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菊

第七章 白菊

林斌斜眼瞥了黑子一眼,說

「怎麼著?不開門做生意啊。你要是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倒是可以去別家!」

黑子聽到林斌這樣說,立刻就彎腰賠笑說道:

「那哪能啊,誰不願意賺銀子啊,您說是不?」

林斌沒有再看黑子,扭頭對延斌說道:

「走吧,我也進去看看,看看那個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白菊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延斌現在卻猶豫了,他自己一個人放蕩形骸的倒無所謂,可是林斌卻是老爺子的心肝寶貝,他帶著林斌去逛妓院要是被老爺子知道了,被打斷腿的可能都有。

不過看到林斌已經率先走進去了,延斌連忙跟了進去,他要看著三娃子,不能讓他亂來。借著這個介面,延斌也抬腳走進了柳蘇院。

不過林斌走了沒有兩步,忽然間卻停下了腳步,隨後在黑子和延斌疑惑的目光中後退了幾步,從袖口中拿出來了一錠五兩重的銀子,在黑子面前晃了晃,

「本來這是準備賞給你的,可惜你不長眼,下次長點記性。」

說完后林斌在黑子懊悔的目光中將銀子重新放回到了自己的口袋中,跟著延斌揚長而去。

「我讓你胡說,這張臭嘴,五兩銀子就這樣給沒了啊。」

黑子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嘴巴上,滿心都是懊悔,那可是五兩銀子啊!要是拿回家足夠自家那幫兔崽子們吃好幾天的肉了。

雖然說沒有逛過這個時代的青樓,可是還有一雙會看的眼睛,走進院子沒有幾步,林斌就知道這個柳蘇院並不是什麼熱鬧的風月場所,跟諸多的院子差不多,兩層的小樓將不大的院子圍成了一個「口」字,零散的還擺著幾張桌子,是用來招待那些喝花酒的散客用的。

跟著老二三拐兩拐的就進入了樓中,穿堂而過眼前卻又是一番景象了,一片紅紅綠綠的,走過一道圓拱門,眼前是一條小路,小路的兩邊隔不遠就是一個院門,瓶身形狀的,圓拱門的都有,而且上面還都寫著名字。

林斌跟延斌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一路往前走,可是林斌的目光卻不停的在兩邊掃來掃去,走進了林斌才看清楚,院門上竟然分別是用梅蘭竹菊命名。

不能不說說老闆的確是在這裡下了一番心思,也難怪延斌想要見一下白菊那麼困難,就算人家柳蘇院不是什麼大的風月場所,可白菊也是院子里的紅姑娘,沒有一點銀子還真是不好辦。

延斌停在了白菊的門口,一閃硃紅色的遠門擋住了兩個人,他有些不自在的回頭看了看林斌,

「就是這裡了。」

輕輕的推開了院門,林斌一眼就望穿了整個院子,院子並不大,不過裡面種滿了奼紫嫣紅的花,春暖花開,正是綠意盎然的時候,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正在侍弄院子中花草。

跟一般人家的女兒不一樣,這種風月場所的女人都是很會打扮的,衣服大多也都是貼身合體的,從背後看去那女子曲線畢露,很是吸引人。

「小容。」

周延斌低聲呼喚道。

那個女子的背影一僵,隨後轉過身來,滿臉的驚喜。美,這是林斌在心中的一個評價,一身潔白的古裝讓那個女子擁有了難得的氣質,臉型尖瘦,鼻子小巧。

女人匆匆的走了過來,低聲說道:

「斌哥,你怎麼來了?」

周延斌有些痴痴的看著她,

「我想你了,就來看看你。」

女子有些擔心的回頭看了看背後的房間,隨後才低聲說道:

「好在小姐休息了,白天沒有客人……」

誰知道話還沒有說完,房間裡面一個悅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小容,在外面跟誰說話呢?」

「啊?沒!沒跟誰說話。」

女子的臉上不由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林斌嘆了一句,本來以為自己二哥喜歡的是那個紅姑娘白菊,可是誰知道竟然是白菊身邊的丫頭,正在感嘆之際,房門卻忽然間打開了。

一個漂亮的女人出現在了房門口,一頭漆黑的長發如同瀑布一般垂至腰間,輕蹙的峨眉下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她正吃驚又好奇的看著林斌三個人,似乎是在怪罪兩個人不告而入,不過落到小容身上的時候,目光中卻多了一絲的冰冷。

林斌不是他那個一腔熱血的愣頭青哥哥,看到女人的目光就知道要是自己他們兩個人走了,那個叫做小容的丫鬟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索性放肆的在那個白菊的身上打量著。

