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不配當你的丈夫,那誰配?!

第35章 我不配當你的丈夫,那誰配?!

林繁的心猛地顫動了一下,隨即,她轉過頭緊緊咬住手指,這才沒有哭出聲來。

「小繁……」嚴蕊見她這樣,後悔把李亦深的事也告訴了她,本來想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可沒想到反而令她更難過。

在病床上像具空殼似的躺了三天後,林繁在嚴蕊的陪同下去了醫院給時輝辦的追悼會。

黑白照片上,時輝笑容依舊溫暖。

林繁想給他上柱香,可淚流滿面的張顏希突然衝上前來揪住她的衣領。

時輝的死對張顏希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她布滿血絲的雙眼顯然好幾天沒睡過了。

此刻,張顏希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林繁,只要一想到時輝死之前心心念念的是林繁,她就恨不得林繁下地獄。

「林繁,你沒有資格來這裡,時輝要不是想著即將給你捐肌腱,也不會選在那天去攀岩,是你,是你害死了時輝!」

張顏希把時輝的死完全歸罪在林繁身上,可她卻不曾自我反省,時輝出事時的前一秒,她和他在電話里說了什麼。

見林繁不說話,眼神甚至都沒看自己一眼,張顏希像瘋了似的,不顧嚴蕊的阻攔拚命的搖林繁。

林繁對張顏希的話深信不疑,她同樣認為時輝是因為要給自己捐肌腱了,這才突然去攀岩。

時輝因她而死……他們才認識短短一個星期,他就因她而死了。

只要想到這點,林繁就不由自主的渾身戰慄。

「顏希,你冷靜點……」

張顏希的父親和來參加追悼會的醫生們趕緊圍過來拉張顏希。

「啪」的一聲,張顏希揪著林繁衣領的雙手被她父親強行拉開時,她狠狠打了林繁一耳光。

「小繁……」嚴蕊心疼林繁,她氣憤地上前和張顏希理論:「姓張的,你別太過分了,小繁她不知道時醫生會在這個時候去攀岩,她更不知道時醫生會出事!」

張顏希完全聽不進嚴蕊的話,她掙扎著還想要過來打林繁。

被剛才那一巴掌打偏了頭的林繁無動於衷,依舊定定地看著時輝的遺像。

見大家都攔不住張顏希,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上前抱住張顏希,將她拖離林繁。

「顏希,這事不能怪別人!是我不好,是我早就約好阿輝那天去攀岩,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吧!」

抱住張顏希的是時輝的堂哥時旭,時輝出事時,他就在旁邊,從出事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向張顏希解釋了多少遍,可張顏希就是聽不進去,硬是要把所有責任推給林繁。

張顏希指著林繁大吼:「你滾!你滾啊!我不許你再見時輝……我不許……」

時旭把張顏希交給她父親后,過來勸林繁:「林小姐,你還是走吧。」

林繁怔怔地轉頭看著時旭,終於肯開口說話的她苦苦哀求時旭:「求你讓我給時醫生上炷香……求你了……」

時旭點了點頭,他點燃香遞到林繁手中。

林繁拒絕了嚴蕊的幫助,她坐在輪椅上,拚命伸長手,顫顫巍巍地將香插在香爐中。

青煙繚繞里,林繁看著遺像里的時輝目光灼灼。

——

雙腿的疼痛一天比一天減輕,可心裡的愧疚卻一天比一天加重,林繁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時輝下葬那天,海城飄著小雨,似乎連天都在為時輝的英年早逝哭泣。

