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痴人說夢

陸政慎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微的抬起眼帘。

馮梨薇將臉頰貼在他的脊背上，雙手貼住他的腰，慢慢往前移，而後抱住，她說：「林醫生說她醫院裡有事兒，不等你吃飯了。晚上她可能要留在醫院，就不回家了。」

「是么。」他站直了身子，把手機放回桌面上。

「阿政，你好久都沒在這裡留宿了，現在蕭蕭也大了，晚上也不纏著我了。前兩日，我換了張床墊，聽銷售說的特別好。」她沒有將話說透，但這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陸政慎不動聲色，扒開了她的手，「我還有其他事。」

馮梨薇咬唇，眼淚汪汪，可憐巴巴，「就不能陪我一晚么？阿政，你有多久沒抱我了？」她扭動身子，雙手又不動聲色的緊緊抓住他的衣服。這回，直接繞到他的身前，一下鑽進了她的懷裡。

陸政慎後退了一步，抬手壓住了她的手臂，目光微涼，「別鬧，我真的有事。」

他這樣嚴肅，她想撒潑，卻又不敢，最終還是鬆開手，垂著眼帘，「好吧，那換身衣服，你這衣服都濕了。」

「不必，我一會去公寓換一身就行。」他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一刻不停行至玄關，換了鞋就走，頭都不回。

……

林溫暖吃飽喝足，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跟蔣媽一塊看家庭倫理劇，看的人一肚子火，蔣媽在旁邊一個勁的吐槽，好像發生在主人公身上那些不公的事兒，全發生在她的身上似得。

說的義憤填膺。

林溫暖笑，說：「蔣媽，你那麼生氣，幹嘛不換個台，看點別的，輕鬆點的。」

「那不行，我要等著看壞人的下場！」蔣媽似是想到什麼，趕忙把遙控器遞過去，說：「忘了你們年輕人也不愛看這個。」

「沒啊，我覺得挺好看的。」

她這麼一說，蔣媽立刻來了興緻，開始給她講之前的劇情，都顧不上當下在放的內容。林溫暖噙著笑，側耳傾聽，時不時問兩個問題，這讓蔣媽說的更有勁道。

說的口渴了，她就去廚房倒水。

林溫暖得空看了眼手機，溫馨給她發了微信，問她是否有空。

她白天睡的久，這會精神的很，便回了個有空。

隨即，林溫馨打了電話過來，兩人約了地方。林溫暖先給蔣媽說了聲，就去房間換衣服。

她們約在梧桐麗雨。

位於老街的一家清吧，環境幽靜，是個聊天喝酒的好地方。

林溫馨早就到了，林溫暖到的時候，她已經喝了一杯。位置靠窗，夜裡的老街，亮著燈，有一種回到民國時期的既視感。

她坐下，只要了杯檸檬水，昨夜的病人情況不穩，她得時刻保持清醒，萬一有事兒，她得立刻趕回去。

每次來這裡，她喝的都是檸檬水，林溫馨也習以為常，並不勸說。

「才二十分鐘，這麼快就過來，陸政慎不在家啊？」

「原說是要回來吃飯，但公司有事兒，就沒來。」

「公司有事兒？」林溫馨低低的笑，「這裡就我們兩個，你還用得著騙我么？我知道他外面養了人，花邊新聞又多，你這個當太太的一點兒威嚴都沒有。誰也不把你放在眼裡，不識趣的，還跑到你醫院裡去挑釁。溫暖，我突然有些後悔，當初答應讓你代替我去，我真不該這樣自私。」

「上次我看到梁淳了。」

她聽到這名字，眼神略微滯了滯。

林溫暖繼續說：「我瞧見他身邊坐了個女人，舉止還挺親密。」

林溫馨笑了起來，「所以我後悔呀。溫暖，你別跟陸政慎過這種日子了，離婚吧。我準備跟方家的人見一見，章惠新有句話也說的不錯，嫁給這樣的人，起碼不用費什麼心思。」

「姐，先別說這種喪氣話，陸政慎這邊我有辦法。家裡的事兒，可以解決的，還沒到要賣身的程度。」

「陸政慎要你生孩子，親自跟爸說了！」

陸政慎有私生子這件事被瞞的很緊，到現在無人知曉，林溫暖也不好亂說。

「你放心好了，我有辦法的。想要我給他生孩子，那就是痴人說夢！」

她的身後，一扇屏風只隔，沙發里窩著一個男人，燈光幽暗，瞧不清楚臉。

只對桌的男人，壓低聲音，笑說：「你說咱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這樣偷聽，好像不太好。」

「再聽聽看，不妨事。」

清吧的空間隔的有些複雜，感覺起來多了一份隱秘性，讓客人置身於獨立空間。

而其實，兩張沙發之間，就隔著一扇鏤空雕刻的屏風，那頭說話稍響一點，便聽的十分清楚。偏巧，這附近，就他們兩桌，就更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