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所以，你還是渣 （6000+更新）

「姐，你要快點好起來……」洛嬌看着病床上的洛菁雅，輕聲說着。

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眼下的洛菁雅依舊虛弱得緊，說了這麼會兒話也已經累了。

不過，能從鬼門關回來，洛菁雅也希望自己能快點好起來。

上京某軍區。

身穿軍裝的中年男人站在窗前，遠處傳來訓練的陣陣喊聲，他的腰桿筆直，帶着軍人的風骨。長期不苟言笑的面容上，眉宇間有着深深的溝渠，緊蹙的眉頭昭示著內心的不平靜。

「報告！A市那邊剛傳了消息過來。」

聞言，葉曜冷然收回視線，「我說過，那小子的事以後都不用向我彙報。」

這一次，穆楓販毒的事情可謂是觸怒到了他，作為一名軍人，穆楓犯下的是不可饒恕的罪。所以就算這一次的事情，他明明能做點什麼，但他卻寧可什麼也不做。

於他而言，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穆楓就該被狠狠地判刑，就算是他的……也不行。

門口的陳鋒聞言卻沒有依言離開，跟在葉曜身邊這麼多年，他當然知曉他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如果是尋常事情，他也不會冒着觸怒的風險，但這件事，「眼下穆少將的事情有了轉機，穆少將並不是為了謀取私利才做犯法的事情。您還記得當初穆少將曾在境外跟臭名昭著的Mr·xu交手的事情吧？這次穆少將也是為了抓捕Mr·xu做的權宜之計。」

「權宜之計就能犯法了？我平常就是這麼教他的？」葉曜眸色一沉，不怒自威。

陳鋒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他也想好好勸下嘴硬心軟的葉曜，但有時候他的脾氣犟的跟頭牛似的。

「這件事穆少將確實做的不太對，但他還有另一層原因在……」陳鋒覺得，自己還是該搶救一下。

葉曜沒說話，整個人站在那裏，就跟冰山似的，不斷散發着冷氣。

哎，還不到夏天啊……

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淚的陳鋒默默忍受着冷氣加身，趕緊道：「穆少將之所以這麼做，還有一個原因，是為了救洛菁雅小姐。」

「要我看，他是為了救女人，順便抓人才對。」葉曜冷哼一聲。

陳鋒眼觀鼻鼻觀心，我不知道，我不懂，你也別問我……

不過老實說，葉曜還是鬆了口氣。

就算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有了這一層關係在，那小子也不至於像之前那樣，處在那麼兇險的位置上了。

不過，「那個高智商罪犯犯案累累，國際警方那邊有什麼表示嗎？」

因為祁文胥之前的犯案幾乎都在國外，他是國際上屢被通緝的罪犯，而多少未解案件發生地也都在國外，這一次祁文胥的死，可以說是給國際警方送了一份大禮。

「他們狡猾得很，一開始還不肯承認Mr·xu的身份，認為如果是他的話，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死了。」雖然就連其他人也這麼認為，畢竟Mr·xu這個名號在國際上已經傳了十來年，但愣是被人抓不到把柄。

「不過，穆少將的女朋友之前不是被抓成人質嗎？Mr·xu想在她身上故技重施，說了不少當初自己的犯案過程來刺激她，洛小姐也是條漢子，錄了個視頻直接把Mr·xu的身份坐實了。就算國際上那些傢伙還想懷疑，也懷疑不了了。」說到這，陳鋒也笑了起來。

