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誰年輕時沒愛過幾個人渣

第43章 誰年輕時沒愛過幾個人渣

祭完五臟廟,林繁到前台給嚴蕊打電話。

電話接通后,才聽到嚴蕊的聲音,林繁瞬間感到疲憊不堪,「阿蕊,我沒地方去,能去你那裡嗎?」

「來吧,來吧,長夜漫漫,有你做個伴也好。」嚴蕊笑呵呵說完就問她地址要過來接她。

掛了嚴蕊的電話后,林繁退了房坐在大廳里等她。

才見到嚴蕊,林繁一邊抹眼淚,一邊痛訴李亦深的罪狀。

嚴蕊看她實在是可憐,就沒插言,一直到她把心裡的苦水吐了個乾淨徹底,快到自家小區時,見她總算停歇下來,這才問她:「那你還愛他嗎?」

林繁搖了搖頭,眼神空洞洞的,「……不愛了,明天把離婚協議給他我就搬出來,三年,只要他允許我以他太太的名義存在三年,我什麼都不要……」

原本她的計劃是把離婚協議給他,然後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同一屋檐生活三年,可是現在,同一個屋檐生活那是不可能的了。

嚴蕊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只是小繁,你真的想好了嗎?」

林繁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這些年來,她無數次決定不愛李亦深了,可無數次反悔,不光嚴蕊信不過她,她都信不過自己了。

她就不明白了,她不是一個當斷不斷的人,為什麼在李亦深這件事上,她總是重蹈覆轍,記吃不記打。

在心裡鄙視完自己之後,林繁舉起手,「我發誓,我林繁這次要是還放不下李亦深,就罰我死在李亦深手裡,永世不得超生!」

嚴蕊連忙「呸呸呸」的打破她的誓言,「你有病啊,至於發這麼重的誓嗎?!不過好在你不迷信,這誓言咱們不做數。」

林繁笑了笑,眼裡泛著淚花。

進了嚴蕊家,在嚴蕊洗澡的時候,她用嚴蕊的手機打電話給梅姨詢問她媽媽林素心的情況,當知道媽媽又進ICU病房的時候,她的心跟針扎似的疼。

掛了電話后,林繁捂著臉沉默了好一會兒,嚴蕊洗澡出來后,她問嚴蕊:「龍華寺真的靈嗎?」

她想去拜拜,求佛祖他老人保佑她媽媽能度過這關。

嚴蕊知道她媽媽重病的事,為了安慰她,就點了點頭,「靈,明天就你帶去,咱們去給阿姨燒平安香。」

翌日一早,把紀文郁交給趕來的高銘后,李亦深自己就開著車先回了海城。

按著紀焱昨晚發給他的酒店和房號,李亦深敲響了房門,可來開門的是個穿著浴袍的中年男人。

李亦深二話不說,推開中年男人就衝進房裡。

房間里沒有林繁的蹤影,床上倒是躺著一個年輕的小白臉。

見到突然闖進來的李亦深,小白臉怯怯地拉上被子捂著胸口。

「喂,你幹什麼呢?!」中年男人氣急敗壞地質問這個唐突的闖入者。

「抱歉,走錯房間了。」李亦深說完,快速離去。

上了車后,他打電話叫醒還在睡覺的紀焱:「紀焱,你怎麼辦的事,我按你給的酒店和房號去接林繁,可人不見了,你說,她人去哪兒了?」

一大早就看到那麼辣眼睛的畫面,這讓一夜未睡的李亦深更加氣惱。

紀焱被噴了個莫名其妙,自然不爽:「你問我我問誰啊?!我是真的把她送去酒店了,腿長在她身上,她去哪兒我怎麼知道,再說了,你是她老公,她都不告訴你,難不成還會告訴我?!」

想了想,李亦深這會兒正愁找不到人,發脾氣也是正常的,於是,紀焱耐著性子跟他說:「你先回家看看,搞不好她找了開鎖匠打開門了也不一定,再不就是睡不慣酒店的床去朋友家了,她一個大活人,沒事的。」

