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回第一界

田功想了一下：「就是說，這個星空是小孩衣服，而你們是大人，小孩衣服已經不能穿了，稍一用力就能撐破？」

「可以這麼說。」一魔拿出一壺酒：「與其說是戰爭，不如說是在尋找破開這片星空的機緣。」倒滿一杯酒遞過來。

田功接過：「我是機緣？」

「嗯。」一魔笑了一下：「前些時候，我給過你兩顆果子。」

田功端著酒杯看過來。

「紅色的是祖妖內丹，黑色的是萬妖魂。」

田功馬上檢查自己身體。

一魔搖頭：「我從沒見過一個人能像你這樣，身體里修鍊出來三個屬於自己的元神，有魔有神還要佛，你現在缺少的就是妖魂元神。」

「沒有。」田功確認道：「沒有感覺。」

一魔笑了一下：「妖祖內丹……其實就這麼大。」掌心中是一顆小小的金砂。

「萬妖魂呢？」

「都說了是萬妖魂，魂魄是沒有形狀的。」一魔拿出一片玉符：「萬妖魂封印在那顆丹藥里，丹藥雖然化開了，但是還在你身體裡面，萬妖魂也就還在你的身體裡面。」

把玉符遞過去：「拿著。」

田功接過：「是什麼？」

「捏碎他，萬妖魂的封印就破了。」

田功嚇一跳：「我要吞噬萬妖魂？」

「不知道。」一魔想了一下：「其實……我也很猶豫。」

田功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看著玉符不說話。

「不想試一下么？」

「怎麼試？」

「捏碎玉符，在煉化祖妖內丹。」

「萬一失敗呢？」

「失敗的話，就說明你不是機緣，我們還要繼續尋找。」一魔想了一下：「不過，我感覺你就是。」

「像這種事情不能依靠感覺。」

白面青年坐過來：「我可以確認，你不是我們創造出來的人類。」

「然後呢？」

「說明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白面青年看向田功手中玉符：「所以你能夠同時修鍊出來三個元神。」

田功想了一下：「為什麼只有你們兩個人？」

「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一魔望向遠處：「這片星空之中，到處都有我們，戰場之戰，戰場之外，還有你一輩子也飛不到的地方。」

「很多人？」

「也不多。」一魔猶豫一下：「十一個人。」

「這片星空最厲害的十一個人？」

「是的。」

簡單幾句對話，田功卻是無比清楚的知道自己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上。

不用猜，不用想，那顆祖妖內丹一定會爆開，萬妖魂也會散在身體中每一處。對於田功來說，他的選擇無非是自願、或是被迫。

還用選么？

田功想了一會兒：「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麼？」一魔錶情嚴肅，擔心田功會說出什麼不好的話。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田功開始喝酒：「在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一直以為是我熟悉的，一直這樣以為。」

「後來過許多年才發現很多東西、很多事情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我就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夢中的世界跟現實世界總是不同……甚至是幻想，我自己幻想出一個世界，幻想出我的身份。」田功笑了一下：「到現在才明白，在這裡，我是外來者，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是過客。」

白面青年有些不明白：「你到底要說什麼？」

一魔嘆氣：「他總是這樣，不是一次了。」

田功笑道：「其實，在我被一魔前輩抓住之後……甚至是抓住之前，我在第一界的時候……」

「第一界是哪？」一魔問話。

田功怔了一下，指著白面青年說話：「他創造出來的世界。」

「哦，你繼續。」

田功繼續說話：「很多時候我都在回想我記憶中的一切，在記憶中，我明明知道很多事情，也懂得很多修鍊功法，最主要的，記憶中那些煉器技藝也變了，這樣一來，我是不得不懷疑自己，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兩位高人已經迷糊了，這傢伙胡說八道沒有限度啊。

「很多事情，我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同時擁有三個元神，識海里為什麼會容納九十多萬別人的元神，為什麼螞蟻喜歡喝我的血，為什麼純元之體也喜歡留在我的身體裡面。」田功笑了一下：「現在明白了，原來我從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一魔想了一下：「誰都不屬於這個世界，我們都是過客。」