葉曜眼底帶過一絲滿意，臉色也沒之前那般難看了，「看來，那小子找了個不錯的女朋友。就是為了個女人就什麼也不顧，也太不知道分寸。」

陳鋒不說話，卻心想着：你說穆少將，可您自己不也是嗎？

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啊呸，虎父無犬子，兩人乾的事也差不到哪兒去啊。

「安排一下，我去一趟A市。」葉曜沉聲道。

「收到！」陳鋒笑說道。

淡淡看了眼跟了自己幾十年的陳鋒，葉曜倒也沒斥責他，雖然他這幅嬉皮笑臉的樣子，他真的看得很想揍。

A市警局。

陳局長得知葉曜到來時，也着實意外到了。

看着眼前的葉曜，陳局長也收斂了平時的閑適，嚴肅幾分，「葉曜你是為了穆楓的事情來的？」

畢竟穆楓是個軍人，加上近來局裏大事也就只有那麼一件，陳局長會這麼懷疑也不奇怪。

不過，陳局長並不知道穆楓跟葉曜之間的關係，只當是上邊關注了這件事。也不知道，對於穆楓而言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一眼就看出陳局長這隻老狐狸所想，葉曜倒也乾脆地挑明了，「穆楓是我手下帶出來的兵，他這件事影響很大，所以我過來看看。」

嘴角微微抽搐了下，陳局長真的很想說，雖然我不是軍隊里的，但你也別當我傻啊。穆楓是誰手下帶出來的兵，這事不止他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好嗎？

當然，聰明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拆葉曜的台，特別他也挑明了自己不是來找事的。

「需要我安排下你去見穆楓嗎？」陳局長不由問道。

「不用，你先跟我說下現在的情況，對了，我聽說穆楓的女朋友現在還在醫院裏？」葉曜狀似無意地說着。

聞言，陳局長忙點頭，「對，洛小姐現在還在市醫院，也是受了罪了，為了引出祁文胥差點喪命。眼下剛剛出了ICU病房，但沒有個把月，恐怕還起不來。」

陳局長說得又是唉聲又是嘆氣，直聽得葉曜也忍不住跟着點頭，是個好姑娘。

見狀，陳局長正想說下穆楓眼下的情況，葉曜又出聲打斷了，「那她現在在市醫院哪個病房？」

「你要去？」陳局長微微愣了一下。

雖然仔細想想，洛菁雅在這件事裏起了重大的作用，似乎去看望也無可厚非。但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陳局長就覺得有哪裏不太對。

左想右想也想不出，陳局長也就不再想了，但洛菁雅的病房號他是真不知道的，乾脆地讓人給薄晏九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下她的病房號。

得到病房號，葉曜點了點頭，「那我先去看望一下小姑娘，穆楓那邊你們秉公處理就行，不要有什麼偏袒的心思。法律是公正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管那人的身份是什麼都不會改變。」

「當然，這件事你大可以放心。」目送著葉曜離開，陳局長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來找穆楓的，卻最後得了洛菁雅的病房號就走了。

而且別當他聽不懂葉曜最後那話，看似在交代他秉公處理，不要有包庇穆楓的行為。但按照現在的局勢，只要他秉公處理，穆楓的情況就是好的，所以這是變着方地威脅他，不准他搞小動作呢。

對於葉曜的傳聞，陳局長倒也不是沒聽過，聽說是有護短這個毛病。但現在看來，還不是一般的護短啊，就連有人試圖讓穆楓出事都知道。

不過，他原本就不打算在這件事裏做什麼，所以他是多慮了。

話說另一邊，洛嬌剛剛回病房吃完飯，飯後照例去洛菁雅的病房陪她。兩人的病房隔得不遠，這也是洛嬌要求的。

剛走出病房往洛菁雅的病房走，洛嬌眼尖地就看到了一個身姿挺拔的背影，穿着軍裝，很輕易地勾勒出一個倒三角的好身材。

而那雙大長腿裹在軍靴里，可以說是非常出色的。

許是感覺到洛嬌的視線，前方的背影微側身，讓洛嬌看到了他的側臉，是一個霸氣側漏的帥大叔，鑒定完畢。

不過，他的方向跟自己重了，也是看望病人的嗎？

洛嬌沒注意到，對方放慢了步調，洛嬌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對方身邊，「大叔也是來看望病人的嗎？」

