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婚禮風波

第一百四十五章:婚禮風波

江清越愣了一下,微微眯了眯眼,陳寶寶不由得挑了挑眉頭:「怎麼?捨不得?」

江清越沒有說話,當機立斷地從懷中掏出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掌,鮮血划落滴入碗中。

陳寶寶看着她的動作,眼神閃了閃,當她知道解蠱方法之後,她才明白,為何當時宣德帝向她取了一點血之後,便對她一反常態,就是這一滴血,讓他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兒。

想到這,陳寶寶垂下了目光,假的就是假的,永遠都成不了真的,不過那又怎麼樣?現在要嫁給周睿安的人是她!她才是最後的贏家,就算江清越是父皇的親生女兒怎麼樣?現在不還是要給她讓路?

陳寶寶只要一想到後來宣德帝對她的漠視,想到她在冷宮裏過的那些日子,心中就一陣陣的發恨,就算她不是真正的公主,她也一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陳寶寶接過了碗,像是一個勝利者一樣,就算她的血不對,她也一樣能拿到正確的血,然後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以了,我會制好解藥帶去皇宮,婚禮的時候我會親自餵給他吃下,到時候我是真是假,就一目了然了。」陳寶寶淡淡地說道,帶着勝利者的倨傲。

江清越警惕地盯着她道:「記住你說的!否則婚禮隨時都可以取消,想要衝喜的人可不止你一個!」

陳寶寶張了張嘴,本想反唇相譏,但只要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嫁給周睿安了,她還是忍住了。

「你放心,你沒有機會取消婚禮的!」陳寶寶看了她一眼,然後道:「我要去制解藥了,然後就可以進宮了。」

江清越點了點頭,這才向外走去。

江清越吩咐好了禮部的人,時辰到了就送陳寶寶進宮,而她自己則是率先回了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睿安要和別人成親的原因,她總覺得今天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

江清越回到皇宮,去看洛北的準備情況。

就算這場婚禮只是為了沖喜而存在,但到底是周睿安第一次成婚,意義還是不同,還是有些大臣來觀禮,洛北和小福子忙前忙后,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噹噹,就擔心出了問題。

江清越一回來就去看了周睿安,周睿安還是陷入在昏迷之中,表情依舊痛苦,現在哪怕江清越在身邊,也沒辦法再壓制他身體里的蠱蟲。

一直研究蠱毒的老大夫告訴江清越,這是因為蠱蟲非常活躍,已經沒有辦法安撫住了,現在的周睿安一定非常痛苦,這也是他昏迷不醒的原因,如果再不服下解藥,周睿安就會非常危險。

江清越憂心忡忡地望着床上的周睿安,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低下頭,在他的唇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我不會讓你死的,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

小福子從外面走進來,有些尷尬地看到這一幕,還好江清越並非一般女子,她抬起頭,面不改色地看向了小福子:「出了什麼事?」

那語氣平靜的,就跟剛才非禮周睿安的人不是她一樣。

小福子臉色有些凝重:「回公子,剛才劉敏跟奴才說了了一件事,他讓張琦去陳家打探解藥的消息,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張琦也是老江湖了,以前在宮裏埋伏了那麼多年都沒出過差錯,這次卻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他擔心可能是出了事。」

江清越眉頭頓時一沉,她想了想,然後問道:「二皇子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一切正常!」小福子說道:「就擔心他那出問題呢,所以老劉把大部分的錦衣衛都放在了二皇子府了,剩下的錦衣衛都讓他派出去去盯住可疑的大臣了。」

皇宮的安全就交給了洛北,畢竟洛北現在是大內侍衛統領,皇宮的安全還是大內侍衛做事畢竟方便。

江清越表情頓時有些凝重。

很快就到了吉時,這吉時據說是禮部侍郎去城外的法華寺求了方丈住持才給出的日子,是一刻都不能耽誤的。

去迎親的隊伍緩緩地向皇宮的方向出發,一路上引來了不少的百姓圍觀,畢竟今天新娘和新郎的身份都太特殊了。

陳寶寶以前是宣德帝最寵愛的女兒,後來發現她是冒牌的,是假公主,如今她恢復了平民之身,卻嫁給了現在的皇帝。

按照酒樓說書先生的說法是,他的傳奇話本都不敢這麼寫。

這橋段,當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百姓們紛紛都在議論著,這陳寶寶的人生當真是跌宕起伏啊,一輩子能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實屬難得。

這麼奇怪的組合,說不定周睿安的病還真的能好了呢?

