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血流滿地

乾清宮門前的廣場到處是死人，這裏不是商談的好地方，馬士英一揮手帶着眾人進入乾清宮，馬鋮讓手下押著那些東林黨也一同進入乾清宮。

乾清宮裏面情況好些，並沒有什麼死人，馬鋮找來幾個小太監，將龍椅收拾一下，然後重新將朱倫奎按在龍椅上。

朱倫奎離開自己的龍椅只有幾個時辰，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以前坐着舒服無比的龍椅，現在如同針氈一樣。

朱倫奎小心翼翼的坐在龍椅上，然後說道：「諸位愛卿，朕聽信閹宦盧九德讒言，朕錯了，現在將國政託付於馬士英，朕回後宮休養身體！」

朱倫奎此話一出，那些東林黨可不幹了，黃道周一把推開看押自己的士兵，跳出來指著馬士英罵道：「馬士英，奸賊！你禍國殃民不說，這次還要掌控朝政，你想幹什麼？是不是想當王莽、曹操？」

和黃道周一同跳出來的還有他的好學生祁彪佳，這傢伙原本就和馬鋮不對付，現在更是二話不錯，跳出來奔著馬鋮而去，伸手要掐死馬鋮。

祁彪佳雖然領兵打過仗，但畢竟是文官，他哪裏是穿着全身盔甲的馬鋮對手，被馬鋮一腳踹中腿彎倒於一旁。馬鋮這次將東林黨這些抓來，根本在於立威，還有讓馬士英與東林黨再無緩和的可能。所以看到祁彪佳跌倒，馬鋮上前抽出邊上親兵的腰刀，一刀砍死了祁彪佳。

明朝歷史上有多次記錄朝廷大臣打架，但是這種當着皇帝面被殺死的還是第一個。黃道周看到自己的愛徒被砍死，嚎叫一聲撲了過去，抓住祁彪佳的雙手叫道：「幼文，幼文！為師對不起你啊！」

當年祁彪佳被免官回鄉，是黃道周給祁彪佳寫信，讓他出山輔助潞王，沒想到黃道周這一封書信，卻讓祁彪佳慘死在乾清宮中。

馬鋮手握淌著血的尖刀，猙獰的看向朱倫奎，說道：「皇帝陛下，南直隸巡撫祁彪佳，黨附盧九德，意圖刺殺皇帝，現將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祁彪佳是馬鋮士兵押來的，那有什麼刺殺皇帝一說？更不要說黨附盧九德了。但現在馬鋮手中有軍隊，自然想按什麼罪名都可以。朱倫奎被馬鋮嚇得好懸沒拉在褲子裏，戰戰兢兢的說道：「愛卿說的。。說的對，祁彪佳謀逆在先，愛卿殺得好！」

馬鋮嘿嘿一笑，轉過去對剩下的東林黨人笑道：「你們都聽到了吧？還有誰不想活了準備反抗我們父子？」

東林黨這次來了五六個人，不怕死的也有幾個人。刑部尚書解學龍站出來面無表情的說道：「馬鋮，還有老夫一個，你殺了我們可以，但是你能殺盡天下讀書人嗎？」

馬鋮這時已經殺紅了眼，瞪着血紅的眼睛問道：「還有你一個！」說完上去一刀捅死解學龍，然後大聲問道：「還有誰？」

馬鋮的紅眼睛望向剩下的東林黨人，不怕死的已經殺光了，剩下的可不想無辜被殺。左都御史張縉彥早已經被嚇破了膽，聽到馬鋮的喝問，在看到馬鋮的紅眼睛，趕緊跪地磕磕巴巴的說道：「臣。。臣謹遵聖旨！」

有了帶頭的就好辦，東林黨剩下的王鐸與錢謙益，也跪倒表示遵從皇帝的旨意，畢竟生命只有一次，雖然這些老傢伙都七老八十，但誰也不會嫌自己命長。

地上抱着祁彪佳屍體痛哭的黃道周，看到事情成這個樣子，對天哭道：「太祖皇帝，如果你在天有靈看看你的不孝子孫吧！」黃道周說完站起身，沖着乾清宮中的金絲楠木的大柱子衝去，一頭撞在柱子上，頭骨撞碎氣絕身亡。

反對派都死光了，馬鋮叫過來一個小太監，讓他在皇帝龍椅之下擺了一張椅子，然後馬鋮來到馬士英身邊，對馬士英說道：「爹，請您坐在皇帝的下首！」

馬士英這時也害怕自己這個兒子，馬鋮已經殺紅了眼，誰知道他下一步要幹什麼，馬士英沒辦法只好坐在皇帝的下首，馬鋮對皇帝朱倫奎說道：「皇帝陛下，我爹勞苦功勞，為攝政你可願意？」

這時候朱倫奎還能說什麼，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樣：「願意，願意！朕正需要馬卿這樣的幹才來幫助治國！」

朱倫奎說完對下面那些大臣叫道：「快，快擬旨！封馬卿為攝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朱倫奎說完看了看馬鋮，接着又說道：「鎮國侯馬鋮戰功卓著，升為鎮國公！馬鑾、馬錫升為國公！」