「嗯，你呢？」葉曜微微點頭道。

看得出葉曜是個寡言少語的人，洛嬌也不在意對方的冷淡，「我現在就是個病人啊，不過，我要去我姐的病房陪她。」

「你姐姐也生病了？」葉曜低聲道。

「我姐受傷了，不過很快她就會康復的。」洛嬌笑說道。

葉曜自小在軍中長大，很少有跟女性交談的經歷，而跟小輩，就更少了。以至於洛嬌的話音落下，只得了他一個「嗯」的回答。

悄悄看了眼旁邊的帥大叔，洛嬌總覺得這個帥大叔好像哪兒看着有點眼熟，但仔細看又不覺得眼熟了。畢竟level這麼高的帥大叔，如果見過，她是不會忘記的。

「大叔，你找的是哪個病房的病人？」不怪洛嬌好奇的，實在是，這邊的病房好像也沒幾個住人了。

葉曜想說跟你同一個……

但想想自己還是別暴露調查過她們比較好，當即報了洛菁雅的病房號，洛嬌愣了下，「大叔認識我姐姐？」

「我是穆楓的直屬上級，聽說了這次的事情，所以來慰問一下你姐姐。」葉曜撒起謊來坦然不已，淡定得不像話。

所幸眼下只有他自己聽到，如果陳鋒沒被留在醫院門口，聽到他的話肯定心裏呵呵噠：扯，你使勁扯。

洛嬌不是陳局長，自然不會察覺什麼不對，葉曜說是穆楓的直屬上級，那肯定就直屬上級了。

正好也到了病房門口，洛嬌敲了敲門，「姐，我進來了。」

等到進了病房，確認眼下的洛菁雅沒什麼不方便的，這才朝着門口喊了一聲，「大叔，你進來吧。」

聽到洛嬌的話，洛菁雅唯一能動的腦袋也是轉向門口方向，「誰來了？」

「是一個長得很帥的帥大叔，他說是穆楓的直屬上級，因為這次的事情來慰問一下姐姐你。」洛嬌解釋道。

直屬上級？

洛菁雅疑惑地看着進門的葉曜，但還是禮貌地點了點頭，「您好。」

「嗯。」葉曜微微點頭。

氣氛，不知為何有些冷凝住。

似剛剛想起，葉曜將手上的果籃放到一旁的柜子上，「這次，多謝你了。」

「不用客氣，說到底我也是有私心的。」洛菁雅對於神情冷然且嚴肅異常的葉曜有些憷，所以說起話來，也有些拘謹。

但她這話倒是沒說假，畢竟一開始這事情就牽扯不到穆楓身上，洛菁雅跟薄晏九都是為了把祁文胥這個毒瘤給剷除，以絕後患罷了。

畢竟那樣危險的一個人，就連對他的通緝令都不是抓捕，而是就地格殺，就是因為這人太過狡猾，如果僅僅是抓捕還會有逃走的危險。

而他跟洛嬌之間的恩怨，就是洛嬌最危險的存在。

關於祁文胥跟洛嬌之間的那些恩怨，自然不是葉曜他們所知道的，所以他對於洛菁雅的私心，理解的也是她跟穆楓之間的感情因素。

雖然自小，穆楓就不認他這個爸，兩人的關係也被瞞得深，更沒有多少的父子感情。但葉曜就他這麼一個兒子，自然也高興他找了這麼個媳婦。

葉曜在那滿意地點着頭，洛嬌跟洛菁雅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莫名。

洛嬌想到剛剛走廊上對方的沉默寡言，原以為他來慰問人話會多說兩句，可事實是，好尷尬啊，氣氛好冷啊。

「你的傷怎麼樣？」葉曜問道。

「現在還沒法動，不過醫生說，只要好好治療，最多半年就能恢復一半的知覺了。」洛菁雅緩聲說道。

雖然葉曜聽着這個病覺得怪怪的，但也沒多想多問，「那你好好養病，上京那邊的醫療設備比較先進，要不我把你轉過去？」

「不用了，這邊的醫療設備也都很先進，想來差不了太多。」洛菁雅想也不想地便拒絕了，畢竟說到底跟葉曜也是萍水相逢，雖然有個穆楓的關係在，但洛菁雅對葉曜是陌生的，也不想承了對方的情。

