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可曾對本王動心

荀攸攸髮絲隨著身體的擺動，水珠四散，她眯起眼睛，媚眼如絲......

許久，她氣息稍稍平緩，荀攸攸就推了推北殷王的胸膛，意欲離開。

「好你個荀攸攸，倒是本王服侍了你啊？」鶩寡北殷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還沒開胃，她就吃飽了要撤。

他怎肯容她半途而廢，一把將她翻身壓在身下，荀攸攸忍不住一聲嬌呼，她抬頭看他寫滿情慾的臉，還帶著幾分克制的神情，又狡黠一笑，伸出手指在他胸口摩挲。

「攸兒最懂得『知恩圖報』了。」她說著，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姿態。

北殷王心馳神遙，望著懷中的荀攸攸，她這樣唾手可得卻又似乎觸不可及，她絲毫不掩飾自己身體的反應，喜歡就是喜歡，快樂就是快樂，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違心的矯飾。

可是，她也對這身體無半點留念，似乎那只是她享樂或者達成目的的工具而已，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可曾對本王半點動心？」北殷王突然沉沉發問，他想知道，她防備最薄弱的時候的回答。

荀攸攸似沒有聽見一般，只顧陷入狂亂中，誰也不曾發覺，她嘴角曾泛起輕蔑的笑意。

「回答本王。」北殷王搖晃荀攸攸的身體，迫切想從她口中知道答案。

荀攸攸遲緩的收回神志，又是那樣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是笑他虛情假意？還是笑他自作多情？

「鶩王，荀攸攸一無所有。」她凄楚一笑，面龐似有霧，美人如花隔雲端。

「本王問你的心。」他的心，早已淪陷。

「心？鶩王不知？攸兒的心，早落在南平。」又是莞爾一笑，荀攸攸調皮的反問，似乎北殷王問了一個顯而易見的蠢問題。

身如浮萍，隨時隨地都可能被人踩踏，荀攸攸何曾顧得上自己的心？

北殷王微微一愣，為自己方才的行為惱怒不已，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如今低三下四的討要一個人的心，也是夠了。

無名怒火襲來，他死死扣住身下人兒的雙肩，口中說著一無所有的荀攸攸，太恣意、太囂張，卻又那樣的自由自在，北殷王一直想讓她為自己綻放，卻一次次的，被她的特立獨行的姿態所打動。

他閱人無數，春色旖旎的場景不必放在心上，為何獨愛她這一份妖嬈？她的喜悅與哭泣都深深牽動他的心，不可否認，荀攸攸生得比她們美一些，皮相惑人心？

再一次望見荀攸攸喜極而泣的臉龐，北殷王突然明白了，也許，她在追求與自己的平等，在僅有他二人的時候，荀攸攸在一遍一遍的向他宣示：此時、此刻，你我生而平等。

只有在這樣的時刻，短暫忘卻國讎家恨的時刻，純粹的時空中，北殷與南平是模糊的，身份等級的貴賤被拋卻，他不用扮演北殷王，她無所謂荀攸攸，在另一種坦誠相對中，他們是平等的。

北殷王後悔自己多想，懷中的她垂下眼帘，他無端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