說到這個,周睿安雖然登基的時間不長,不過他在位期間也算勤政愛民了,也算頗得民心,百姓們已經不想再折騰了,希望周睿安能夠度過這一關的人還是不少的。

陳寶寶坐在花轎里,其實這根本不算是花轎,因為這只是一頂粉色的小轎子,別說和封后大典相比,也就是一般人家納妾的標準。

這和陳寶寶預想中的婚禮大相徑庭,可是她不在乎,她甚至沒有跟江清越對婚禮提出要求,她想要的從始至終,也不過就是嫁給周睿安,成為他的妻子,哪怕是個妾也可以。

她不在乎過程,也不在乎形式,她在乎的,只是成為他身邊的女子。

她蓋着紅色的蓋頭,這是她為自己繡的,並不是傳說中的陳綉,陳家的銹藝已經失傳,但這是她一針一線親自綉出來的,哪怕禮部的嬤嬤說不需要,但她還是為自己蓋上了。

只要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他,和他永遠在一起,她的心就被幸福與喜悅填滿,她忍不住勾起唇角,這條路為何那樣的漫長?

很快,送親的轎子就到了宮門口,都知道今天是給皇上沖喜,但侍衛還是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然後才放行。

禮堂放在了周睿安寢宮的側殿舉行,御膳房也準備了酒席,供來觀禮的大臣們享用,大臣們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抱着一股看好戲的心情,來看待着這一場婚禮。

他們一臉玩味的,像是看着一場鬧劇一般。

終於,花轎終於到了。

為了以防萬一,洛北親自代替周睿安來迎親。

這個任務落在洛北頭上的時候,洛北百般不情願,他總覺得,婚禮結束后,周睿安一醒過來,估摸着他就死定了。

不過江清越指名讓他去,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洛北牽引著陳寶寶從出花轎,陳寶寶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因為周睿安昏迷不醒,無法拜堂,所以並沒有拜堂,陳寶寶得先拿出解藥來給周睿安服下,等周睿安有所好轉之後,她這名分才算是定下。

大臣們看着這不倫不類的婚禮,都忍不住輕笑出聲,他們之中多少人都在期盼著周睿安能夠大婚,還有不少人都在幻想着也許自己能成為周睿安的岳父呢。

皇上大婚,那得是多麼隆重的事情,卻沒有人想到,會是現在這麼冷冷清清,不倫不類的樣子。

江清越走到了陳寶寶面前,陳寶寶這才幹脆利落地掏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了江清越。

陳寶寶催促道:「這葯必須得用玉溫養著,要儘快給他服下,否則藥效就消失了。」

江清越看了她一眼,轉身便向寢宮走去,陳寶寶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抹不甘,不過想到今天是她和他的大喜之日,便還是冷靜了下來。

可變故,是發生在一瞬間的!

突然,大臣們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捂著胸口,臉色蒼白。

一陣廝打聲從外面傳來,整個婚禮頓時亂作了一團。

江清越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當機立斷地說道:「保護皇上!」

洛北和小福子立刻回過神來,急忙衝到了寢宮門口。

洛北派人出去看情況,不過很快,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從外傳來,江清越愕然地轉過頭看往去,只見此時應該被關在二皇子府的二皇子率領着人馬從外面走了進來。

江清越立刻看向了洛北,洛北臉色難看,今天宮裏的安全是由他的大內侍衛負責的,這其中周睿安的寢宮更是重中之重,而二皇子居然能帶人闖進來!

二皇子腳步沉穩,嘴角還噙著溫潤如玉的淺笑,他緩緩地走了過來,「這裏好熱鬧啊。」頓了頓,他看了陳寶寶一眼:「看來陳姑娘終於如願以償了?」

陳寶寶臉色鐵青地看着二皇子:「你什麼意思?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江清越的目光落在他身後,眼神閃了閃,最後沉聲說道:「二殿下好大的本事,竟然能拉攏九城兵馬司的人馬!」