「嗯,我知道了。」李亦深此刻已經在回家的路上。

家裡的門好好的,開門進去,她不在,他站在她的房間里,雙手叉著腰,百般無奈,看到床頭柜上她的手機,他拿起走出房間,直奔地下研究室。

龍華寺在海城的南郊,香火一直很旺盛,林繁和嚴蕊各拿著一把香扛著日頭排隊等燒香,總算輪到她們了,林繁點燃了香,一柱柱誠心誠意插進大香爐里。

沒辦法在媽媽身邊盡孝,她只能以這種方式。

見嚴蕊今天只替她媽媽燒平安香,林繁問她:「要不要去求個姻緣簽?」

嚴蕊拿起手機給她看一個五行八卦的界面,笑道:「我現在改信風水了,一位網上的風水大師說我今年一定會遇到我的白馬王子。」

林繁不知道說嚴蕊什麼好,這三心二意的信教方式,她也是醉了。

出了龍華寺后,林繁對嚴蕊說:「送我回東望角吧,我收拾一下東西,明早先搬到你那兒去。」

嚴蕊揣好手機后摟上她的肩,一板一眼的念叨,「好滴,娘子,那從明天起,你做飯來我上班,好日子,越過越紅火。」

「神經病……」林繁被沒正形的嚴蕊逗笑了,其實嚴蕊長得不賴,只是她這時不時就犯二的性格有點對不上男人的胃口,這才一直交不到如意的男朋友。

不確定李亦深回家了沒有,上車后,林繁用嚴蕊的手機打給他,當意識到自己早就將他的手機號碼爛熟於心的時候,她瞬間頹廢下來,「阿蕊,你說這世上有沒有忘情水啊。」

有的話,她想來兩碗。

嚴蕊搖了搖頭,這一次,她說的格外有哲理,「忘情水肯定是沒有的,但是時間,能讓你淡忘一切,只要你願意,沒什麼是忘不了的。」

對啊,就好比李亦深,五年前的事,他說不記得,就真的好像不記得了。

林繁抬起頭望向嚴蕊,見嚴蕊看著正前方的眼神帶有幾分凄然,她第一次覺得,嚴蕊有什麼秘密瞞著她,「阿蕊,你呢,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嚴蕊風輕雲淡道:「愛過的呀,誰年輕時沒愛過幾個人渣,只是我愛過的那個人渣死了,以後就別提他了。」

她都這麼說了,林繁再問下去,就是揭她的傷疤了。

打通李亦深的電話后,林繁問他:「你在家嗎?」

「在。」此刻的李亦深坐在家裡辦公,聽見她要回來了,當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好,我這就回來。」

李亦深:「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嘟嘟嘟,她已經掛了電話了。

到了東望角,林繁目送嚴蕊開車離去后,才轉身去按門鈴。

李亦深很快就開了門,看著她一臉淡然,他問她:「你去哪兒了,我去酒店沒找到你。」

「去嚴蕊家了。」換了鞋,林繁先進餐廳倒了一杯水喝下,見李亦深跟了進來,她放下杯子問他:「紀文郁怎麼樣了?」

「沒事了,我讓高銘把她送回家了。」李亦深說道,雙手插進休閑褲的口袋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林繁主動化解他的尷尬,「我知道當時你擔心紀文郁,沒關係,我能理解的,畢竟她為了你才受傷的。」

小狐狸轉性了,這麼善解人意?李亦深眸光斂了斂,終還是不信。

果然,她一邊走向卧室,一邊風輕雲淡地開口:「比起秦薇,紀文郁不錯,有頭腦,有家世,重要的是,紀家能給你在事業上幫助,加上你們兩情相悅,沒了我,你和紀文郁會是挺好的一對。」

李亦深跟著她進了房間,「林繁,你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她退出,成全他們嘍。

林繁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出她之前擬好的離婚協議遞給他,「吶,你一直想要的,我什麼都不要,只請你在三年內不要對外公布我們離婚的事,也許用不著三年,只要給我時間讓我把我媽從美國接回來就行。」

李亦深拿著那紙離婚協議,定定地看著她。

林繁從他眼裡看出了懷疑,她低頭一看,抬手拍了下腦門:「瞧我這記性,忘記簽字了。」

她立刻轉身翻箱倒櫃去找筆來簽字。

就在他的手上,林繁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后把筆遞給他,「行了,你簽字吧。」

李亦深沒接過她的筆,「等我讓律師看了沒問題后再簽也不遲。」

在他拿著離婚協議書走出房間后,林繁轉過身,看著窗外的大海狠狠吸了口氣,眼淚一直在眼眶打轉,可這一次,她沒有讓它流下來。

還是那三個行李箱,其中有一個她都還沒來得及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剛好,不用收拾了。

一切妥當之後,她拿起手機,把和他的通話記錄,簡訊全部刪除,打開微信,確定刪除聯繫人時,她的手不住地顫抖著。

最後閉上眼睛她才把他刪除了。

這一天,林繁再也沒有出過房間,半夜出來喝水,她才按開餐廳的燈,就被坐在餐桌邊無聲無息的李亦深嚇了一跳。

一桌子的菜,早就涼透了,他一口都沒動過。

喝了水,她要回房時,李亦深叫住她:「一起吃頓飯吧。」

「好啊。」她坐了下來,如果和他最後的相處是在這餐桌上結束,那她以後回憶起來,也不至於從頭到尾都是那些爭吵的畫面。

因為沒心情,冷掉的菜誰都沒有想要熱的意思,李亦深給她先倒了杯紅酒,給自己也倒上一杯。

他提議:「林繁,這些年裡,我們大部分的時間都活在謊言里,今天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坦誠一番。」

