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孤男寡女

第二十七章 孤男寡女

女孩的手已經伸了過來,蕭楚寒糾結地一滯,抬頭見她滿臉認真沒有任何邪念,不由在心裡自嘲一笑。他都忘了,這個女孩不同於常人,自己在她眼裡只是個受傷需要醫治的病人吧。

「有勞了。」想通了的蕭楚寒垂下護住衣領的手,任雲瑤幫他解開夾襖,又自己扯開中衣衣帶,一片玉白的胸膛頓時暴露在暖黃的燭光下。

哇,這人的皮膚也太好了!整片胸膛細膩瑩潤如雪般無瑕,彷彿輕輕一劃就會沾上滿手的奶油。別看他相貌柔美皮膚雪膩,身材卻一點不差,雖然不像大牛那樣充滿了爆發的張力,卻也鼓脹飽滿塊壘分明。

雲瑤悄悄吸了吸不小心流出來的口水,幫他脫去了半邊袖子,又細心地用棉襖幫他蓋住胸膛。

「稍等一下,很快的。」雲瑤戴上手套,把鑷子、剪刀消毒,又給他擦凈傷口四周的肌膚。「不痛的,別怕。」習慣性地安慰一聲,雲瑤便剪開縫線用鑷子抽出線頭。

微微的痛感傳來,蕭楚寒低頭看著身前忙碌的女孩。

她湊在自己胳膊前,兩眼緊盯著傷口,一手按壓住傷口四周的肌膚,另一手靈活地抽出黑色的縫合線,將線放在一塊紗布上。她的眼中沒有曖昧,沒有勾引,有的只是認真嚴謹。

蕭楚寒輕舒一口氣,放鬆了緊繃的肌肉。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雲瑤給他清理完傷口的縫線,又另用塊紗布蓋住貼好。

「行了,這兩天別沾水,過兩天就可以把紗布揭開。」想想這人雪白細膩的肌膚,雲瑤可惜地說道,「你要是有祛疤藥膏就塗一些,留疤就不好看了。」

「多謝姑娘提醒。」蕭楚寒慢悠悠地穿衣服,雲瑤忙脫了手套上去幫忙,「你別動,剛拆線呢。」

纖細的手指拂過胸膛,帶來柔暖的觸感,似帶著慰藉心靈的力量,使蕭楚寒那顆孤寂的心如泡入溫泉般舒坦。那手只略一停留就已給他扣好夾襖收了回去,蕭楚寒竟有一瞬的悵然若失。

「還冷嗎?要不要穿上斗篷?」雲瑤關心地詢問。

「不冷。」被她這樣不帶半分雜念地關心,蕭楚寒內心頓覺溫暖,「辛苦你了。」

「沒事沒事,應該的。」雲瑤把炕桌收拾好,把紙袋遞了過去,「你餓了嗎?這是我特意為你做的,嘗嘗吧。」

特意為我做的?蕭楚寒接過紙袋,頓時一股奇異的鮮香撲鼻而來,竟然是幾片魚乾。他拿出一片好奇地嘗了一口,頓時有些停不下來了。

好吃,焦香酥脆五味俱全,就連魚骨都烤得酥了。在這樣的夜晚,坐在溫暖的炕上,吃一口鮮香的魚乾,看看燭光下的姑娘,蕭楚寒感受到了人生二十多年從沒體會過的簡單快樂。

「好吃。」一片很快吃完,他又不客氣地拈起一片。

見他吃得香甜,雲瑤也開心地笑了。他滿意就好,接下來該談正事了。

「來,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堆肥積肥秘籍,你拿去看吧,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再給你講講。」雲瑤仗著查了兩天資料,大言不慚地說道。

「好。」蕭楚寒接過那張薄薄的白紙,就著燭光看了一眼,有些愣住了,「這是什麼文字?我怎麼都不認識?」

那紙上用細細的筆畫寫著些奇怪的字,大多筆畫簡單,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他半猜半蒙也只能看懂一小半。

「啊?你看不懂啊?」雲瑤這下尷尬了。她都忘了,這裡用的是繁體字,她勉強能認識,可是不會寫,「我不太會寫字,有些字是瞎編的。」

「那怎麼辦?要不我給你讀一遍,你能記住嗎?」

「如此重要的東西,讀一遍恐怕不夠。」蕭楚寒猶豫了一下問道,「姑娘可有紙筆?我謄抄一遍吧。」

紙筆?好像沒在村長家見過,看來只能回出租屋去拿了。雲瑤站起身說道:「你等等,我去找找。」

雲瑤開門溜去院子里,想想又跑去廚房,這才閃身回了出租屋。白紙倒是有幾張,筆就只有水筆了。她拿好紙筆回到東廂房,見蕭楚寒正一手舉著她那張紙費勁地讀著,一手下意識地往嘴裡塞著魚乾。

