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便船離開
程連津跟劉副將和秦沐瑤又點了些飯菜，吃完之後幾個人就都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累了一天幾個人睡的人都特別早。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劉副將就醒了。穿好自己的衣服他立刻去秦沐瑤和程連津的房間叫他們起床趕路。
心裡想著要趕路的這件事，秦沐瑤和程連津也都沒睡的特別踏實，聽到劉副將的敲門聲都很快就起身收拾東西。
三人披著朝陽的光輝，繼續向南前進。
越往南走，秦沐瑤越覺得有什麼地方跟涼州不太一樣。
一個時辰之後，當秦沐瑤看到這個靠水而建的口岸之後，知道是哪裡不一樣了--空氣越來越濕潤了。
離著遠遠的秦沐瑤就聞到一股子「魚」味，這才一大早，但是城門口已經有好多漁夫收穫滿滿的要進城去叫賣了。
劉副將把令牌出示給門口站崗的士兵，士兵見到劉副將的令牌立刻把三人迎進城，還有一個士兵跑著去找這裡的隊長。
劉副將雖然在涼州京城到各地巡視，與涼州的各地管理人員都熟悉，但是這雲州的士兵他不是特別熟悉。
但是這裡的隊長對於衛將軍手下的劉副將還是很恭敬的，他昨天接到了信，知道衛將軍會派人來送兩個人上船去往京城。
沒想到來送程連津的人會是劉副將這麼大的一個官，隊長立刻就知道要走的人身份不簡單。
簡單寒暄了一下，隊長立刻帶著三人來到了岸口。
秦沐瑤一邊跟隨著幾個人往岸口走，一邊看著這跟涼州那邊完全不一樣的城池。
秦沐瑤雖然來的時候就到了淮安城，那裡也很偏南，但是屬於內陸不靠水。
這座雲州的城池靠著水邊，所以城裡面有很多的橋和水景，連帶著一個個姑娘都看起來水靈極了。
程連津見秦沐瑤到處看就知道她應該是第一次來到這種靠水的城池。
程連津拽了一下有些被落下的秦沐瑤的袖子，秦沐瑤趕緊小跑了幾步往前跟了跟。
「你以前有沒有坐過船啊？會不會暈船？」程連津一邊走一邊跟著秦沐瑤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
「船啊，我很小的時候坐過，後來就沒做過，但是我應該不會暈。」秦沐瑤想了想，就只有當年她父親欠債跑了，她和母親離開當時生活的地方的時候坐過船。
很久沒有想到母親了，秦沐瑤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就一直都努力好好的活著不讓天生的母親失望，所以她一直都表現的很有韌勁。
隔著衣服，秦沐瑤用手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母親留給自己最後的那塊玉。
程連津聽秦沐瑤說她以前坐過船就鬆了口氣：「不暈船就好，要不然我上船還要照顧你。」
秦沐瑤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很快就到了船舶停著的岸口，有好多的船停在這裡。
大船停在一起，小船也停在一起。
秦沐瑤先是看到了挨著岸口最近的一個竹橋下停泊著許多像竹葉一樣的小船。
「這些船是用來捕魚的船嗎？」秦沐瑤問道。
「不是的，這些船是用來渡人的。你就看著這小船這麼小就不能是能承載許多東西的樣子啊，用它來裝魚得多吃虧啊。」程連津答道。
「也是，那咱們要搭乘哪艘船走啊？」秦沐瑤在這邊看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能讓他們搭乘的合適的船。
「應該不在這邊。」程連津看到這側的幾艘船都不大不像是他們要乘坐的船。
果然，隊長帶著幾個人來到這邊就說了一句：「我們這裡平時用的小船都停在這邊，但是你們乘的船還需要往前走才能看見。」
隊長帶著三個人繼續順著岸口又往前走了一會，走過一個拐彎處，視線里出現的就都是大船了。
都是那種有兩層，可以載人又載物的大船。
隊長給程連津指了一下其中的一艘。
「這艘船是我們這裡一個商家的船，最近剛好要去京城那邊去送些貨物，我平時跟他們有些私交所以就跟他說讓他順道帶兩個人。」
「辛苦隊長了。」程連津說著往隊長的手裡塞了張面額不小的銀票。
「不不不，這個我不能收，不過是舉手之勞。」隊長一邊說一邊把銀票往外推。
「拿著！我們這一路去京城還要不少時間，勞隊長去給我們打點打點了。」程連津把銀票塞進了隊長的懷裡。