為了不刺激張顏希,林繁只能遠遠地看著裝有時輝的骨灰盒被濕漉漉的泥土掩蓋。

她是個無神論者,可在這一刻,她無比的希望有天堂、有來生,希望時輝的生命能以另一種方式開始。

葬禮快要結束時,張顏希哭暈了過去,被時旭和她爸爸送回了車上。

等到參加葬禮的人都離去后,林繁才轉動輪椅來到時輝的墓前。

望著墓碑照片上時輝陽光的笑臉,林繁含淚苦笑,「時醫生,你好過分啊,讓我欠下你這麼大的人情,卻絲毫不給我還的機會……」

葬禮之前,她去見時輝的父母,提出要報答時輝給她捐獻肌腱的事。

時輝的父母覺得那是兒子出事前唯一的願望,他們不要林繁的報答,只對她提出要求,那就是好好做復健,不要辜負時輝的心意。

時家越是這樣,林繁心裡就越難受,她寧願時家和張顏希一樣,責怪她,恨她。

「林小姐。」時旭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

林繁抬手抹去眼淚后才轉身,「時先生,你好。」

因為是堂兄弟,林繁能從時旭的面容上看到他與時輝的相似之處,可是時輝給人的那種陽光溫暖,她在時旭身上絲毫都感覺不到。

林繁從外衣的口袋裡拿出她準備好的銀行卡,卡里是林晉中這些年給她的錢,除了接下來的住院費,她一分沒留,全存到了裡面。

她將卡遞給時旭,眼裡滿是懇求,「我知道,時醫生的父母不需要錢,可是我能做的只有這點,時先生,拜託你收下這張卡轉交給時醫生的父母,或許你留下也行,總之……總之別讓我什麼都不做……」

看著因這件事飽受折磨的林繁,時旭知道如果不收下這張卡,她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時旭接下銀行卡后蹲了下來,「林小姐,這張卡里的錢我會以阿輝的名義辦一個愛心基金會,如果阿輝泉下有知,他死後依然能幫助到很多人,他一定會安息的。」

「謝謝,謝謝……」林繁不停地向時旭道謝,眼淚如洪水決堤般的湧出。

「不客氣。林小姐,我最後重申一遍,阿輝的死,與你無關,你以後不要再自責了,保重。」時旭說完,起身拍了拍林繁的肩后就離去了。

怎麼可能不自責,林繁只要活著一天,她就沒法忘記生命里曾經出現一個叫時輝的醫生。

她的雙腿里有他的肌腱,等她站起來后,對時輝的感激與愧疚將會隨著她行走的每一步逐漸累積,直到她停止呼吸的那一天。

——

在醫院又住了一個星期後,醫生告訴林繁,下周一她雙腿的石膏拆除后就可以開始做復健了。

她手術的傷口都已經癒合了,想來,遠在墨西哥的李亦深也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林繁每天都有打電話問高銘李亦深的情況,可卻從來沒有給他本人打過電話。

不是不關心他,她是怕自己會關心則亂,在電話里失態,可這通電話遲一天不打,她就會再失眠一夜。

又一次半夜失眠的時候,林繁拿起手機,撥通了李亦深的號碼。

嘟……嘟……的響兩聲,他就接通了:「喂……」

沉悶悶的聲音,顯然是被電話吵醒的。

林繁之前的心理準備都白做了,才聽到他的聲音,她鼻子驀地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說話。」她遲遲不出聲,他明顯不耐煩了。

用儘力氣深呼吸一下后,林繁總算能發出聲音了,「……李亦深,你……好不好?」

才問出口后,她立刻緊緊捂上自己的唇,這才沒被他聽見自己的哭聲。

電話那邊的李亦深陷入沉默,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不怪他心生不滿,他車禍至今足足過了半個月她才打電話給他,這關心未免遲到太久。

林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在她要掛電話時,李亦深嘆了口氣,「算了,你這個點打電話給我,應該算是關心。我沒事,受了點輕傷,已經好了,下周回海城。你呢,什麼時候從美國回去?」

「……下周。」那時候,她腿上的石膏也差不多可以拆了。

「好。」突然,他語氣加重,不耐煩地斥責她:「別哭了,你知不知道你哭的樣子很難看!」

這下子,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哭出聲,「李亦深,我哪難看了?你又看不到!」

李亦深:「光用想我就知道很難看,我要是回來了你在我面前哭,我一定把你扔出別館!」

一時間,惱怒勝過痛苦,林繁噙著淚,沖手機里的他大吼:「李亦深,你給我聽好了,我才不會在你面前哭!永遠都不會!」

吼罷,她怒氣沖沖地掛了電話。

覺得還不夠,打開微信,給他發了一行炸彈表情。

——

拆石膏那天恰逢李亦深回國,提前接到高銘的通知后,林繁匆匆回到別館。

她剛被小李從車上抱坐到輪椅上,李亦深的車子就停在了別館門口。

林繁定定地看著車門,右手不自覺地放在胸口急速跳動的地方。

當看到從車上下來的李亦深除了手裡多了根拐杖,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明顯的外傷時,林繁被緊緊揪住的心才放鬆下來。

