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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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嬌伸出自己的蔥白玉手：「相公～你看鳳嬌的手腕好不好看？」
溫德全擦拭額前汗珠，笑呵呵的說：「行了，別整這套沒用的，相中什麼你們開口便是。」
「咳，相公，我見庫房的木箱中有很多珠寶，多謝相公體恤我們三人。」
「珠寶？婉柔你又帶她們進庫房，我同你說過多少次了？那裡放的不是臟物就是他人遺失之物，再或者是證物，拿不得的！」
「那你是不是在怪我？想當年我爹傾家蕩產供你科舉、為你買官，你如今這般對我？我，我不活啦！」
唐婉柔做勢要投井自盡，徐鳳嬌與祁萱萱一左一右拉住她，齊聲驚喊：「姐姐不要啊！」
「唉，真是怕了你們，拿，拿，看中什麼拿什麼，別拿光就成總得讓我交差不是，老規矩，現在不準將」
「謝謝相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忙著，我們走了。」
唐婉柔打斷溫德全喋喋不休的告誡，反手拉起祁萱萱與徐鳳嬌，三人嬉笑著往庫房一路小跑。
「唉，如此行事早晚會招禍事上身，看來得儘快疏通與錢大人的關係。」
溫德全快走兩步進書房撰寫公文，半個時辰后他派人將上月積攢下來的公文快馬加鞭送往邢部。
五日後，邢部的判決文書下達，溫德全讓路鳴將死囚的模樣還有惡行張貼在訓示榜上。
路鳴快步走了進來，用摺扇給溫德全搖扇，欲藉以涼風驅趕暑熱，他諂媚道：「大人，七月的山羊瘦骨嶙峋，刮不出什麼油水。」
「那肯定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若是有吃有喝也不會走上歧途。」
「大人，您這話說的可不對，那喬康家中可謂是金錢遍地，他怎麼也走上歧途？」
「混賬，那是情殺，你非要同我抬杠？我問你，那個叫梁涼的，可有家人探訪？」
「沒有，說也奇怪，其他的死囚家中多少都有人來塞些金銀銅板，唯獨那個梁涼不聞半個蹤影。」
「哼，本官就知道，說什麼採藥給老父治病全是謊話，你們把他給我盯緊了，若是讓他同夥將其救走，我剝了你的皮。」
「您放心，咱大牢守衛森嚴，除非他能上天入地，如若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對了，咱牢里負責給犯人煮飯送飯的宋麻婆不幹啦！」
溫德全疑惑的問：「不幹啦？為什麼？這一時半會讓我去哪找個麻婆來？」
路鳴摸著自己的小鬍子笑道：「說是兒媳婦產子，回家伺候孫子去啦！」
「添丁啦？那可是大事，生喪嫁娶都是人生大事，咱得讓路，再招個麻婆便是，實在不行就添一兩銀子。」
路鳴點頭又問：「那這幾日？」
「真是笨！」溫德全奪過路鳴的摺扇敲打在他的腦袋上。
路鳴捂著額頭嘿嘿笑道：「小的當師爺年短，還沒遇到過這事呢！」
「你讓人架起大鐵鍋熬點稀米粥就成，餓三四天死不了人，別缺水就成，再說牢里還有老鼠蟑螂什麼的」
路鳴豎起大拇指說：「大人高見，小的這就去招麻婆。」
「嗯」溫德全趴在案牘之上，試圖用肉臉感受絲絲涼意。
路鳴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遲疑道：「牢頭說梁涼吵著要見您。」
「不見，本官才不想理那刁民，都忘了問你，招呼他吃菜了嗎？」
「路鳴哪敢違背大人的意思，那小子現在身上可看不著一塊好肉。」
「哼，活該」溫德全說著又皺起眉毛囑咐道：「注意點分寸，當今聖上聽信相國寺方丈鬼話，說什麼善待子民，死囚亦然。」
「是，我做事，您放心，您先歇著，我這就去忙。」
路鳴寫下招工啟示，紅紙黑字張貼在衙門前，這剛貼上就有人拍他的肩膀，聲音聽的有些沙啞。
「招麻婆？是不是一月一兩八錢呀？」
路鳴扭頭一看嚇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那阿婆白髮蒼蒼，臉皺的跟橘子皮一般，要命的是那一張嚇人的陰陽臉。
「對不住，嚇著你了，老婆子我苦呀！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求大人給老婆子我一條活路。」
「咳，一個月一兩銀子你做不做？說實話，你長的太嚇人啦！」
「做，做，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我不是什麼大人，你叫我路師爺就成，你怎麼稱呼？」
「步溫菁，路師爺能預支我一月的工錢嗎？我家中上有八十歲老父下有可憐孫兒，我」
「行了，這是五兩銀子，權當是我借你的，午時將近你同我回后衙煮飯，不是煮給我們吃的，是給那些囚犯吃的，做的難吃也沒關係，只要吃不死人就成。」
「好，多謝路師爺救命之恩，還請師爺給老婆子我帶路。」
「帶路沒問題，你拿什麼東西遮住臉成不成？你這幅尊容若是嚇到大人，怕是少不了一頓板子伺候，我看你得有六七十歲了吧？」
「老婆子今年不過四十六，長的面老而已，我」步溫菁說著就哭了出來。
路鳴捂著耳朵說：「行了，別嚎了，趕緊做事，我不想挨罵，你把自己的活干好，油水少不了。」
步溫菁千恩萬謝隨路鳴入了后衙，路鳴指著一間破爛灶房說：「就是這裡了，裡面有鍋有米，還有兩車大木桶。
大牢里有一百四十六位犯人，男囚一百一十二人，女囚三十四人。
至於死囚犯門掛紅牌，你入獄一看便知，行了，趕緊做飯吧！沒什麼事你不要到處轉，衝撞了夫人你可擔待不起。」
「是，是，路師爺放心，老婆子我絕對不會瞎跑的」步溫菁目送路鳴離開，推開半掩的破門，她看到有兩隻老鼠在灶台上偷食，當即甩出兩支銀針讓它們變成死老鼠。
刷鍋、燒柴、煮飯、做好后她就推著木桶走進牢獄。
「我去，這麼丑？還讓人吃飯嗎？來人吶！嚇死人啦！」
梁菁低聲喝道：「閉嘴！再叫喚就弄死你！」
「我沒有殺人！我要見那個狗官！來人吶！讓我見狗官！」
梁菁聽到她大哥的聲音匆匆把飯往牢里一丟，尋聲找了過去。
梁涼此時的情況何止是一個慘字，若不是聲音她根本認不出那是她大哥。
梁菁心中酸澀，紅著眼睛蚊聲低語道：「爹走了」
梁涼陡然聞此噩耗，不禁悲從中來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