見洛菁雅不願意，葉曜也就不再勸說。

說到底也是不善言辭的人，到最後葉曜也沒說上太多話，洛嬌跟洛菁雅在氣氛冷凝了一會兒后，見對方似乎暫時不打算走，乾脆聊自己的。

洛嬌挑揀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說，逗得洛菁雅笑了起來，而一旁被冷置在一旁的葉曜也不尷尬，倒也聽了起來，聽到有趣的，還會微彎嘴角。

直到洛菁雅累了要休息了，洛嬌這才跟葉曜一起離開了她的病房。

等到出了病房，洛嬌狐疑地看着身旁的葉曜。

「怎麼了？」被洛嬌看得，葉曜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大叔，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應該不僅僅只是穆楓的直屬上級吧？」洛嬌這麼懷疑也是有根據的，如果只是上下級的關係，又怎麼會在病房裏待了那麼久還不覺得尷尬？

正常的話，慰問完就走了好嗎？

雖然葉曜看不出真實年紀，但很有可能是穆楓的長輩，不過穆楓是孤兒，葉曜應該不是他血緣上的長輩才對。

相較於明顯嫻靜溫雅的洛菁雅，洛嬌這樣靈動的小輩更讓人想逗弄一些，「那你猜猜，我到底是什麼身份？」

「就是太難猜了呀……穆楓是個孤兒，你就不可能是他血緣上的親屬。」可除了血緣上的親屬，以及軍中上下級的關係之外，洛嬌真的不知道葉曜會是穆楓哪種意義上的長輩了。

「他跟你們說，他是個孤兒？」葉曜的神情淡淡的，倒是看不出來喜怒。

「倒也不是他說的，但他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啊。」洛嬌眨了眨眼，這種事履歷上有的，他們自然不會在這件事上多詢問。