李亦深杵著拐杖走到她面前停了下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竟然伸手捏了捏林繁的臉頰,還惡趣味地總結:「我那位岳父大人真是小氣,你難得回去一趟,也不給你吃點好吃的,瞧把你瘦的,都快成猴了。」

林繁沒好氣地推開他的手,眼神奶凶奶凶地瞪著他,「你說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吧,竹竿都比你強,起碼人家站在風裡不會倒!」

小狐狸就是牙尖嘴利,知道他如今是靠著拐杖才能走路,就一針見血地回擊他。

李亦深但笑不語,進門前,連人帶輪椅推了她一把。

被他一推,林繁坐在輪椅上轉了一圈,停下來后,腦袋有些暈,她懊惱地沖李亦深的背影大嚷:「李亦深,你給老娘站住!」

李亦深回頭,板著臉,「老娘?我老娘早死了。」

「……」林繁氣結。

什麼夫妻啊,一見面就鬥氣?

高銘看著他們,額上的抬頭紋出現了三條之多。

理工男就是個工作狂,腿上的傷還沒好全呢,回來一天都沒休息,就投入工作中。

他不在家也好,林繁把小李的電源關掉后,參照著醫生給她的復健方案,獨自在卧室里撐著床沿做復健。

從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到能邁開腳步,她用了兩天時間,算是恢復不錯的了。

一周的復健下來,她的雙腿越來越有力氣了,就在林繁高興自己不用扶著床沿也能走路的時候,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林繁驚慌起來,伸手夠不到輪椅,她立刻就近爬上床鑽進被子里。

拖鞋才蹬掉,門就開了,李亦深拎著一個購物袋站在門口。

看著床上的林繁,他皺了皺眉,「你是打算一輩子賴在床上嗎?」

林繁轉頭看了眼鬧鐘——傍晚六點,的確不是睡覺的好時間。

「我就是想睡,不可以嗎?」最近理工男管的有點寬,就連她不出房間吃飯都會被他數落。

李亦深黑著臉,走進來把手中的購物袋扔在床上,「起來把衣服換了,去公館吃飯。」

林繁坐起身來拿過購物袋,看到裡面是條藕粉色的晚禮裙。

她不解:「什麼飯,這麼隆重?」

「陪我爺爺吃飯,你說隆不隆重。」李亦深說話時,眼神落在了床下東一隻西一隻的女式拖鞋上。

聰明如林繁,立刻欣然答應:「隆重隆重,你快出去吧,我這就換衣服,保證不在你爺爺面前給你丟臉。」

李亦深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轉身出了她的卧室。

林繁如臨大赦,鬆了口氣后,她拿出購物袋裡的晚禮裙。

一字肩設計,柔軟,有著古典花紋刺繡的雪紡紗,是她喜歡的仙女裙,看來理工男的品味還不算太差。

換上裙子,畫了個淡妝,林繁才坐在輪椅上開門出去。

藕粉色的晚禮裙襯得她肌扶如雪,李亦深才看了她一眼,耳根就紅了。

「走吧,我準備好了。」林繁對他莞爾一笑,簡直美到迷死人。

去李家不方便帶小李,見李亦深丟下自己走在前面,林繁趕緊轉動輪椅跟了上去。

到了門口,他突然停下腳步,林繁一個沒留意,一頭撞在他的后腰上。

「你……」本想埋怨他突然停下來的,可看到他冰著的臉,林繁自認倒霉,立刻改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冒失鬼。」沉聲罵她一句后,他轉到後面來推著她出了門。

李亦深的爺爺林繁也就兩年前見過一次。

那老爺子身體不好,常年在瑞士療養,據說脾氣古怪得很,李家誰都怕他,而且,上次見面時,林繁明顯感覺他很不喜歡自己。

就在林繁頭疼等會兒見到老爺子該說些什麼時,身後的李亦深突然開口:「等會兒進去后,爺爺沒問你話,你就什麼都不要說,他要是問起林家的事,你就說不知道,很少和家裡聯繫。」

聽了李亦深這話,林繁覺得老爺子比李家任何人都恨林家。

她遲遲沒回應自己,李亦深彎下腰來靠在她耳邊問她,「我剛才說的你聽到沒有?」

「聽……」林繁回過神來,轉頭正要回答他的時候,唇碰在了他的唇上。

記憶中的那種柔軟和溫暖瞬間清晰起來,林繁呆住了,她睜大著眼無辜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

時間彷彿暫停了,直到李亦深起身後,林繁才十分尷尬地轉過頭來。

要死了,他該不會認為她是故意吻他的吧?

