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愛錯了人
但是白言希知道,唐易承的留下,勢必會把這攤已經沒得挽回點渾水攪的更加的渾濁的。
「行了,吃飯吧!」
唐母及時打斷了他們的眼神交鋒。
吃完早餐的唐易山打算向往常一樣去公司,突然被自己的母親叫住了。
「易山,你不等言希嗎?」
唐母皺着眉毛,一臉不贊同的模樣,看了看唐易山和白言希。
「媽,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去工廠,和他不順路。」
唐易山沒有說話,但哪怕唐易山此時是笑着,白言希卻能在第一眼就看見唐易山眼神中對自己的厭惡。
白言希確實是想着和唐易山不順路,其次,更不想和唐易山在狹小的車廂裏面共處。
「不順路怎麼了,送自己老婆上班,難不成還要順路才能送嗎?」
緊接着,白言希就看見唐母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對勁,眉頭也皺了起來。
「沒有的事,我只是怕耽誤易山而已!」
「走吧!」
雖然唐易山只說了兩個字就離開了,但是白言希還是敏銳的聽出了裏面的不喜。
全程沒有說話的唐易承,抬頭看着跟在唐易山身後的倩影。
這麼多年了,唐易承一眼就看出了,此時的白言希的不情不願和莫名的顧忌。
哪怕白言希已經離開了,唐易承的視線還是久久的,停留在她剛才站立的位置上。
唐易承緊緊的握住了放在身側的拳頭,望着白言希離去的方向,微微失神。
「易承!」
唐母的一聲呵斥,讓唐易承頓時間思緒回籠,注意到,自己的情緒失控了。
「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再怎麼說,她也已經是你嫂子了。不該有的念頭,就斷了吧!」
唐易承深深的看了唐母一眼,一言不發的轉身回到了樓上。
所有人都知道,唐家的唐大少霸道強勢,唐二少性格溫和。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唐家二少若是執著起來,絲毫不會遜色於唐易承。
如果你幸福,那我便用我的餘生看着你。若你是痛苦的,就算眾叛親離,我也要許你一生安穩。
「白言希,我警告你,收起你骯髒的心思,若你敢勾搭易承,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語氣,冰冷入骨,唐易山眼中的厭惡,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樣,深深的纏繞着白言希。
也知道在唐易山的眼中,自己是如何的不堪。白言希也沒有打算為自己爭辯什麼。
「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好了。」
「我也沒打算送你去工廠。」
「呵,我知道。」
拿起自己的隨身包包下車,動作行雲流水,兩個人彼此都沒有看對方一眼。
在白言希關上門的那一刻,唐易山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半山腰上的風,把白言希的風衣,吹的呼呼作響,帶着一股濕意的冷風,也讓白言希的心,一寸寸的涼透了。
為什麼,自己堂堂白家的千金,如今卻變成這樣的一副田地?
歸根究底,還是自己年少輕狂的時候,愛錯了人,一眼便誤了自己的終生。
白言希撩了撩自己被吹的散亂的秀髮,往山下走去。
「白醫生,你可算是來啦!這進程本來就趕不及了,你還……」
王經理沒說出口的話,白言希聽出來了,扯了扯嘴角。
「接下來三個月,我會全程跟進生產,就算趕不上,後果也由我承擔。」
看見王經理臉上藏不住的擔憂,白言希淡然的說道。
白言希知道,自己應下的這句話,意味着從今天開始,三個月內,自己將要無休無止的投入新藥物的生產中。
王經理見狀,卻也沒說什麼。
白言希嘲諷的笑了笑,對於王經理這幅明顯拿自己當槍使,見高踩低的行為,也當作沒看見。
唐母回來了,便意味着白言希必須和唐易山一起,住在唐家。
所以,白言希這麼拚命,除了趕進度之外,也有不想要見到唐易山的目的存在。
唐易承看着每天早出晚歸,臉上永遠帶着幾分疲倦的白言希,很想上去讓他多注意休息,關心一下她。
但是諷刺的是,自己卻總會在這個時刻想起母親讓自己不要逾越的話。
唐易承站在白言希的房間門口,久久才離開……
唐母看着自己的大兒子和兒媳婦兩個人平日裏「相敬如賓」的有些生分,不由的擔心,他們兩個現在這麼相處,自己的孫子什麼時候才有着落啊?
所以,當唐易山和白言希在接到自己的母親勒令今晚必須按時回唐家吃晚餐的信息,兩個人的眉頭一皺,反應出奇的一致。
唐易山到家時,就聽見了屋子裏傳來的唐母和白言希的笑聲。
唐易山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素來知道白言希很討自己父母的歡心。
但是聽見他們毫無芥蒂的笑聲,他總想起佑熙臨死前那張蒼白的面孔……
唐易山不動聲色的抿一下嘴角。
「我叫你今晚準時回來,你看看這都幾點了?」
唐母在見到唐易山的時候,臉色驟變。
唐易山沒有解釋,只是輕輕的看向了白言希。
這個眼神,白言希懂……
「媽,易山他要打理這麼大的公司,忙一點也正常。這也沒有晚多久啊,我們開飯吧。」
雖然厭惡白言希,但是白言希的識好歹,讓唐易山很是受用。
而當想起白言希是怎麼算計自己,嫁給自己的。這一點好感,便又轉換成更深的厭惡。
在餐桌上,白言希接受到唐母的眼神,按耐下心裏的複雜,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唐易山的碗裏。
做完這件事,果不其然就接受到了唐母讚許的眼神。
但是唐母不知道,自己要白言希做的這些行為,會更讓唐易山厭惡她。
在感受到身邊的溫度好像變得更低的時候,白言希就知道,唐易山的心裏,怕是又覺得自己在耍手段了。
「你說你們,結婚之後,兩個人就各忙各的,每天幾乎都見不上對方一面。你們這樣,讓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啊?」
說完,眼神毫不掩飾的瞟向了白言希的肚子。
哪怕是在唐易山面前隱藏的這麼好的白言希,在被唐母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虛。
不行,豆子只能是自己的,自己一定要離開唐家,離開唐易山……
再抬頭時,白言希眼神中的心虛漸漸的被堅定所替代。
這頓晚餐,進行的緩慢而又尷尬。
唐易承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唐易山和白言希的臉色,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他也注意到了,白言希夾給唐易山的菜,唐易山壓根就沒有動過它。
明明是一頓簡簡單單的飯,卻吃的人卻心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