林繁端著高腳杯,抿了口紅酒後笑起:「可以啊,既然要分開了,咱們新仇舊恨都來個了斷,省的將來你覺得我欠你的,我覺得你欠我的,死都死不瞑目。」

李亦深:「那你先問。」

林繁望著天花板,想了想才開口,「我車禍的幕後指使者你不知道?」

李亦深告訴她:「知道,但我只能告訴你,不是李家所為。」

林繁點了點頭,沒表示懷疑,也沒表示相信,又抿了口酒後,她向他抬手,「換你問。」

李亦深直視著她的雙眼問她:「五年前的李亦深哪裡好,你為什麼那麼喜歡他?」

她差點笑出聲來,仰頭嘆了口氣后,她雙頰微微泛紅,「年少無知,那分什麼好不好,看見你長得出眾,又死心眼的可愛,就忍不住動情了,早知道你會變成這麼個冷血怪物,你那半年的玫瑰花送我我都不會喜歡你。」

他抱著雙臂沉默地低下頭。

「到我了。」林繁咬了咬唇后,問他:「如果還可以重來一次,你那晚上還會和我上床嗎?」

「會。」他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畢竟你長得不賴,又有送上門的意思。」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回答,他只知道他想激怒她,想逼她跟他撕破臉,大吵大鬧,然後死皮賴臉繼續留下來折騰他,他覺得自己八成是魔怔了,不然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林繁出乎他的意料,她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起來,「我以為那次是我占你便宜呢,畢竟我想睡你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管怎麼樣,我都如願以償了,來吧,走一個。」

說完,她端起酒杯伸出手去。

李亦深慢吞吞的與她碰了個杯,顯得十分不情願的樣子。

這次換他問:「離開我之後有什麼打算?」

「嗯……找份工作,等著我爸下達新的任務,然後……」然後她也沒想好,事到臨頭再說吧,反正這些年她就是這麼過來的。

「你會為了完成你爸交給你的任務去找李敏風嗎?」他接著問。

看來,他一直知道前些年她那些情報是從哪裡打探到的。

絕大部分是從李氏集團的員工口中打探到的,林晉中給她的活動經費,很大一部分是花在這些人身上。

在之後就是李敏風,那傢伙太迷戀她了,只要她肯對他花言巧語,李敏風就會被哄得暈頭轉向,連自己銀行卡的密碼都會乖乖告訴她。

只是林繁有自己的底線,不到走投無路,她絕不去找李敏風。

三年裡,她找過李敏風兩次,一次是關於海城新城區道路建設的項目投標,一次是海外一個旅遊地產項目。

都是能賺大錢的,因為她提供的情報,林晉中拿到了旅遊地產那個項目,大賺了一筆。

林繁知道李亦深這麼問無非是擔心她一離開他就另投李敏風的懷抱,她讓他放心,「不知道,看情況吧,但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李敏風還至於讓我使美人計,所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在李家難堪的。」

墨西哥的項目后,林繁覺得,以後要和李家人打交道,得慎重再慎重,以防再被利用。

加上現在李家暫時不會讓李敏風進李氏集團,她即便不能完成林晉中給的任務,也沒有去接觸李敏風的必要。

李亦深的眸光陰沉了下去,語氣也冰冷了許多,「換你問。」

林繁失神一會兒后,抬起頭來,「好了,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晚安。」

從東望角搬出去的原因,她要好好編編,回頭好應付林晉中,所以,這種打著坦誠的名頭,實為攻擊對方的「談心」到此結束。

站起身後,低頭看到胸前的小木佛,林繁取了下來,拿在手裡珍惜地撫摸了片刻,隨即放到桌上。

「你外婆給我的,我想應該還給你,她老人家問起我的時候,你就說我……唉,說什麼都好,總之讓她別惦記我就行了。」

不等他回應,她就轉身離開餐廳,二樓的玻璃頂沒關嚴實,一陣風海風灌了進來,她的長發像海藻似的飛舞在腦後,十分好看。

李亦深站了起來,這一刻,他眼裡竟然流露出了不舍。

早上,林繁離去時,他已經出門去公司了。

離開東望角的路上,林繁將白皙的手伸出車窗,認真地感受著這一帶強烈的海風。

林晉中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林繁才到嚴蕊家,行李都還沒放好,他的電話就進來了。