大明朝的鎮國公只有一個，那就是正德皇帝朱厚照，馬鋮對這個封賞十分滿意，退了下去帶着眾位大臣跪在地上說道：「臣等遵旨！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要知道現在馬士英可是坐在皇帝下首，這些大臣跪拜皇帝的同時連馬士英一同跪了。剛才馬士英還在猶豫要不要接受攝政的名頭，但是看到以前的同僚跪在自己面前口稱萬歲，心中對於權力的貪慾馬上膨脹起來，原來坐在上面的感覺這麼好。

馬士英看了看身邊擔驚受怕的朱倫奎，心中想道：既然這個位置都這麼好，那皇帝的龍椅豈不是更好？

戊子之變到這個時候徹底落下了帷幕，這次政變以皇帝朱倫奎想要奪取兵權開始，到馬士英徹底成為權臣結束。在後世正史中，對戊子之變諱忌如深，整個政變的經過只有短短几句話，二十多個字。這也是沒辦法，後世皇帝都是馬鋮的直系子孫，總不能說自己老祖宗謀朝篡位，早早的就預謀當曹操吧。

正因為正史中記載的寥寥二十多個字，才為後世歷史學家創造了極大的想像空間。在馬鋮死後的一百年裏，各種小說、野史層出不窮，紛紛從自己的角度對戊子之變進行解讀，但政變的真正經過反而湮滅在歷史長河中。

歷史還有很遠，現實還要繼續。乾清宮完畢后，馬士英就帶着文臣退出宮城，但是馬鋮還需要收拾宮內的亂局。宮內忠於朱倫奎的宿衛、錦衣衛都已經被殺光，但皇帝不能沒有護衛，同時馬鋮還要控制皇帝，所以這個內城提督、南都鎮守與領侍衛內大臣的官職就有馬鋮來當了。

當然馬鋮只是挂名，他不能每天都待在皇城內看着朱倫奎，所以馬鋮離開后這個人選就成為關鍵。馬鋮想了半天，決定還是讓自己最為信任的安鎮南來擔任。安鎮南是彝人，和明朝並沒有什麼感情，同時安鎮南是馬鋮的心腹，是顧家的親兵，無論如何也不會被人收買。所以馬鋮決定，讓安鎮南帶領一萬新軍，駐紮在皇城內的羽林右衛，名為拱衛中央，實為監視皇帝朱倫奎。

皇城內的宿衛解決了，但是宮城的守衛問題卻沒法解決。宮城內的守衛宮中歷來都是親信太監負責，以前是盧九德，可現在的人選卻讓馬鋮犯了難。

就在馬鋮考慮是不是讓顧勇閹了自己，進宮當一個太監的時候，馬鋮的好基友常青進來了。

這次馬鋮回到南京城，將常青也帶了回來。馬鋮雖然以前很寵愛常青，但是馬鋮是個拔鳥無情的貨色，這種龍陽好友玩了幾天後就沒了興趣。今天城裏兵荒馬亂的，馬鋮的妻妾擔心馬鋮，但他們都是女人不便於出去，只好派常青這麼一個太監去找馬鋮。

馬鋮看到常青進來心中一動，自己也有信任的太監，不就是常青嗎。雖然常青這種美色進宮服侍朱倫奎有些可惜，不過馬鋮目前手中實在無人可用。

常青進來行過禮后說道：「主子，奴婢受夫人委託，來問老爺何時回府？」

馬鋮聽常青這麼說才想起來，自己這一天還沒回家呢！

「家中怎樣？可成遭了兵災？」

「主子，上午確實有兵馬司的士兵來進攻，不過在顧大人的指揮下，將他們打了出去！府中的護軍死了一百多人，家丁死了四十多個！幾位夫人安全無事！」

聽到家裏沒事情馬鋮十分滿意，不過自己最為精銳的護軍死了一百多人，可想而知當時的戰鬥有多麼激烈。

馬鋮將常青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然後摸着他的小白手問道：「常青啊，你總在我身邊也不是事，你知道夫人妒忌心很重，以後萬一老爺我照顧不到，你要吃虧的！」

常青原本以為馬鋮要與自己溫存，但是聽馬鋮這麼說，馬上哭道：「主子，怎麼您不要奴婢了？奴婢以後再也不說疼了，一定盡心服侍好主子！」

馬鋮聽常青這麼說心猿意馬，但是現在還有正事要辦，馬鋮笑道：「不是不要你，是讓你去給老爺辦件事，去監視一個人！」

常青聽馬鋮這麼說才鬆了口氣，用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部，然後說道：「主子真壞，真是嚇死青兒了！」

常青的語調做派與女子一般無二，馬鋮看到這樣再也控制不住，就在鎮守府內將常青扒個精光，準備與他成其好事。

完事後常青媚眼如絲的問道：「老爺，到底去監視誰？」

馬鋮拍了拍常青的屁*股笑道：「你要監視的人就在這個皇宮內，就是皇帝朱倫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