「這…」隊長看了劉副將一眼。
「少爺給你的，你就拿著吧。」劉副將見隊長看向自己小聲跟他說道。
「那…謝謝少爺了！您放心我一定讓您這一路走的舒舒服服的。」隊長對著程連津拱手謝道。
隊長見到那艘船的船長出來了，就走過去跟他說話去了，程連津見他一邊跟船長說著話一邊指了指自己這邊，船長趕緊笑著對隊長點著頭，就知道自己這一路應該沒什麼太大問題了。
「劉大哥，什麼時候有時間去趟京城吧，我一定請你好好吃一頓！」程連津在涼州的這個月跟劉副將在一起的時間不短，知道他是個不錯的人。
「連津少爺放心，末將要是去了肯定要蹭您一頓飯的。末將也是這裡走不開要不然就直接送你們回京城了。」劉副將看著程連津和秦沐瑤說道。
想到這兩個人要獨自上路去往京城，他還有些不放心。
「劉大哥啊，你可別想我衛叔叔一樣，看我走這麼擔心我，我已經是個大人了。」程連津拍了拍劉副將的肩膀笑著說道。
「路上好好照顧自己，我看少爺臉色還有些紅好像還有些燒。」劉副將說著看向了秦沐瑤：「秦大夫，路上還希望你照顧著點連津少爺。」
秦沐瑤聽到劉副將說程連津的臉還有些紅就看了一眼程連津的臉，果然看起來還有些燒的感覺。
沒想到劉副將會突然跟自己說讓自己照顧程連津，秦沐瑤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劉大哥放心，我倆肯定會好好的到京城的。」
劉副將點了點頭，但是程連津卻有些炸毛：「我看是我照顧她還差不多。」
秦沐瑤也不跟他犟，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病著還這麼猖狂。」
那邊隊長面帶愧色的走了過來：「少爺，可能要委屈你們一下了，這艘船隻剩下一間房間了，其他的都是貨倉。十多個船員已經全都擠到三個小房間了，確實是沒有別的房間了。」
「這…」劉副將看向程連津。
程連津卻看向了秦沐瑤，顯然在看她的意思。畢竟他是個大男人，跟秦沐瑤擠一間也沒有什麼吃虧的說法。
秦沐瑤看著程連津的目光皺著眉想了一會，然後鬆開眉頭嘆了口氣：「走吧，我能免費坐船就不錯了。」
隊長見兩個人沒有特別不愉快鬆了口氣：「兩位少爺放心，房間里有兩個床的，就是地方稍微小了一點，其他的倒還好。」
程連津點了點頭，帶著秦沐瑤上了船。
船長見二人客氣的點了點頭，秦沐瑤也還了一個笑。
船很快就開了，秦沐瑤和程連津兩個人站在船的甲板上對著還站在原地的劉副將擺了擺手。
劉副將也笑著對兩個人擺了擺手。
等到看不清劉副將的身影之後，兩個人才往船艙里走。
途中碰到了正好要往甲板方向走的船長，程連津問道：「船長，咱們大約多久才能到京城啊？」
這個船上最有話語權的老頭笑了笑，說道：「您可別叫我船長，我就是個糟老頭，你叫我老王頭就行了。」
這個船長聽隊長說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可不簡單，好像是衛大將軍的親戚，所以一點都不敢托架子。
「從這裡到京城大約需要十天，你們是要直接到京城嗎？」老王頭問道。
「是啊，咱們這商船難道不是直接去京城嗎？」程連津聽老王頭的意思好像他們不是直接到京城。
「我們最後是去京城，但是這批貨不是都要送到京城，所以我們要在靖州下船，然後走旱路到京城。」老王頭給程連津解釋到。
秦沐瑤也聽不懂這個州那個城的，就消停的扶著船邊上的欄杆看風景。
「這樣啊，我當時聽那個隊長說到京城就以為會直接去呢。」程連津笑了笑。
「對了，王大伯，我們倆的房間在哪啊？」
「順著這裡往前走，最裡面的一間就是你們的房間了。」老王頭指了指船艙裡面的通道，然後又往左指了指。
「好嘞，謝謝王老伯了。您去忙吧，我倆先回房間補個覺。」程連津知道了房間位置就帶著秦沐瑤去了房間。
船在水中開的還算平穩，所以兩個人在船艙里走動沒有特別暈的感覺。
來到最裡面的房間，走在前面的程連津打開了房門。
一開門先進入視線的就是兩張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房間相當的簡潔，除了兩張床就只剩下差不多能站兩個人的地面。
「這房間…還真的是袖珍啊。」就連見多識廣的程連津都不由得為這艘商船的房間感慨到。
秦沐瑤倒是沒有說什麼，進了房間就直接把門關上然後躺在了右側的床上。
當初她和母親剛離開家的時候，有個能住的地方就不錯了，比這裡還破的地方她也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