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0.大事

part40.大事

四海點點頭:「嗯,那人是來傳旨的,召主子入宮覲見。」

陸漸離眉心微蹙,眸色帶着幾分凝重問道:「何時出發?」

「三日後。」四海應道,隨後又試探著問了句,「王爺可隨主子一同進京?」

「本王須回東夷一趟,今夜便走。」

四海臉上閃過一絲訝異:「怎麼這般突然?可是東夷出了什麼大事兒?」

陸漸離眸底閃過一絲戾氣:「嗯,大事。」

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疼寵了十幾年的妹妹被人下了胭脂醉。眼下生死未卜……

「你要回東夷?」南梧的聲音自他二人身後傳來,顯然是將方才他們的對話聽了個正著。

陸漸離回過身,在她的注視下緩緩點了下頭,隨後朝一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四海說道:「你先下去吧。」

四海忙不迭的點了個頭,腳步生風的消失在院子裏。

「東夷出事了,我必須回去。」他正色道。

南梧蹙眉看着他,略帶猶疑的開口問道:「是她……是她出事兒了?」

陸漸離猛然抬頭,半晌,嗯了一聲。

南梧輕笑了下,她一直都知道,陸漸離身邊存在着一個女子,只不過,那個女子已嫁作他人婦。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隨身帶着她親手繡得荷包,哪怕那上頭的絲線已經舊得褪了色。

見他眼下這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她心頭一澀:「王爺說過,要護著奴家,看來,此番是要食言了……」

陸漸離錯愕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敢相信,這帶着兩分醋意的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南梧抿了抿唇,心中有些懊惱,訥訥道:「奴家只是……」

「說笑。」陸漸離先一步開口替她說道,「本王知道,你不過隨口一說,本王不會將你的話放在心上。」

南梧微哽了下,垂下眸子,似嘲似諷的開口道:「王爺真是了解奴家,比奴家自己還多了解幾分。」

陸漸離伸出手,緩緩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南梧,好好說話,別與本王陰陽怪氣的!還有,本王既然說會護着你,自然就不會食言。」

「所以,王爺準備指派誰來護著奴家?是阿百還是阿千?」南梧仰頭看着他,眼裏的委屈顯而易見。

「你到底在委屈什麼?」陸漸離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南梧深吸一口氣,不屑的揮開他的手:「奴家有什麼好委屈的,這世上,能教奴家委屈的人,早已不在了!」

是啊,不在了……

陸漸離面色忽的一沉,冷冷的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來。那笑容半是苦澀,半是嘲諷。

他後退一步,深深看了她一眼,涼聲道:「是本王看錯了,你哪裏會對着本王委屈。」你的委屈全都給了寧一修,本王在你眼裏不過是佔了他皮囊的賊罷了……

他說罷,一臉陰沉的離開,留南梧一個人看着他的背影發愣。

「主子,您還好吧?」花容遠遠看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院中,臉色難看的緊,忙邁著碎步急急的跑了過來。

南梧聞聲,緩了神,回眸看向她,開口道:「之前宋懷瑾送來的梅子酒可還有?」

「替我取來。」她淡淡道,朝廂房走去。

「可是,您手上的傷……」花容猶疑的提醒道。

「不礙事……」她清冷的聲音落在晚風裏,帶着一絲冷意。

花容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認命的去地窖取酒。

京都,陵王府。

主院的書房內,陵王倚在太師椅中,將手裏的令牌推到了庶長子穆桓褀身前:「這是為父養在未望山的八百死士,眼下全都交給你了。聖上已經下旨召那女子入宮覲見了,不論那些傳言到底是真是假,她,都不能進京!」

穆桓祺將令牌收進袖中,一臉鄭重的點點頭:「兒子明白,我一定讓那個女人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父子二人心中都明白,只有徹底將聖上那求長生的心思給滅了,三皇子才有望繼承大統,坐上那萬人之上的龍椅。

可是,他們明白的事兒,未必別人就不懂……

夜色中的王府西苑處處散著清輝,慕桓笙大步穿過長廊,徑直走到宋氏的書房門口:「母妃可在?」

「在呢!」裏頭傳來宋氏輕輕柔柔的聲音,隨後便聽吱呀一聲,門從裏頭被人拉開。

「怎的有功夫來母妃這兒,不是說這幾日公務多得很?」宋氏放下手裏頭的賬冊,替他倒了杯茶,推到他手邊,「喝口茶,夜風寒涼,暖暖身子。」

慕桓笙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隨後說道:「母妃,姑姑要進京了。」

宋氏一愣,眉宇微蹙:「你父王是不會眼睜睜看着姑姑安然進京的。」

「可惜了,這次父王怕是要碰釘子了……」

南梧出發的前一日,花城出了件大事兒。

「主子,張家二姑娘被退婚了!」花容一邊伺候她梳妝,一邊與她稟道。

「哦?這動作倒是快……」南梧只輕笑一聲,一絲驚訝也沒有。

「主子,您是沒看見,那張夫人今兒一早就過來退嫁衣了,結果被三爺撞了個正著,三言兩語便擋了回去。張老太君的性子,那是出了名的吝嗇,初一聽說嫁衣沒退成,當場便發了好大的火氣,說是還將那二姑娘給關進了祠堂里。聽說,張夫人還給二姑娘求了情呢!」

南梧半瞌着眼,隨口說道:「這場戲啊,最大的贏家未必就是張夫人。她想讓二姑娘被困死在這張府裏頭,還想落得個慈母的好名聲。可這二姑娘也不是個傻的,自小喪母,還能在張府平平安安的長大,不會是個簡單人物。待她想明白了,怕是拼着一死,也不會讓張夫人好過。」

「可那二姑娘也不過才十五六歲的年紀,當真能想得明白?」花容覺得不太可能。

「自然會有人千方百計的讓她想明白的。」南梧別有深意道。

「不過,我倒是好奇,寧家那位退婚的由頭是什麼?」

花容一邊替她束髮,一邊將聽來的閑話學給她:「聽說是有一位書生,拿了二姑娘親手秀的荷包尋到了那位寧公子,情深意切的求他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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