至於洛菁雅問不問，那就是洛菁雅的事情了，反正洛嬌是不可能問這些的。

見不是穆楓親口說的，葉曜的神情緩和了些。

不過他的反應，也讓洛嬌注意到了，「難道說，您是……」

葉曜微微垂眸，也沒想瞞着，當即點了下頭。

「所以穆楓不是孤兒了？他還有您這個叔叔在，可為什麼都說他是孤兒？」有叔叔的算孤兒嗎？應該……不算吧？

在洛嬌的想法裏，只有那種沒人照顧的，才算是孤兒。

微微黑線了下，葉曜才覺得自己被洛嬌弄得有些無語，「我不是他叔叔。」

「穆楓是我兒子。」緊隨着，這句話出了口。

這句話，藏在葉曜心口十幾年了，但從未對任何人說過。不是不想，而是穆楓不肯不願，他不認自己。

穆楓多優秀啊，每次聽到別人誇讚穆楓時，葉曜驕傲的同時，也想跟大多數的父母一樣，自豪地說一句：這是我兒子。

可每次呢？他只能附和著，然後對另一個人說：你帶出來的好兵。

偏偏那個老狐狸明明知道自己跟穆楓的關係，還總是笑呵呵地刺激自己：謬讚謬讚，我也覺得是我帶得好。

他還想說，是他生得好呢，沒有他，穆楓哪能出生？

洛嬌懵了，原諒她，主要是這件事有點出乎意料。

穆楓不是孤兒，還有個爸，而且看樣子，對方來頭還不簡單。

不過這麼一來，洛嬌更好奇了，「那為什麼……難道穆楓也不知道大叔你其實是他的父親？」

「他知道，不過他不認我。」說到這，葉曜深深嘆了口氣。

此時已經到了洛嬌的病房門口，洛嬌乾脆邀請葉曜進了自己的病房，「大叔，要不進我病房聊聊吧？」

沒有反對，葉曜徑直跟着洛嬌進了病房。

而進了病房的洛嬌，也不掩飾自己的好奇，「為什麼呢大叔？是不是您年輕的時候，做過什麼對不起阿姨的事情，所以穆楓才不肯認你？」

畢竟總要是被傷害過，才會有眼下的決絕，哪有人生來就是冷情的。

「我確實對不起他母親……」葉曜的話音剛落，就見洛嬌看自己的眼神變了，怎麼說呢？就是眼底大大寫着渣男兩字的那種。

被洛嬌這個小輩這麼看着，葉曜都忍不住老臉一臊，抬手就往洛嬌腦門敲了一下，「你這小腦袋瓜里都想些什麼呢？」

吃痛地捂著自己的腦門，洛嬌癟癟嘴道：「渣男啊，大叔不是做過對不起阿姨的事情嘛。」

「你什麼也不知道。」葉曜無奈道。

「那也要大叔你說，我才能知道啊。」洛嬌聳肩，比他還無奈。

許是藏在心底也久了，加上看洛嬌也合眼緣，葉曜倒是沒太糾結，就開了口，「那我說，你聽好了，看我渣不渣。」

聞言，洛嬌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在葉曜的講述中，洛嬌也了解到了當年的事情，還當真是難以說誰對誰錯。

葉家世代都是軍人，到了葉曜這一輩自然也不例外，從小就在軍中長大，小小年紀也獲取了不少功勛。

少年人最是意氣風發，但葉曜卻自小受家中熏陶，沉穩得不似少年人。

不過他也有一般少年人所經歷的，小小年紀就有了喜歡的人，那是軍中好友的妹妹，只是見過一次，就對她一見鍾情了。

好友也想撮合兩人，最後還真就讓互相有好感的兩人水到渠成，成了一對羨煞軍中兒郎的小情侶。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也罷了，等到兩人交往得時間長點，也能順其自然地結婚生子。

原本葉曜也是這麼想的，可計劃趕不上變化，一次任務，葉曜他們小隊全軍覆沒，除了一個葉曜被緊急搶救回來，其餘人無一生還。

為此，葉曜大受打擊，更無顏見女朋友。

可他知道，失去相依為命的兄長，女友肯定更加難過。可等他調整好自己去找女友，但已經人去樓空，不知去向。

他找了她好多年，從青蔥少年，到而立之年，就算身邊圍繞着多少優秀的大家千金，他也沒有結婚。

直到後來被家裏逼得沒辦法,就跟一個長輩們看好的女人結了婚，不過也只是形式，婚後各過各的。

原本他以為這一生也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了，誰知道會在軍中遇到少年版的穆楓，穆楓的五官融合了自己跟他母親的優點，但整體的氣質更符合自己。

可以說是父子感應吧，葉曜當時就注意到了他。不過那時他也沒多想，只是讓人去查了他的資料，從而知道了他孤兒的身份，也知道了他母親的名字。

知道他是自己的兒子，葉曜自然是高興的，雖然對於女友難產而死的事情自責不已，但他還是很期待地去找了兒子，想跟他相認。

面對他的心潮澎湃，當然臉上看不出來，穆楓卻是冷淡得很，更直言這輩子也不會認他，因為他認為就是葉曜害死了她的母親。

葉曜跟穆楓的一番交談，讓葉曜懷疑了當初女友的離開，這一深入調查才知道，當初女友曾來找過自己，不過那時候的自己沉浸在所有人都死了，只有自己一個人活着的內疚里。

而知曉女友身份的葉家人，居然趁著那時的葉曜失落之際，故意扭曲現實后逼走了女友。而也因為穆楓出生就被送到孤兒院，他知道自己出生時母親難產，而父親在他眼裏就是個拋妻棄子的人渣。

眼下人渣出現了，他又怎麼可能認？

說到當年的這些事，葉曜整個人也變得有些惆悵，「當初的事情，誰又能說對錯呢？不過我也後悔了，那時候就不該因為懦弱而逃避，不然也不會錯過他們母子。」

「所以，你還是渣的。」洛嬌單手托腮，雙唇微啟。

葉曜眼角一抽，好想打這個死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