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龍⑵
「本尊想要的東西，何須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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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浩，我想去人間看一下。」一個笑靨如花，身著水綠色長裙的稚氣韶顏的女子拉著一個暗黑衣色男子的手，撒嬌般纏著，伸出一根食指，置於嘴前，「你就陪我去一次嘛，好不好，就一次。」
男子搖搖頭，「不行，私自離開東海，可是重罪啊，更何況，你父皇他……」
女子嘟著嘴，「父皇他捨不得罰我的，更何況他才沒時間管我呢。」
男子依然猶豫，「可是……」
女子打斷到，「我們就去看一小會，馬上就回來，好不好。」女子用又期待又可憐兮兮的眼神一直盯著他。
男子別過微紅的臉，「你就知道我沒辦法拒絕你這樣子的……」
女子開心地手舞足蹈，拉著他的手一直轉圈圈，開心地叫道：「淵浩，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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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和那男的是偷偷跑出來，然後被人下了迷藥，送進了王府，還當著別人的面現出了原形？」
聽完清淤的解釋，木殊雲總結出清淤的一片言論。
清淤認真的點了點頭。
得知前因後果的木殊雲，頭痛得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心想，怪不得你會遍體鱗傷，龍鱗被拔，一片龍鱗可謂是價值千金啊！可以少奮鬥好多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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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那淵浩是為了你而屠王府一家咯？」裴瑾在一旁喝著茶，問出了木殊雲想問的問題。
清淤搖了搖頭，又猶豫地點了點頭，「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其實昏迷了很久了，之前一直凍在冰柱里，所以才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木殊雲道：「那之前的事，你還記得嗎？」
清淤點頭，「那王府的老爺知道我是龍之後，就將我囚禁了起來，後來淵浩找到了我，一去到，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硬向王府要人。因為王府的家丁都打不過淵浩，所以那個老爺拿我威脅他，他便不敢輕舉妄動。而那老爺看中他武功好，便拿我迫使他干一些殺人劫財的事。
「那王府的老爺，知道我是龍后，每天逼我顯出原形，生剜我的龍鱗，那感覺，真的好痛，好痛……」清淤臉頰流下兩行淺淚，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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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殊雲那紙張給清淤拭淚，「對不起，讓你想起這些不好的事情。」
清淤接過紙巾，搖搖頭，繼續道：「沒多久，淵浩知道了這件事，一怒之下，便殺了那些傷害我的人，但是，他沒有濫殺無辜的，王府里的下人，他都驅走了，就殺了王府里那為非作歹的老爺和一些旁支親屬而已。」清淤突然拉著殊雲的手，「我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好嗎？如果真的要收，就收我吧，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裴瑾在一旁，盯著清淤拉著木殊雲的手，莫名地有些不爽。
木殊雲不好意思地抽出了手，「怎麼說我也不是個不講理的道長啊，如果事情果真如此，我也不會濫殺無辜的，你剛恢復，吃點東西就先歇息吧。」
清淤笑靨如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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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窗外樹葉沙沙作響，烏雲緩緩飄過，將月色遮擋，一個黑影與夜色融為一體，難以辨別，他躍上屋頂，在一處掀開一片瓦片，朝里觀看。
屋內燭燈已滅，毫無言語聲響，轉眼見旁邊一床，一女子已然入睡，便將瓦片放回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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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會找上門來。」裴瑾和木殊雲不知何時已站在淵浩後面，裴瑾打了個哈欠，「不過這也太晚了吧，本尊差點都睡著了。」
「清淤對你們並無用處，可以把她還給我了嗎？」淵浩沉聲說道。
「怎會沒用呢？」裴瑾淺笑，「她可是龍啊，價值連城呢。」
「你……」淵浩拿出劍，怒示他們。
木殊雲聽言，喝道：「裴瑾！別胡鬧。」
然後伸手將裴瑾拉到身後，「我們對清淤姑娘並無惡意，明日你便可過來接人。」
淵浩收回手中的劍，「多謝。」
木殊雲繼續言道：「雖然這次你殺的是惡人，但是這依然有違常法，必然會受到懲罰。我也知道你並不是惡妖，而且我也答應了清淤姑娘，不收你，但是，你回到東海龍宮，龍王必將降罪於你，到時你還是多加保重吧。」
