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別哭

第八十四章:別哭

舞憐獨自一人離開了燕京城,南宮琰已經放了話,阿箋能留在虞七七身邊,能多一個人照料,晏世卿也能放心一些。

見到只有她一個人回來,阿箋也不見了,晏世卿臉上的焦意清晰可見,聽到虞七七沒事,南宮琰不會為難她的話,他才稍稍放心。只是,她沒告訴他虞七七自刎的事,如今藺宅里的人都好好的,虞七七也沒有危險,這件事理應先停一停。

藺朝歌的一顆心算是初初定了下來,只要自己的夫君不再為了虞七七拚命,她就心滿意足了,現在著整個晏王府,都需要晏世卿撐著。

舞憐回到儀嬪身邊時,儀嬪便開口問她,「南宮琰是何意?」她之前,也算是和他有過過節,如今見他一朝得勢,但凡有危及到晏世卿的事,她都會擔憂。

「他說了,只要將虞七七留在他身邊,他便不會為難我們。」她地圖,飲下一杯茶水。

「他的話可能當真?」儀嬪皺了皺眉頭,在南宮琰那裏,她不知道吃了多少次虧,如今就算是聽到舞憐這麼說,她也沒有如她那般信她。

「我看他那個樣子,不像是要騙我們的,況且,若是他真想要了我們的命,早在他將七公主擄走時,便能下毒手,不會留到現在。」舞憐開口寬慰她。

「恐怕,那只是因為七公主現在正在氣頭上,若是他真想我們都殺了,便沒有能威脅她的籌碼了。」

想起南宮琰的那些手段,她就覺得后脊背發涼,以前她覺得燕景帝可怕,可沒想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南宮琰比他還要可怕上七分。

舞憐的眸光沉了下去,「他的心計太深,你說的這些,也何嘗沒有這個可能。」說着,她又嘆了一聲氣,「只可惜,可憐了七公主。」想到虞七七手腕上的傷,即便是與她的關係不近,她也覺得惋惜。

「娘,你向來不是這般容易動容之人,今日這是怎麼了?」她虞七七再怎麼說,也沒幫過她們,她不知曉舞憐為何會生出這樣的感慨來。

「我與阿箋到燕京皇宮時,碰見南宮琰在七公主的寢宮裏待了一夜,後來見到她,才知道她自刎了。」

舞憐嘆了一聲氣,方才與她慢慢道來。

「自刎?」

儀嬪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詫,很快,驚詫便變成疼惜,「也是,自己的夫君屠了自己的族人,任誰一時也接受不了這樣的殘暴的事。」

「不過,南宮琰居然用自己的血來救治她,她應該沒傷到身子骨,修養上一段時日便可痊癒了。」她想到這裏,臉上的惋惜才褪去幾分。

「那看來,南宮琰肯以血入葯醫治她,定是下了心思的,她那邊,也算是暫時安寧了。」

縱然是這般,說到後面的時候,儀嬪也覺得心有不忍。

一夜之間,自己的親人和族人們全都沒有了,於她來說,還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

「儀兒,這件事我沒同卿兒說,你也不要說漏嘴了,七公主那沒事便行了,若是他知道,只怕是又要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到時候苦的可就是歌兒了。這個孩子一心一意為卿兒着想,我們也該為她想想。」舞憐拍了拍她額手背,叮囑她一聲。

「娘,我明白。」儀嬪點了點頭。

站在外面的藺朝歌,端著蓮子湯手顫了顫,整個人怔在原地。

「小姐,還進去嗎?」素心在原地問了一句。

「你端進去吧,我就不進去吧。」她將手裏的蓮子湯交到素心手上,匆忙離開,生怕裏面的舞憐和儀嬪察覺出端倪。

看到來的人是素心,她們兩個的面色才沒變,讓她跟藺朝歌道聲謝,素心便也離開了。

回主院的路上,素心追上她的腳步,「小姐,您就當什麼都沒聽到,世子爺他最在意什麼您心裏是清楚的,若是您說了出去,難保他不會跑燕京一趟,到時候都不知道還回不回得來。」

素心皺着眉頭,說出心裏的擔憂,也在一個勁的勸她。

「不許胡說八道!」聽到她後面的話,藺朝歌回過頭,冷冷斥了她一句。

「是,奴婢知錯了。」素心也趕忙噤聲,不敢再多說一句,屏氣凝神看着她。

藺朝歌站在廊柱邊上,看着眼前搖曳的竹葉,嘆了聲氣,「我知道,夫君對七公主是沒了那些念頭,可她的事,他向來上心,若說我心裏一點芥蒂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頓了頓,她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我不會說給他聽的。」捏了捏手中的絲帕,她才抬步繼續往前走。

