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陷害

被陷害

諸人心照不宣,哈哈笑過。

秋月遠遠聽得他們言語,只覺遍體生寒。禮部左侍郎設的宴,總要從三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列席,想他們都是飽讀聖賢書的人,褪了朝服竟都是一般無恥!

騰挪旋轉間她又下意識地想尋找那張熟悉的面孔,卻發現那人並不在席間,倒看到濃妝艷抹的李文玉正依偎在一個胖子身旁侍酒,忽地倚在那人耳畔不知說了什麼,美目流盼,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遙遙指著秋月的方向。

被她充滿挑釁的眼神一看,秋月心裡突地一跳,腳下險險錯了一個節拍——每次李文玉用那眼神看她,便一定會有什麼壞事發生。

她這一出錯,立即被那胖子發現了,笑道:「都說曲有誤,周郎顧。那女娘怕是瞧上誰了,盼著要得誰青眼呢!」

恰此時一曲終了,他便招手道:「兀那女娘,快快過來!」

秋月初時還拖拉,見他望定了自己不肯罷休,只得低著頭從九曲浮萍橋上走了過去,下蹲著行了個福禮。

初時隔得遠還不怎地,真到了近前,那人才發現秋月容貌秀美,竟還遠勝於領舞的女子。況她剛剛舞畢,出了一層薄汗,少女的幽幽體香傳入鼻端,撩的人心癢難耐。

她那舞衣又甚是單薄,僅余抹胸緊緊裹著身子,窈窕身姿若隱若現,他一時色授魂予,竟是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還是長須老者問道:「剛才我等見你有意踏錯節拍,想是傾心於席間某人。你且不要怕,指給我看看,今日必讓你一嘗所願。」

秋月嚇得臉都白了,福著不敢起身,低頭回話道:「罪奴初習舞曲,不甚熟練,這才出了差錯,懇請各位大人恕罪。」她知道跟這些人沒有道理可講,只得避重就輕,不肯接那人的調笑之言。

不曾想,李文玉冷哼一聲,轉而嬌聲插話道:「我見這位妹妹方才眉目含情,頻頻向光祿大人示意,定是動了春情。如今人前又不好意思承認,莫如大人您便成全了她吧......」她一面說一面倚著那胖子做痴撒嬌,喜得那胖子不住搓手,道:「范某怎敢負姑娘美意。」

秋月蒼白著臉不肯答話,這已是她做的最大膽的反抗了。

還是溫九思作結道:「附近便是西山書院,今日又是上巳,多有仕子在此郊遊踏春。我看今日宴飲一番也便罷了,召侍之事不如擇日再提,不知姜公意下如何?」

那胖子雖覺有些掃興,想想來日方長,這女子既身在教坊司,那便是砧板上的肉,跑也跑不掉的,看他到時不玩死她!

一面目光灼灼盯著秋月,一面扯著嘴角笑道:「客隨主便,范某自當從命。」

秋月歸隊重新起舞,卻因了這段小插曲,更多邪惡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她只覺自己置身孤島,群狼環伺,隨時會被拆吃入腹。

好容易熬到日暮,各位大人才算盡興。

歌姬舞妓自有僕婦看管著乘車而歸,看管秋月的僕婦卻將她領到了通往內院的小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姑娘莫急著回,有大人著你今夜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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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有信,秋月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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