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把她給我

第十章 把她給我

冰綺從夢中醒來,急忙摸了摸爹娘身體。周康妻子的身體已經漸漸發涼,臉龐已經有些僵硬不再柔軟。周康的身體也越來越冰涼,還時不時地抽搐抖動幾下。「爹!娘!」冰綺嚇地驚叫一聲,一邊急忙將脖子上的護身符取下來。」夢一定是真的!一定可以救醒爹娘!」

冰綺說著伸出手指咬破指尖,滴了好幾滴血在護身符上。突然護身符光芒一閃,將整個房間照亮,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整個房間都變得溫暖起來,冰綺又驚又喜,趕緊將護身符放在母親心口上,一道白光融入冰綺娘身體里,白色光芒瞬間將母親身體覆蓋,幾息之後,白光消融在了她的身體里。護身符的光芒也變小了一圈,然後閃入護身符中不見了。

冰綺撫著母親的身體,叫了幾聲,冰綺娘還沒醒來,所幸冰綺現在能聽見母親的呼吸聲了,此刻更像是熟睡的樣子,臉龐也不再冰涼僵硬。冰綺高興地留下淚來。又趕緊將護身符放在父親身上,一道光芒融入,父親瞬間好受許多,身體不再抽搐。冰綺拿起護身符撫摸了一會兒,珍重地將它掛在脖子上,放在衣下貼身處。

冰綺這才算安下心來,回想起這一天的事情還是心驚肉跳,心痛難當。這一切太突然,太殘忍,已經讓她完全體驗到了人情冷暖,弱肉強食和生命的脆弱。雖然以前讀過不少書,知道一些世情殘酷,可她畢竟生長在一個相對淳樸的環境里,沒有深切體會。如今才算是真正明白一切所言不虛毫不誇張,甚至對待下層百姓猶有過之。那些高高在上有權有勢的人,他們眼裡沒有同情,沒有仁義,拿人命不當性命,任意拿捏傷害。自己不過是對了一副對聯,就惹出這種天大的禍事,尋常百姓哪個敢出頭。槍打出頭鳥,沒錯也有錯。百姓們只有低頭順從、默不作聲才能不被注意,招來禍端。

難道只有向權貴哈腰低頭、低眉順眼,換取一絲活命的機會嗎?冰綺這樣想,但她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選擇。再想起夢中仙人,冰綺心中不但有感激,也有欽佩和羨慕。在夢裡沒來得及感謝,她打算將這股感激之情銘記在心,將來一定要走上修真之路去尋找這位救命恩人。不過一想起他以後不會再來她夢中了,冰綺心中又有些不舍,但目前只好先放下。現在要想辦法先脫離周家魔掌,然後再想修真的事。

第二天早上周家大堂。

周家族長坐在裡面中間主位,姜少與周族長並排,坐在左邊。周冰慶,還有幾位州里來的富貴公子,坐在堂中兩側。

周冰慶已經跟他們講過了關於周冰華與冰綺當年的淵源,當時二人同時出生天降異兆,命術師算得冰綺對周冰華命數有克制妨礙之嫌。

「原來是這樣,一個卑微下賤丫頭,長得雖有幾分看頭,跟冰華比就差遠了,還沒到能威脅冰華的地步,你們不必太過在意。不過既然你們不放心,這丫頭就不用留著了。」姜少似是在說著一隻可以隨便捏死的螞蟻,毫不在意。

右邊下首的那位身穿白衣腰系黑色玉帶的青年,人稱趙少,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心思一動,道:「不如這樣,把她給我好了。這丫頭還算水靈,就這樣死掉可惜了,留著做個侍妾還是不錯的。我想這樣不會對周小姐有什麼妨礙吧!」

堂中其他人都很意外,姜少樂道:「咦?沒想到趙兄竟有這份興緻,這可是稀奇,難得呀!不過就是不知道嫂子容不容得下她。」

一旁的紫衣青年卻說道:「趙少是要帶她進入岷山吧?進了岷山,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一定呢!」他正是在元宵會上怒喝冰綺嘲笑他們的那個青年馮博。

立即周家族長也附和道:「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哈哈!那就將這丫頭送給趙少了,這也是那丫頭的福氣,如此就先恭喜趙少了!」

「好,就這麼定了,過幾天我們出發去岷山,我會將這丫頭一起帶走。」趙少得意地哈哈一笑。

小黑屋裡,冰綺父母呼吸越來越均勻平緩,似乎在香甜的睡覺。幾個時辰之後,才一起醒過來。

「爹,娘!你們醒了!太好了!你們活過來了!」冰綺抱著爹娘喜極而泣。

「冰綺,這是怎麼回事?我身體一點也不疼,怎麼全好了!我們這是在陰曹地府嗎?閨女你怎麼也會在這裡!該死地周家!孫成、牛田,我閨女還這麼小從沒得罪過你們,你們連她都不放過,你們這些天殺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周康一醒來就激動憤怒大吼起來。

「爹,我們沒死,我們還活著,你和娘是被仙人救活了!」冰綺說著將夢裡之事和剛才發生的事情向爹娘講了一遍。只是仙人告訴她修真方法的事冰綺沒說,因為她不知道這是福是禍,不想讓爹娘擔心。