素心的臉上擠開一抹笑意,小姐能為自己着想,她自然高興,如今的這個藺宅,可不能缺了晏世卿。

「你不是去給外祖母和母親她們送蓮子湯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在屋子裏搗鼓詩文的晏世卿,見到她邁進屋子裏的身影,臉色微怔。

「只進了她們屋子裏坐了一會,我便覺得有些頭暈,這便回來了。」她揉了揉眉心,面上生出幾分疲意。

「要不要讓素心出去請個太夫過來?」看她臉色不好,晏世卿急忙朝她走去,扶着她走到床榻邊上,讓她坐下。

「不必了,我歇一會就好了。」藺朝歌抬起頭,唇角邊上擠出一絲笑意,沖着他笑。

「真的不用?」晏世卿皺了皺眉,臉上帶着擔憂。

「不用,你陪着我。」她笑着,抓上他的手。

「好,我就在這陪着你。」他彎下身子,坐到床邊上的小凳上,扶着她慢慢躺下。

「這段時日,你也累壞了,好好歇歇吧。」從他們逃回藺宅里,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她也操勞了不少,到底是閨中女子,她自小就被嬌生慣養著,連着幾日做了這麼多事,她身子疲倦,也是在所難免的。

「夫君,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忽然,躺在軟榻上認真凝着他看的藺朝歌,開口問出這句話來。

「你這是說的什麼傻話,我是你的夫君,自然是不會棄你而去。」他揉了揉緊抓着他的那隻手,眸光裏佈滿柔情。

「我只需你回答會不會。」她輕聲嗔怪他。

晏世卿被她逗笑,「不會。」他立刻回她。

藺朝歌緊抿的唇,這回才漾開一抹笑意,她涌到喉間的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她本想讓他保證,以後虞七七的事他都不再管了,可聽到他這麼說,她到嘴邊的話,還是決定在這個當口不再講,以免生出旁的事端。

「你今日怎麼了?怎麼有點怪怪的?」怕她遇到了什麼部願讓他分擔的事,晏世卿關切問她。

「沒有,只是這麼看着你,便想問問你。」藺朝歌說完,慢慢閉上了雙眸。

晏世卿聽到她這麼說,這才鬆了口氣。只是,後面心底又生出一絲愧疚來,必定是他平日裏對她的陪伴不夠,才會讓她生出這樣的念頭來。

他看着她,眸子慢慢暗了下去。

......

舞憐走後,阿箋一直守在虞七七身邊,寸步不離,就算是睡着,她也是靠着她的床沿便直接睡。

煎藥的宮女端著湯藥進來時,她立馬驚醒過來,從宮女手中接過湯藥,一股隱隱可聞的血腥味充斥進她的鼻尖,「這葯里怎麼有血腥味?」她皺了皺眉。

「太醫說了,皇後娘娘失血過多,每日飲葯時需以血入葯,作為藥引子讓皇後娘娘服下。」宮女福着身子,畢恭畢敬回著。

「以血入葯?用的是誰的血?」

阿箋臉上拂過一抹凌厲,說話的口氣里也帶了威凜。

「奴,奴婢不能說...」南宮琰吩咐過了,他用自己的血喂虞七七喝下的事,不能透露給任何人。

她的眸光里生出一絲審讀,滿面狐疑看着她,爾後,她一手扣住宮女的手腕,將她的衣袖往上一拉,左手上沒有傷口,右手上也沒有傷口。

「這血到底是誰的?」她擰了擰眉頭,再問了一遍。

「奴婢真的不能說!」

面前的宮女直接朝她跪下,她的速度十分的快,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兩隻手腕便都被她瞧了個遍。

「皇上不讓你說?!」過了一會,她才想到這一層上。

「阿箋姑娘還是早些把這葯給皇後娘娘服下,耽擱了就不好了。不管是誰的血,只要是能救皇後娘娘的身子,就好了呀!」

宮女緊緊叩著頭,哭着回道。

「蓮兒說的對,阿箋,皇後娘娘靠着這個葯救命,你趕緊給她服下。」許久不見的昭娘,來到阿箋面前。

阿箋見到她,臉色冷了下去,不過她沒再為難那個宮女,讓她退了下去。然後她轉過身子,一勺勺將葯碗裏的湯藥喂到虞七七嘴裏。

「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等皇後娘娘的傷好了,這件事也算過了。」昭娘走到她身後,囑咐她一聲,怕她將以血入葯的事告訴虞七七。