林繁才一接通,林晉中震耳欲聾的聲音就直刺耳膜:「林繁,你怎麼搬出東望角了?你如今的腿好了,翅膀也硬了是吧?!」

瞧瞧,林繁就知道,就算她什麼都不告訴林晉中,林晉中一樣知曉她的情況。

她淡定地回答林晉中:「爸,我不搬出來難道等著李家殺了我啊,李亦深上次為了我和李家鬧翻了,我們才一搬出李家別館,他就被人暗殺,要不是他命大,您女兒我就成寡婦了。」

林晉中問她:「那你搬出來,李亦深就沒事了?!」

林繁耐著性子說出昨晚編好的那套說辭,「我搬出來是我和他商量好的結果,他騙李家人說已經立了遺囑,如果他出事了,他的財產,他的那些專利就全歸我,而我呢,也立了遺囑,我要是死了,我的財產全部歸您,這麼一來,李家人就不敢動我們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搬出來分散一下他們的注意力,免得被他們一鍋端了。爸,您就放心吧,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在不知死活,也不能拿我媽的命做賭注是不是?」

電話里的林晉中沒再繼續吼她,林繁估摸著她說的話,他起碼已經信了三分。

林繁再接著表忠心,「這樣吧,爸,您要是不信我,我可以幫您去打探打探李氏集團最新的投資計劃。」

林晉中可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提了更過分的要求,「既然你的腿好了,就想辦法進李氏集團去上班,在公司比在家裡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哼,這點還用我教你,你和你那個媽一樣蠢!」

林繁閉上眼,直在心裡罵林晉中的祖宗十八代,罵完后,才發現連帶著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也罵進去了,她懊惱不已,換個方式報復林晉中。

「我倒是沒問題,只是您給的活動經費都用完了,我要進李氏集團,有好多地方需要花錢,還有,我車被撞壞了……」

林晉中不耐煩地打斷她:「兩百萬夠不夠?」

「夠了。」林繁見好就收。

除去墨西哥那個項目,這些年她給林晉中提供的情報加起來少說值三四個億,問他要個幾百萬,算是少的了。

早上,嚴蕊叫她起床:「不是要去找工作嗎,走吧,我帶你去找總編說說,讓你回雜誌社。」

雖然她如今的身份不太適合去雜誌社當記者,可工作不好找,能有一條出路算一條吧。

林繁趴在床上搖了搖頭,「我找到工作地點了,你別管我了,去上班吧。」

嚴蕊聽不懂她的話,「什麼意思,工作還沒確定,你就先確定工作地點了?」

林繁點了點頭,「對呀,進李氏集團。」

「你……」嚴蕊睜大了雙眼,以為她這是對李亦深沒死心,換個招繼續糾纏。

林繁忙告訴她:「不是,是我那個遠在美國的爹,死活要讓我進李氏集團,你放心吧,我不去招惹李家任何人,我只去他們家旗下的商場里隨便找一份辦公室工作就好。」

反正林晉中又沒有指定她在李氏集團做什麼工作,她隨便進去找個工作敷衍他了事。

「什麼爹啊,把女兒一個勁的往火坑裡推……」嚴蕊一邊換衣服,一邊替林繁打抱不平。

看到嚴蕊白皙的後背上有條長長的傷疤,林繁瞬間瞌睡全無,「阿蕊,你背上的傷哪來的?」

嚴蕊穿上襯衫後轉頭對她淡淡一笑:「成年舊事,不提也罷。」

在海城這座城市生活的成年人,哪個沒受過點苦,即便如今坐上李氏集團總裁之位的李亦深,三年前還曾被李伯誠用皮帶鞭打過呢。

林繁記得那次是江映如說李亦深動用了公司一大筆研發經費去建他的研究室,李伯誠二話不說,就對李亦深大打出手,一邊打還一邊放狠話,說只要他活著一天,李亦深休想自立門戶。

當時被打的李亦深一聲不吭,好在公館一個被林繁買通的傭人打電話通知了她,她趕到時,李亦深的白襯衫都被鞭打破了,背上血淋淋的一片。

林繁當即撲在他身上替他挨了一鞭,李伯誠這才停手。

後來查清楚了,李亦深沒有動用公司的研發經費,他用的全是這些年他研究開發賺回來的錢。

李伯誠沒有向李亦深道歉,江映如也沒有,他們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依舊不把李亦深放在眼裡。

林繁從那時起就知道,李亦深在李家過的不比她在林家好。

五年前的事他之所以絕口不提,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原由。

如今和他分開了,那個原由興許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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