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求不得

第一百章 求不得

但是他真的是很幸運呢,可得一人真心,免受情絆之苦,不必苦苦候之,盼一不愛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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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一下子與你說了那麼多。」白令溫和的聲音帶了點歉意,言道:「我知道我這個行為有些自私,但是,只要能讓阿檚開心,我什麼都能做的。」

聽到這句話,木殊雲頓住了手,看向白令,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卻不能去說破。

木殊雲嘴角輕輕翹起,言道:「裴檚有你這麼好的友人,他定歡喜的。」

聞言,白令也輕輕笑了,很好看,應道:「是嗎?」

「嗯。」木殊雲最後與白令道別後,便離開岸邊了。

在木殊雲離開之時,白令最後的一句話,讓木殊雲回想了很多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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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令對裴瑾是有特殊的感情,這一點,木殊雲是感覺到了的。

木殊雲看破不說破,既然白令他自己都不願讓感情漸濃,那便就這樣,讓它漸消吧。

等一個等不到的人有多苦,木殊雲不知。

等一個心不同的人有多難,木殊雲不懂。

等一份沒有結果的情有多艱,木殊雲不明。

一顆只在一人身上已有千年的心,這是一種什麼怎樣刻苦銘心的感覺,木殊雲沒法得知,無也法感同身受。

但他知道,這肯定很苦很苦,卻又很甜,是他今生都不需體會的感受。

佛經曾說,人生有七種苦難。分別是: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木殊雲不修佛,但是這一句話,他是知曉的。

求不得,是一道誰都不願嘗,但又不得不嘗的苦難吧。

但是木殊雲覺得,比起愛別離,白令他更願承受求不得,至少,人在,還能思量。

但白令現在不等了,徹底的不等了,一種沒有結果的等待,如同凌遲一般,他已經釋懷了。

木殊雲回到客棧后,躺在床上,一夜未眠,這一夜,他想了很多很多的事。

裴瑾肯定很愚鈍,若不然千年以來的情,就擺在他面前,他怎絲毫不查。

那他自己呢,是該感到慶幸嗎?

但他如今卻絲毫開心不起來。

但是他真的是很幸運呢,可得一人真心,免受情絆之苦,不必苦苦候之,盼一不愛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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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木殊雲繼續去查自己的事,等一切塵埃落定后,他便去尋裴瑾。

「木道長?」一個聲音在木殊雲身後響起。

木殊雲回頭去看,便見一個身穿素色長衣的男子站在他身後。

木殊雲定睛一看,猶豫的喚道:「賀胄?」

見木殊雲還記得他,賀胄笑道:「是我,是我。」

賀胄看了看木殊雲的衣著,言道:「木道長為何不著道袍啊?」

木殊雲伸手摸了摸臉頰,平淡的言道:「我已經不修道了。」

「啊?!」賀胄聽言后,反應頗大。

木殊雲看了看周圍,賀胄的聲音引得路人紛紛看了過來。

賀胄克制住自己,捂住嘴巴,冷靜了一下,問道:「這是為何?」

木殊雲笑著應道:「因為我有比修道更重要的事要做。」

賀胄有些不解,問道:「何事還要你放棄修道去做啊,兩者如此相衝?」

「相衝,很相衝。」木殊雲忽而思緒恍惚,而後言道:「而且這件事比修道重要。」

賀胄看著木殊雲那悟然的表情,言道:「既然是重要的事,那便去做吧,不要等日後悔恨。」

聽言,木殊雲笑道:「這也要多謝你之前與我說的那番話,我到今日還深深記得呢。」

聞言,賀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翼,言道:「木道長謬言了。」

頓了頓,賀胄方才覺得用錯詞,改口道:「應該不可叫你木道長了,抱歉。」

木殊雲擺擺手,言道:「無妨,這不怪你。」

「對了。」木殊雲忽而想起一件事,問道:「你應該離開無名道觀了吧。」

「嗯,離開了。」賀胄點頭應道。

木殊雲其實也有些不好意思,道觀畢竟是裴瑾拆的,言道:「那,你這今後……」

賀胄明白了木殊雲想要說些什麼,便道:「我如今在家中替父親打理店鋪,日子也過的愜意。」

賀胄摸著鼻翼繼續言道:「其實我也是知曉的,我根本沒有修道的仙根,也沒必要繼續去折騰下去了。而且,現在也挺好的,在家中陪伴著兩老,日後娶妻生子,何不樂之。」

平平淡淡,歲月靜好的日子,木殊雲也是很嚮往呢。

吃完晚膳,在山中看看晚霞,無事種種菜,飲飲茶,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是一大樂趣呢。

木殊雲眼裡流露出了些羨慕,言道:「如此甚好。」

賀胄看向木殊雲,言道:「那木公子,你呢,日後有什麼打算嗎?」

木殊雲想了想,應道:「回同心人之旁,過一世無悔生。」

聞言,賀胄笑道:「看來木公子已經尋到那同心人了吧。」

木殊雲有些羞愧的的低頭應道:「嗯,尋到了。」

「那,木公子決定不修道,想必也是為了此人了吧。」賀胄看向木殊雲,猜測道。

木殊雲微微點頭,承認道:「是的,為了他。」

見木殊雲這樣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有些驚訝,好奇的問道:「這樣做,值得嗎?」

木殊雲眼眸里滿是堅毅,言道:「值得,世間萬物都不及他。」

木殊雲的這一句話,可謂是直擊賀胄的心底,這是何等的情深啊。

「那人能讓你為了她放棄修道,放棄所有,她可真是千萬人海里,最幸的人兒吶。」賀胄有些羨慕的感慨道。

聞言,木殊雲有些不好意思,擺手道:「賀胄,你言重了。」

賀胄看見木殊雲這表情,笑道:「真想知道是何人如此之幸,得你一往情深而不悔。」

聽言,木殊雲撓了撓頭,覺得沒什麼可以瞞著賀胄,便言道:「其實你是見過的。」

聞言,賀胄驚了,指著自己,反問道:「我見過?」

木殊雲微微點頭,言道:「但是,等下我告訴你,你不要反應如此之大了。」

木殊雲怕賀胄等下聽到后,又驚呼的引得路人回頭怪看他們。

賀胄點點頭,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等下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木殊雲見賀胄這個動作有些好笑,開口言道:「那個人,其實就是裴瑾。」

聞言,賀胄眼睛瞬間瞪大幾倍,所幸他捂住嘴巴了,不然就已經叫出來了。

賀胄就這樣瞪大眼睛好幾秒,才放開手,震驚的言道:「他?你……」

裴瑾可是男子,而且還是個妖怪!這……這實在太讓賀胄感到震驚了。

木殊雲知道這個消息挺嚇人的,便言道:「我知道這有些嚇人了,但事實便是如此。」

怪不得木殊雲要放棄修道,賀胄畢竟曾經也是修過道的,他就覺得奇怪,想要與一心愛之人相守,哪需放棄修道如此之重,而現在,他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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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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