阿箋安安靜靜給虞七七喂葯,沒有搭理她。

這會在她眼裏,只要是幫南宮琰辦事的,她都看不順眼。

昭娘知道她因為南宮琰進攻南詔的事生她的氣,便也沒放在心上,等她給虞七七喂完葯后,從她手裏接過葯碗走了出去。

虞七七剛被南宮琰帶回鳳鸞宮的時候,他並不允許她出現在虞七七的面前,怕她的情緒變得更激動。

如今藺宅里的人不再做馬腳,她也不會想着怎麼離開他,他便讓昭娘重新回到她身邊伺候她。

畢竟她辦事,南宮琰會更放心些。

「皇上,真的不需叫太醫過來嗎?」南宮琰的內侍,看到他忍着連割了幾刀的傷口,臉上生出擔憂之意,有覺得有些可怕。

「不用,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那晚在場的太醫,太醫院沒有人知道南宮琰為了虞七七割傷自己的手臂取血。

「那奴才給您上藥。」內侍暗暗嘆了一聲氣,拿着藥瓶的手抖了抖。

南宮琰並未答話,任由他往自己的傷口上撒葯末,皮肉觸到那些藥粉,立時生出一陣痛意,他強忍着,沒有發出一陣呲叫聲。

內侍的手連着抖了幾下,他也沒有喝斥,他以為他不疼,等到給他包紮完傷口之後,他才發現他的額角上已經生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揩了揩額頭上的汗珠,端著葯和紗布退了下去。

楚裴鈺的傷算是大致好了,只是碰到傷口時,仍有些微疼,他看到內侍端著那些東西出來,斂下眸色問他,「皇上受傷了?」

「手臂上受了點傷,不過奴才已經處理好了,楚將軍不必擔心。」怕他再發問,內侍說完便趕緊溜了。

他張了張口,看着倉皇而逃的內侍,心間已然生出一絲懷疑。

只是看內侍這個逃竄的樣子,必定是南宮琰不讓他說,他再追問估計也是無果。

可內侍走了,卻來了一個阿箋。

那時候她剛給虞七七喂完葯,喂完見她還在熟睡中,她便直接往南宮琰的寢殿走來,遠遠的,她便瞧見了那個那晚讓她痛徹心扉的人。

她頂着一張憤憤的臉,立刻轉身要離開,往前走了幾步,似是覺得不太對勁,又直直朝他走來。

楚裴鈺看着她那副糾結的樣子,心也揪得厲害,在她猛然轉身的瞬間,他的臉上拂過一陣慌意,他還沒準備好要怎麼面對她。

「啊!」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多想,阿箋已經來到了他面前,對着他的腳,狠狠踩了下去,讓他發出一陣嚎叫聲。

「疼嗎?」

她揚著一張臉,問他。

楚裴鈺憋著臉,微微點頭。

「疼就對了,記住這個感覺,以後你會經常碰到的。」阿箋惡狠狠說道,一點情意也沒留。

楚裴鈺擰眉,難道她以後要經常這麼踩他嗎?何不幹脆一點,刺他幾刀好了。他只直直看着她,卻一句話也不說。

「你一定想說,乾脆讓我刺你幾刀算了,對吧?」她將手交叉到胸前,臉上帶着囂張的氣焰。

楚裴鈺依舊直直看着她,又是微微點頭。

「可我偏不,我就要折磨你,但凡我在這宮裏一日,我就會慢慢折磨你。」她連上的囂張氣焰,更盛了一些。

他嘆了聲氣,身子靠到廊柱後面,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阿箋不再管他,趁着他分神的瞬間,直接衝進南宮琰的寢殿,楚裴鈺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追進去時,她已經站在了南宮琰面前。

她得意地往後看楚裴鈺一眼,緊而便問向南宮琰,「公主喝下的血是你的?」在來的路上,她也想了許久,才想到給虞七七喝下的那些血,應該是他的。

「不是。」

南宮琰看着她,只淡淡吐出這兩個字。

阿箋怔了怔,瞧他這副樣子,倒不像是撒謊的,可他撒不撒謊,說到底她也看不出來,她本就不會猜忌人的心思,更別提南宮琰這般城府深的人了。

「也對,你連對南詔的族人都能下毒手,怎會捨得對公主那麼好,用自己的血來救她。」她冷哼一聲,虧他還以為南宮琰心存愧疚,亦或是為了讓虞七七心裏平衡,所以親自用自己的血來救她。

看來,還是她想多了,南宮琰就是南宮琰,冷血無情,殘暴無度。

她冷冷剮了他一眼,從他寢殿裏離開,經過楚裴鈺的身邊時,他只感受到身旁傳來一陣寒意,吹拂他衣袂的一角。

南宮琰冷冷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朝楚裴鈺開口,「朕不希望再有下次。」連一個貼身侍女,都能跑到他面前來質問他了。