天作證,那完全是意外啊!

好在李亦深沒有就此事和她論證個清白,他甚至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淡定非常地推著她進了公館。

才進餐廳,林繁第一眼就看到了李亦深的爺爺,他的一頭白髮實在是太顯眼了。

老爺子不怒自威,林繁才迎上他渾濁的眼神,就感覺到了一家之主的威嚴。

「爺爺,我帶林繁來見您了。」李亦深的語氣充滿從未有過的尊敬。

林繁立刻向老爺子問好:「爺爺……」

「不要叫我爺爺,你和亦深的婚姻我沒有承認。」當著李家人的面,老爺子第一句話就讓林繁下不來台。

既然老爺子一開始就不接受她,那她也就不用費心討他歡心了。

林繁笑了笑,立刻改口:「李老先生,歡迎你回國。」

說不生氣那是騙人的,她氣得連敬語都懶得用了。

老爺子沒想到林繁翻臉如此之快,他責備地看著李亦深,「亦深,你坐到文郁的旁邊去。」

林繁這才發現,李家今天有賓客,一個看上去十分美麗溫婉的女孩子。

李亦深把林繁推到餐桌邊后,走到對面,坐在那個叫文郁的女孩旁邊。

見林繁旁邊的座位空著,李敏風挪了過去,他頻頻給她夾菜,對她照顧有加。

山珍海味堆滿盤,可林繁卻食不知味,對面的李亦深和文郁一會兒有說有笑,一會兒低頭耳語的,她快看不下去了。

剛趕走一個秦薇,如今又來一個文郁。

李家只差直接開口讓林繁滾了。

見林繁手裡的刀叉大力地切在已經剝好的龍蝦身上,李敏風看了眼對面,瞬間心領神會。

吃過飯後,李亦深和文郁端著紅酒站在景觀陽台上聊天,林繁想走,可李敏風卻一直纏著她,和她說他在英國留學的事。

林繁心不在焉的,眼神不住地往陽台那邊瞟。

李敏風笑了笑后告訴她:「文郁是紀焱的姐姐,常年在瑞士照顧我爺爺。對了,小林子,你還不知道吧,當年李亦深還在上大學時就追求過文郁,他一天一束玫瑰花的送人家,半年都沒間斷過,痴情吧。」

林繁瞬間靈魂歸位,終於會正眼看李敏風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急切地問李敏風。

李敏風不緊不慢地抿了口紅酒。

林繁再次追問:「李敏風,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等會兒親自問李亦深。」

就在這時,李亦深和紀文郁走了過來,李敏風故意大聲問李亦深:「李亦深,你之前追過文郁的事沒告訴小林子嗎?一天一束玫瑰花送去醫科大學給文郁,半年都沒間斷過,你別說,當年我還挺欣賞你那份痴情。」

李亦深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怎麼,敢做不敢認啊?」李敏風還不嫌事大,繼續挑釁李亦深。

紀文郁神情略顯尷尬,她對林繁友好一笑后,上前嚴厲指責李敏風:「敏風,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亦深現在已經結婚了,你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吧!」

不愧是李亦深苦心追求過半年的女孩,那種大方得體完全是秦薇,甚至是自己都比不上的。

在這麼完美的紀文郁面前,林繁瞬間生出前所未有的自卑感。

「我先回別館了。」匆匆告辭后,林繁立刻轉動輪椅離去。

李敏風還不消停,他快步追上林繁,將她從輪椅上抱起來走到了老爺子面前。

林繁大窘,她用力拍打著李敏風的手臂,「你幹什麼啊,放我下來!」

李敏風不放手,他一臉鄭重地向老爺子宣布:「爺爺,既然您不接受林繁這個大孫媳婦,那就讓她和李亦深離婚,換我娶她。我發誓,永遠不進李氏集團,您完全不用擔心我會被林家利用!」

一時間,整個客廳陷入可怕的安靜,林繁驚恐地睜大著雙眼看著李敏風。

瘋了,瘋了,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起碼的倫理道德他李敏風可以不要,可不代表她也不要啊!

