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任情竇開與未開

莫風和鑫，總是會打遊戲，習慣了鍵盤，很溜的，莫風打得很好，有時候電腦聊天上會現實對方什麼什麼登錄，那時候莫風只會電腦，自然不知道，手機還有那麼多的妙用。

可以說無時無刻的，只要莫風想找鑫，鑫都是在的。

落干年後，兩人徹底斷了聯繫，莫風登錄那個遊戲，還能看到他留下的印記，早已經不是他的賬號，留言里，一句燦爛真情的「老婆什麼時候上線啊。」那時候他的頭像還是那麼直接的一個遊戲人物。

那裡記錄的是最原始不變的，不再會變化的時間，不再會變化的語句，不再會變化的頭像，及時後面換了千百次，那次的頭像，還是留在那處，顯得凝結雋永。

鑫和莫風表白過，莫風卻是個表達不清內心的人，那時候的莫風，連八百字的作文都只能擠出三四百字。

一次鑫問莫風，你的周期是幾號，莫風不懂那是什麼。鑫說月經，莫風問那是什麼。

鑫再難開口了，莫風不是鑫，想不出鑫那時候的心情。只知道鑫很震驚，又有點不好意思，鑫說你去問你媽媽吧，莫風真去問了，媽媽也沒和她說。

後來莫風去查了字典，似懂非懂·······

鑫是個學霸級的學生，對於科學，自然不會是猥瑣的態度，而是本著，認真探索人類真相的心態，給莫風發了些莫風見都沒見過的圖，其實生物課上，也是都該見過的。只是莫風還沒上到這個生物課。

一知半解的莫風和鑫說，我好想懂了，她問鑫，你問這個做什麼。

鑫說，他同學說，女生如果喜歡一個男生，就會告訴他的。

莫風心中一動，說不出那刻的感覺，說不出對鑫的感覺，只知道，鑫的那句話，以後的許多年，哪怕是分手后的許多年，她都不曾忘記，總會想起。

有次他們又鬧彆扭的，彆扭總是這麼多，很多是因為莫風有點無知無畏。

鑫的朋友突然打了莫風的電話，那時候莫風的生活圈，出奇的小，小到，她以為大家差不多都是這樣的，像她這樣的，差不多簡單的，區別只是有的人過得更驕傲，更自在。

莫風接到那個女生的電話，她說是鑫的某個妹妹，問了莫風幾個問題，問到莫風的住址，莫風說她不知道。

莫風是真的不知道，還記得當初和鑫互相寄照片，鑫收到了，莫風沒收到，問題完全出在住址上，這是莫風以後的遺憾，不過那又能如何呢，即使有他的，又能改變什麼。

還記得鑫以前問莫風長得怎麼樣，莫風說自己長得很醜，後來鑫看到了莫風的同學，問莫風，你比她怎麼樣，莫風說丑。

鑫或許在想，這個聲音這般好聽溫柔的姑娘，也長得般怎樣的容貌，鑫迫切的想知道，又紳士的沒有顯得太刻意。鑫希望那個女孩美美的，但是就算她不夠美，還是他的女孩。

莫風很感謝，鑫給她的。

鑫說那天，收到信封的時候，他是跑著回家的，迫不及待的打開。鑫對莫風說，你好漂亮啊。

莫風看著照片，好像是拍得挺好看的吧，至少看得過去，裡頭是短髮的自己。

她和鑫說自己把頭髮剪了，鑫惋惜之情，總之是難以言表的。

莫風還是很開心，至少自己長得沒給他丟臉，看著他那高興的樣子。

莫風不太懂，她還沒有體會過，喜歡一個人到，如此惦念他，想著他的樣子，希望他是怎樣的，如何待自己。說到底，莫風算是情竇未開，或者充其量就是個情竇初開。

但是能夠被喜歡還是好開心的一件事。兩個人的一開始，只是莫風的一句，「很空虛······」然後他就撞了進來，出其不意的，兩人都未曾料到的，這般發展的。哪怕最後是平平淡淡分手也好啊，連聯繫都斷得那麼出乎意料，出乎兩個人能想象到的意料··········

鑫和莫風說，他把她的照片貼在床頭了，每天都看著。

當然這些不夠插曲，回到那個打電話的女生這頭，後來莫風也不知道這人是誰，只有鑫知道。鑫後來有些生氣，問莫風怎麼對個陌生人也說這麼多。

莫風臉色一沉，說，你不給號碼她怎麼會知道。

莫風知道了，那個女生後來笑話鑫，怎麼喜歡一個連自己住在哪兒都說不清的小女生。

但是鑫禁不住莫風的生氣，立馬真像覺得自己錯了，給莫風道了對不起。

莫風的所有不經用的小脾氣，似乎是這個每次看到莫風，聽到她聲音都會笑就會變得溫柔的男生一手織就起來的。

瑩也知道鑫了，和莫風說，感情最後都會在幾年後變得平淡的親情，怎樣都是一樣。

長大后的莫風覺得這句話頗為可笑，有的人的生活完全可以有詩意和遠方，這樣的人的愛情是長久的，這樣的人足夠新鮮，這樣的人變化太快，腳步太快，她能快到讓身邊的男生轉眼就覺得抓不住，又清新可愛。

只是那時候小小的莫風，的眼睛里，人和人，只有類似於平凡的自己這樣平淡的存在。

所以那時候的莫風對於瑩這個小大人說的話，覺得透不過氣來的難受，她深深的相信了，並且無力反駁。

莫風的眼神不大好，很經常會想掩飾缺陷，她仍舊記得鑫知道后笑話她，鑫眼裡莫風的笨拙還是可愛的，他對莫風說，那並不可恥。

好框框正正，一腔正氣的一句話啊，出自這個春風和煦的鑫口中，這麼的篤定，這麼的像大道理。

莫風有時候會守著一個遊戲房間，鑫跑了進來，問我們走吧，莫風說不要，她要用這個房間換個裝備。

鑫問你喜歡哪個裝備呢，莫風說了，鑫二話不說就送了。土豪一點不介意用金幣買買裝備什麼的。

只有莫風，會守著房間，感覺是白叟起家，變法術似的，有時候會有點狹隘的小執念。

莫風還是很乖的，雖然有自己的小脾氣，多數情況，乖乖聽著鑫的話，收了裝備，屁顛屁顛的跟著鑫走了。

有次兩人又吵架了，鑫登上遊戲，莫名的沒有得到莫風半點好臉色。

然後十幾分鐘，鑫還是鍥而不捨。

鑫就是這樣的，當年莫風生氣，半天不理他的時候，他就有本事，隔著電腦屏幕，耐心十足，一字一句的，說著自己對莫風的點點滴滴的怎麼從玩玩變道喜歡。

文筆頗佳，心靈又夠溫暖的鑫，說出來的那些個點點滴滴，莫風看到是震動的。

這時候吵架，鑫一臉的莫名，可是對莫風，鑫從來不是那個會發大火，扭頭就走的。

十幾分鐘，又十幾分鐘，鑫悟出來了，鑫趕忙說，那個頭像，那個我愛·····，那個是····動漫裡頭的角色的名字。

然後鑫開心的笑了，真的好開心。這個女孩為他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