「是。」

楚裴鈺神色一凜,即刻應下。

可阿箋這麼一鬧,他倒是知道了,虞七七喝下的那些血,就是南宮琰的,他那副冷冰冰的神色能騙得過阿箋,卻騙不過在他身邊待了多年的楚裴鈺。

阿箋氣呼呼往外走,看到面前的硃紅色廊柱,她伸出腳去猛地踢了幾下,起先還神態自若,過了一會便倒吸一口涼氣。

下一刻,面前伸出一隻手來,手裏拿着一瓶金瘡葯,「拿回去服下,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耳邊傳來的,是楚裴鈺溫暖的聲音。

阿箋憤憤側過臉,推搡他伸過來的手,「不用你管!」藥瓶子落地后,她也轉身跑掉。

楚裴鈺看着在地上滾了幾圈的藥瓶,慢慢蹲下身子,將藥瓶撿起來,他的傷口隱隱傳來一陣劇痛,讓他微微擰了擰眉。

再抬頭時,已經沒了阿箋的身影。

若是擱平時,看到她帶着這副垂頭喪氣又憤憤不平的樣子回來,昭娘定是會問上一句,「又跑去找皇上算賬了?」

可如今,她在氣頭上,南宮琰又傷了她們主僕二人的心,在這個當口上她是一句都不敢問。

如今就連昭娘,她也敢冷冰冰瞪上一眼。

她也沒說什麼,任由阿箋這樣鬧着,只要不出聲,她便也不會出聲。

到了夜裏,虞七七出了一身的冷汗,又再一次從夢中驚醒,好在這回,有阿箋陪在她身邊,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她臉上才稍稍露出一絲寬慰之意。

她轉過頭,看到了放在矮几上的葯碗,夜裏煎藥的宮女都會給她備上一碗葯。隱隱約約中,她宛若聞到了一陣血腥味。

她慢慢撐起身子,伸手拿過矮几上的葯碗,湊到鼻尖上聞了聞,霎時間,鼻尖的血腥味更濃,在南詔皇宮的那天夜裏,那一陣陣濃郁的血腥味讓她反胃。

此刻,鼻尖上的血腥味讓她想起了南詔皇宮的那一晚,手一松,手裏的葯碗落到地上,發出一陣聲響,還有湯藥四處飛濺的聲音。

阿箋被破碎聲吵醒,急忙睜開雙眼,便看到虞七七這副獃滯,雙眼充血的模樣,「這葯里,是不是放了血?」她擰緊眉頭,看向阿箋。

「公主...」

一時間,阿箋也不知該如何給她解釋,心裏生出一陣慌意來。

「這血是誰的?是不是南宮琰讓我喝下的?他是不是想要折磨我?他明知道那天夜裏我不知聞了多少血腥味,為何要讓我飲血?他是不是就想見到我生不如死的樣子?」

她抓着阿箋的衣襟,額角上青筋暴起,脖頸上的幾條青筋也清晰可見。

「公主,不,不是這樣的,您失血過多,需要以血入葯來救治...」阿箋心底一片慌亂。

「連你也幫他說話?你明明是我身邊最忠心耿耿的侍女,為何連你也要幫他說話?!」

她怒吼,眸光的血色愈發濃郁。

「阿箋不是替他說話,阿箋和公主一樣,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為南詔的族人報仇,可是公主您自刎的那日真的失血過多,這才迫不得已要以血入葯,等您把身子養好了,阿箋跟着您去找他算賬!」阿箋努力平復她的情緒,也為自己辯解,生怕她對自己的誤會加深。

「我不信,我不信,他就是想折磨我,我早就想到了,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要將我留在他身邊...」

她臉上的怒意非但沒有褪去半分,整個人變得更魔怔了,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公主,您放心,阿箋會一直陪在您身邊,陪您共進退,您在阿箋就在,您若是不在了,阿箋也會陪着您。」阿箋握住她的手,眸光流轉,臉上生出一陣陣心疼。

南宮琰將她一直以來看着的,陪着的,心思單純的公主傷得太深了。

若是當初燕京沒有侵犯南詔該多好,這樣她的公主就不用為了家國而嫁給南宮琰了。

此時此刻,只怕她們會在深更半夜,宮裏夜深人靜的時候,躲在行宮裏斗蛐蛐,玩牌,誰輸了誰就要爬到屋檐上吹涼風,一下眉頭都不能皺,就算是受了風寒,也不能喊半句難受。

為了不讓公主受苦,她都不知爬到上面吹了多少回冷風了,好在她是習武之人,這副身子骨硬,吹幾下涼風倒是沒什麼。

只是生病的時候,她也覺得難受,可為了公主高興,她吹多少次涼風都無所謂,真的,只要是能回到那個時候,她願意天天晚上爬到屋檐上吹涼風。

阿箋凝着她,眸光生澀,臉上早已爬上兩道淚痕。

「別哭。」

忽然,虞七七伸出手起,擦掉她臉上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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