況且,即便她和李亦深離婚,她也不會跟他在一起的!

李敏風如此的擅自主張,他和那些沒把她放在眼裡的李家人有什麼區別?!

就在林繁拚命掙扎要下地的時候,李亦深走過來一把將她從李敏風的懷裡搶了過去。

「李敏風,她是你大嫂,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

李亦深冷冷撂下這句話后,就抱著林繁大步離去了。

身後傳來一記耳光響亮的聲音,林繁轉頭看去,李伯誠的手掌剛離開李敏風的臉。

「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上樓去反省!」李伯誠大聲斥責李敏風。

江映如則恨恨地瞪著林繁,林繁轉回頭,看著無邊的夜空,任由李亦深抱著自己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被李亦深放到床上后,林繁還沒從紀文郁給她的第一印象中回過神來。

過去她幻想著水滴石穿,憑著她的厚臉皮和無賴,能在李亦深的心裡佔個小角落。

可如今,他的初戀回來了,她又不被李家接受,再死皮賴臉的留下去,她和那種插足別人情感的小三有什麼不同。

坐在床上想了一會兒后,林繁抬起頭看著站在窗前的李亦深。

他一定有話對她說,不然早就離去了,與其被他再一次冷聲驅趕,不如硬氣一回,權當是為以後回想起這段婚姻時能有一個蕩氣迴腸的收尾。

「李亦深,你把離婚協議起草好,我明天簽字。」林繁說道,仰著下巴,把眼淚生生逼了回去。

李亦深轉過身來,帶著溫怒的語氣勒令她:「你再說一遍。」

林繁一字一頓,「我說,我—要—和—你—離—婚!」

話音剛落,她的下頜就被李亦深迥勁大手狠狠捏住。

他憤怒至極,「林繁,你把我當什麼了,備胎,還是試用品,我不為你所用,你就轉身另投李敏風的懷抱?!」

林繁感覺下頜骨都快要被他捏碎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的手后跌趴在床上。

揉著發疼的下頜,她負氣地回他:「是又怎麼樣!你可以左一個,右一個的和別的女人曖昧,憑什麼我就不可以找下家!李亦深,除了你,我又不是沒男人要,憑什麼受你的欺負!」

「憑我現在是你的丈夫!」他吼道,聲音差點把房子掀了。

想起之前在公館她被老爺子薄待時他的視而不見,他和紀文郁久別重逢后的親密,還有他不止一次的護著秦薇……

怨氣積壓久了,一旦爆發出來就勢不可擋,林繁直起身,與他猩紅的雙眼對視,絲毫不退讓。

「你算什麼丈夫,你從沒愛過我,也沒為我做過什麼,你有什麼資格當我的丈夫!你不配!」

「我不配誰配?」他的聲音雖然沒剛才那麼大聲,可表情卻陰沉得令人害怕,「李敏風?還是那個姓時的醫生?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李亦深突然提起時輝,林繁愣住了,她跌坐回床上,神情無比凄涼。

「時輝……時輝……」

這個名字讓林繁的理智逐漸回歸。

她抬手扶額,該死,她怎麼能這麼衝動?怎麼能如此不計後果就和他提離婚啊?

一個紀文郁竟然令她如此方寸大亂,她真是失敗。

在李亦深看來,此刻的林繁無疑是在為那個死去的醫生難過。

他眼裡的怒火越來越旺盛,明知道這怒火會燒傷她和自己,可他卻怎麼都壓不下去。

「時輝……」

當她再次呢喃那個名字時,李亦深徹底失控,他摁住她的肩,猛地將她推倒在床上。

「李亦深……」

林繁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他帶著佔有谷欠的吻鋪天蓋地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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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到霜雪滿頭,就當和你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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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不配當你的丈夫,那誰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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