「你說的對。」田功笑著說話：「我有幾個心愿。」

「你說。」

「我想回去你們口中的下界，我想回去看看。」

「好。」一魔答應下來。

白面青年跟著問話：「去多久？」

田功回話說不知道，跟著又說：「還要去第一界，去找一條大蛇。」

「好。」一魔再問：「還有別的事情么？」

「別打了，讓他們別打了，暫時休戰幾天。」

「好。」一魔看向白面青年：「你呢？」

白面青年也是點頭：「停戰十年。」

「多謝。」田功認真道謝。

「還有什麼事兒？」

「沒了。」田功說：「我能夠認識的人，應該都已經故去了，現在……我只想去看看愛人還在不在。」停了下又說：「倒是有個相熟的朋友，只是……我們算是普通朋友吧。」

他說的這個人是典靈。

「現在回去？」

田功說是。

一魔看向白面青年：「你不會從中作梗吧？」

「我覺得，應該告訴他們一聲。」

「隨便你。」一魔操控黑色玉台朝神界飛去。

快速來到，又快速離開。

田功有些莫名其妙，我就是一個總被人欺負的普通人，只是腦子裡總有些奇怪幻想，忽然間就不是普通人了？

很快回到第一界，直接來到尚家上空。

看相貌，三個人都比較年輕，此時懸停在高處，馬上有修行者飛過來：「你們是誰？」

「小金！」田功大神喊話。

幾個修行者面色變得難看：「閉嘴！」

田功不做理會，繼續大喊：「小金！」

那幾個修行者還待呵斥田功，白面青年確實冷哼一聲，幾個修行者如遭重擊一般飛向遠處。

田功繼續大喊，喊了好一會兒，驚動到了尚家眾人。

田功懶得跟他們計較，放開元神找尋小金的氣息，找了好一會兒，縱身飛向北面。

眨眼間來到一片樹林之中，以前曾經來過，這片林中有一個巨大樹洞，田功出現在樹洞前面。

小金出現在樹洞之中，一雙眼睛滿是驚喜。可是又看到一魔和白面青年，當時想要退回去。不過再看一看田功，選擇相信他。

田功笑著擁抱巨蟒，轉頭問話：「有沒有丹藥什麼的？」

一魔看向白面青年：「你來吧。」

白面青年苦笑著拿出一顆丹藥：「吃吧。」

田功想起自己還有一棵龍草，一起拿出來：「給你的。」

小金看看丹藥，又看看龍草，感覺不對勁。

田功想了一下，問白面青年：「能不能給他換一個安全點兒的地方？」

白面青年搖頭：「我叫元始。」

「元始前輩，能不能幫小金找一個特別好的地方？」

元始想了一下：「不著急。」

田功問話：「我能夠跟他待幾天么？」

「隨便。」一魔和元始離開。

田功就鑽進樹洞中，躺在小金身體上。

小金很高興，田功是他的朋友。這個朋友沒有忘記他，還帶來好東西。

看著丹藥和龍草，小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吃哪一個。

……

此後一段時間，田功跟巨蟒到處走，好像是以前那樣在鑽地洞，到處跑到處玩。

田功身體里還有一條小金龍元神，偶爾也會出來跟小金玩上一會兒。

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過去一個多月。一魔和元始沒有催促，田功自己在催自己，他要回去找冉梟。

跟小金道別，去找元始，想著給小金換個地方。

元始直接在小金額頭上印了一個王字，又在脖頸出的鱗甲上連續刻印十七道陣法，告訴田功：「可以走了。」

那個王子是說小金是第一界之王。這件事情會讓神界高人來這裡宣布。十七道法陣是很多保命手段，有防護法陣，攻擊法陣什麼的。

小金有點不舍，田功拍拍他：「再見。」

不管舍還是不舍，總是要分別的。

田功和一魔、元始從第一界離開，回去天境，再從天境出來，去往冉家。

冉梟的修為已經可以自由出入天境，但是這裡沒有她。

有些意外的是，冉梟竟然在教徒弟。

現在的她是人間界最厲害的高手，沒有之一，她是唯一的至高存在。

在修鍊了許久之後，也是去過天境和魔域，見識到了很多很多高手。在田功離開后，冉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修行這東西是要看天賦的！

天賦最重要。

當然運氣也很重要。

可冉梟不認為自己有足夠好的運氣，也不認為努力修行就能達到田功那種境界。

在一個人度過了許多年之後，也是有了很多空閑時間，冉梟不想再一個人修鍊了，特別無聊。便是去往各地，挑選一些孩子帶回冉家……

近鄉情怯，田功不敢貿然出現，在一旁醞釀了好長時間情緒，才慢慢走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