淵浩作揖謝道：「多謝道長，你跟其他道長不一樣。在下淵浩，還未請教道長尊名。」
木殊雲還禮，「在下木殊雲，還請淵浩兄明早來此接人，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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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浩一早便來客棧將清淤接走了，而後匆忙地趕回東海。
「這次回去，那淵浩可就慘咯。」裴瑾與木殊雲離開客房，在樓下坐著，喝著小酒。
「為何？」木殊雲喝著淡茶，吃著小菜。
裴瑾道：「你就算不幹嘛，東海龍王也不會輕罰他的，更何況，那清淤可是東海龍王最疼愛的小女兒吶。」
木殊雲不解，「再狠總不能把他殺了吧？我都看得出他倆那惺惺相惜的樣子，那姑娘必定會死護著他。」
裴瑾冷笑，「呵，殺了他？那也太便宜他了，你別忘了，那淵浩也是龍。」
木殊雲愣了愣。
裴瑾繼續，「拔龍鱗你知道吧，但是你知道龍鱗在身上不同的位置，那痛感差別也非常大的嗎？尤其是胸前和尾部的鱗片，拔一片都足夠讓你生不如死。」
聽見這番話，木殊雲忽而打了個冷戰，「那……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去為他求情吧。」
裴瑾笑了笑，「求情？你知道東海龍宮在哪嗎？你這樣進去龍王會聽你的話嗎？他不把你宰了就不錯了。」
「那如何是好。」木殊雲瞪了他一眼，「你告訴我這些，就是看我著急，笑話我的嗎？」
裴瑾突然湊到木殊雲旁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給本尊解開符咒，本尊便帶你去，順便把那淵浩救了。」
木殊雲伸手將裴瑾推開，冷聲道：「不想在地下打滾的話，現在就帶我去。」
裴瑾沒想到被擺了一道，無語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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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和木殊雲站著沙灘上，望著那片一望無際的藍海。
「我們如何進去？我不諳水性啊。」木殊雲看著海面，不知所措。
「看來關鍵時刻，還是要本尊幫忙啊。」裴瑾一臉自豪。
「趕緊的。」木殊雲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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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施法，將水面硬生生地劈出一條道路，海水分開兩面，成為兩道不會倒的水牆。
「這……」木殊雲一臉震驚的看著海面。
「木道長，還不走，晚點就沒了。」裴瑾在木殊雲前面，昂首挺胸的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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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龍宮並不是殊雲想的那般無法呼吸，暗無天日，反而有另一般的美麗。龍宮中雖有水，但並不會失重，也不會被淋濕，與在陸地上行走別無二致。
這裡有很多沒有完全幻化人形的海獸，比如魚面人身的婢女，人頭蝦尾的巡兵……
裴瑾拿出一把黑木扇，悠哉的走著，似是熟識此處。
殊雲見裴瑾拿出一把新扇子，「你又哪偷來的扇子？」
「本尊想要的東西，何須偷？」裴瑾收起扇葉，用扇子挑起殊雲的下巴，調戲道：「包括木小道長。」
「不知廉恥。」殊雲撥開扇子，快步離開。
「哈哈哈。」裴瑾在後面大笑，「你生氣的樣子真是讓本尊喜悅吶。」
木殊雲耳根微紅，低沉怒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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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殊雲和裴瑾走到一扇大門前，木殊雲對那兩個蟹頭人身的守衛禮道：「我們想見東海龍王，可否進去通報一聲？」
一位守衛拒絕道：「今日龍王有要事處理，不見任何人。」
另一個對木殊雲毫不客氣，推開木殊雲，大聲呵道：「趕緊滾，小心我們對你不客氣。」
裴瑾在木殊雲身後，見狀，走到木殊雲身前，將擋臉的扇子折起，冷冷道：「不想死的話，就給本尊滾開。」
兩位守衛見到裴瑾，不知為何，十分懼怕，連忙閃開。
木殊雲一臉不解的跟裴瑾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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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宮內，裝修甚是奢侈精緻，龍王一人坐在蜃貝椅上，下面四五個蟹頭人身的守衛牽制住那已化為黑龍形的淵浩，淵浩身上十幾道血痕，眼睛緊閉，只有胸口的輕微起伏能看出他還活著。
裴瑾看著龍王，冷冷道，「龍王好雅興呀啊。」
龍王看見來者，身上如有冷水潑落，打了個冷戰，站了起來，聲線顫抖，「你……你怎麼……」
裴瑾嘴角微翹，「龍王莫要激動，本尊的這位小道長有求與你，本尊也只是同行罷了。」
龍王慢慢坐下，假笑道：「哈哈哈，尊上友人有何求於本王啊，本王定是答應。」
木殊雲作揖道謝，「小民想讓龍王饒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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