「只有這個了,你將就著用吧。」把紙鋪在他面前,又遞過水筆,雲瑤接過秘籍讀了起來。

「一、堆肥的材料選擇……」

「咦,這筆不是這麼用的。」見蕭楚寒以握毛筆的姿勢捏住水筆,姿勢彆扭又費勁,雲瑤只好挪去他身邊,「我教你吧。」

把筆斜斜地在他手裡放好,雲瑤從身後握住他的右手,像教小學生寫字一般帶著他寫了幾筆,見他很快學會,便高興地坐回他對面。

「現在開始吧。」

女孩的身體靠過來時,蕭楚寒微微地一僵,等她教完幾個字又坐回去,他卻又若有所失起來。她的身子很軟,帶著淡淡的體香,很是清爽宜人。那隻手柔柔的,握住他手時帶著醉人的溫暖,令他有了瞬時的依戀。

女孩已開始誦讀,刻意壓低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溫柔又神秘,蕭楚寒收攝心神,忙逐句記錄下來。

水筆順滑寫字方便,蕭楚寒不久就掌握了運筆方法,一篇兩千多字的文章也只用了兩刻鐘便抄好,蠅頭小楷寫了滿滿兩張紙。他收起紙想要吹乾墨跡,卻發現字早就干透了。

「這是什麼筆?如此神奇。」他好奇地把水筆舉到燭火前細看。

「喜歡就送你了。」雲瑤大方地說道。

「多謝姑娘相贈寶物,在下也有一樣東西送你。」蕭楚寒把紙筆小心地收好,從懷裡取出一張厚實的牛皮紙,「你看看是否需要。」

什麼好東西?雲瑤接過牛皮紙一看,頓時開心地拍手笑起來:「哈哈,大人你好厲害,你怎麼知道我正需要這樣東西!」

那張紙原來正是一張戶籍文書,名字叫作趙雲兒,性別女,年齡20,南塘縣櫟樹村人氏,上面還蓋著好幾個鮮紅的大印,看著竟像是個真貨。

蕭楚寒笑而不語,見她真心歡喜心裡也大感欣慰。她果然不是李大牛的未婚妻子,只不過是因為沒有戶籍這才以此應付巫庫的盤查。

蕭楚寒把最後一片魚乾放進嘴裡細細咀嚼,絕不肯承認當日那農夫叫她媳婦時自己心裡的不快。他只是見這女孩有趣,不忍見她被神王殿為難而已。小小一張戶籍文書,對他這西涼之主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額,我還有個問題哈,我家離這裡遠嗎?我的家人,他們不會找過來吧?」雲瑤支吾了一下,想想兩人彼此都有秘密掌握在對方手裡,乾脆直接地問了出來。

「南塘縣在此往南數百里,你的家人嘛,他們都在災荒中餓死,你是獨自逃難來的。」蕭楚寒忍笑解釋了一下。

「哦,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雲瑤拍拍胸口,抬頭正對上蕭楚寒含笑的眼。

「呵呵,我是說,我好難過……」雲瑤尷尬地強行轉換話題,「大人,你認識西涼王嗎?」

「哦?怎麼問起他來了?」蕭楚寒原本看著雲瑤的窘態暗暗好笑,見她突然嚴肅起來,也不由得收起笑容,內心有些好奇。她突然提起自己做什麼?難道是認出我來了?

「我就是問問嘛,你要是能跟他說得上話,就把這堆肥的方法教給他。我看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對百姓也是真心愛護,他要是能得到你這張紙,肯定會拿去幫助更多的百姓。」

「你怎麼知道他的為人?難道你認識他?」蕭楚寒陡然聽到她對自己這樣的評價,內心不由升起一絲竊喜,忍不住又仔細打量雲瑤一眼。

眼前就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只是神態舉止落落大方,在自己面前既沒有諂媚討好,也沒有瑟縮害怕,這才讓她顯得與眾不同。

「沒有,我怎麼會認識那麼尊貴的王爺。」雲瑤追問一句,「你到底能不能跟他說上話?」

「可以,你要對他說什麼?」蕭楚寒發覺自己對這女孩有了興趣。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卻不吝在個陌生人面前這樣誇獎自己,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她有什麼目的?

「哦哦,那太好了!」雲瑤馬上正襟危坐,準備遊說面前的這位大人。她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這些點子,想要獲得別人的感謝和信仰,自然是受益的百姓越多越好,西涼王可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

雲瑤當即侃侃而談,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說出來,蕭楚寒越聽眼睛越亮,乾脆又拿出紙筆做記錄,兩人一直聊到深夜。

東廂房的燈亮了半夜,大牛也在房裡一直睜著眼看了半夜。

蕭楚寒跳進院牆時他就聽到了,只不過雲瑤叫他不要出去,他就一直忍著。耳聽得房門聲響,那人進了小雲的房間,不久房裡就亮起燭火,輕輕響起談話聲。

大牛聽兩人不住交談,雖聽不清到底說些什麼,內心倒還是安慰的。他們是真的有正事要說,不是為了兒女私情。

可是,時辰越來越晚,這兩人還在說個沒完,大牛忍得心都揪成了一團。到底是什麼事?說了大半夜還沒說好?

他披衣下炕,站在窗邊往外瞧,院子里黑沉沉的,只有一扇小窗透出點點燭光。爹娘都睡得沉,他也不敢發出聲音驚動了他們,只自己一個人捏著拳頭站在窗邊,內心翻騰的醋意差點將他淹沒。

要不要去提醒一聲,叫他談完事早點離開?大牛正在猶豫,卻聽門吱嘎一聲開了,雲瑤摸黑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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