如果說大內侍衛是負責皇宮的安全,那麼九城兵馬司負責的是就宮外的安全,不過京城腳下,一般沒有人敢作亂,所以九城兵馬司平時也只是做一些巡邏的活,最多抓抓小偷什麼的。

當初廢后帶着大內侍衛作亂,也有大臣希望九城兵馬司能與廢后一戰,不過統領九城兵馬司的梁九衛卻一臉苦笑,他們做不到啊!他們的戰鬥力跟大內侍衛一比,簡直就是渣渣,根本不具備戰鬥力。

就是當初被當成渣渣一樣的九城兵馬司,現在卻闖進了皇宮,擊退了由洛北率領的大內侍衛。

江清越覺得,如果周睿安真的醒過來,洛北大概是真的性命不保了。

二皇子看向了江清越,目光一如既往的含着笑意,只是他的眼底卻透著一股冷意:「不愧是清越,當真是聰慧過人。」

「殿下過獎了,比不上殿下的本事。」江清越淡淡地反諷著說道。

二皇子並沒有在意她的諷刺,反而笑着道:「清越這麼聰明,不如猜一猜我接下來會做什麼吧?」

江清越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緊緊地盯着他道:「當初你母后都沒做到的事情,你以為你僅僅憑着九城兵馬司的人就能逼宮成功了?」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不說滿朝的文武大臣會不會承認你,就算你現在擊退了大內侍衛,可你別忘了,還有錦衣衛呢!以你的人馬根本無法應對!」

二皇子卻不甚在意地說道:「錦衣衛?錦衣衛不是還在守着二皇子府么?」

江清越眼神閃了閃,二皇子能在錦衣衛的看守下,還帶着人突襲皇宮,看來二皇子府也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她突然想到了之前皇后寢宮中的那條地道。

二皇子一直注意著江清越的神色,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經想明白了。

「現在想明白了,會不會太晚了?」二皇子微笑着說道:「你說的是沒錯,我的人馬確實不夠打錦衣衛的,不過我不需要跟他們正面硬碰硬,只要我拿下了皇宮,控制住了周睿安,劉敏是個忠臣,他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周睿安被殺吧?」

到時候就算錦衣衛發現了他的計劃,想要回來救人已經來不及了,周睿安已經在他的手裏了。

「好,就算你逼宮的計劃能成功,但是你以為這樣你就能當皇帝了么?」江清越挑着眉頭說道:「你別忘了,柳州可是還有蘇老將軍呢!蘇老將軍的英勇軍和神勇軍是不會放過你的!有他們在,你也當不上這個皇帝!」

「可是現在蘇老將軍不是在跟韃靼人打得分身乏術么?」二皇子反問道:「蘇老將軍為了柳州城,連自己唯一的孫女兒都能不顧了,你以為他會為了周睿安拋下柳州城回來找我興師問罪么?」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說蘇良義會不會回來,就說柳州和京城離得這麼遠,就算蘇良義回來了,二皇子估計也早就殺了周睿安,或者鉗制周睿安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結果是一樣的,周睿安都死定了。

二皇子說着,看了江清越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更何況,戰場上刀劍無眼,蘇老將軍又年事已高,會發生什麼意外,誰都不好說。」

江清越皺了皺眉頭:「你以為這樣你就能當上皇上了?你是亂臣賊子,天下百姓,滿朝文武不會認你!」

「那有何難?」二皇子不甚在意地說道,他轉過頭,看向了那些倒在地上的大臣們,然後道:「你看看他們痛苦的樣子,如果我告訴他們,我可以救他們,你說,他們是會為了一個快死的皇帝盡忠,還是會為了救自己的性命支持我稱帝?」

周睿安病了,而且很有可能命不久矣,而這些大臣們似乎是中了毒,一邊是皇上,一邊是自己的性命,這確實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題。

江清越眼神複雜地望着他道:「你從何時開始就在佈局了?」頓了頓,她繼續說道:「蘇筱柔也是你殺的?」

二皇子笑了笑:「清越,你這是在套我的話,我不會上當的。」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或許我會回答你,不過不是現在,你現在是在拖延時間。」

江清越的臉色頓時一變。

她確實是在拖延時間,而現在二皇子已經看穿了她的目的!

