉。

「南陽王府的十八條人命，可是你們乾的？」

妖嬈美婦怒道：「小衡兒，你的眼睛到底是有多瞎？為什麼每次城裏出事，你都要先來找我們？」

岳衡先是噎了噎，接着又鄭重道：「但是這次南陽王府內…確有妖氣。」

妖嬈美婦蹙眉。

「什麼妖氣？」

岳衡：「作案之人殘留在十八具屍體內的妖氣。」

妖嬈美婦：「那你確定是我們這裏的妖乾的？」

岳衡：「還…不確定…」

妖艷美婦咬牙切齒。

「那你就來找我們的麻煩？」

…

這邊，

浮光將一切看在眼裏，輕笑一聲。

「這少年挺有趣的。」

往生也是晃了一眼那邊的境況。

「你想管一管？」

浮光：「嗯，我能感覺到琉玄的一魄被拘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往生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浮光於是起身，上前，在二人面前站定。

岳衡凜眉看了他一眼。

「是你，有事？」

浮光晃了二人一眼。

「沒事，我就路過。」

岳衡於是又把目光轉向了妖艷美婦。

「我希望你能跟我去南陽王府看看，如果不是你家的…」，說到一半被浮光盯得說不下去了。

浮光見此，又退了兩步。

「沒事，你們繼續。」

岳衡：「你不必如此，有事可以直說的。」

浮光禮貌一笑。

「我只是有些話想問一問這個姑娘。」

妖艷美婦上下打量了浮光一番，忽然凝眸淺笑。

「這位小哥，可是想問我，什麼時候有時間風花雪月，花前月下嗎？」

浮光微微一笑，而後…轉身就走。

往生見他回來得這麼快，微微有些詫異。

「可發現什麼了嗎？」

浮光撩袍坐下。

「沒有。」

往生：「那你回來幹什麼？」

浮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覺得還是今晚直接拿術法問她比較方便一點。」

…

下午的時候，浮光便開始帶着往生在街上閑逛。

浮光「唰」的一聲甩開了手上白紙扇面的摺扇，扇面上繪有新桃一支，是他剛才在一個賣字畫的書生那裏淘的。

白衣執扇，俊逸風流，引無數大姑娘小媳婦兒頻頻回頭。

往生面無表情地晃了他一眼。

浮光的唇隱在扇面后略微一勾。

「怎樣？阿妄覺得如何？」

往生不作評價，只說了一句：

「摺扇不錯。」

往生遂將摺扇一收。

「阿妄還真是不解風情。」

此時，

有人自行走間向後回望了一眼，並且拉住了身旁正在一路買一路吃的貨。

「小白，你看見剛才的那個人了嗎？」

小白咬了一口酥油餅：「啊，怎麼了？」

青衣斗笠之人將眉頭一皺。

「有沒有覺得那個人很像帝尊？」

小白又咬了一口酥油餅。

「就是帝尊啊！」

青衣斗笠人：「嗯？」

卻見小白皺巴了臉。

「但是我估量了一下他身邊的那個人，覺得我們兩應該打不過，就沒敢去喊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