冰綺父母不敢相信,驚嘆了好一會兒。冰綺娘高興又感慨地說道:「我就說好人有好報的,我們一家從來與人為善,不做壞事。現在終於老天開眼派個仙人來救我們。我現在感覺身體比以前還要好,在這冰涼的屋裡,竟然一點不覺得冷。」

「娘,不是好人就有好報的。世上好人不只我們一個,但是能得到仙人救命的還從沒聽說過。可見不是好人就有好報,壞人就有惡報。這次要不是我們運氣好,剛好認識一位仙人,神通廣大起死回生,還好心地願意幫我們,娘現在恐怕已經沒命了。所以我們應該感謝的是那位仙人的救命之恩。那幾個迫害我們的人,還沒有受到懲罰。」冰綺現在已經鎮定冷靜下來。

說道這裡,冰綺問道:「對了,那幾個人說爹爹你偷東西是怎麼回事,我可不相信爹會偷東西,一定是他們誣陷。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哎,」周康嘆了口氣,將十五年前的事情跟冰綺講了一遍。「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麼。孫家、牛家、錢家這幾個僱主我一直跟他們和和氣氣沒什麼矛盾。難道是為了我們家財產,為了我們家那處院子和兩畝田地?可是為什麼就偏偏看中我們家的院子了,還是在冰綺你剛剛出生幾天的時候,不知道他們心怎麼會這麼狠!哎,這處院子還是祖宗傳下來的,就這樣白白被人訛了去,還背個偷盜的罪名,將來怎麼去地下見祖宗。」

「三家突然一起誣陷爹爹,一定是合謀商量好了的。我看他們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圖謀或者是受人指使。事情發生地如此突然沒有任何預兆,爹爹你又與他們三家沒有仇怨,我看第二種可能最大。至於目的可能有兩個,要麼是為了我們的家產,要麼是逼我們一家離開小濱縣。爹娘你們有沒有得罪過比這三家還厲害的人?」冰綺道。

周康夫妻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到底得罪了哪個比這三家還厲害的人。

「這周少爺見到我們就跟見到仇人一樣。若說是為了孫成和牛田出氣,可看起來他比孫成和牛田更憤怒的樣子。還有他說那句看來就是我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事難不成跟我有關係?這周家值得懷疑。」冰綺想了一會兒分析道。

冰綺娘道:「我們還是先想想能不能出去吧,這周家把我們抓來不會就這樣不管了吧?」

「現在想不了那麼遠了,命握在別人手上,我們能怎麼樣。如果真能出去,冰綺啊,我們遇到仙人救命的事可不能說出去。說出去不但沒人信,說不定會被人當成瘋子抓起來。還有你那個護身符要放好了,那可是救命的東西,別被人看見。」周康到底四五十歲的人,經歷的多想地也多些,囑咐道。

「知道了爹。那爹你和娘還是將傷口地方包紮起來吧,別讓人看見你們已經好了,讓人懷疑。」

冰綺依舊將帶血的布衫包紮在母親頭上,周康也將外衣撕成布條,自己在腿部和胳膊包紮幾處。三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忙乎了半天才弄好。他們身上傷勢雖好了但血跡還在,只要不細看就不會被看出來。隨後三人靠在牆邊坐了下來。

過了許久,鐵門外傳來哐啷哐啷的聲音,「你們可以出去了!真是好運,才進來一天就出去了!」

鐵門打開,一道幽暗的光線照進來,冰綺三人在黑暗中待久了一時眼睛不適應,偏過頭去用手遮住眼睛緩緩睜開,只見從門口進來兩人。

「咦?你沒死!真是好大的命!起來吧,把這布條蒙上眼睛。」年齡較大的老頭看了一眼靠在牆邊衣衫髒亂有氣無力的冰綺母親驚訝了一下,丟過來三塊黑布條,他正是剛才門外說話的那位。

冰綺心裡暗道,原來他們早知道母親傷勢極重,正盼著娘死呢!她知道直接衝突只能她跟爹娘吃虧,忍下憤怒,面無表情地道:「不是要出去了嗎,怎麼還要蒙上眼睛?」

「蒙上眼睛跟我們走就是了,哪那麼多廢話!」那個三十來歲的黑衣中年壯士道。

冰綺暗想,他們是在一處地下的地方,想必及其隱秘,這周家不願讓人知道,才叫他們蒙上眼睛。遂幫爹娘蒙上眼睛,雙手扶起他們。然後自己蒙上眼睛,兩手攙著二老,跟著那個黑衣中年壯士慢步挪動,拐過幾道彎,又上了一段長長的台階,再繞來繞去踏過一道道門檻,走過一段段路程,才停下來。

取下黑布條,他們這才看到,現在已又是一個夜晚,他們處在一處寬大漂亮的庭院中。

「少爺,人帶到了!」黑衣中年壯士向著廂房內恭謹高聲道。冰綺此刻才看清,這黑衣中年壯士面無表情,眼神中沒有什麼情緒,好像什麼事都與他無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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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大道之艱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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