儘管白菊是風月場的紅姑娘,卻也從來沒有人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林斌的舉動讓她在心裡更是暗暗的生氣,只不過吃開口飯的,來者是客,發作不得。

「人說白菊姑娘有閉月羞花之貌,今日依然果然不俗,身邊的丫頭都是這樣的天姿國色,姑娘更是如同巫山神女般惹人遐思啊。」

「這位公子真是會說話,只不過我看天色尚早,公子現在就來這裡,似乎早了一些吧。」

白菊一口吳儂軟語的說道,林斌頭也沒有太,他當然知道現在時間早了一些了,人家都是傍晚時分找樂子,他可好,這大上午的來妓院玩兒。

而周延斌也是滿臉驚訝的看著自家老三跟著那個白菊在哪裡插科打諢一般的調笑,他的實在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傻弟弟為啥搖身一變就成為了風流倜儻的貴公子了呢,剛才的銀子不說,現在更是跟自己害怕的白菊談笑風生,他心中越發的看不透老三了。

林斌順手摺斷一段花枝,隨後拿出來了隨身攜帶的刻刀,在眾人有些疑惑的目光中揮舞起來,雖然說手上的不是什麼和田仔兒玉,可是林斌的目光卻額外的專著,花枝跟玉石比起來硬度差太多了,所以林斌做起來十分的順手,只是幾個呼吸的事情,一隻鳳頭簪就出現在他的手上。

看了看鳳頭簪,又看了看白菊,林斌笑著說道:

「來得匆忙,沒有什麼禮物送給姑娘,這個木簪雖然說簡單了一點,不過也算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希望姑娘你不要嫌棄。」

白菊也有些瞠目結舌,她從八歲就開始在堂子裡面生活,先給別人當丫鬟,大了一點后姿色顯露也開始被姆媽看重培養,現在更是這柳蘇院的頂樑柱之一,可謂是見多識廣,送金送銀的,甚至是送古董字畫的也都有,可似同林斌這樣隨手用一根花枝雕成木簪做禮物的,卻還是頭一遭見到。

白菊愣著看了看林斌手中那個鳳頭簪,雖然說是倉促做成的,卻栩栩如生,就著花枝的走勢雕刻成了一個鳳頭,平心而論,白菊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精緻的簪子,更何況還是隨手用一段花枝做成的,她不由的伸手接了過去,隨後笑著說道:

「公子這個禮物還真是獨特。」

回眸一笑百媚生,饒是林斌在前世也算是久經考驗,現在也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不由脫口說道:

「要不我幫你插上。」

白菊一愣,隨後卻滿臉笑意的說道:

「好啊,可惜這裡沒有鏡子。」

「那就去房裡面!」

白菊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她上前兩步伸手抓住了林斌的手,隨後拉著林斌往屋裡頭走去了,只剩下周延斌兩個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外面。

「這個人是誰啊?」

「啊?哦,是我們家三娃子。」

叫做小容的姑娘不由的一愣,隨後卻笑著低聲說,

「小姐很少主動邀請男人進她的房間的,我看一時半會兒的是不會出來了,咱們去我屋吧。」

周延斌有些猶豫的看了看白菊居住的房間,隨後又看了看身邊滿臉渴求的小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緊要關頭也不是他不顧兄弟情義了。

白菊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面的目光中閃爍著異彩,林斌就站在了她的身後,雙手輕輕的拂動著她一頭烏黑的長發。

白菊的發質很好,雖然說沒有海飛絲飄柔的滋潤,卻也沒有空氣污染的毒害,天生麗質難自棄,讓林斌只感覺到自己的手中一片光滑。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林斌將白菊的長發在手中把弄了一會兒后,隨後就將那滿頭烏黑的長發盤成了一個流雲髻,隨後從白菊的手中接過來那隻鳳頭簪插了上去。

白菊抬手將自己的頭髮再度加工了一下,雖然林斌的手藝相比較這個時代的男人來說已經很高超了,可是畢竟也是一般,根本就無法將做到完美。

側了側頭,白菊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露出了笑容,似乎對於自己的這個新髮型十分的滿意。

而站在她身後的林斌也看得有些痴了,黛眉如遠山,搖鼻精巧玉立,一雙秋水般的明眸更是波光流轉,他不由的在心中感慨:這個白菊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天姿國色,不但五官精巧細緻有南方女子的小巧,最難的是在這種藏污納垢的風花雪月之地,身上竟然還有一種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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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上門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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