二皇子看了身邊的人一眼,他身後的侍衛立刻就包圍了他們。

江清越抿了抿唇,心裏盤算著,他們帶着周睿安打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此時陳寶寶卻尖叫了一聲:「不準!不準!今天是我和他大喜的日子!我們要成婚了,誰都不能破壞我們!」

二皇子眼神厭惡地看了她一眼:「你這個愚蠢的女人!母后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沒想到你為了一個男人卻如此執迷不悟!簡直是可笑!」說着,他一腳踹開了陳寶寶。

這一腳他用了極大的力道,踹在了陳寶寶的肚子上,陳寶寶吃痛,捂著肚子摔倒在地,嘴角很快便沁出了血來。

沒有人去看陳寶寶,江清越也沒有。

二皇子看了一眼被圍住的大臣:「問問他們,是想死,還是要活?」

大臣們哀號在一片,此時的他們一片狼狽,再沒有平日裏威嚴的模樣,有一小部分的人都在叫嚷着要活要活,他們要解藥,只為了解除目前的痛苦。

做出選擇的人,很快就得到了一顆藥丸,吃下的人,臉色漸漸變得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緩下來,解藥是真的。

還在觀望的大臣此時也忍不住終於做出了妥協,連聲答應會支持二皇子,接二連三的人都得到了解藥,不過一會的時間,就有近三成的大臣都已經向二皇子妥協!

二皇子看着大臣們的醜態,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旋即,他看了江清越一眼,目光落在了她手裏的盒子上:「這個東西,怕是他不需要了吧?」

江清越的手不由得一緊。

突然,身後的門被打開了,眾人皆是望去。

「他說的對,朕確實不需要這解藥。」周睿安一身白色褻衣站在門前,目光沉着如水,哪裏有絲毫的病態?

二皇子的臉色頓時一變,除了他,在場的大臣也都是神色一變,尤其是那些已經得到解藥的,更是雙腿一顫,跪了下去。

周睿安居然沒事!誰能知道他居然沒事!已經打算要衝喜的人,居然又平安無事地出現!

這怎麼可能!

陳寶寶震驚地看着周睿安,最裏面不停地念叨著:「怎麼會這樣?他沒事?怎麼可能?」

如果他沒事,那麼為什麼又會答應娶她?也就是說,從很早以前,周睿安便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那她做的一切,他全都知道了?他該怎麼會看她?

不愧是愛情至上的女子,現在大概也就只有陳寶寶才會考慮這樣的問題。

二皇子看到周睿安的時候確實慌亂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鎮定了下來,「你以為你沒事就能改變什麼?」頓了頓,他傲然地說道:「現在整個寢宮都已經被我包圍了,大內侍衛早就被我制服了,現在你們的生死都在我的一念之間!」

周睿安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是么?真的是么?」頓了頓,他看向了江清越,眉眼都透著笑意:「清越,你告訴他,真的是這樣么?」

如果說現場的人看到周睿安的臉色都很難看的話,那麼江清越絕對是臉色最難看的一個,甚至比那些跟二皇子妥協了的大臣們的臉色還要難看!

原因無他,因為她也根本不知道周睿安居然是在裝病的!

他連她也在瞞着!

但這件事,洛北和小福子肯定是知情的,否則光是周睿安一個人,根本沒辦法設下這個局。

這一瞬間,江清越想到了很多,他為什麼要瞞着她?是不信任她,還是在防備她?雖然這兩者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都足以讓她憤怒。

尤其是江清越想到自己因為周睿安的蠱毒,忙前忙后的,又緊張又恐懼,她就覺得自己做了傻子。

江清越冷冷地看了周睿安一眼,然後轉過頭對上了二皇子的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哪怕看到周睿安都沒有慌亂的二皇子,此時對上江清越的眼神,他突然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因為在他的生命里,江清越是最大的變數,每次只要與她有關,就會打亂他所有的計劃,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她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出乎他的意料。

江清越看着他有些緊張的神色,心中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她低聲說道:「不是這樣的,你逃不出去的。」

二皇子神色一凜。

江清越再望着他的目光便帶着些許的同情:「錦衣衛並不在二皇子府,劉敏早就把二皇子府外的人撤出來了,那些只不過是大理寺的衙差而已。」

二皇子一臉愕然:「你說什麼?這不可能!」

周睿安挑了挑眉頭:「為何不可能?你以為你勾結韃靼人,朕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頓了頓,他冷笑了一聲:「哼,不過是一群跳樑小丑罷了!」

此言一出,江清越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一出場便出人意料,震撼眾人的周睿安,因為這麼一個眼神,而忍不住打了寒顫,他一臉討好地看向江清越,來表明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他確實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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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鏢師:王爺要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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