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日常

簡軍忙完廚房的活已經是兩小時后，飯也沒來得及吃便直接過來了。

「子澈，你怎麼了？」簡軍肚子餓得有些難受，卻並不妨礙他對子澈的了解。

「沒什麼。」子澈摸著自己的指骨，面無表情，反正這些想法他們也不會理解吧。

「剛才那是你舍友？他們惹到你了？」

子澈這才抬頭看了一眼簡軍，微微側了下頭。

簡軍會意地轉移了話題，「好餓，我先去吃點東西，跟我一起過來吧。」

「行。」簡軍帶著子澈去了后廚，後方廚房很寬敞，還有個小休息室，簡軍將子澈安置在裡面，才去外面拿了飯菜。

飯菜跟其他學員吃的一樣，子澈剛才走神都沒注意味道，這時才注意到這飯菜竟然意外的很香，看著就很有食慾。

「你也一起吃一點吧，剛才肯定沒吃好吧？」簡軍將一份飯菜放在子澈面前。

「這是誰做的？」看著熱騰騰香味濃郁的飯菜，子澈終於來了點精神。

「我。」簡軍回答著挑起一塊肉喂進嘴裡。

「你會做飯？」子澈他們小隊中就肖雲做飯還不錯，簡軍和她是從沒做過飯的，兩人一般負責的是戰鬥，身嬌體軟宅女許子澈在這裡早已完全轉變成了戰鬥人員。

「近兩年學的，做飯這方面我意外的天賦不錯呢，學院每人都會輪換到做飯，子澈你也得學習。」

「原來如此，飯做得不好也會有懲罰？」

「有的，扣平時分，根據浪費食材多少扣分，最高會扣三十分，宣子就被扣了三十分，現在正想方設法彌補呢。」

「都沒看到宣子，他都在做些什麼？」

「泡在星網上學習槍法，他在冷兵器榜上排在一百多名，受了刺激開始發憤圖強了。」

「你排在什麼位置？」

「嘿嘿，冷兵器榜第十三位，我主學刀。」簡軍提起這個頗為自豪，冷兵器榜前十位都是大於十五歲的老學員，他們基本都有了具現武器，十一到二十之間也都是比他大一兩歲的，能獲得這個名次他自然是開心極了。

「厲害。」子澈豎起了大拇指。

「子澈你都沒有上星網嗎？我都沒在上面加到你，蘇臻他們我都陸陸續續加到了好友。」星網添加好友只能雙方在線才行，為了保護個人信息，雖然不便卻也沒人會去反對。

「一直在忙，沒來得及去看，等下若有機會可以添加上，不過我還不知道這邊怎樣上星網呢，宿舍也沒有頭盔之類的。」

簡軍疑惑道:「beta學院難道可以在宿舍上星網？這邊都是統一在星網室，跟圖書館很近。」

「是呀，那邊宿舍是單人間，alpha學院分明人更少，為什麼宿舍偏偏是四人間？」

「不知道，大概是學院布置不太一樣？」

「對了，你的智能體培養得怎麼樣了？」

「還不錯，已經形成意識體了，能進行簡單的交流。」簡軍說著拿出他的神原石，這石頭呈淡金色，跟黑乎乎的石頭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子澈用手推了下神原石，「哇，還有這樣的顏色呀？」

「剛變色沒幾天，變成這種的顏色就意味著裡面意識體已經聚合了，可以多與它交流培養默契度。」簡軍隨口道。

「原來如此，你們對神原石都很了解，是有相關課程嗎？」

「當然，入學不久便會學習，beta學院難道沒有這樣的課程？」

子澈搖搖頭，「沒有，唉，別提了。我和肖雲、林逸基本是荒廢了兩年，學校對我們都是放養，他們只關注十二歲以上的學員。」

其實先前有小煩教導，子澈對beta學院那種做法沒太大意見，畢竟學院老師是真的不足。師資力量有限的情況，自然會做出取捨，人的相處總有個親疏遠近，beta學院的老師偏向beta學員也無可厚非。

簡軍立即道:「那可是不太妙，現在得儘快補回來，課程安排我知道一些不錯的，等下帶你去。」

子澈坦然接受，老實說她現在已經不太想回宿舍面對幾個舍友了，「好的。」

「對了，十三歲就能做信息素耐受測試，我跟蘇臻約好，明年去看她，一起去嗎？」

「去！蘇臻現在還好嗎？我很久沒見過她了。」

「精神面貌看著還不錯的，不會有問題的，她一直都很樂觀。」

「是呢，她比我們都更堅強。」

「信息素耐受測試，據說會非常艱難。」

「我才剛得知有這樣的測試呢，信息素契合度到底是怎麼判斷的？」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有一點能確定，契合度越高的信息素吸引力越高，要在高契合度的信息素籠罩下保持清醒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歷史上就有過好幾次將犯罪ega丟去戰場當人體炮彈的事件，不可能每個敵營士兵都與該名ega信息素契合度高，但是這樣的武器卻每次都能取得不錯效果，可見ega信息素對alpha的吸引力非同一般。」

「是嗎？簡軍，若你的周圍出現了一個發情期ega，你會選擇上前還是遠離呢？」

「這……」簡軍偷偷瞥向旁邊人的表情。

側臉看著跟平時沒半點差別，然而簡軍這個幾乎與子澈一起長大的人卻清楚意識到:這問題若答得無法令人滿意，他大概得橫著出去。

「嗯——我會上前給她弄好抑制器，然後送去救護站。」

「你能保證自己的行為不會出格？現在還十天半月便會出一次街頭奔走案吧？」

街頭奔走案，一種專用稱呼，指ega在街頭陷入發/情/期，吸引附近alpha過去的情況。

alpha都有排他性，在那時會以叢林法則的方式不計傷亡地爭奪發/情ega，ega因為特殊時期的身體狀態，根本無法逃走，最後十有八九會落下心理陰影，甚至一些性子倔強的直接自殺，總而言之，死於街頭奔走案ega數量絕對不少。

簡軍臉色也不太好看，他大概知道為何子澈今天心情會那般不好了，「信息素耐受測試等級達到S級，面對發情期的ega也是完全沒問題的，我們S級精神力者可都要求畢業時達到最高級，而沒畢業前基本上見不到ega，所以子澈你放心吧。」

「……這是真的嗎？」

「當然，其他人姑且不說，聯邦怎麼可能讓S級精神力者留下這麼大隱患，即使我們自身達不到也會有藥物幫助達到的。」

子澈頓時輕鬆不少，「原來如此。」

簡軍見她那顯而易見放鬆的表情，調侃道:「子澈你還真是奇怪呢，那信息素耐受訓練真的非常困難，不少前輩都是失敗很多次才能成功，若配合藥物就會更加難熬，你竟然還開心，該不會是有自虐傾向吧？」

子澈白了他一眼，「怎麼可能，我只是煩躁不能自控，聽到能控制自然會開心了。」

「這倒是沒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對於人類而言體驗可不會好，我也不願意當街頭奔走案的輿論主角。」

「那就一起加油吧，一定要拿到最高等級的。」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